《缠枝(贵族学院文 np)》 初遇与一夜情(上) “段小姐,请在此等候。”一位优雅的男爵朝段缠枝礼貌地比了个“请坐”的手势,“我去叫女王大人。” 段缠枝木讷地坐下,面前精致的丝绸桌布和她半天前在二十平米的出租屋里缝制的——奶奶破旧的缫麻材质的衣服手感截然不同。 她唱了一口瓷杯里滚烫的咖啡,没有防备地被烫了一激灵,她伸出舌头轻轻地扇风。 一位打扮精致、衣着华丽的淑女从这间会客室门口经过,她漫不经心地打量了一下段缠枝。 “你是新来的女仆?”她开口第一句话就十分伤人,当然了段缠枝并不在乎这带有略微蔑视的质询。 她胸口绣着象征身份的金线,年纪目测十五六岁,段缠枝立马和她恶补过的知识对应起来了——— 加里特王国男后的第三个孩子,碧里丝公主。 她行了一个十分不标准的礼,引得碧里丝眉头皱地更深了。 她保持着淑女的礼节朝她点点头,临走略带关怀地说了句,“烫伤了的话可以找瑞利要药膏,女孩子的形象可是很重要的。” 段缠枝对这位教养很好的公主殿下印象不错,只是若她知道自己是流落在外私生女,是否还能这么和颜悦色地和自己讲话。 段缠枝脑补着小公主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想冲她发火却又不得不抑制下去的表情就觉得有趣。 方才的男爵去而复返,戴着白色手套的宽大手掌上,还放着一位女人纤细白皙的手。 段缠枝微微俯身,装作不通礼节的样子,只朝她鞠了个躬。 女王陛下果然皱起眉头,毫不掩饰地训斥她:“没有教养,你父亲是怎么教你的!” 段缠枝笑着,可笑容不达眼底,“回禀陛下,我的父亲在我十岁的时候车祸去世了。” 女王陛下听闻手一颤,好在男爵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没造就狼狈的场面。 她细纱与丝绸堆迭的裙摆陷在松软的沙发坐垫上,坐姿慵懒随意又高贵大方,“算了,你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学习贵族礼仪,不要丢了皇家的脸面。” “对了,你上过学吗?”女王陛下话里的轻蔑几乎和碧里丝公主如出一辙,只是要更加讨厌。 “是的,女王陛下,我如今就读在丰藤共和国温彼得堡州的圣索希学院。” 女王沉默良久才想起那是一所什么样的学院,其实在她眼里除了丰藤贵族学院和加里特王国的贵族学院,其他学校的教育和资源都烂透了。 她揉了揉眉心,“转去丰藤吧,你…哥哥在那里,你们提前熟悉熟悉也好。” 她此刻又伪装出一副慈母的模样,带着怜爱地抚摸过段缠枝的脸。 段缠枝因有着西方血统,头发是天生的白金色,眼睛是琥珀色的,像流金的枫糖浆,带着成簇的温柔与甜蜜,只望着她这双眼睛就让人沉沦。 女王陛下突然变脸,掐住段缠枝的下巴,“你这双眼睛,还真是跟你父亲一样,不讨喜。” 段缠枝面容不变地任她蹂躏着下颚,颧骨传来刺痛感,可她眼睛一眨不眨,就是为了让女王看得更清晰一点。 女王几分钟后恢复如初,吩咐男爵给段缠枝准备一些入学需要的东西还给了她一部最新款的电子设备。 “对了,女王陛下。关于段小姐的名字……”男爵出口提醒。 “罢了,不必改,她又继承不了什么,随她父亲姓更好。” 段缠枝这副宠辱不惊的模样让女王陛下反感,比起不卑不亢的子女她更喜欢在她膝下撒娇的孩子,可惜她的五个子女都不是这样的性子。 出了那间气氛逼仄的会客室,段缠枝和男爵在拐角分别,随后就被扯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原来你那天说的有事,是这种事。”男人泠冽的香水气息钻了段缠枝满怀,他的下颚搁在段缠枝肩膀上,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平复心情,“所以现在,你是我的妹妹了?” 初遇与一夜情(下) 段缠枝和其他意外死亡穿书的不一样,她本来就属于这本书。 作为一名战地记者,段缠枝曾在温里都共和国边界线上负责拍摄战乱,并将这些发布到网上,揭露某些君主立宪制国家的罪行。 她印象里加里特王国也是曾经对温里都施压的国家。 她一毕业就进了丰藤最好的传媒公司,本是前途无量,可被前辈加害,不得不选择最苦最难的战地记者。 她在温里都生活了三年,她很喜欢那里,民风淳朴百姓热情可爱。 虽是蚍蜉撼树,但她也在尽自己的努力让更多国家携手抵制这些罪恶的国家。 可惜的是,最新一篇报道还没发,她就因为救一位陂足的孩子,死在了军官的枪械之下。 死后她才知道,自己生活在一本书里,这本书围绕男女主缠绵悱恻分分合合的爱情展开,对充当贵族学院背景的一个个国家绝口不提。 女主叫温席染,是丰藤高校的特招生,开学第一天就惹到了校园里为虎作伥的男主跟班,随后和男主扯上关系,展开一系列卿卿我我的爱情虐恋故事。 漂浮的光球用着孩童的声线和段缠枝讲述这本书的故事,段缠枝听得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好俗套的故事,不过好像现在人很喜欢这种故事,我在温里都的慈善义教学堂里曾经在一个女同学的包里看到过这种类型的文。” 光球似乎很不满,嚷嚷着:“宿主!请认真听讲!这很重要,您是有任务的!” 段缠枝敷衍地承诺,摸了摸光球的脑袋。 又是一段枯燥乏味的讲述… 段缠枝昏昏欲睡之际,光球说了一个让她振奋的消息。 “宿主不是一直想暂停温里都的战火,你之后的身份完全有可能做到这一切。” 段缠枝仅仅激动了一会儿,“其实也没那么感兴趣,我之前想那么做,完全是因为我的工作是战地记者,负责那些,我要尽职尽责。帮助流浪儿童妇女和官兵也是顺手的事,和平这种词太遥远和空泛了,我大概做不了什么。” 光球萎靡了一阵又开始大声嚷嚷:“宿主,求你了,你就答应嘛。” “其实我觉得就这样死了也挺好,不过既然你恳求我了,我试试也可以,不过说好了,我做不到的话,就自杀。” 光球连忙答应,“那好,宿主!我看看第一个任务是…” 声音戛然而止,段缠枝好奇地凑过去:“怎么了?” 只见屏幕上几个大字:收获男主的爱意值。(0/100) 段缠枝:… “你们系统是性缘脑?” 段缠枝觉得这个身份还不如自己原来的身份呐。 她站在二十多平米的出租屋里,蜘蛛肆意地在墙角织网,她手里搓着一件老年人的粗布上衣,绝望地闭上眼。 系统已经消失不见了,为了任务正常进行,它留了一个可以实时播报男主爱意值的ai。 唯一的卧室里,老人的咳嗽声传来,震耳欲聋。 隔壁传来谩骂——“喂!老不死的,小点声,让不让人休息了!咳成这样,不如早点死了。” 段缠枝冷着脸走进卧室,见到身体病弱的老人,表情又不自觉软了下去:“奶奶,喝点水。” 老人嗓音如杜鹃啼血般难听,“好孩子,别管我了,我活不久了。” 她不管老人说什么,帮她掖好被角,“睡吧,奶奶。” 原身当属以德报怨第一人。 原身的父亲和尚未登基的加里特三皇女一见钟情,哪怕得知三皇女有皇夫,段昂也毫无芥蒂,甘愿伏低做小。 不幸的是,生完她之后,到了加里特皇权动荡的一年,为了夺权,三皇女不得不摒弃可以被称为丑闻的父女二人。 段缠枝都不知道如何形容这个奇葩父亲了,她认为照段昂的死皮懒脸程度,完全可以等皇女登基后带着她认祖归宗,要个名分。 可他偏偏前脚和皇女写信说完山盟海誓,后脚就爬上了丰藤某个小自治州官员的床… 她在心里默默淬了一口,撩起有些破旧的袖子,就见斑斓的鞭痕。 这位奇葩父亲还家暴。 其实段缠枝的奶奶也没有很过分,只不过在原身被打的鲜血横飞的时候,她袖手旁观,只会喊“罪孽,罪孽啊”诸如此类的话。 段缠枝在这些细枝末节上不想违背原身意志,节外生枝。 时钟准时跳到晚上八点半,她换上了目前经济实力能买到的最好的衣服,脸上未释粉黛,口脂抹的还是十五块两根的地摊货。 可就算这样,她也美丽动人,让人移不开眼。 像蒙尘的明珠堕落在陈旧不堪的巷子里。 酒吧 温彼得堡最大的酒吧“夜宴”内,五光十色的灯光将人脸分割地晦暗不明。 有人谄媚地掏出火机和烟,姿态及其造作地蹲在施明漾前。 “Zeo哥,您请。” 施明漾视线从热舞的男女身上移开,看了眼腿边的男子,他遵循加里特的王室礼仪没有对这种令人反感的行为评头论足。 “不必了,我不吸烟。也请不要在我周围吸烟,我讨厌烟味儿。” 段缠枝坐在远处的吧台上,一直在观察施明漾,她也很想矫揉造作地和酒保说来一杯伏特加,可惜她钱包空空,面前的玻璃杯里放着以假乱真的白水。 Zeo佐伊,她同母异父的哥哥,在丰藤的用名是施明漾。 系统对于这位背景板的角色一笔带过,因为他细致入微的皇家礼节,对女主从头到尾都是一种礼貌而疏离的态度,不过分讨好又不内心蔑视,所以戏份很少。 段缠枝捏了捏这件商场打折促销八折的红色高仿晚礼裙,粗糙的布料将她细腻的皮肤都刮蹭红了,她曾想过一个月后一百种和施明漾会面的场景,可还是没抵住上周意气用事黑进了施明漾朋友的电脑,探知到了他这周的行程。 一场带有暧昧成分的偶遇可是比刻意的装可怜更能俘获这位高冷孤傲男子的芳心。 段缠枝啜饮了一口冰水,心里唾骂自己这种母胎单身怎么还开始假装很有经验的海王了。 一阵冰冷的ai声音,和这喧闹熙攘的酒吧格格不入。 “男配施明漾,当前爱意值(0/100)。” …… … 草! 段缠枝扶额在心里痛骂那个遇事只会卖萌哼哼唧唧的光球,怎么还多了个男配,这不是欺诈消费者嘛! 一位同样红裙,但肉眼可见是高定衣服的女人用鞋尖蹭了蹭施明漾的鞋背。 他今天来的仓促,脚上还是运动鞋,但显然也价值不菲,一件藏色风衣里面是丰藤的夏季校服。 他抬眼,对上女人暗示性的微笑和蠢蠢欲动的双手。 施明漾不动声色地移开脚,挪动身体坐远了一些,没开口可拒绝的意味很明显。 方才给施明漾递烟的男人左手搂着一位娇滴滴的小姑娘,目测还没成年。 “行,哥哥给你买跑车。” “谢谢哥哥!” 甜腻腻的语调让在场的各位都生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周云峰漫不经心地刷手机,突然惊呼:“那个穷小子居然是…” 恰到好处的戛然而止勾起了每个人的好奇心。 “云时嘉,是首富云家走丢的小儿子?!” 点开群里链接的各位都暗暗惊呼抽气。 周云峰冒出一身冷汗,平时在学校应该没有过分针对他吧… 人们从八卦中缓过来时,施明漾已经消失了。 酒吧厕所相对舞池中心较远,也相对寂静了很多。 挂掉电话后,施明漾漫不经心地洗手,突然抬头朝着镜子说:“你已经观察我很久了,有什么目的。” 镜子内少女因为喝了酒保搭讪献上的低度数鸡尾酒,脸颊有些红润,嘴唇还带着水泽,白金色的长发垂在身侧,圣洁美丽。 “为什么不能是对你一见钟情?”段缠枝毫不犯怵,微微抬头直视他。 平时被保护得很好的皇室继承人见过放荡孟浪的男女不计其数,这样直白的告白示爱没令他有任何波澜。 “谢谢你的喜欢,但…” 拒绝的话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张口就来。 可系统播报出卖了他。 【施明漾爱意值+3,目前爱意值(3/100)】 段缠枝肯定没有一见钟情,但施明漾说不定见色起意了… 方才,总是惹祸没啥本事的光球带给了段缠枝一个消息。 外表一尘不染,高风亮节的施明漾,有很强的性瘾。 但碍于身份和骨子里高傲,施明漾根本不可能乱搞,甚至犯病都是强撑着,很少自渎。 “请我喝一杯吧,就当是拒绝一个深爱你的女生的补偿?” 段缠枝抓住了施明漾绅士性格里缺口,选了一个他不会那么容易拒绝的要求。 施明漾叹了口气,点点头。 整条商业街都因为这家温彼得堡第一大的酒吧而事业蒸蒸日上,两人坐在一间24小时营业的咖啡店内。 段缠枝黑着脸喝了自己两次人生里第一次将近半夜的咖啡。 她故作惋惜地叹气:“我以为是助眠的小酒,没想到是这种让人更加亢奋的饮品,好没有情趣啊,先生~” 段缠枝一句“先生”喊得千娇百媚的,反正施明漾很买账。 【施明漾爱意值+5,当前爱意值(8/100)】 “不能告诉我你的姓名吗?还是说喜欢我继续喊你先生?” 【施明漾爱意值+1,当前爱意值(9/100)】 “我姓施。” 段缠枝打量了一眼他同样白金色,但要更深的发色,“你是西方人?” 施明漾从发色到五官都是很明显的西方长相,他父亲是加里特声名显赫的公爵之子,祖上有东方血脉,但到他这一代已经稀释地所剩无几了。 “嗯。” 段缠枝咬牙,好沉默寡言的一个人,能不能直接把他敲晕带床上。 直到咖啡见底,施明漾所有回答加起来的字都没超过五十个。 “美丽的女士,希望您介怀我的拒绝,愿您有一个美好的夜晚。”施明漾急不可耐地离开,留下段缠枝在咖啡厅沉思。 半夜,安顿好奶奶,段缠枝坐在床边独自欣赏城中村破败荒凉的夜景。 光球自段缠枝穿来以后,第一次以实体出现。 “宿主!你这是在干什么,吓我一跳。” “睡不着。” 光球有些心疼,“是在担心任务吗?没关系的我会尽全力帮助宿主的。” “不,是我咖啡喝多了。”她摸了摸光球锃亮的表面,话说的模棱两可。 “好吧,下个月加里特王室就要把宿主接回去了,宿主现在的打算是什么?” “没什么打算。” 其实段缠枝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自称系统的家伙会选中自己,她没有恋爱经验,更不懂如何令人心动。 要说共同点,那就是这样荒凉破败的景色她也常见,是童年同样简陋的城中村出租屋,是温里都战火连天里的临时住房,是她死后侥幸看到的一眼——她的尸体被随手丢在人堆里,和温里都女性们尸体在一起。 “但宿主今天做的就很好啊,另一个目标人物的好感已经到达9了。”光球怕她忘记,还把面板调出来给她看。 只见光屏上,施明漾那一栏的爱意值起起伏伏。 “诶!”光球惊呆了。 (12/100) (10/100) (15/100) (21/100) (14/100) … 最终稳定在十四。 “怎么回事?系统bug了?”段缠枝假装不知情地戳了戳光球,心里却微微了然。 这个点,还能在干什么,要么在做春梦,要么在…自渎。 自渎 夜色撩人,记忆里女生雪白肌肤上缀衬着的红色礼裙像是雪地里盛放的玫瑰花。 如此美色,让施明漾都抛却了那件高仿目测不超过三百贝舒币的事实。 卫生间里,水声翻卷,将男人一声声压抑的低喘推向高潮,他幻想着少女柔软的手抚摸上自己的面颊,粉嫩的唇吻过自己脆弱的脖颈、喉结、下颚。 胯间似巨龙的庞然大物有着与尺寸截然不同的粉嫩颜色,盘桓的青筋都带着点肉粉色。 如果那双手,能就这样握住这里… 施明漾心乱如麻,脑中更是被热气团满,思绪乱飞。 平日泡在冷水里一刻钟就软瘫下去的根器,如今在他反反复复冲了三次冷水澡后依然岿然不动。 施明漾只得心里安慰自己,明天要上课,现在要睡觉了,所以想办法让它软下去也是应该的。 他颤抖着手,抚上那上翘的地方。 光裸的身体完完全全映照在镜面里,他的乳尖都因下身的刺激而微微涨起,而手下是丝毫不见减缓的套弄,这次的喘息声比往日每次隐忍下来的时候来得都要汹涌,铺天盖地,翻江倒海。 最终他颤抖着将那些白浊射在了白净的瓷砖上,像少女不经意间露在外面那半截光洁的小腿。 这位饮食健康,少着荤食的皇室继承人,精液没有太大的异味儿。 其实段缠枝在接到起起伏伏的爱意值提醒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被当成性幻想对象了,无论是梦里的还是现实里想象中的。 说不舒服,那是肯定的。 光球蔫蔫地道歉:“对不起宿主,施明漾特性里有性瘾,所以我才建议这么攻略的,宿主要是不喜欢可以换一种方式。” 段缠枝笑着托着下巴,“如果欲望就能让人心动,那再好不过。” 光球不明白为什么宿主明明不喜欢可却不拒绝。 段缠枝好像看懂了它的疑问,“因为人的心里的尴尬和不舒服,是最不重要的东西了。” 段缠枝心里对这位皇室继承人的好感下降了几分,因为她将近凌晨四点才睡下。 都怪该死的咖啡。 而白天七点,她又准时起床了。 因为要照顾奶奶,她办理了休学,按照书里的剧情,奶奶一个月后会离世,这也就是为什么剧情里原主会愿意听信陌生人的说辞,跟着他们回加里特。 今天的奶奶,精神矍铄,就像回光返照一样。 要不是段缠枝知道她还能活一个月,她差点就要以为奶奶马上就要走了。 “我想吃街口那家红糖烧饼了。”奶奶拉住段缠枝的手。 “好,我去买,您还喝水吗?” 难得意识清明,段奶奶拉住段缠枝就是哭,“对不起对不起,你小时候被打我没有拉住你爸,别怪奶奶。” 段缠枝安慰她:“您别哭了,那都多早以前的事儿了,您一哭身体更不好了。” 虽然这样安慰,可丝毫不提“不怪她”这件事。 段缠枝撇开她的手,“您有事打电话,我先去买早饭了。” 刚出门,就见这条巷子水泄不通,站满乌泱泱的人群。 段缠枝好奇地拉住一个人的胳膊,“打扰了,我问问这么多人在这是干什么啊?” 那人对这个漂亮礼貌的小姑娘没印象,但还是回答了她:“这边一个住户,好像是什么首富走丢的孩子,今个正好搬回去住,认祖归宗了,他家里人为了感谢邻里的照顾,这边的住户凡是在的都给一千个贝舒币。” 说完那人又感慨:“这好事咋没让我碰上!” 段缠枝默默想,这好事下个月我就要碰上了。 这条巷子还真是卧虎藏龙。 她微微踮脚也想凑热闹,那可是一千贝舒币,她那条红裙子才卖三百贝舒币。 入目的首先是一辆加长款林肯,车前站着一位黑西装的男人,不知道是助理还是管家。 他身旁站着一位唇红齿白的少年正在默默看手机。 由于低着头,微卷的短发盖住眼睛,她看不清男孩的脸。 这头小卷毛好像有点眼熟,她上周刚来的时候,貌似给被欺负得遍体鳞伤的他买了一瓶碘伏和一袋牛奶… 彼时的她刚从战地记者的身份里脱离出来,看到受伤的小孩几乎是下意识反应了。 系统播报让段缠枝心里一颤。 【男配云时嘉,当前爱意值(30/100)】 啊,像被抛弃的小猫一样,稍微有好心人释放点善意就能慈悲地给那么多爱意。 她在心里默默问小光球,“你们这个到底给我安排了多少个可攻略男角色?!你当我在玩乙女游戏吗?!” 云时嘉突然意识到什么,抬眼看了眼人群,正好和发呆的段缠枝对上视线,随后他就怯懦地低下头,可像是有不甘又抬头看了一眼,这回段缠枝已经消失不见了。 【云时嘉爱意值+5,目前爱意值(35/100)】 已经向早餐店摊位进军的段缠枝这次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等保镖收拾好行李,管家也给邻里发完贝舒币,立好了首富乐善好施的良好人设后,云时嘉才被允许坐上车。 “小少爷辛苦了。”管家一丝不苟地理了理领结。 “嗯。”云时嘉端坐着,尽管因发育不良,比同龄人要矮一点,但气质却是截然不同的成熟。 云家,因为不是女人做家主,所以后辈数量比加里特王室还要多。 云译程合法的妻子有两任,第一任为他孕育了两男,第二任孕育了一男一女 不合法的情人,就数不胜数了。 云时嘉是第一人妻子所出,当年被云译程的第二任妻子陷害,两岁时走丢。 段缠枝听着光球给她讲云家的故事,又开始昏昏欲睡了。 她买了两个红糖烧饼,四根油条,一杯豆浆,正在熟稔地和老板讲价。 “九块五?九块行不行,我常来你这里买,我奶奶最爱吃你家的红糖烧饼了。” 老板今日也拿了一千贝舒币,这会儿心情好,也没脸黑,直接答应了。 “唉,方才应该说八块的,说不定他也会答应。” 光球无助地呐喊:“宿主,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刚才讲什么!” “听了啊,云家秘辛嘛,对了,男主是不是就是云家的。” 系统第一次听到宿主询问和剧情有关的消息顿时来了兴致:“对!男主角叫云渡,是云译程第二任妻子所出,他上有哥哥云霖霄在商场上纵横捭阖,下有妹妹云皖讨父亲喜爱,自己不被重视,所以性格长歪了点,正好和女主双向救赎。” 段缠枝现在看不到光球的实体,但敢笃定它现在在四周冒粉红泡泡。 “既然他俩那么般配,为什么要我收集男主爱意值啊这不是拆散人家嘛。” 光球沉默很久没有讲话,段缠枝笑了笑没继续追问,提着早餐回了家。 老人家胃口很好,一口气吃了两根油条,一个红糖烧饼,段奶奶不喜欢喝豆浆,段缠枝就给她热了一杯牛奶。 自光球沉默后,段缠枝再呼叫光球还是没有回应,她也不慌,换了身衣服准备去打工。 原主长得和段缠枝有七分像,两人融合以后,削减了那份西方人的特性,长相更加柔美了。 明明长得如此漂亮,正值大好青春,段缠枝不知道为什么原主要靠洗盘子赚钱,这简直比女主还要倔强小白花! “宿主!不可以出卖色相!”光球突然开口,果断拒绝段缠枝心里的小九九。 “我从事过的兼职可多了去了,换个轻松能多赚钱的不好吗?” 光球曾经有一任宿主就为了快速赚钱踏入了灰色产业,它担忧地想开口提醒。 “喏!”段缠枝向它展示传单,“丰藤贵族学院招保安,正好适合我这种妙龄少女吧。” 宿主还真是与众不同… 小保安 一身保安制服的男人嘴里叼着烟上下打量她:“成年了吗小姑娘。” “没有。”段缠枝脆生生地回复,也不扯慌。 “我们只招成年人,何况你这个小身板,那群少爷一发怒,恐怕你都要哭了吧。” 段缠枝拿着传单指着其中一行,“试用一天,合适上岗。” “你先让我试一天,万一合格呐。” 男人思索了半天,这群少爷桀骜不驯很难管控,一惹怒了他们,被开除是小事,以后可能找工作都要被针对了,因此很少有人应聘这项工作,让这个小姑娘试试也行。 “好吧,那就给你个机会。主要工作就是抓上课期间逃课的人和早晨迟到的人。这群少爷脾气可大着嘞,你自己把握!”男人信服地拍了拍她的肩。 待段缠枝换上保安服,一身玲珑有致的身材全被臃肿的保安服包住了。 光球崇拜地问:“宿主居然这么厉害吗!还会武术?” “不会啊,谁告诉你我会啦,我要是会的话,当初能因为救人而死?” “那传单说,会武术者优先…” “优先嘛,你看着工作压根没人应聘,他不得不用我。” 段缠枝目的其实不在找一份赚钱的兼职,一个月后她回到加里特,钱上女王陛下一定不会亏待她。 关键是她还要在正式回归前添把火,将自己和施明漾的关系推到无法回头的墙头。 “难啊难啊,要不然我还是自杀好了?”她逗弄系统。 “补药啊宿主,补药。” “…你在哪里学的中二网络词汇,忘掉。” 没想到没等到偶遇施明漾,先遇到男主了。 段缠枝哄着保安大哥,最后成功上岗,认真工作四天,抓捕率为零。 这天,云渡正坐在墙头,看着这位小保安踱步。 他毫不在乎地翻身下墙,结果下一秒就被按住了肩膀。 “同学,现在是上课时间。”段缠枝笑眯眯地开口。 云渡漫不经心地挑眉:“给你一千块,放了我行不行?” “唉,我也想向金钱屈服,可我这几天业绩太差,再抓不到人会被开除的。” 云渡:“那有没有可能是你的能力太差了,这几天我出过三次校门。” 段缠枝假装惊呼:“这样吗!周三上午十点一次,周三下午四点半一次,周五上午九点五十一次。本来我只有时间没有证据,现在你亲口承认了。” “乖乖束手就擒吧,小逃犯。”段缠枝每次讲称呼和人命都能说的暧昧至极。 云渡看面前扎着马尾,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脖子,罩着厚重保安服的少女,突然红了脸颊。 【男主云渡爱意值+10,目前爱意值(10/100)】 他挠了挠头,“好吧好吧,为了你的业绩,我就帮你一次。” 无意间的小插曲倒是结果挺让人满意的。 终于在第二周蹲到了施明漾。 他一身夏季制服,穿着一丝不苟,周围跟着一群奉承他的人,他虽是不悦可没有流露出来。 马上进校门前,段缠枝无情地将一群人拦下。 “真遗憾啊,八点零三了,你们迟到了,去保安室登记一下。”段缠枝一直都戴着口罩,可施明漾几乎在看到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时就认出了她,这些天无时无刻不出现在他梦里,缠着他劲瘦的腰,抚弄他凹凸有致的胸腹… 那双琥珀色眼球像是蛇瞳,而少女危险的蛇信子无时无刻不在通过视线舔弄他泛红的侧脸。 段缠枝要是能听到他的心声,当真要夸赞他脑补大王。 这些天周云峰一行人为了赛车俱乐部的提案能被学生会顺利通过,无时无刻不缠着施明漾。 施明漾也因此今早没控制情绪,烦躁了些,耽误了时间。 他哑着声音问段缠枝,“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新来的保安。”段缠枝见那群人看热闹的暧昧视线,当即命令,“去登记,迟到了还磨磨唧唧的。” 那群人很有眼力见地被当场打发,施明漾留在原地注视着段缠枝。 他很想问,你是跟着我来了学校的吗。 可又怕自己自作多情。 【施明漾爱意值+10,当前爱意值(24/100)】 “我听说你是学生会会长。” “嗯。” 段缠枝坏笑着,“那你被记过影响还挺大的吧,我可以给你走个后门,不过你要贿赂一下我。” 施明漾碧蓝色的眼瞳里闪着莫名的情绪,“怎么贿赂?” “请我喝杯什么吧,不要再是咖啡了。” 其实迟到这种小事儿,对施明漾来说根本没什么影响,可他仍然是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 丰藤贵族学院所在的地方距离段缠枝住的城中村特别远,坐地铁都要大约一个小时,但这里是温彼得堡甚至整个加藤当之无愧的商业中心。 上一世的段缠枝出生在丰藤的野丁州,一个经济相对落后的小州,她直到上大学才离开那里,大学在圣智州上的,毕业后又去了国外,所以基本是一辈子也没来过温彼得堡,没见过这么繁华的场景。 高楼大厦带着霓虹的色彩,反射出奢靡的气息,施明漾穿着白色制服站在一间装修清雅而和整条街区格格不入的店面前。 段缠枝突然释怀了。 她走过去拍拍施明漾的肩头,拿出手机晃了晃,“明明交换过电话号码了,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今夜寒风有些萧瑟,段缠枝外面依旧套着那件保安服,身躯显得小巧可爱。 其实施明漾也有些后悔,对于上午那样仓促地答应段缠枝的邀请,甚至回来面对周云峰等人揶揄的视线后,产生了动摇的心思。 可放女生鸽子实在太不绅士了,所以他硬着头皮来的。 他摇摆不定的心早通过播报告诉了段缠枝。 爱意值始终小幅度上下浮动。 她在内心跟光球吐槽:你说他作为加里特的继承人,这么优柔寡断,加里特的未来一眼看不到啊。 光球觉得自己有必要替书里的人物辩驳。 “那是施明漾只在爱情上优柔寡断,说明宿主太有魅力了!” 有魅力吗? 或许吧,原身本就漂亮,她只是借了东风。 虽说小时候听过的夸赞也不少,可这些往往伴随着暧昧的眼神和下流的手上动作,让段缠枝从小就恐惧这种被归为物件的打量和评价话语。 施明漾面色不变,藏住了心底的纠结:“抱歉,忘记了…” “这家店是?”段缠枝越过他朝里面看。 “是我的家乡加里特的传统美食,我想你晚上下班应该还没吃饭,就擅作主张订了位置。” 段缠枝装作不知道地惊叹:“你的家乡是加里特?我读书的时候看到过那个国家,是个富有浪漫气息和人文色彩的城市。” 放屁,他们的官兵私自进驻温里都,用枪头的刺刀挑起妇女的肚子时可不是这样文绉绉的… 施明漾对于这番称赞自己家乡的评价没赞同也没反对。 “你推荐好了,我也不知道加里特的特色。”段缠枝托着下巴看着他。 餐桌气氛很愉悦,至少段缠枝是这么以为的,施明漾在聊天方面很绅士,绝不会冷场。 施明漾终于还是问了那个耿耿于怀的问题:“从夜宴到丰藤学院…你是为我来的吗?” 本以为对面的女孩会羞涩会否认,可她却出乎意料地坦荡地承认了。 “对啊,我应该算是在追求你吧?” 有时候,段缠枝真希望这些攻略对象都吃自己的色相,然后说不定睡一觉就好感全满了。 就像这样,意气风发的小伙子听到告白就头脑发热,任女生和自己回了他在丰藤买的公寓。 可惜。 湿热的唇带着焦急,却又不敢一贴到底,只是试探地蹭蹭对方的。 段缠枝被施明漾搞得嘴唇痒痒的。 “你没接过吻吗,好痒!”她抱怨地掐了掐施明漾的腰。 “没有。”施明漾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段缠枝的脸。 “哦,好吧,其实我也没有。”段缠枝故作扭捏地说。 施明漾气血翻涌,梦里的感觉从尾椎窜上天灵盖。 “要怎么贿赂你?”他用嘴唇蹭蹭段缠枝的侧颈,湿热的舌尖舔舐她的耳垂。 “你现在像色诱我,施先生。” “让我想想,冷面学神被尽职尽责的保安抓住,结果学神是魅魔,主动露出裸体来勾引保安。” “嗯。”他喉间发出压抑的一声,“我可以色诱你吗?” ——————————————— 问问大家更喜欢上位还是下位,不是四爱辣,就是车里喜欢女主主动还是被动。 色诱 因为常年浸泡在泠冽的香水气息里,施明漾周身都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松木香,像寒冬里褪光树叶的孤树。 段缠枝纤细的手腕搭在施明漾的脖子上,因为是纯正的西方血统,施明漾裸露出的上身比段缠枝的胳膊还要摆一个色度。 青春期的男孩总是毛毛躁躁的,施明漾也不能免俗,他炙热的吻跌跌撞撞才寻到段缠枝因惊愕微张的唇。 紧紧相贴的下身,能感受到施明漾浓烈的情欲。 对不相熟的人疏离的施明漾,用他那张净说礼貌却不近人情话的嘴吻着段缠枝。 段缠枝突然好奇,“谁你都这样吗?” 什么样。 她突然不知道如何描述了,光球和她讲过施明漾洁身自好,别说乱搞了,自慰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可她还是问了,想逗逗施明漾。 施明漾红着脸把头埋进她的颈窝,一言不发,只是轻轻啄吻,试图用吻来消除尴尬。 段缠枝的衣带在随他进卧室的时候就被扯散了,那件臃肿肥大的保安服早就被丢在玄关,此刻她身上只穿着一件地摊二十五一件的白T恤,上面还印着一行大大的“fuck you”。 这件T恤也不合身,一半白皙的肩颈露在外面,肌肤只要裸露就免不了施明漾热吻熨贴地蹭过。 “不是对谁都这样。”施明漾还是尴尬,对于解释这种事情,他没经验。 古板的皇室继承人,刻板教条的思维里死皮赖脸的亲一个女孩的唇就是求爱,有过性关系就是私定终身了。 施明漾腰腹肌肉很有力量,肌肉线条漂亮,还有很标准的六块腹肌。 他红着脸握住段缠枝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十分不自然地开口:“你看光我了…要对我负责。” 段缠枝笑着捏了捏他的乳尖,刺激地施明漾又将头埋进她的肩颈。 那里还留有自己吻的香气。 ai声音在后台播报疯了,不停+1、+1,烦得段缠枝暂时让光球把它关了。 即使知道光球现在已经被屏蔽了,但她还是在脑海中问了一句:“如果和攻略对象睡一觉就能涨这么多爱意值,以后能不能都这样啊。” 白T恤被推到与肩齐平的位置,露出段缠枝被内衣包裹的隆起的胸部曲线。 这间公寓地处市中心,所以尽管是傍晚,依旧有微弱的车鸣声和人群带来的噪音。 床头悬着一盏小灯,身下是被收拾的一丝不苟的床铺,薰衣草的香气中和了施明漾身上的冷木香。 段缠枝注意到他脖间好像有戴什么东西,她抻着那条项链,让施明漾凑近自己,随后送上自己柔软温热的双唇。 只要轻轻启动唇瓣,就能伸出一截软嫩的舌尖,探入对方毫无防备的口腔里。 施明漾被另一股气息侵袭时,碧蓝色的眸子里荡漾着说不尽的情欲,两人的舌头像在交战,柔软而决绝地攻击着对方,直到萎靡的水声唤醒意志沉沦的两人。 滚烫的手掌贴紧段缠枝的后背,她前胸后背小腹都被灼热的东西贴着。 施明漾的手掌不着章法地隔着内衣揉捏她的胸,段缠枝仰身咬住他的肩头。 带着羞意和愤愤不平地问:“你在干什么呀!” 段缠枝是理论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人。 和面前的优质男人交换完口水后,下一步该怎么办是完全不知道了。 施明漾嘴上说着:“抱歉,这样让你不舒服吗?” 可行动上丝毫不停,甚至指尖从内衣边伸进去,大掌捏住那浑圆的胸乳。 在段缠枝即将再次下嘴之前,他寻住她的嘴,又缠缠绵绵地吻上去了。 在手嘴齐心协力下,段缠枝勃颈、侧脸、锁骨都泛着红,带着不明显的吻痕。 她的上衣被脱下,而内衣也以一个十分尴尬的姿势挂在施明漾的小臂上,她非常想开口提醒,可施明漾吻地正上头。 舌尖滚过她的乳尖,酥麻的刺激感涌上四肢百骸,她掐住施明漾的手臂,咬牙切齿:“不是色诱吗?怎么现在到成了享受了!” 施明漾十分无辜地看着段缠枝,他的性器已经肿硬了十几分钟了,可他丝毫没有露出丑陋器官的想法,就是专情地用嘴巴取悦她。 自小就聪明的皇室继承人被训斥后,立马想到什么。 段缠枝纤细的胳膊挡在眼前,小口喘着气,她突然感受到下身牛仔裤被解开的感觉。 猛然起身,“你又干什么!” 还没等她阻止,那双刚刚亲密无间的双唇就隔着内裤贴到了她的阴户上。 舌尖用方才在她胸乳上流连的动作,反复滚过她的阴唇。 痒意窜上心头,段缠枝感觉自己下身更湿了,好像本来就湿透了。 就这样舔弄了三四分钟,段缠枝都担心他舌头要抽筋了,她捂着脸问:“为什么不把…脱下来。” 施明漾听懂了她的意思,却支支吾吾不做解释:“不想说,怕你觉得我扫兴。” 段缠枝抬脚踹了踹他的肩,“讲吧,小绅士。” “担心你那里会真菌感染。” 这次段缠枝真是无语了。 不过其实也进行不下去了,一是她还没成年,二是没有避孕套。 段缠枝勾着脚踩了踩他发情硬起的性器,“你要怎么解决?” 施明漾这会儿感到不好意思,红着脸想要去遮,“我去卫生间处理一下。” 段缠枝按住他,媚眼如丝地笑了笑:“不用,就在这,自慰给我看吧,不是要色诱我吗,会长大人。” 施明漾好像很喜欢段缠枝用这种职业类的名词称呼他。 他脸上的红晕更明显了,偏头咬住下唇,没有应声,可片刻后还是将内裤拽到了大腿根,露出了自己肿胀硬挺的嫩粉色阴茎。 他一手抓着段缠枝的小腿摩挲,一手扶弄上自己的性器开始套弄。 马眼处因为情欲吐出白浊,男人的喘息声很轻,完全混在窗外的车流声中,段缠枝手指好奇地戳了戳根器的端部,只见他呻吟一声,不好意思地咬住下唇,“你起开一下,我要…我要射了。” “不想弄到你身上。” 放屁,分明前几天自慰的时候,幻想着段缠枝的大腿,还幻想着就这样射到她的大腿上。 一股股白浊伴随着他压抑的喘息全部泻出,然后这位高冷自持的小继承人就伏在段缠枝的胸口小声哭了起来。 这一哭把段缠枝搞懵了。 施明漾无声流泪的时候还没忘记舔弄段缠枝的乳头,带着热意的舌和落在胸面上滚落的泪珠都搞的段缠枝好痒。 更不用说施明漾泻出的精液还伏在他自己紧致健瘦的腹肌上,他颤抖着身躯流泪的时候,几次要差点蹭到段缠枝身上。 “怎么了?”段缠枝拍拍他的肩膀,见他抬头,于是天人交战了一会儿,低头帮他擦了擦眼泪。 “我…我平时不是这样的。” 可能是觉得自己这番行径太过丢人了,施明漾解释的时候都有点结结巴巴。 “哦,我知道了。”段缠枝亲了亲他的唇,“去洗一洗吧。” 段缠枝泡在浴缸里,施明漾在旁边半蹲着帮她擦头发。 这时候光球才重新和段缠枝联系上。 光球笑嘻嘻的:“看起来宿主你也没有不舒服,那我就放心了。” “嗯哼。” ai播报姗姗来迟—— 【施明漾爱意值累计+30,目前爱意值(54/100)】 段缠枝觉得这些爱意值已经足够她回到家里特认祖归宗后受到这位继承人的庇佑了。 可她还是低估了自己。 施明漾像是早和自己私定终身了一样,黏黏糊糊的,只要学校没有太多事,就带着这位小保安出来,在装修精简但家具昂贵的公寓里,在任何地方和她深吻缠绵。 最终在她即将回到加里特前,爱意值到了68。 坐在施明漾怀里的段缠枝突然被提醒,思索了一会儿告诉他:“我过几天有事要去办,保安的工作可能也会辞掉。” 施明漾和她对上视线,先不由分说地亲了她一通大概三分钟后才结束这个黏黏糊糊的吻,然后将她搂的更紧了。 “嗯,有什么需要我的,可以打我电话。” 可惜,下次见就是在加里特了,希望这位小王子不会迁怒于她。 丰藤学院毕业 “原来你那天说的有事,是这种事。”男人泠冽的香水气息钻了段缠枝满怀,他的下颚搁在段缠枝肩膀上,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平复心情,“所以现在,你是我的妹妹了?” 没有听到系统提示爱意值有下降的趋势,那说明施明漾对这种事接受度还蛮高的。 她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腹稿:“我也才知道,奶奶去世后,我被他们找上,说我从小没见过的母亲居然是什么加里特的女王。” 泫然欲泣的模样让人心疼。 她却听到施明漾轻笑了一声:“你是在跟我装可怜吗,宝宝。” 施明漾是昨天被母亲通知赶回加里特的,他才从私人飞机上下来不超过一小时。 丰藤如今的气温比加里特低,好像他身上还带着一丝寒气,不知道是在飞机上还是丰藤带来的。 所以他的唇也是冰的,贴在段缠枝唇上时,她被冷得一激灵。 “抱歉。”施明漾也发现了,只是轻吻了一下。 小光球有些急了:“宿主,他不信你怎么办啊,我们会不会翻车啊。” 谁想段缠枝只是在心里翻了个白眼:”68的爱意值,他信不信我有什么关系。” 所以段缠枝也没继续解释,而是等待施明漾诘问。 “陆也明说他的设备曾经被人黑进去过,只被查了WeChat的聊天记录,是你吗?所以你是查到了我的行程,然后在酒吧蹲守我的,丰藤门口也是这样吗?”施明漾那双眸子亮晶晶的,说的话虽然严肃,可还是带着笑意的,也就段缠枝不害怕了,其他人见这幅笑面虎的模样大抵是会发怵的。 段缠枝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你怎么这么想我。” 施明漾又像平时那样伏在她肩上,这次笑声直接从耳边传来,也不知他信没信。 小光球焦急等待… “你在焦急什么,他肯定没信啊。”段缠枝无情拆穿。 “好吧,原来是我误会你了。”施明漾过了片刻开口说。 “作为补偿,你惩罚我吧,怎么样都可以。” 光球:… 段缠枝:… 段缠枝:“你们这个男配是不是m啊。” 光球也有点怀疑,查了半天原着,愣愣地说:“原着只隐晦地说他有性瘾,一次宴会被下了药后,正好被女主撞到,但他凭借惊人的自制力拒绝了。” “我看他自制力也没多惊人吧…”段缠枝吐槽。 那位男爵去而复返,脚步声令段缠枝迅速从施明漾怀里钻出来,她本本分分地叫了声:“哥哥。” 男爵打量了他们一眼,扶了扶眼镜:“原来段小姐和大殿下已经认识了吗?” “陛下在会客室吗?”施明漾问。 男爵点头。 “那我先去见母亲了。”临走前他的手在男爵没注意到的地方勾了勾她的手, 会客室内,灯光晦暗,女王正倚在松软的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根烟枪,烟雾缭绕里,施明漾恭敬地喊了声:“陛下”,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女王像蛇蝎一样锐利的金色瞳孔漫不经心地扫过施明漾的衣着。 “佐伊,你的衣服怎么乱糟糟的。” 施明漾的白衬衫边角有些褶皱,他随手揉开那些褶皱,平淡地说:“可能是在飞机睡姿不端,弄乱了。” 听罢女王陛下果然皱眉,“在飞机上睡觉?你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今后把加里特交给你我怎么放心!” “我很抱歉,陛下。”他不多做解释。 上位的女人头痛地揉了揉额角,“算了,今天叫你来是想让你帮那孩子办理转学手续,她好歹也代表着加里特,你在学校管好她,不要丢了我的脸。” “你方才应该见过她了吧。”女人阴冷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她出门的时候你就已经到了吧,这么晚才进来是在和你的新妹妹聊天?” 施明漾低垂着头,“是的,她是个很有礼貌很可爱的淑女。” “淑女?”女王不屑的话从嘴里轻哧而出,“礼仪一塌糊涂,还淑女。” “入学前是得请个教师教教她。”她突然想到什么,话锋一转,“马上到丰藤的休憩季了吧,正好你学生会的事情不忙,不如你来教育她。” 施明漾是加里特女王最骄傲的培养品,他几乎是符合任何人对绅士的定义,让人挑不出错。 于是段缠枝就这样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多了一个小老师。 男爵笑着对段缠枝说:“段小姐跟我走吧,在转学手续办理好前,您就暂住在这里。” 男爵带领段缠枝到了四楼一间偏僻的小卧室里,里面的装饰倒是奢华,但这大概是每间卧室的标配装饰。 “还有这个。”男爵拿出一台最新款的手机和一张银行卡。 “卡没有密码,女王会让人每个月往卡里转三十万贝舒币,还有这个手机,已经帮您注册好身份信息了,等大殿下办完转学手续,你就可以随意登陆丰藤的校园网站了。” 段缠枝表面上毕恭毕敬地应下,在脑海里问小光球:“我妈一共哪几个孩子啊?” “宿主,这些我第一天的时候都讲过,你果然没有好好听剧情!” “嘿嘿。” 小光球早就习惯了段缠枝这副模样,再次不厌其烦地讲—— 段缠枝按年龄算是杜普菲女王的第三个孩子,其上是出自王夫的施明漾和施展薇,两人是一对龙凤胎,其下稍大一些的,也就是碧里丝也出自王夫,稍小一些的才不到十岁,也是第二位男殿下,出自一位男妃。 唯有去丰藤求学的殿下才需要取新的名字,碧里丝自小身体不好,女王的计划是让她在加里特的贵族学院学习,所以这位小殿下并没有自己的第二个名字。 所以正规继承人几乎没有争议地落到了施明漾头上。 “为什么这一任是女王当权,继承人却选了男性?”段缠枝不解地询问。 “杜普菲女王的登基是个意外,加里特向来是男人当权,她是因为兄弟姐妹都互相斗死了,才坐享其成了皇位的。” 段缠枝似懂非懂地问:“那是不是我杀了我的几个兄弟姐妹,我就是唯一合法的继承人了?” “宿主!!”光球又被她这番无厘头的言论搞生气了。 男爵扶了扶眼镜,“女王交代了,在段小姐下周正式入学前,要将加里特的贵族礼仪全部烂熟于心。” 他故作高深地掏出一本目测五公分厚的书,信任地递给段缠枝。 段缠枝咽了咽口水,“这…都要学吗?” 男爵:“是的,相信段小姐不会辜负女王陛下的信任的,不过不用担心,她为您请了一位老师。另外女王陛下让您将您在之前学校的成绩信息发给我,您的电子设备上存了我的邮箱,没什么其他事的话,我就告退了。” 他行了一个绅士礼,而后不理段缠枝错愕的表情,扭头走了。 段缠枝默默叹了口气:“好歹我也是和女王血脉相连的孩子,这么看不起我真的好吗。” 光球安慰她:“宿主别沮丧,其实按照原着原主认祖归宗后受到的欺负和霸凌比现在多多了,现在已经算很好的了。” “谢谢你哦,并没有被安慰到。” 终于接触到高级电子设备的段缠枝立刻登陆了全球信息量最大的网站,搜索起自己曾经发布过报道的报刊。 丰藤的网络有限制,浏览外国网站属于违法,而加里特就没那么多要求了。 可是, 没有… 怎么会… 她心里一寒,询问起光球:“你们现在这个时空和我的应该是一个时空吧…都是2045年没错啊…为什么查不到我生前发的报道。” “宿主上一个身份的全部信息都被抹除掉了,而且原本宿主就属于书中一个普通的npc,对于你做的事文章不会过多赘述,所以也就不会自动补全这些漏洞的。” 虽然段缠枝表现的对自己生死一事没那么在乎,可一想到自己的尸体真的就被随手丢在温里都,而说不定尸体数据已经被消除掉了,就顿时感到一阵恶寒。 “你们这个系统到底有什么目的?我收集男主的爱意值不就是在破坏剧情,你们的用意是毁掉这本书的剧情?” 光球又开始装死机,沉默不语了。 老师 不过段缠枝向来心大,反正只要自己的命在自己手里,总有可以威胁这个弱智系统的东西。 她第二天天没亮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 “谁啊?”少女蹋着拖鞋,吊带睡裙一边的肩带滑落,半边肩膀露出来,她昏昏沉沉没意识到此刻自己的不雅。 好在门口不是严肃的男爵也不是看她哪里都不顺的女王陛下,而是即将上任成为她的礼仪老师的施明漾。 “施明漾?”段缠枝揉了揉眼,“你怎么在这?这才几点啊,天还没亮,有事儿吗。” 施明漾有些发凉的手帮她把肩带提回肩头,他一本正经地说:“上课。” 段缠枝过了好久脑子才转过弯来,“哦,礼仪课是吧,你是我的老师啊。那等我收拾一下。” 施明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 段缠枝舔舔唇,“那你进来等我吧,我换个衣服再洗漱一下。” 他咬着唇,没拒绝也没行动。 “这里到处都是母亲的人,影响不好。” “啧。” 他还在乎影响?好像昨天把她拉到走廊暗角处抱着的人不是他似的。 “那行吧,你在外面等着呗。”段缠枝带着点脾气地甩门。 门被一股力量遏制住,没关上。 下一秒,施明漾拥着她进了她的房间。 段缠枝睡裙被推倒肚子的位置,施明漾如今解内衣扣的能力已经炉火纯青了。 段缠枝还没彻底清醒过来就被性欲大发的男人搂着亲来亲去,乳尖被他的牙齿磨得肿胀起来。 “神经病!你是小孩吗?我没有奶水!” 偏偏他还不听,细致地吮吸舔咬。 段缠枝睡意涌上,迷迷糊糊地被他服侍着睡过去了。 醒来时,身上已经换上了加里特地方的常服,裙摆规矩地要拖在地上了。 “腰部好勒,加里特的服饰都这样吗?” 施明漾点点头,“一般出入正式场合的衣服是这样的,不过也只有贵族会这么严于律己,普通人就随意很多了。“ 长裙摆一般是为了在宴会上凸显男士的绅士。 “三天后,陛下为你准备了一场宴会,只要你在宴会上表现得体,母亲的测试就算过关了。” 昨晚睡前,段缠枝把那本厚厚的礼仪要点摘要当睡前故事翻了翻,光是宴会礼仪就写了一百多页。 看着段缠枝皱眉的模样,施明漾摇头笑了笑,捧着她的脸亲了一口,“没书上那么多,差不多一半是绅士礼仪,那些你不需要记,其余的只要有印象就好,反正我在你身边,会提醒你的。” 施明漾还是规矩的,至少在给她上课的时候,没有动不动就亲啊亲的行为。 一上午很快过去,宴会礼仪的部分在施明漾的帮助下已经进行了三分之一了。 施明漾合上书,“上午先这样吧,到用餐时间了。要去餐厅就餐吗?你不想的话我可以带你出去。” 段缠枝还不想那么快和另外几位兄弟姐妹对上,于是央求施明漾带她出去。 可惜的是,离开休息室时就迎面撞上了一个打扮华贵的男孩,像个小王子似的,不过胸口的金线证明他就是小王子。 “大哥!你回来了。” 没有普遍皇室里勾心斗角的场面,这位小殿下见到自己大哥还是很兴奋的。 “嗯,回来处理一些事情。” 男孩注意到施明漾身侧举止亲密的段缠枝,他有些不高兴地问:“这是谁?” 段缠枝今日的打扮和贵族小姐如出一辙,里昂很讨厌这种过分守旧的穿搭,因此对这位疑似某位公爵女儿的人印象不是很好。 段缠枝打断要替她介绍的施明漾。 “初次见面,里昂阁下,我是段缠枝。” 里昂打量着她和自己一样尊贵的白金色的发色以及鎏金的眼珠。 他皱眉,“你的名字…你不是加里特人?” “我并不是加里特人,但我有一点和里昂殿下一样,我的母亲也是杜普菲陛下。” 里昂瞪大眼睛,不知道先感慨这位不是他天高地厚的女生居然敢直呼脾气很差的女王陛下的名讳,还是惊叹她和自己是一个母亲的事实。 “你在开玩笑吗!”里昂看了眼坏笑着戏弄他的段缠枝,又看了眼自己的哥哥。 “里昂,注意礼仪,她是你的姐姐!”他话锋一转,同样训斥段缠枝,只是语气相当柔和,“直呼女王名讳是不礼貌的行为。” “好的老师,我知错了老师。” 里昂对于这位私生女没有厌恶情绪,反而很好奇。 “嘿,你今年多大了,你父亲是哪里人?”里昂好奇发问。 施明漾以保护的姿态隔开他们:“够了里昂,到午饭时间了,去找你的碧里丝姐姐共进午餐,我也要带段缠枝小姐去吃饭了。” “为什么不一起啊哥哥,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又第一次见到这位姐姐。” 里昂也是少有的不屈服于哥哥权威的人,他年纪小,什么都不怕,看什么都很有趣。 看施明漾态度坚决,里昂屈服道:“那好吧,哥哥姐姐,你们去吧。” 段缠枝摸了摸里昂的头,“拜拜了,小王子阁下。” 晚礼服 加里特倒也不像她曾经认为的那样都是白砖白墙,在建筑风格上和丰藤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施明漾在前面走着,闷声不说话,看着情绪有些低落。 而段缠枝正在悄悄恶补皇室成员的故事,也没注意到他此时的不高兴。 施明漾率先停住脚步,避闪不及的段缠枝撞到了他宽大的后背上。 她揉着鼻子问:“怎么了,怎么突然停了?” 他声音有些喑哑,顿了几秒继续:“没什么,走吧。” 段缠枝意识到什么问:“大殿下怎么一路上也不说话啊,和我这么生疏吗,还是这也是什么皇室礼仪。” “里昂不是什么好人,你少和他讲话。”施明漾别扭地开口。 “真的呀?他不是你弟弟吗,而且他才十岁吧,能有什么坏心眼。”段缠枝停顿了一下,猜测道,“你不会吃醋了吧?” 施明漾没否认而是继续说:“他的父亲是陛下的男妃之一,他们进宫前都要做结扎手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父亲没做也通过了…” 段缠枝敲醒睡着的光球,问:“里昂的父亲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光球迷迷糊糊地调动数据回答:“里昂的父亲,伊斯波尔子爵的唯一孩子,十年前因为女王怀上里昂而进的皇宫,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啵。” “对了,这几天怎么没有爱意值数据通报了?” “是这样的宿主,爱意值大于70后将会被隐藏,昨天的时候爱意值就到了七十,所以以后是无法查看施明漾的爱意值了。” 施明漾对段缠枝突如其来的沉默已经习以为常了,他们没多几分钟就到了用餐的地方。 “你可以试试和之前在丰藤吃的加里特餐有什么区别。”施明漾为她拉开椅子,绅士地将餐布盖在她腿上。 …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段缠枝本身学习能力就很强,要不然也不会在教育水平很差的野丁州高考高分被丰藤排名前三的圣斯顿大学录取。 那本晦涩难懂的书,普通人翻看完一遍都困难,段缠枝边和光球吐槽,边接受施明漾的一对一辅导,一本厚书学得也算透彻,虽不能对答如流,基本回答下来也没问题。 原主成绩很一般,在原来的学院里也都只是中游水准,段缠枝哪怕选了原主超常发挥的一次成绩发给男爵,也还是换来了男爵更加认为其不成器的打量。 虽然知道这位男爵大概率是女王的男宠,可他那副当家主父的作态依旧让段缠枝很不舒服。 丰藤学院的小学期结束了,意味着施明漾马上就要回去了,接下来学生会的工作只会更忙。 帮段缠枝系好后腰的绑带,施明漾落了一个吻在段缠枝半裸的后背上。 由于近日的宴会有来自各国的贵族,所以段缠枝被允许穿普通的晚礼服,不用穿加里特繁重的礼裙。 “我第一天见你的时候,穿的就是这样的红色礼服。”段缠枝回忆。 施明漾又想起那天他坐在人流混乱的酒吧里,听着周云峰等人极致谄媚的话语,却还要装作耐心地回应他们。 烦闷之际,他发现一位身着红裙的少女一直投以好奇的视线,那视线和平常的人带着欲望的眼神不同,只是单纯地对他怀有好奇。 少女的礼裙看着很简陋,虽然大多数人分辨不出高仿和品牌的差距,但他这种接受过甄别教育的人一眼就看出了那条做工粗糙的晚礼裙售价不可能超过一千贝舒币。 甚至因为礼裙的不合身,少女挺翘的胸乳和婀娜的腰线被勾勒地更加明显。 一直盯着一个人看可不是绅士行径,施明漾只看了两眼就在心里训斥着自己后移开视线,或许是因为那抹红色太过惊艳,以至于让人念念不忘。 之前,周云峰说什么他是懒得听,也懒得敷衍,如今周云峰那些烦人的话他压根听不进去,脑子里只有那抹红色的身影。 以至于一位同样穿着红色礼裙的世家小姐暧昧地将鞋尖蹭到他的运动鞋上时,他甚至没来得及第一时间避开。 今天的红色礼裙是派了加里特最着名的裁缝依照段缠枝的尺寸连夜赶制出来的。 其实女王一开始根本没那么重视段缠枝的晚礼服,甚至只吩咐男爵陪她去挑一件尺寸合适的,是施明漾带了私心,以加里特继承人的身份和权势请求那位设计师推掉了当前制作的衣服,将他的工期排在最前面。 “很漂亮,不论是那天酒吧里的你,还是现在的你。” 吻落在段缠枝肩头,一触即分。 施明漾今日打了一条红色的领结,和段缠枝的正好相配,段缠枝伸手抓了抓那条领结,两人什么话都没说。 原着里,这日的舞会上,段缠枝第一次见施明漾,那位传言里完美地让人无可挑剔的准继承人。 也确实是唯一一个在宴会上对她释放善意的人,可有多少是发自内心,有多少是出自他那刻板的扎根进骨子里的教养。 可今日不同了,段缠枝能感觉到自己心脏在颤抖,是原主遗留下来的恐惧情绪。 被泼酒、被嘲讽、被陷害… 这些统统不会出现了。 段缠枝抱住哥哥的腰,“你会护着我吗?” 施明漾拨开她额边有些凌乱的碎发,语意温柔似水地回答:“我会寸步不离地跟着你的。” 施明漾中途被女王叫离,独留段缠枝一人被按着做妆造。 “我会在宴会开始前回来。”他临走前摸了摸段缠枝的头发。 他回不来了,这场剧情里,原着就没有施明漾的参与。 这也是段缠枝前一天才在系统口中得知,重要剧情里的人物轨迹无法被更改,这场归来宴会恰好就是重要剧情。 “原着里,施明漾不想多事儿,从宴会开始只是出来打了个招呼,证明了自己的立场,后来就没在露面了。” “所以,所有剧情无论是被污蔑还是被陷害都要宿主自己化解。” “加油,宿主!” 段缠枝扶额,“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早知道施明漾没用我就不提前和他见面了。” ——————————————— 其实段缠枝人设就是有点随意的吐槽役,根据攻略对象选择性格,表面看着(在系统看来)挺好相处的,但很难有人走进她的内心。 不搞n周目、反转,真相线之类的,就是普普通通贵族学院玛丽苏文。 我努力写,信我。 目前塑造的男角色有你们喜欢的吗 宴会 宫廷里那间素来封锁的大厅是专门用来举办宴会的,这次宴会虽然说辞上是替段缠枝的举办的,可参加的人都知道,近日丰藤总理和加里特女王在政权上摩擦不断,加里特女王无非是想用这个宴会来试探各个世家的立场。 顺便,加里特的明珠碧里丝公主也到了订婚的年纪,也可以在宴会上物色物色。 段缠枝刚出休息室就听到少女啼哭的声音——— “你让母亲大人来和我讲!我不要见丰藤总理那个性格孤僻的小儿子!” 半掩的门扉十分诱人,让人想窥探一番。 因此里昂确实趴在那里偷听。 段缠枝拽着里昂矜贵的礼服的衣襟,将他扯开。 “偷听别人讲话可不是绅士行为。”她压低声音,担忧惊扰房间内独自落泪的小公主。 里昂被打断了偷听的事儿,有些不高兴:“嘿!扯一位男士的衣领也不是淑女行径!” 段缠枝无所谓地摆手:“我不是以一个淑女的身份,我是你的姐姐,管教你天经地义。” 里昂虽然目中无人了点,可不会讲类似于“你不配做我的姐姐,你这个不被皇室承认的私生子”的话,他耸耸肩。 “好吧,还没询问你的加里特名字,你不会没有吧?” 其实没被赋予一个加里特名字,也是女王不重视她的象征。 里昂显然没意识到这点。 “我不是加里特人,不需要那个。好了,我要去宴会了,让你的碧里丝姐姐一个人冷静一下吧。” 里昂见这位美丽大方的姐姐扭头要走,屁颠屁颠地跟上去:“哥哥呢?他没陪你一起吗?那你需要我做你的男伴吗?” 段缠枝觉得好笑,停下来看着他,不带鄙视意味地量了量他的身高,“嗯哼,刚到我的肩膀,小殿下还是先努力长大吧。” “嘿,太没礼貌了!哥哥都教你什么了,我都没取笑你,你居然取笑我的身高!”里昂气得在后面跺脚,果然放弃了陪同她的念头。 光球在段缠枝走出一段距离后沮丧发声:“宿主,你这样做不对,原剧情里,里昂在宴会上发生了意外,这是改变不了的。” 原着里,里昂在宴会上被人失手推进泳池,不会凫水的小殿下差点溺死,后来哪怕抢救过来,也落下一身病。 “啊,什么?里昂居然会出意外吗?我不知道诶。” 光球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信她,它的宿主的确不认真听剧情。 段缠枝好奇问:“男女主的恋爱线肯定算关键剧情,那我要如何在破坏不了男女主接触产生暧昧火花的前提下让男主对我产生好感呢?” “我不知道,但宿主肯定有办法的吧。” 段缠枝不搭理这个废物系统了,提着裙摆像个正式的皇家公主一样来到走廊尽头,和男爵对视一眼后,推开了宴会厅的大门。 霎时间,宴会厅里的交谈声依旧,可目光却又同时看向门口的今日的主角。 段缠枝一直在思考,加里特不缺继承人,所以将她这样一位只能算是让女王蒙羞的存在接回来有什么目的,难道女王当真对她的父亲旧情复燃,念念不忘? 她身穿一袭剪裁得体、设计独到的红色长裙,那抹红,如同烈焰般炽热又不失高贵,完美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每一步都摇曳生姿,散发着不可抗拒的魅力。 裙摆轻轻拂过地面,留下一串串令人遐想的涟漪。她的发丝被巧妙地编织成一个优雅的发髻,几缕碎发轻轻垂落在脸颊旁,为她平添了几分柔美。 大厅骤然安静一瞬,时候人们又开始心照不宣地继续刚才的话题,不敢轻易地表现出太多的惊艳,担心自己的态度会惹怒那位高高在上的女王。 可其中夹杂的几番窃窃私语,确实证明了段缠枝那足以让众人折服的皮相之美。 她内心却在暗自回忆行礼的要点,想要这场宣兵夺主的宴会出落地一丝不苟,男爵跟在他身后,凑在她耳边低语。 “大殿下说有事不能准时赶到,让您稍等他一下。” 段缠枝点头后,主动和男爵隔开一段距离,这个举动虽然有些冒犯,但男爵却欣慰地点点头。 她站在宴会厅的一角,恰巧能看到方才撞到的伤心落泪的小公主红着眼在接受姐妹的安慰。 一位优雅的女士提着裙子走到段缠枝面前,她长相很帅气干练,短发被扎成一个小马尾,“三殿下。” 两人互相行了一个礼,段缠枝如今的动作已经被训练得挑不出错了。 想当初第一次表演这个礼时,膝盖弯曲的弧度不对,后背不够挺直,手放的位置不对。 施明漾就拿着软质的教鞭,一点点纠正她,好像什么特殊的paly。 不过施明漾肯定也心思不纯,西装裤下紧质的内裤都压不住他硬起的器官。 “你长得太漂亮了,像希腊神话里的女神。”女人毫不吝惜赞美的辞藻,从头到尾夸了个遍。 “感谢您,齐夏女士。” “哦?你居然认识我?” 光球也和这位女士一样震惊。 毕竟齐夏身上没有任何表示身份的东西。 “当然,您足够闻名,我很喜欢您上个月在丰藤办的画展上压轴出场的那幅画,可惜当时我在处理一些家事,没办法亲自去参观。” 齐夏不在乎地摆摆手,“没关系,你到时候去丰藤我可以带你去我的画室,那里有很多我引以为傲的画作。” “我过几天就要回丰藤了,那就先感谢您的盛情邀约了。” 两人相谈甚欢,甚至最后还交换了联系方式。 早就暗中观察这里情况的众人,逐渐放下了心里的揣测,也纷纷上前结识这位优雅高贵的女性。 宴会厅二楼,刚和女王进行过一场不太美妙的会谈的丰藤总理邵霁川方走出硝烟弥散的会客厅就注意到小天鹅一般从容应对社交的段缠枝。 面对任何人刁难的眼神,她都能化险为夷,巧妙地让对方对她产生好感。 虽然听不到声音,可这位政治场上的社交专家很擅长察言观色。 可惜这只小天鹅不是洁白无暇的,穿着红裙的她更像一条危险的响尾蛇。 他婉拒了女王侍从相送的服务,带着特助从二楼的出口离开了宴会厅。 二楼同样观看的还有声称自己有事来不了的施明漾。 与他有八分像的女子站在他身侧,她眯着双眼好奇什么让自己的哥哥这么入迷。 “好不容易摆脱了母亲,现在怎么不急着去找你的小天鹅了?”施展薇抱臂,看着眼前这位从小和她性格大相径庭的孪生哥哥。 两人虽性格迥乎不同,但有时候想法出奇的一致,甚至能察觉到对方的想法。 “她好像不需要我。”施明漾语气里带着一丝落寞。 无论是当初他承诺自己会准时回来时,她眼里的无所谓,还是如今他终于挣脱母亲的诘问,狂奔向她后,见她从容的场面… 看着自己调教出的“学生”在社交场合从容应对,他自然很自豪,可那种不被需要的感觉又令他患得患失。 施展薇没想到自己向来孤高自傲的哥哥还有自卑的时候。 楼下的段缠枝悄悄揉了揉自己因为微笑而发酸的脸颊问系统:“剧情进行到哪里了。” “总理已经走了,只差里昂落水和…”光球磕磕巴巴地继续,“和宿主你被羞辱了。” 碧里丝公主在姐妹的陪同下来到段缠枝面前,你不知道一个合格的淑女要随时随地都保持良好的姿态吗?你的背弯了。” 一晚上都高度紧张的段缠枝只是松懈了一小会儿就被这位严格的公主抓住了。 相比于数十年如一日体态优雅的碧里丝,段缠枝三天集训的礼仪实在算不上什么。 公主的小姐妹立刻冷嘲热讽—— “这就是女王陛下的私生子?太没规矩了。” “就是就是,还在舞会上搔首弄姿,也太丢皇室的脸了。” 段缠枝觉得这位公主也怪可怜的,从小接受贵族教育为的只是长大后可以去联姻,为皇室榨干自己最后一点用处。 现如今身边又跟了一群狐假虎威的假姐妹。 碧里丝皱眉,“你们说话好粗鄙,我只是提醒她一下,又不想贬低她。” 小跟班们讪笑。 一举两得 “当初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你的身份…害我…”碧里丝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她又装模作样地挺了挺脊背,“反正你代表着皇室的身份,不要给母亲蒙羞。” 段缠枝想,小公主一句话就已经暗暗承认了她皇室子弟的身份,比女王好了不知道多少。 “原着里段缠枝丢脸是因为什么啊?” “只是一笔带过,具体的没说。” 段缠枝沉默了一下,视线聚焦到姗姗来迟的里昂身上。 里昂正在和碧里丝聊天,不知道说了什么,把那位公主气得甩袖子扭头就走。 段缠枝一整天一口饭也没吃,为了保持良好的身材,现在肚子都开始抗议了。 事故的发生只在一瞬间,段缠枝挑了一个靠近露天宴会厅的餐桌站着小口小口地饮酒充饥,她时刻注意着泳池那边的动静。 果然没一会儿,扑通一声,和同伴打闹的里昂摔进了泳池。 同伴大概不知道里昂不会凫水,全都在大笑。 “里昂你好失礼,快出来!” “对不起里昂殿下,我不是故意的。” 他们以为里昂不立刻冒出头来是在和他们生闷气。 这时候一抹红色的身影掠过,毫不犹豫地跳下水。 她边朝里昂游边大喊:“里昂殿下落水了,快救人啊!” 身为一个战地记者,游泳简直是属于必备技能,她捞起里昂就往岸上游。 碧里丝也被喧闹吸引过来,她急得跺脚,“里昂怎么这么不小心,还有段小姐,这也太鲁莽了。” “侍从呢去取两件外套准备好啊。” 小殿下已经晕过去了,嘴里还呛了不少水,里昂被段缠枝平放在地方,段缠枝用手按压小殿下的胸腹,试图让他把呛的水咳出来。 段缠枝一咬牙,直接俯下身进行人工呼吸,好在这样一套来了几遍,里昂终于咳出了那口水,缓缓睁开眼大口吸气。 这场闹剧让在座的众人都看得津津有味,好在大家注意力都在里昂身上,没人注意到段缠枝浸水的衣服紧贴在她婀娜的身体上有多暧昧。 一件宽大的衣袍被温柔地披在段缠枝身上,她抬头惊讶地看着来人… 是施明漾,他怎么会出现。 实际上从段缠枝一点点挪到二楼观察不到的地方时,施明漾也跟着换了地方,方便能观察她保护她。 里昂刚落水的时候,施明漾刚想叫人去救人,就见段缠枝一言不发地跑过去,她提着裙摆,波浪似的尾裙在地上摇曳,小细跟的高跟鞋跑起来却十分稳,她就像一尾蝴蝶,扎进了泳池了。 施明漾起身看向宾客,“抱歉打扰大家雅兴了,里昂殿下落水我们需要处理一下,希望大家能离开露天区。” 宾客们虽好奇可是却忌惮这位年轻的继承人,纷纷离开,只留下刚拿着外套回来的侍从和碧里丝。 碧里丝咬牙,“怎么拿外套都那么慢,快去给里昂披上啊。” 里昂冻的瑟瑟发抖,他罕见地有了些礼貌:“谢谢姐姐,但这怎么有两件啊。” “怕你不够穿。”小公主红着脸扭头就走。 里昂被带着去见私人医生了,而段缠枝也跟施明漾去了休息室。 刚进门,段缠枝还想问施明漾怎么突然出现了,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被男人抱住了。 他身上有一股烟草的气味,是女王陛下最爱吸的那种烟,段缠枝顿时了然。 施明漾声音颤抖着:“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早就该在摆脱母亲后就来找她,哪怕她并不需要自己,他也应该死皮赖脸地跟在她身后。 段缠枝后知后觉地拍拍他的背,“我没事儿啊,我会游泳,其实是里昂比较危险吧,他呛了水,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段缠枝在对方沉默不语的时候问光球:“这样算完成了吧?” “系统没有判定,只要原着的世界意志让故事继续进行下去,就是没问题的,不过宿主还真是聪明呐,一举两得!” 段缠枝没去纠正光球的成语使用不当,她现在算是明白了,如果她没有因为救里昂落水,进而被判定为丢脸事件,那么世界意志就会想办法给她带来怎么也避不开的“丢脸事件”。 就像《死神来了》里的死亡,无法避免。 然后接下来就是过杜普菲女王的那一关了。 施明漾用干毛巾帮段缠枝擦着头发,段缠枝抓住他的手问:“宴会上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是不是要先知会女王陛下?” 施明漾反握住她的手放在颊边蹭,另一只手上动作不停,继续擦头发,“嗯,高斯基男爵已经去了。” 高斯基就是女王陛下身边那个小白脸的名字。 “你先洗个澡换身衣服,母亲现在应该不会传唤你。” 等段缠枝洗完澡换好衣服出来以后,施明漾已经不见,她看手机果然发现了施明漾留下的短信。 “母亲传唤我,我先过去了,你收拾好了也过来吧。” 高斯基男爵就在门口等着,他看到段缠枝略微点头,“您今日的表现很不错,女王陛下很满意。” 其实女王今日开心的另有原因,比起和丰藤的关系一直水深火热,她更希望和丰藤联合,毕竟作为全球排名第一和第二的国家,两个国家合作才能更好地制衡世界。 于是她以联姻为引子,向风丰藤总理提出合作。 丰藤总理邵霁川有一个极其暧昧的坊间传闻——他不举。 因此在社交场合,也少有女性上前搭讪。 十年前,他收养了一位战争里失去双亲的孩子更像是印证了这一点。 邵毓珩,年十六岁,也在丰藤读书,因为性格孤僻,外界对他的评价并不太好,毕竟在众人眼里单是杰出还不够,要像施明漾这样性格和社交上也叫人挑不出错。 邵霁川虽然没有当场答应,但一句“再议”,显然是也有此打算。 她和男爵讲了几句漂亮话,例如“是大殿下教的好”,“希望没有辜负女王的信任”等等。 随后就跟着男爵去了议事厅。 议事厅里人还挺多,里昂殿下坐在一位男性的身边喝热茶,施明漾沉默地站在一旁,他身边是一个和他八分像的女生。 女王依旧是一副雍容华贵的姿态坐在沙发上,手里在读一份文件,边读边不悦地皱眉。 段缠枝也不知道怎么应对这种局面,也站在旁边一言不发。 过了几分钟,女王彻底怒了,将一沓纸张甩在施明漾的脸上,“你父亲还真是越来越胆大了,他是不是真打算联合其他公爵把我逼下皇位啊!” 女王大约是气晕了头,直接站起来走到施明漾面前,用尖锐的指甲划破他的脖颈,手指紧缩,掐住他的脖子。 “你和你父亲有点着急了,我死了以后皇位不是你的吗?你现在就想把我推下来,那你就去死吧。”她手上越发用力,施明漾没有立场挣扎。 里昂被身边的男人压着,只敢小声流泪,施展薇想伸出的手悬在半空。 施明漾有些窒息,他开始发晕,只能从喉间发出一句微弱的解释:“我没有,母亲。” 段缠枝一声清脆的“陛下!”,让女王陛下赤红着双眼将目光移向她。 她深吸了几口气,最终放开了施明漾,大概是想到了今日谈判的成果,心里的郁结解开了一些。 她堪称狼狈地爬回沙发,甩在上面翻了个身,她也在后悔刚才自己气急之下的行径。 缓了缓后她叫段缠枝,“你今天做的不错,虽然当众跳下泳池有损皇室尊严,可你救下了里昂。” 里昂身侧的就是他的父亲,那位被施明漾称赞有些手段的男人,小伊斯波尔含着泪跪下:“感谢殿下救了我们里昂。” 段缠枝扶起他,“没关系没关系,举手之劳。” 女王一边平复心情一边说:“明天跟着你哥哥一起去丰藤吧,你的转学报告办理好了。” “好了,你们都出去吧。伊斯波尔,你留下。” 伊斯波尔闻言,可怜兮兮地跪在地上倚在女王大腿上。 其他人见怪不怪了。 里昂被侍从牵着回房了,走廊里只剩他们三个人了。 “你没事吧?”段缠枝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施明漾脖子上的红痕,有些触目惊心。 施展薇叹气:“陛下这次已经算收敛了,哥哥小时候还要遭受鞭刑…” “小薇!别说了。”施明漾呵止住她。 段缠枝想起来了,之前和施明漾赤诚相见的时候,他身上好像就有些疤痕。 虽然问系统,系统的回答更加官方透彻,可段缠枝还是更想问施明漾,听到他的回答。 “你们和陛下之间,有矛盾?” 施明漾捂住她的嘴,摇摇头。 “算了,段小姐,你带我哥,哦不咱哥,去处理一下伤口吧,他这皮肤这么白嫩,指不定要留红痕多久呐…”施展薇推搡二人,段缠枝只好带他回了自己房间。 把他按在床上,段缠枝用开水打湿毛巾,帮他敷了敷勒痕。 “可以说了吗?到底怎么回事?” 施明漾嘴唇微颤,对着段缠枝期待的眼神,最终开口:“可能有点长…” ———————————— 在思考要不要把总理写成真阳痿,这样就可以让老男人虽然心里不满和别人一起,可自己又满足不了段姐,只能看着儿子凶狠地和段姐做,然后自己亲亲摸摸来吸引注意力:) 以及里昂不素男主,人工呼吸不算亲,施明漾都没反应过来跟段姐吃醋,但他单箭头好感段,长大后也虎视眈眈的,给施明漾创造危机。 有没有人喜欢小公主,我真的很喜欢,本来大纲计划的是施明漾是傲娇,结果真傲娇成小公主了^ ^ 除了女王陛下,本文应该不会有第二个坏女人了:)大概。 原女主是很励志很善良的小姑娘,和原男主没有感情线,段姐不是小三。 感觉题外话太影响观看了,所以我尽量把好几章的东西攒到一起说。 下一章回到丰藤后施明漾基本下线一段时间,其他男主百花齐放开始了。(哈哈我居然写贵族学院文光入学前就写了三万字,好能水) 看过我的文的都知道我很爱写骨科啦,所以会有点偏心骨科那一个男主。 段缠枝现在不和施明漾做一是没成年,虽然po没那么多要求,但我这个人有点病,现代文里女生的话没成年我不写车~ 二是剧情设定后面会交代,就是由于某种不可抗力想要达成happy ending不仅要爱意值满还要… 很快成年啊,但初夜不是施明漾的oao 皇权 很多年前,大概是段缠枝和她浪荡的父亲被抛弃的那一年,加里特皇权动荡,原定的继承人在国外遭遇枪杀。 如今血缘合法的继承人只有杜普菲和她的姐姐伊斯莉。 加里特也不是没存在过女人当政,只是一旦人们能接受这一点,向来游手好闲的杜普菲就拥有了竞争资格,也就势必卷入权利纷争。 彼时的二皇女伊斯莉已经嫁娶,她的丈夫是加里特数一数二的世家,并且伊斯莉从小严于利己、无论是课业成绩还是政绩都很出众,人们理所应当地推举伊斯莉。 倘若杜普菲主动退出,倒也还算和平,可惜杜普菲的初恋情人,也就是王夫,是野心勃勃的金日内公爵之子。 杜普菲能登上皇位,全靠金日内伪造意外杀害了伊斯莉,她知道金日内最终的目标是扶持他们家族的血脉登上皇位,也就是施明漾和施展薇。 所以公爵之子虽然不管女王有多少男妃,却要求他们结扎,不许一个人生下孩子,这些并不是杜普菲女王的要求,而是王夫的要求。 因此登基以后,向来游手好闲的人突然变得兢兢业业,她最初的目标只是在皇位上多坐几年,后来利欲熏心,越发不满被监视管控。 杜普菲做了一个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决定,她休弃了公爵之子,也是那一年,她怀上了里昂,和小伊斯波尔的孩子。 自此以后,杜普菲活得更煎熬了。 离开了皇宫的公爵之子如何动作都受不到束缚,他暗中笼络了很多贵族,企图威胁杜普菲提前退位。 身为公爵血脉的施明漾和施展薇被送到丰藤读书,一方面两人越优秀杜普菲越骄傲,一方面她又越害怕,害怕两人过于强大,把她扯下皇位。 于是继承人施明漾总是因为各种原因遭受女王陛下的毒打,打着帮助他成长的旗号,其实是管束他、打击他、虐待他。 施明漾极其压抑痛苦的童年被他一笔带过,可他睫毛上覆着的泪珠表面他的内心并不是毫无波澜的。 段缠枝凑上去帮他吻掉那些泪珠,抱住他轻声安慰:“别怕,都过去了。” “有时候,看到里昂活得那么快乐,我也会想要是我不是大儿子就好了…”施明漾伏在段缠枝肩膀上说。 所以施明漾的性瘾可能大部分源于他缺爱吗? 女王如今对施明漾的监视更严重了,至少他今晚肯定不能留宿这里。 送走好不容易才被安慰好的施明漾,段缠枝刚准备收拾入睡就被敲门声惊到了。 里昂攥着睡衣下摆十分不在然地站在门口。 “那个,谢谢你段缠枝姐姐。” 突然被这样矜贵漂亮的小男孩叫姐姐,段缠枝还挺有成就感。 “我听说你明天就要回丰藤了,你…你可以跟我加个联系方式吗?”小殿下闪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段缠枝。 两人互换了联系方式,段缠枝再抬头小殿下的眼眶突然有些红了,他带着哭腔问:“你还会回加里特吗?” “会啊。” “那我们拉钩,你不许骗小孩。” 段缠枝虽然笑他幼稚但还是照做了。 “骗人的是小狗!”小殿下说出了这辈子最粗鄙的话。 “好好好,我最讨厌不守信的人了,所以我肯定不会骗你的。” 又哄走一个,段缠枝以为自己终于可以睡觉了,结果没一会儿又传来敲门声。 门口的人这次真的有些出乎她意料了。 碧里丝朝她问安:“晚上好。” “晚上好,碧里丝殿下,有什么事吗?” 小公主咬着下唇,犹豫地开口:“也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你还好吗,毕竟淑女的形象是很重要的。怕你因为觉得丢脸,抑郁得想自尽。嗯…顺便我看里昂和你交换了联系方式…嗯我也可以吗?” 十五岁的女孩还不会隐藏情绪,可又因为内心的自尊不想低头承认想和段缠枝做朋友。 “我的错,我忘了问小公主要联系方式了,你可以给我一个吗?” 小公主点点头。 终于把所有人都哄走了,段缠枝坐在床上独自发呆。 光球这次长教训了,它知道宿主肯定不是在忧心任务,大概是又想起了上辈子的事,在伤心。 被它猜中了,段缠枝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 失信的人是小狗。 可惜,她的父母失信,没有变成小狗,还因为卖掉她拿到了一笔不小的收入。 入学 从加里特飞到丰藤的温彼得堡州大约要六个小时,施明漾因为红痕未消,今天穿了件长领衬衫。 “丰藤最近气温比较低,下飞机时记得把外套穿上。”施明漾嘱咐段缠枝。 他本人正在笔记本上处理学院的事务,身为学生会会长,他每天都很忙,如果不是小学期的活动日,他根本抽不出时间回加里特。 而距离女主入学,也只剩一周了。 “哥哥,我在哪班啊?”段缠枝倚在施明漾肩膀上,侧着脸盯着他。 因为很少叫他哥哥,施明漾听到这个称呼温柔地和她十指相扣,“丰藤的分班是看成绩的,你没参加月考前,只能被分到20班。” 如果施展薇在的话一定要阴阳怪气喊几声:“哥哥哥哥哥哥,平常看我这么叫你,你也没温柔似水过啊。” 可惜施展薇本想蹭施明漾的私人飞机,“小心眼”的施明漾早帮她订好机票了。 施明漾大她一届,在高三一班,男主云渡在高二一班,所以要接近攻略对象只能拼命学习了。 ——— 因为在丰藤学院当过保安,她跟随施明漾进学校的时候还被保安大哥拦住了。 “诶,你不是辞职了吗?咋又回来了?”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校道上,照在少女白金色的发丝上,她身上就穿着丰藤经典款的蓝白色上衣和及膝百褶裙。 在风如同爱人亲昵的轻扶下,她发丝飘飞如同自在的蝴蝶。 保安反应过来,“你这衣服…” “我现在是丰藤的学生了,保安大哥,看在咱俩同事一场的份儿上,要是我有什么情况逃课了,你放我一马呗。” 少女笑得明媚张扬,可她这张脸做什么表情都是美丽的。 施展薇跟施明漾说,她像美丽的白天鹅。可施明漾觉得不是这样的,她像自由自在的鸟,像顽强的鹰,像孤勇的飞蛾,像冷血的蛇,她是多面又富有魅力的。 美丽是她突出的可又微不足道的特点。 保安和她很熟络地道别,她又在教学楼门口朝他挥挥手,“那我走了?” 说完就一个人去了高二学生的楼里。 段缠枝收起笑容吐槽:“让我这个二十五的人扮演十七岁的小姑娘,太累了。” “宿主,我看你可乐在其中呐。” “欺骗十八岁的小男生还蛮有乐趣的。” 丰藤的校园面积比段缠枝大学就读的学校还要大,光是专属于高二学生的活动范围就有五栋楼,她刚一踏进教学楼,接二连三的播报声音就传来,每响一声,她的心就凉一分。 【发现男主云渡,目前爱意值(10/100)】 【发现男配云时嘉,目前爱意值(35/100)】 【发现男配邵毓珩,目前爱意值(0/100)】 【发现女配向晚吟,目前友好值(0/100)】 光球早就玩失踪不回应了,干留段缠枝眼前一片空白。 要不还是自杀好了… 检测到段缠枝的自杀念头,光球迅速回归。 “诶呀,宿主不要想不开,之前也说了…收集男主的爱意值只是宿主的第一个任务…所以宿主也不能怪我啦。” 一股上了贼船的错觉… “那你干脆有什么任务一并放出来好了。” 光球假装清了清嗓子,用说大事的语气回答:“爱情线只是任务的一环啦,宿主还要完成事业线…以及帮助温席染和向晚吟完成事业线。” 系统声音越来越弱,“还有啦,爱情线里除了要收集攻略对象的爱意值外…还要收集攻略对象的…初夜。” 段缠枝:… 光球:宿主你还在听吗? 段缠枝:。 光球(脸红):诶呀宿主你说句话啦,小球我也很不好意思的啦,其实任务上写的是精液…但我觉得这太下流了,我担心宿主不好意思,反正这些攻略对象都是处男,就擅自换成了初夜。 “不过宿主你也不用太担心啦,任务没有时限,并且事业线任务只在特定的时间触发,要求也不会很高,所以宿主放心睡男人就好了,这才是头等大事。” 段缠枝懒得理这个搞商业诈骗的系统了,她问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向来这种绑定系统的情节,我完成任务不是可以实现我的愿望吗?你能吗?” 光球受到了直击灵魂的拷问,它颤抖着开口:“如果宿主愿望是睡遍天下美男的话…或许我可以。” 段缠枝:…毁灭吧。 “你们主系统是不是有什么不良癖好…比如喜欢看官配被拆、女配逆袭、龙傲天打脸之类的…” 光球摇头:“我们不听从主系统,只服务于宿主,服务完一任宿主后我们的全部都会拿去消除。” 段缠枝一时半会儿也搞不懂这个东西的恶趣味,眼见上课时间马上到了,她加快脚步到了二十班门口,好在二十班就在一楼。 同桌 “废物系统,你玩过古早的文字游戏吗?” 光球哼唧两声:“我只是个小球,不要对我有什么期待” “我真的不会这种转学第一天自我介绍的桥段,你们系统就不能蹦出几个选项给我选择吗?比如什么活泼地介绍自己、简单地介绍自己、高冷地介绍自己之类的。”段缠枝站在走廊上独自纠结。 宿主又在胡言乱语了,系统选择无视她。 这时候,教室的门突然开了,出来一位穿着靓丽扎着高马尾的中年女人,她扶了扶眼镜问:“段缠枝是吗?快进来啊,马上上课了。” 段缠枝闻言走进教室,20班基本都是成绩不太好的学生,短暂的课间他们的娱乐活动就是围起来聊八卦或者趴着睡觉,比如现在。 段缠枝进教室的声音没引起任何人注意,老师却使劲敲了敲黑板:“都醒醒,马上上课了!今天有一位新同学转来我们班,让她自我介绍一下。” 光球严重怀疑段缠枝说的没经验都是假的,她落落大方地走上讲台,笑容完美得体,飘逸的长发像被上帝爱吻过柔顺,在晨间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金光,普普通通的蓝白色制服在她身上格外合适,完全符合青春洋溢女高中生的形象。 “我叫段缠枝,纠缠的缠,树枝的枝,请多多指教了。” 如此简短的介绍后,老师就不耐烦地驱赶她下去,“你坐在倒数第三排那个空位置上好了,快去吧,我要开始讲课了,咱们班进度又落后一班两个课时了。” 段缠枝的短跟皮鞋在地板上有节律地踏过,基本上好几个同学都回头偷看了几眼。 她的同桌是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很规矩的女生,段缠枝有预感此人一定是学习委员或者某科课代表。 “同学,我可以和你看一本书吗?我第一天来,还没有领教材。”段缠枝稍微凑近了一些,她的长发有几缕垂在同桌的肩膀上,两人的距离很暧昧。 那人咳嗽一声,后退一大步,椅子在地上摩擦发出难听的响声。 讲台上老师瞪了她一眼,“钱小书,干嘛呢!” 钱小书一惊一乍地站起来鞠了个躬,“对不起董老师。” “没事没事,你坐下继续听课吧,别老一惊一乍的。” 钱小书坐下后注视着段缠枝,“你不要靠太近。” 说完把书向段缠枝的那个方向推了推。 她小声嘟囔,“喷的什么香水啊,那么香…” 段缠枝在心里洋洋自得:“唉,虽然很多年不做学生,但我重返校园还是蛮像样子的。” 董老师虽然脾气看起来差了点,但是讲课井井有条,段缠枝又重拾了一些高中关于数学的记忆。 “系统,你有没有什么外挂啊,要我接近男主但是我这成绩要奋斗多久才能进一班啊。” 光球:…没有哦宿主,我没有金手指外挂的功能。 段缠枝:“啊~好废物,算了自学吧。” 大课间的时候,董老师让钱小书陪着段缠枝去政教处领书。 一路上段缠枝努力和这个新同桌打好关系。 她打听到了下次月考是十月底,在此之前有一场秋季运动会,除此之外就是社团和俱乐部招新,十一月初还有个秋游日活动。 “嗯…十月二十号还有个歌唱比赛,你要参加的话现在报名还来得及…” 段缠枝听得眼花缭乱,这就是贵族学院吗,活动也太多了。 “十一月底是学长们的成人礼,丰藤的成人礼一般都很盛大,如果你被邀请成为舞伴的话,也可以参加。” 钱小书第一次有种上了了不起的学校的优越感,没忍住和段缠枝说了很多。 “你有注册丰藤的校园账号吗,关注丰藤官方账号每个月都有好多抽奖活动。”说到这里,钱小书脸有些红润,好像很激动,“除了能得到很多昂贵的生活用品,还有机会参加丰藤F4的见面会。” 什么东西,她听到了什么… 哦,对了,这是贵族学院文,所以很俗套的校园F4一定也不能缺席。 段缠枝释怀了,果然是因为她高中读的是普通的义务教育学校,大家都没闲心去投票选举品学兼优帅气多金的男的。 现在想想,穷还挺好的,至少不会接触雷人的事情。 段缠枝犹豫地问:“丰藤F4是什么?” 钱小书故作高深地说:“没错,校园f4就是云渡、许停携、陆也明,陈星河四人,是我们丰藤最最耀眼的存在,你很有眼光嘛,第一天来丰藤就看上f4了。” 什么…什么没错,这是在没错什么,还有她哪里有说自己看上这个莫名其妙的f4了… 不过段缠枝腹诽,自己的哥哥居然没有当选。 哦,那次她黑入的设备的主人好像就叫陆也明。 段缠枝背地里一套,表面一套,虽然内心里将这个中二的东西吐槽个遍了,但表面上却揽住钱小书的胳膊,“哇,听起来好厉害,我可以加一个你的丰藤账号吗?” 她眨眨眼,鎏金的瞳孔琥珀一样迷人,钱小书红着脸点点头。 由于丰藤是电子书和实体书并行的教育模式,所以教材不算多,只有八本,两个女生拿起来丝毫没问题。 “小书,谢谢你帮我拿书,中午我请你吃饭吧,就当感谢你了。” 第一次有人管她叫小书,认识钱小书的人都觉得她这个名字土土的,但被段缠枝这么一叫,名字突然好听多了,钱小书红着脸点头:“其实没什么,请吃饭就不必了,但你要想和我一起吃饭,我肯定不会拒绝的。” 段缠枝身高在女生里算高的,有一米七四,刚一米六的钱小书站在她身边颇有小鸟依人的意味,钱小书第一次觉得f4也没那么好,还是段缠枝更好。 长得漂亮、性格好、有礼貌。 云渡又逃课了,其实他平时逃课完全随心情,又因为他的成绩很好,老师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昨天,他妈妈和爸爸又吵架了,又因为那个刚认回来的孩子,他偶尔回一趟家,耳朵都要被他妈妈训得起茧子了。 今天上课又想到这些烦心事,干脆偷溜出去,打算去赛车场兜风。 刚出教学楼没几步,迎面就撞见两个人,其中一个女生还有点眼熟,尤其是她那白金色的长发和琥珀色的双眼。 云渡下意识地手有点酸,可能是唯一一次逃课被抓,老师也护不住他,只能手写三千字检讨,第一次写检讨,没经验,所以写到最后手都酸了。 “小保安?你怎么进学校了!”云渡开口询问,段缠枝想把书本举起来遮住脸,但已经迟了。 光顾着和钱小书聊天了,没注意周围,大意! 段缠枝今天没戴口罩,这次终于看清她的五官了—— 鼻子漂亮,嘴巴漂亮,下巴漂亮,眼睛本来就漂亮,这么一起看就更漂亮了,连刚才聊天时不经意笑起露出的酒窝也漂亮。 怎么这张脸能这么好看。 云渡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了… 【男主云渡爱意值+10,目前爱意值(20/100)】 云渡自第一次被段缠枝抓住后,逃课频率高了也更谨慎了,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换了个敢抓他的保安,他却更热衷于逃课了。 反正他就感觉,被抓一次后,段缠枝显然就不是很在意他了,有两次他直接翻墙跳下来,正正好在段缠枝面前落地,她只是笑着和自己摆摆手,也没抓他。 为什么?难道这个月业绩达标了? ————————————— 云渡夸人:这漂亮,那也漂亮。 我一写不带感情戏的校园部分就像流水账,哈哈,虽然平时也像。 能忍受我文笔的,我真的很爱你们 办公室 段缠枝如果能听到他的心声肯定会回答他:“傻孩子,当然是因为当时已经顺利钓到施明漾了,所以暂时忽视他了。” 段缠枝眼疾手快地挡在钱小书面前,担心她看到自己的偶像会高兴过头,她言之凿凿地问:“你怎么又逃课,小心我举报你。” 云渡都没意识到自己脸上多了个莫名其妙的笑容:“你们保安的工作怎么还拓展到校内了?” 段缠枝心想这男主真蠢,自己穿的都是丰藤的校服了,他还以为自己是保安在玩cospaly吗。 “我现在是丰藤学院的学生。”段缠枝挺了挺胸脯,向她展示自己的衣服。 云渡咽了咽口水,视线扫过女生制服下细软的腰肢,纤细白皙的长腿,连脚踝都透着粉色。 【云渡爱意值+5,目前爱意值(25/100)】 他慌乱地低下头,口不择言:“哦,我看见了,是挺好看的。” 段缠枝:… 她目前没有攻略云渡的打算,虽然云渡这个便宜劲儿,好像自己勾勾手指他就会跟上来。 她想看看男主和女主之间有没有剧情强制的磁场,如果俩人真是天作之合,让她拆官配还不如去自杀。 她拉着钱小书的手就要走,云渡还没反应过来,两个女生就走进教学楼了。 他有些焦急地抓了抓头发,被自己刚才愚蠢的反应逗笑了,看着女孩的背影,笑容更大了。 猝不及防地被一个人从后面搂住。 “云渡,不是约好去俱乐部?怎么一个人在这傻笑。”男生和云渡差不多高,长相阳光帅气。 “去去去,你别老是对我动手动脚的陈星河,你女朋友醋劲儿太大,上次在俱乐部就因为你给我递了个水,人家冲我翻了好几个白眼。”云渡耸肩,主动里陈星河远了些。 “哦你说林兮啊,分了。”陈星河说得云淡风轻的,“她家里让她去联姻,我俩就分了。” 他们这些世家子弟,有哪些婚姻自由能听从自己,好一点也不过是在势均力敌的几个家族里挑个最顺眼的或者被选为最顺眼的挑出来。 怕触及好友的伤心事,云渡绕开话题:“不提了,那去兜风。” 两人吊儿郎当的模样让人看了直皱眉。 段缠枝有点疑惑一直平静地跟着她,一言不发的钱小书,难道是因为见到偶像太激动了,所以不说话了? 两人回了教室已经上课了,所以她也没来得及问。 这节课下课,就到了午饭时间了。 钱小书领着段缠枝去食堂,她语重心长地说:“你一会儿看好价格再买,好多菜都是刺客,看着朴实无华,但贵的要死。” 钱小书以为段缠枝也是家境一般的特招生,毕竟丰藤没有哪个世家姓段,而且段缠枝除去一身制服没有任何装饰品,这样朴素的打扮让20班的人都一致认为她是没什么背景的穷学生。 可惜,她的哥哥往她的校园卡里打了一百万贝舒币,哪怕她在校园里花钱再大手大脚,点的餐每份只吃一口也足够她花到毕业。 钱小书吸了吸鼻子,“但没事,你要是没看清就买了,付不起我可以帮你,丰藤的助学金都打到校园卡里,我校园卡里钱还是蛮多的。” 昂首挺胸的钱小书为了证明自己的富有,点了三菜一汤,划卡时,余额就亮在显示屏上。 【合计消费34贝舒币,余额3270贝舒币。】 “啊,说好的我请你吃呐,那我请你吃甜品吧。”段缠枝到了另一个甜品窗口排队。 钱小书面色一变,凑在段缠枝身侧小声说:“这个窗口的甜品特别贵,一份至少要一百。” 段缠枝笑了笑,“诶呀没关系嘛,快到我们了,你挑一个喜欢的。” 耐不住段缠枝的热情,钱小书选了一个最便宜的。 划卡时,钱小书盯着显示屏,下巴都要惊掉了。 【累计消费230贝舒币,余额999,770贝舒币。】 直到冰冰凉凉的布丁入口,钱小书还在惊愕中缓不过神来。 “天呐,你早说你自己也是富二代啊。” 段缠枝当没听见问她:“小书,你刚才明明见到丰藤f4了,怎么好像一点也不激动。” 钱小书瞪大双眼,“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是我刚才跟你一起买饭的时候吗?” 怎么回事儿?钱小书压根不认识云渡? 段缠枝咬了口冰淇淋,冰凉的触感冻得她舌头一缩,呲牙咧嘴的模样,一点也不雅。 “就是上午在教学楼门口,那个要逃课的男生啊,他是云渡,你不认识吗?” 钱小书有些慌神,放下勺子,手攥住裙角,“哦哦哦,我认出来了,但我不想在云渡面前太丢脸,所以没什么反应啊。” 这次段缠枝可以确定了,钱小书不认识云渡,不认识什么f4,甚至可能连崇拜都是假的。 面对段缠枝灼灼的眼神,钱小书更加如坐针毡,快速处理完午餐就要和段缠枝道别。 “我吃好了,先回寝室了,拜拜。” 中午的午休是在寝室,丰藤是住宿制,一周一放,不过段缠枝的寝室还没有安排下来。 她去找老师询问这件事,老师让她去学生会问问,这件事交给学生会负责。 “这种事不该是教务处处理吗,怎么归学生会管。”段缠枝在路上询问系统。 光球:“丰藤学院的学生会权利很大的,丰藤学院其实就像一个小社会,学生会里都是最尖端的人才,自然也享有最大的权利。这些都和丰藤学院的董事会有关啦…” 光球突然停下,又不高兴了:“宿主,我明明有讲过,你又不认真听剧情。” 这次不等段缠枝敷衍,它就上道地继续下去了:“算了,反正宿主也不会改,我就再说一次好了。” “丰藤学院董事会有两大派别,一是丰藤总理邵霁川投资的派别,另一是丰藤首富云译程投资的派别。” “在丰藤学院,教务处更像是后勤部,只负责干苦活儿。” 段缠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高三楼顶层,施明漾正在处理堆积如山的公务,这个月的校运动会、和其他学校的联谊舞会、月中的歌唱比赛、丰藤举办的国家级比赛的申报甚至还有惹人厌烦的社团和俱乐部评议… 敲门声打断他的思绪,他揉了揉额角,让自己声音尽量听起来柔和:“请进。” 熟悉的小皮鞋声缓缓踏入施明漾的耳朵里,他抬头,段缠枝果然背着手笑着看着他。 他的笑容这下真诚了很多,“宝宝,是想我了吗?” 段缠枝想:是你想我还差不多。 她也不纠正他的说法,顶着他暗示的眼神走近他,坐在他腿上。 两股同样泠冽的香碰撞在一起,段缠枝胸口有一阵淡淡的玫瑰香,施明漾伏在她胸前吸了一口。 “有事找我吗?”施明漾摸了摸她又长又丝滑的发丝。 “我的住宿情况,老师说让我来找你。” 施明漾就着搂住段缠枝的姿势打开笔记本,在校园网站上登记信息,“抱歉,今天回来太忙,忘记了。” “十八栋,210房。待会儿去三楼取钥匙就可以了,需要我陪你吗?” 段缠枝摇摇头,想挣脱他的怀抱,谁料施明漾抱得更紧了。 段缠枝:好累,攻略对象不知道又在犯什么病,毁灭吧。 段缠枝见挣脱不开,干脆直接躺在施明漾臂弯里,施明漾声音低沉地凑在段缠枝耳边问:“中午就别回去了,太晚了,留下来吧。” 跟个妖精一样,施明漾眯着那双碧蓝色的眼眸,眼中透露出的狡黠和平日里冷脸疏离的学生会长大相径庭。 “可你不还有事情要处理?”段缠枝努力做个明君,敲醒这个鲁莽的昏头爱妃的头。 “啊。那个啊,太多了,早就堆积如山了,再拖一中午又能怎样呢。”施明漾笑着驳回了段缠枝最后一个拒绝的理由。 钢笔(办公室palyh) “那好吧,你轻一点,不要留下吻痕。”段缠枝想到施明漾动情时如同水蛭一般,恨不得身上每个角落都留上暧昧的证明。 “亲爱的,你成年了,为什么之前一直骗我…”施明漾委屈地蹭着段缠枝的肩头。 什么? “笨蛋系统,原主什么时候的生日?” “宿主莫急,我去查查。” 以光球那效率,她查到的时候自己都被施明漾吃干抹净了。 施明漾太危险,这位杰出的皇室准继承人,心思细腻擅长观察,很多时候段缠枝根本骗不到他,只能让他成为共犯。 两人同流合污… 这次系统的效率倒是蛮高的,段缠枝刚被施明漾收紧往怀里靠了靠,那张善于辩驳又擅长攻溃爱人脆弱的心理防线的嘴还没被施明漾吻上,光球就咋咋唬唬地尖叫:“啊!宿主,是上个月八号,这具身体的确成年了!” 段缠枝倒打一耙,虎口卡住他的下巴,“你还调查我?” 施明漾立刻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黏黏糊糊地说:“我没有,是在帮你做转学登记的时候看到的。” 他握住段缠枝的手,轻轻地和她十指相扣,两只交握的双手被压在他的腰侧,消除了一切障碍后,施明漾没有任何阻隔地吻上了她。 “抱紧我。” 恍惚间段缠枝好像听到一句这个,于是惊慌地用大腿夹紧他,一声轻笑过后,施明漾抱住段缠枝将她放在桌子上。 堆迭的文件被手拂到一侧,宽大的梨花木的办公桌上只坐着段缠枝。 “好冰,什么东西。”段缠枝被桌子上的东西硌了一下,她伸手去抓,却率先被施明漾牵住那只手,他的另一只手遮在段缠枝的眼上。 被剥夺了视觉后,其他感官就变得格外敏感了,比如此刻那个冰凉的物件正沿着她的小腿一截截上滑,停滞在百褶裙的裙边。 段缠枝心里觉得好笑,她早就猜到施明漾想做什么了,偏偏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副纯洁的模样。 她在心里问系统:“被攻略对象伤害到,算不算工伤啊,你们系统能不能管?” 光球此刻还没被屏蔽,看着眼前这一幕荒诞暧昧的景象,机器都要冒烟了:“宿主!你这哪里算是被伤害,明明是…” 光球害羞地消失了,说的话也戛然而止。 眼前突然一阵光明,原来是施明漾撤开了那只手,他蹲在段缠枝身前,牙齿叼着段缠枝百褶裙的下摆向下拉,双手还托着段缠枝的屁股,让她抬身。 施明漾滚烫的手指像是捏住了一条冰冷的吐着信子的蛇,一下下地在段缠枝大腿上爬,她看清了,是一支钢笔,钢笔周身光滑,没有镶嵌华而不实的钻石,甚至都不是镀金的。 施明漾脸贴在段缠枝张开的大腿内侧,湿热的唇吻开了钢笔带来的凉意,他的声音隔得好像很远,段缠枝抓着他的头,听得一点也不真切。又好像隔得很近,他一笑,热气都喷在她的大腿根,带来阵阵酥麻。 爱液浸湿了段缠枝的内裤,她情动的模样让施明漾血液流动速度都加快了,他直起身子,轻柔地将段缠枝一缕被汗水沾湿的头发掖在耳后,舌尖扫过段缠枝泛红的耳垂和填满爱欲的香腮。 “放轻松,钢笔是新买的,我清洗过的。” 好吧,这次段缠枝听清了。 段缠枝生前,性生活极其寡淡,高中她每天都在忙着学习,大学后一边忙兼职一边丰富履历,感情生活仅有刚上大一时交的一个男朋友。 可也仅仅交往了两周,那个男生喜欢段缠枝的外貌却又觉得她兢兢业业的态度太无聊,在他诱拐段缠枝去酒店的晚上,段缠枝甩了他一个巴掌当场提了分手,还反手把他挂在了学校论坛上,让他声名狼藉。 对于不喜欢的人,段缠枝从来果决,哪怕那晚那个男生喂她吃药要把她打晕,她也会反抗到底。 对于喜欢的人,她倒是很乐意和那个人沦陷在爱欲的温床里,可她寡淡的二十五年人生,尚未遇到那样的存在。 当施明漾将她的小腿架到自己肩上,带着薄茧的指尖蹭过她丰满的阴唇的时候,段缠枝想自己是不想拒绝的。 校园里响起一阵悠扬绵长的大提琴曲,意味着午休的时间到了,虽然这对于丰藤学院的学生来说,只是个过场。可形式主义过于浓重的丰藤一直延续着这个传统。 施明漾手指撩动的节律和大提琴曲一样,缓慢带着试探的意味,浓郁的爱液顺着股缝流淌到桌子上,施明漾蘸取一些,缓缓地塞入口中。 段缠枝觉得一股热气直窜天灵感,还没来得及平缓下来,头部钝圆的钢笔就抵住唇缝,缓缓挤开那紧紧相依的两瓣,顺着黏腻的水液,轻戳在她硬立的阴核上。 像被蛇信舔过,段缠枝压抑不住地轻喘一声,控诉地喊了声:“施明漾你!” 施明漾嘴上抱歉,“对不起宝宝,弄疼了吗?” 可手捏着那根钢笔,引领着它的端部在阴蒂周围打转。 羞耻和前所未有的苏爽填满这位清汤寡水多年的成熟女性的胸腔,她敏感的躯体让她第一次有了进入这副刚成年女生身体的实感。 特别是面前鼻梁高挺的男生鼻子上挂着水液,还在耐心地舔净自己手上沾着的爱液。 她掐住施明漾的肩头,任他一点点挑逗、勾弄起自己的欲望,爱欲如潮水翻滚上前,掀翻心中名为理智的小舟,使其沉陷在温柔却汹涌澎湃的水浪里。 她感到阵阵尿意,可下身却不受控制地喷出透明的体液,桌面变得更加狼狈不堪了。 她伏在施明漾肩头,隔着制服衬衫咬住他的肩肉,他脖子上红痕微消,显得楚楚可怜,做什么都会被原谅。 媚肉被轻刮开,可钢笔停滞不前。 她的第一次,施明漾不想那么随便,想让她快乐是真的,想完完全全进入她,被她包裹也是真的。 皮带被解开的声音让段缠枝如梦初醒,她早做好心理准备,毕竟这也是任务的一部分,可出乎预料地施明漾握住自己上翘的性器停住了。 被泪水沾湿的睫毛看不清施明漾的脸,她翘起一只脚,碰了碰他的侧腰,“怎么不继续了?” 他有些犹豫,开口都带着哑意:“我没…没准备好,怕伤害到你。” 他有些赧然,带着羞意问:“可以换一种方式吗?” 段缠枝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干脆地答应下来。 那只完成自己任务的钢笔被甩在地上,段缠枝被翻了个身,软嫩的臀瓣被捏住。 她扭头去问:“你要干什…” 话还没问完,施明漾滚烫的阳物就插入她的双腿之间,阴户也被灼热的东西紧贴着,哑然止住话语,因为随后抽插的声音太过于明显,让接下来的问话显得有些无用。 十八年来第一彻底发泄欲望的小处男,阴茎贴着女孩私处时,向来被人们称赞引以为傲的冷静全然不在了,只知道一股脑地抽送,被心爱的女生白腻软嫩的大腿肉夹住,颤抖的阴唇像吻过它上面攀缘的青筋。 段缠枝双手撑住桌子,流淌的粘液沾在大腿根也沾在身后人不管不顾抽插的性器上。 两人的喘息声也像在交脔,此起彼伏地,也诉说着爱欲。 段缠枝是圣洁的,一尘不染的,施明漾哪怕是扶着她软塌的腰都觉得这是一种亵渎,可他此刻却偏偏过分地磨弄着她的大腿,那里此刻或许已经被蹭得红肿了,可他没空思考。 大脑一片空白,下一秒乳白色的精液射出,非常不巧地溅射在一张文件上。 施明漾扶着她坐在沙发椅上,男人蹲在身前按着她的手指,“还好吗?” 段缠枝意识回笼,爽后随之而来的就是大腿酸痛,她低头看了眼两腿之间的软肉,那里果然红了不少,这副模样令刚发泄完的男人身下又以惊人的速度硬了起来。 他结结巴巴地开口:“我准备了药,我给你上药,我的办公室有浴室,待会我抱你去洗澡,洗完给你上药。” 段缠枝亲眼看着施明漾拉开设了密码的抽屉,里面摆着避孕套和各种各样的药膏。 已经可以想象得到他红着脸准备这些药的场面了。 ———————————— 施明漾是那种对其他人高冷礼貌疏远,对段缠枝: “对不起,弄疼你了吗?”(明知道段缠枝是爽和害羞还这样问)然后继续操弄。 时不时就害羞,有时候做着做着还会突然哭起来,但是做起来时就很强势,不像平时撒娇。 第一次叫宝宝(害羞.jpg)假装不经意地叫出,她应该没注意到吧。 后面叫宝宝:她第一次没反驳就是喜欢! 施明漾现在珍而重之,后期发现被偷家直接伤心,抱着段姐伤心流泪,嘴里念叨:“妹妹你也操操我。” 施明漾这里看不出来段姐有什么攻略手段,他都是自我攻略的,后面其他男主就能体现出来了~ 不喜欢这种风格的文/肉,点退出就好了,不要指指点点 向晚吟,你很有名 p o18w u.c o m 等段缠枝换好了施明漾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的备用校服后,已经快到了下午上课的时间了,段缠枝拿到钥匙后转身就走。 大腿的刺痛让她在心底里咒骂施明漾无数次,系统无缘无故地来了一句:“宿主你真是空是心非。” “我检查了一下你的身体指标,明明当时肾上腺素飙升,证明你应该很爽才对吧…” 系统第一次被彻底屏蔽,在小黑屋里的体验,一点也不好,它现在还心有余悸。 它将被关小黑屋的事儿怪在了宿主头上。 她到的比较早,教室里还没几个人,钱小书正趴在桌子上打盹。 想着马上要上课了,她摇醒钱小书。 钱小书揉了揉眼,看清是段缠枝后,猛然攥住她的手:“你去哪里了?我在宿舍没看见你,以为你迷路了,吓死我了。对不起,我不该丢下你的,你第一天来,可能宿舍在哪里都不知道。” 段缠枝安慰她:“我宿舍安排没办理好,就去学生会找人帮忙办理,办理好拿到钥匙后已经快一点了,我就在高三楼的自习室里待了一会儿。” 而此时的学生会会长办公室内,施明漾将一张糊满精液的纸丢在垃圾桶里,上面的标题赫然是:赛车俱乐部申请表。 可怜的周云峰辛辛苦苦写的申请表,就这么泡“汤”了。 下午的数学课结束后,董老师布置完作业后提了一句:“哦对了,校园内的歌唱比赛有人要报名吗?” 20班的人都兴致缺缺的,谁知董老师话锋一转。 “行!”她突然坏笑,“学生会也觉得咱们班不可能有人报名,今年赋予了咱们20班一个新的任务——做大众评委。” 下课后,钱小书激动地拉着段缠枝说这个事儿:“往年不参加的人都要在班里上自习或者在校园内自由活动,没想到今年还可以这样。” “这个比赛都有谁参加啊?” 钱小书瞥了她一眼,“你不会入学以来就没看过校园网吧?网站的论坛上都讨论了好几天了。” …这难道不是她第一天入学吗? 想到丰藤学院一小部分学生对学校里的少爷小姐们趋之若鹜的崇拜态度,段缠枝脸色古怪地打开论坛。 【第四十七届丰藤学院百灵杯歌唱比赛公示】 1L:不是还在报名阶段?哪来的公示? 2L:楼上审题,发帖人是高仿的学生会账号。 5L:有向晚吟,可信度加1。 8L:有向晚吟,可信度减1,大小姐现在不是在比协开演唱会吗? 12L:8楼你个假粉,演唱会早结束了,大小姐前天就回国了。 15L:有向晚吟在,其他人还比个屁。 丰藤的校园论坛和段缠枝生前无聊喜欢刷来解闷的匿名论坛很像,不过这群少爷小姐大部分家教不错,发言不会涉及人身攻击之类的。 不过也总有臭鱼烂虾混在里面。 70L:向晚吟这种普通世家的女人还是早点回家联姻吧[捂嘴笑]嫁个好人家比在外面唱歌有用多了。 71L:哪来的臭狗在乱叫? 75L:我家的,今天忘了喂饭了,吃了屎就在乱叫。 90L:70L是加里特女王养的男宠吧,你主人今天又骂你了?[坏笑] 91L:还是楼上狠,这下都不用艾特学生会的账号,过一会就被删帖了,不过楼上的账号也堪忧啊。 看来丰藤共和国和加里特的矛盾已经深入到国民心里了,那施明漾这个学生会会长做的其实也不服众。 向晚吟的确很有名,就是段缠枝也曾听说过她的名字。 在温里都边境寒冷的深夜,两鬓斑白的老人怀里抱着恐惧的孩子,他们围坐在篝火旁边,吃着段缠枝带来的面包。 老人开口唱起温暖人心的歌谣,熟悉的丰藤语当时让段缠枝都有些泪目了。想看更多好书就到:d a n me ib. co m “在遥远的天际边,曙光轻轻破晓前, 希望的种子在心田,静静萌芽向蓝天。 和平鸽翱翔云间,带着温柔的誓言, 让爱传遍这世界,每个角落都温暖。” 孩童带着疮口的手抓住老人的衣角:“我想爸爸妈妈了。” 老人强忍着泪意:“睡吧,睡醒了,爸爸妈妈就回来了。” 那是段缠枝第一次听说向晚吟的名字,几乎温里都的小孩都认识这位世界巨星,她才上高中就已经是家喻户晓的小明星了。 钱小书的声音把她从回忆里拉回来,“不过,听说向晚吟今年结束了最后一次全球巡演后就要封麦了。” 钱小书对于这些八卦总是很了解的段缠枝突然想起上午的事情,她询问:“小书,你是不是根本不认识丰藤f4啊。” 钱小书立刻纠结地抓住衣角,“我,我肯定不认识啊,我又没机会见到他们,那我就不能崇拜他们了吗?” 钱小书对这四位被丰藤学生追捧的少爷的态度就像一种为了合群而不得不的举措。 但段缠枝没有打破钱小书心里的执念:“当然可以,不过你还没有接触过他们,就这样盲目地崇拜只会在了解到他们恶劣的地方后加倍地失望。” 钱小书把f4当成信仰或者说目标,仅仅是因为四人在学校受到的夸赞和追捧过多。 【触发长期支线任务:纠正钱小书的想法】 …智障系统。 段缠枝撸了撸并不存在的袖子,“小书,你等着吧,我一定带你见识见识这群目中无人的阔少爷实际是什么样子的。” 结束了一下午的课程,段缠枝撑着酸软的大腿回到寝室,拒绝了钱小书的吃饭邀请。 大腿根部被推开的药膏有一小部分糊在了安全裤上,虽然红肿已经消退了,但一想到被人掐着后腰摩擦的场景,段缠枝还是会不自然地腿软。 要命! 丰藤一直都是双人间,但她的卧室里此刻并没有第二个人生活的痕迹,施明漾派人送来的行李就那样堆在客厅中间。 有好多是操心的男爵担心段缠枝在外丢皇家脸面准备的奢侈用品,连洗面奶她一查也要四千多贝舒币一瓶。 好吧,粗糙地活了这么多年,也该她来享受了。 时间一晃就到了一周后,这一周里云渡好几次制造了偶遇,又高又壮的男生站在路边突然窜出来,摸着脑袋装作凑巧地说:“哦,你好,你好啊,你也来吃饭啊,真巧。” 段缠枝无语,向左扭头,只露给他右脸。 其实是因为段缠枝右脸脸侧有两颗小痣,一颗在眼下,一颗在腮边,在痣的装点下,她的脸显得更加嫩白细腻。 果然粗枝大叶的男生光看着这张脸就慌了神,呼吸急促地红着脸不知道说啥。 钱小书都多次朝他露出鄙夷的眼神。 这一周里,还进行了两次小测,一次是数学,一次是外语。 至于外语就是加里特语,这对她来说简直易如反掌,虽然她更熟悉温里都语吧,但那样一个小国的语种太小众了。 成绩出来后,不仅钱小书大吃一惊,系统也大吃一惊。 看着段缠枝满分150分拿了123的考卷,系统质问:“宿主,你不是都高中毕业七八年了吗?!” 本来光球都想好,宿主如果考了倒数,它要怎么安慰宿主来着。 “你真是个废物系统,你不做背调吗?我在温里都的时候兼职做教师,什么都教。” 只不过从不收费的教师。 钱小书则是抱住段缠枝,“你好厉害啊,能不能教我数学!” 钱小书每一科都是班里正数,除了数学。 她盯着自己数学试卷上惨淡的90分,黯然神伤。 至于段缠枝考了120多,完全因为她空了两道大题,原主之前数学最好的成绩就是120,她考得太高就很可疑了。 虽然唯一可能会调查她的施明漾早就知道她在骗人了,已经调查过她的女王才不在乎她为什么进步,只要结果美丽就好。 只记得明天是歌唱比赛的段缠枝完全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所以当董老师带着一位长相甜美文静的女孩进来时,段缠枝才想起来——— 今天是女主角温席染登场的日子。 刀了云渡,我做男主。 女生扎着高马尾,有些局促地介绍自己:“大家好,我叫温席染,来自纽因州,很高兴很大家一个班。” 女生看起来很紧张,提着书包的手都在颤抖,。 “纽因州?有人听说过吗?” “什么十八线小州,不知道。” “又是特招生啊,没劲。成绩一定很好吧,那月底考完试就去一班了啊。” 地下的议论说是窃窃私语,声音却不低,好像生怕台上的女生听不到。 怎么她转来的时候没人议论? 光球跳出来解答:“宿主,一看你看过的小说就少,这是触发了小说里女主角走到哪里都腥风血雨的buff了,没有恶毒路人甲乙丙丁的存在,怎么衬托男女主爱情的可歌可泣。” 段缠枝托着下巴说:“你知道吗,你这样说更显的前几天用美色勾引男主的我像个小三了,我下课后还是去找找那栋楼高吧。” “不要!宿主不要!” 平时维持秩序的董老师此时也像触发了什么npc机制,脸色尴尬地看着温席染。 平日里对着考试不及格的少爷们就是劈头盖脸一顿训斥,唾沫横飞的董老师现在一副不敢出言制止,担心惹怒少爷小姐们的谨慎模样让段缠枝疯狂辱骂系统。 段缠枝只好举手提醒,“老师,快上课了。” 董老师也如梦初醒地缓过神来:“温同学,你就坐在第三排吧,那个空位置。” 是段缠枝前面的位置。 钱小书捏了捏段缠枝的袖子,“缠枝,你干嘛替她解围啊,班上好多人家室都可厉害了,你因为帮新生说话惹怒了他们怎么办?反正被人议论两句又不会掉层皮,忍忍就好了。” 这话一字不落地传到前桌的温席染耳朵里,她原本的感激变成内疚,捏着书包的拉链一声不吭。 “我不也是上周刚转过来的嘛,我来自野丁州,也是一个小州,但要是我当时被同学们议论,你会帮我说话吗?” 段缠枝也不在意不小心说出了自己真正的家乡。 钱小书犹豫着支支吾吾:“我应该也是会的吧…” “对啊,我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出了事儿再说嘛。” 钱小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何况,只要段缠枝亮明如今的身份,被人在背地里嚼舌根是肯定的,但绝对不敢有人正面惹她。 温席染舒了口气,没有连累新同学就好。 温席染和云渡第一次相遇是在篮球场,被委托跑腿的温席染帮同学买水正好路过篮球场,被男主的跟班用球砸到。 男主当时不在场,跟班就污蔑是温席染碰瓷,温席染性子软好欺负,也没辩驳,这副软弱可欺的模样就被云渡记住了。 “说实话,要是我的话,能把那个小跟班的头扭下来当皮球踢。” 系统:“真的吗?宿主!” 联想到宿主以前经历的和刀枪一起生活的日子,光球有些相信了。 “真的啊,我真的会踢皮球。” 光球:…还好没相信。 下午的体育课,这件事果然发生了。 平日里一个衿娇但有教养的大小姐命令温席染去帮她买水,要最贵的牌子的。 段缠枝在钱小书的注视下,走到那个女生身边。 “宸月,我陪她一起去吧,她一看就拿不动那么多,你们几个都要溯泉的矿泉水吗?”段缠枝问那几个女生。 顾宸月突然有些后悔了:“算了,我自己去买也行。” “没事没事,我正好也要去,顺路嘛。” “哦。”顾宸月支支吾吾地,“那就感谢你和…温同学。”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原本托人帮忙买东西居然不把校园卡给人家,段缠枝一过来她突然意识到,把卡塞在段缠枝手心里。 触摸到段缠枝带着热气的软嫩的掌心,顾宸月急忙缩回手,咳了两声,假装若无其事地看手机。 “走吧,温同学。” 温席染小步地跟在段缠枝身后,钱小书也急忙跟上去。 她恨铁不成钢地说:“那可是电气集团的大小姐,你触她面子,她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我感觉她还挺可爱的,可能只是嫌太阳晒所以不愿走路吧。我请你喝饮料,你喝什么?” 钱小书想到段缠枝的校园卡余额,“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温席染羡慕地看着两人聊天,在后面一言不发。 突然段缠枝转身,闪亮亮的眸子比阳光还耀眼,因转身而飘起的头发像麦浪一样金闪闪的。 “你喝什么啊,温同学,我请你。” 温席染当即红了脸:“我不用,我不渴。” “诶呀,不要跟我客气,我家里人把生活费都充到校园卡里了,两年之内花不完就便宜学校了。” “那我随便身边都可以的,谢谢你段同学,还有上午也谢谢你。”温席染眨着狗狗一样的眼睛,羞怯地抓着段缠枝的衣角。 段缠枝一下子被可爱到了,她问系统:“我可以刀了云渡,攻略温席染吗?” “啊啊啊这个不行啦!” “哦。” “你那么失望是干什么啦!” 回去的路上,再经过篮球场时,果然从远处飞过来一个篮球,直冲女主脑门。 段缠枝眼疾手快地拉了一把温席染,将她护在怀里。 等球落地以后,视线扫过球飞来的方向,那个男生有些尴尬和无语,但肯定没有自责和愧疚就对了。 因为剧情杀的关系,温席染没被砸到脑袋,但手臂还是被篮球砸破了,外皮被掀飞,此刻正冒着鲜血。 “钱小书,你拿着点,看好温席染。”段缠枝将手提袋里的水递给钱小书,自己抱着篮球跑到篮球场上。 钱小书还没来得及阻止,段缠枝就像一阵风一样消失不见了。 男生想从段缠枝手里接过球,谁知道根本拿不动,段缠枝紧紧地捏住球。 “道歉,赔偿。” 男生不服气,“我那球飞得那么慢,她完全能躲开,我看也没啥事啊,是不是碰瓷呐?” 段缠枝一个人站在一个球队的男生中间,从容不迫地重复:“道歉,赔偿。” 就算云渡没像剧情里一样出现,对上四五个身强体壮的男生,她也不发怵。 不过,剧情还是不会出错的,云渡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怎么了,怎么不打了?” 那群男生主动让开,露出中间脸上带着愠色的少女,她抱着篮球,蓝白色的衬衫被篮球蹭脏了,脸上带着不耐。 生气也好可爱。 云渡想。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聚众欺负人家女孩子?”云渡将段缠枝护在身后。 他们平常跟在云渡身边,做了梦也想攀上云家,但云渡丝毫不理会,此刻见云渡动了脾气,他们很有眼色地立马道歉。 “不是跟我道歉,跟她。”段缠枝指了指远处焦急张望这边的温席染。 温席染接受了道歉,还获得了三千贝舒币的医药费外加精神损失费。 她已经做好这件事不了了之的准备了,没想到能被这样维护,顿时有点眼红。 【女主温席染友好值+40,目前友好值(40/100)】 哇,好容易心软好大方的女孩子! 段缠枝朝扔球后还很拽的男孩子招招手,她笑着问:“可以贴一下吗?” 贴一下,是丰藤学生常用的说法,无论加好友还是买东西付款,手机拿出来贴一下都能办到。 男生嗅到她身上的香气,有点晕晕乎乎的,所以就没注意到云渡越来越黑的脸色,摆出一个自认为很帅气的表情,“当然。” 耳边一声清脆的,“校园卡到账1000贝舒币。” 随后那个男生肚子就挨了段缠枝结结实实的一拳。 “精神损失费提前给过了。” 段缠枝将篮球丢给云渡,脸上还有些因为发怒带起的红晕:“管好你的小弟们。” 云渡抱着篮球,脸上带着愧疚:“对不起对不起,你现在要去干什么?我陪你一起吧?” 段缠枝没理他,跟钱小书说:“你把水带回去吧,趁下节课开始前我陪温席染去趟医务室。” 段缠枝走后,云渡冷着脸骂那群男生:“你们以后不要跟着我了,我们云家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攀附的!” 一语道破他们的目的,这群人心里压根就不是想和他交朋友,因为他爸爸很厉害、大哥很厉害,所以那些人的父母命令着他们在学校和自己打好关系,努力成为自己的跟班。 以前他也享受这种被追捧的感觉,于是默认了他们的讨好与奉承。 可没想到,他们还会仗着自己的身份在校园里作威作福。 今天如果砸的是一个身份高贵的富家小姐或者世家少爷,他们绝对不是这个态度。 医务室里,校医正在帮温席染处理伤口,温席染低着头说:“谢谢你,虽然今天已经谢过你很多次了,但真的很感谢你。” “我原以为,在丰藤我交不到朋友,也没人会愿意和我这种家里一贫如洗的人交往。” “没有啊,你很可爱嘛,交朋友是和你交,又不是和你家里人交,为什么要看家世啊。不仅是我,小书也很愿意和你成为朋友的。” 歌一直唱 夜里,一切归于平静,摩天大楼顶层的秘书室里依旧灯火通彻,拿着一个月十万的工资,哪怕有怨言也要往肚子咽。 一位打扮得体的男秘书领着一位年轻的少女向总裁办公室走去。 “向小姐,您请进,总裁就在里面。” 向晚吟颤抖着推开那扇沉重无比的大门,明明已经在心里排练过无数次的说辞,在见到男人冷面肃容的那一刻还是压制不住地恐惧。 “云总,抱歉,我不想再继续唱歌了。” 男人眼神没在她身上停留,目光扫过电脑,好像并不在意。 她只能继续说下去:“很感谢您当年对我的投资,让我有机会发行自己的歌曲,这些年我为云氏赚的钱也足够多了,希望您能网开一面,放我离开。” 云霖霄放下手里的钢笔,无奈地笑了笑:“向小姐,你赚的那些钱,对云家来说,不过九牛一毛。我只是比较想知道,你为什么想离开,以及,你和云时嘉是什么关系?” 向晚吟瞳孔微缩,咬紧下唇,犹豫着开口:“云时嘉救过我,作为报答,我才答应帮他回到本家。至于离开…我唱了五年了,太久了,我累了。” “很牵强的理由。你知道吗,云时嘉回家第一天就拿到了百分之七的股份。”云霖霄笑容危险,“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另一个愚蠢的弟弟,他从小看着长大,手里也仅有五的股份。” “云时嘉回本家也并不会动摇您的继承人身份…” 怎么可能,云时嘉就是云译程用来制衡云霖霄的一枚棋子,他们这些野心家眼里哪可能有亲情关系。 “向小姐去财务部核对一下这些年应还的利息,交上以后,就可以离开了。我代表云氏,祝你未来一帆风顺。” 向晚吟不记得自己是如何颤抖着从那间办公室里走出的了,秘书见怪不怪地投以一个安慰的笑脸。 云霖霄没有为难她,利息按的就是当初合约里说好的,向晚吟这些年为云氏赚的完全足够换上这笔钱。 这间办公室里诡谲诡异的氛围,并不会带到丰藤学院内,比如今天的休息日,想回家的可以回家,想留下来参加观看歌唱比赛的也可以留下来。 终于知道为什么那天董老师会喜笑颜开了,因为就算班级全部参加歌唱比赛也不会占用学习时间,甚至如果结束的早他们还会被勒令回教室自习。 “今年怎么突然想到搞这个了?”施展薇蹲在会长办公室的茶几前玩积木,突然抬头询问那个用咖啡续命的男人。 “没什么,就是想让那个同学都有点参与感。” 施展薇看着一本正经的男人,嗤笑道:“别装了,你能瞒得了我?口是心非,表面上说希望你的小天鹅独立,背地里没少给她走后门。” 施明漾摇头:“她本身就很优秀,不需要我施以什么便利。” 施展薇突然正色:“向晚吟回来了,没想到云霖霄那个家伙真的能放她离开。” 办公桌前的男人神色未变,“云时嘉羽翼未丰,还威胁不到云霖霄。向晚吟会被盯上,只是因为云译程着急了。” 加里特女王和总理邵霁川的合作看起来进展得不错,云译程担心两人合作后会威胁到自己的利益,所以给云霖霄施压。 “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吗?好复杂。”施展薇感慨,“好在有你在,我不用忧心这些。” “云译程向父亲抛了橄榄枝,所以那晚母亲会发怒。” 施展薇想到那晚触目惊心的画面,关心地看向施明漾的脖子,红痕没完全消失。 哦,怎么上面好像还有吻痕? 不确定,再看看。 施展薇刚想凑近,施明漾就拉高衣领挡住了那暧昧的痕迹。 ——— 段缠枝无聊地打了好几个哈欠,钱小书无奈地吐槽:“本来还以为向晚吟会来的,我真的好喜欢听她唱歌。” 丰藤的成绩不仅有语言学,数学,外语等这些常见的科目的,骑马、射箭、计算机等这些课程也要求每年选报至少两门,算在考核要求里。 段缠枝选了两门听起来最能速成的计算机和自己最熟悉的摄影。 这两项都是期末考核,没有月中测试,段缠枝昨晚恶补计算机课程,从c++看到python,熬了个大夜,今天还要被迫来听自信心爆棚的少爷们唱歌。 她本想拒绝,可凡是到场的20班学生,可以拿到和参赛学生一样的学分奖励。 丰藤毕业要修够20个辅修学分,段缠枝是半路转来的,只要修12个就够了,参加一场不痛不痒的投票就能少修一门辅修科目,好心动,根本拒绝不了。 温席染担忧地开口:“你看起来很累,要不要回宿舍休息一下,如果班长问起来,我帮你解释。” 段缠枝感激地看着一眼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就往宿舍走,她几乎眼皮都要睁不开了,所以进宿舍后也就一直没注意到还有一个人。 直到一声清冷的呼唤让她魂魄归体,被吓得一激灵。 “谁!” 女生穿着一条素白的长裙,身旁的架子上放着电子钢琴,她面容看起来不太愉悦,语气带着不快:“我还要问你是谁?我的新舍友吗?” 原来这间寝室还有一个人住,只是从前没有回来过。 向晚吟高一时就开始参加各种巡演,所以在学校的时间很少,也就不再在宿舍里住,行李也都拿走了。 “我叫段缠枝,是这个学期搬到这里的。” 女生了解到她的身份后,舒了口气:“我是向晚吟。” 她好像没有多的话想说,关于自己为什么之前不在宿舍的解释也不想多讲。 原来她就是向晚吟,只能说百闻不如一见。 无论校园论坛里对向晚吟的评价多么的两极分化,都要亲眼见她一面,才知道是如何气质翩然的存在。 向晚吟不再理她,坐下来擦拭着她面前的电子琴,段缠枝想起了和向晚吟的友好值任务,但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拉近和这位国际巨星的关系。 就在她刚准备去卧室睡觉时,向晚吟突然开口:“桌上的相机是你的吗?” 段缠枝以为是自己的相机摆在公共区域让她觉得不舒服,于是赶忙拿起来放在手里,“啊是,不好意思我以为这个寝室没有第二个人住就把它搁在客厅了。” 她的相机还是入学的第二天买的,她选择的还是上辈子陪伴了她五年的那个型号。 向晚吟叹气,“我不是说这个,新手入门最好不要用这款,如果你不在意这些当我没说。” 向晚吟以为她是出于兴趣爱好,第一天入门的新手,段缠枝也没说出真相。 而是问她:“那我可以向你请教吗?” 向晚吟点点头。 “谢谢你。”少女甜甜地笑了笑,颊边的梨涡浅浅的,“但我现在需要去休息一下。” 对方没有回应了,段缠枝就带着相机回了卧室。 【女配向晚吟友好值+5,目前友好值(5/100)】 雨一直下 或许是太过于困倦了,段缠枝做了个梦,那是她刚被公司送去温里都的时候。 公司的部门经理是个淫魔,他色眯眯地打量着段缠枝,许诺只要她跟了自己,就不用去又苦又危险的温里都。 段缠枝觉得自己手里的拳头没有砸到他的脸上已经算是克制了。 所以第二天,她几乎没有一丝犹豫地退了公司附近租的公寓,带着行李头也不回地飞去了温里都。 丰藤到温里都没有直达的航线,她还是在哈里奇倒的机,连不上国际的信号,她就干脆坐在机场发呆。 一个老婆婆上前搭话:“小姑娘,你飞哪里啊。” “温里都。” 老婆婆脸色一变,“温里都,那里最近可乱了,我上个月还看报道里说有个国家往那里投了颗导弹。” 梦里的段缠枝血液像是断流了,她颤抖着双唇不敢问可又不得不问下去:“是哪个国家?” “我想想,我年纪大了有点记不清了,好像是加什么…哦对!加里特。” 场景迅速转换,冷气蔓延、人声静寂的候机厅像剥落的瓦片,一节节消失褪色。 再睁眼是硝烟弥漫的温里都。 在温里都的第一天,哪里都很难熬,不论是漏雨漏风的房子还是硌牙难以下咽的面饼,段缠枝的相机想要充上电都要去温里都的主城区。 夜晚街道里还总有接二连三的叫喊声。 发潮的床单还带着诡异的洗不净的黄色,她放在门口的水罐总是会莫名其妙地少很多水。 在温里都的第一周,她拿着自己的工资去主城区,将公司给她安排的房子里的家具都换了个遍。 她逐渐习惯了带着酸味儿难嚼的面饼,也能在灌风的房子里苦中作乐。 也顺利地抓到了偷水的小贼。 皮肤麦色的男孩倔强地抱着自己的水壶,虽然里面的水有很多是刚从段缠枝水壶里倒出来的。 另一个小女孩慌张地拍男孩的手,“撒手撒手。” 她转过头对段缠枝说:“对不起,姐姐,我们不是故意偷你水的,我们换,我有加里特币,你要不要。你不要的话我这里还有面饼,姐姐你不要把我们交给官兵。” 女孩流着泪,还在拍打她身侧男孩的手:“撒手,撒手啊哥哥,我们被抓了,会被交给官兵的。” 段缠枝问她:“你手里的加里特币哪里来的?” “我…我在官兵身上搜到的,他…他被人砸死了,那也用不到钱了吧…”小女孩越说越没底气。 段缠枝扭头看着街上,街道两侧一排排很破的小房子里,很多孩子好奇地从窗户里露出头来看热闹,他们脸上都是未被教化的纯良无邪,只要稍微引导就会长歪。 “钱我收下,你带着水走吧。” 在温里都的第一个月,段缠枝拍了很多照片,也编纂了她来后发的第一篇报道。 意料之中地在国际网站上浏览量不超过1000,并且隔天就被下架了。 段缠枝不死心,再次发表还是同样的结果。 在温里都的第六个月,她将自己房子的客厅改成教室,闲暇时会给温里都的孩子们讲课,从小学知识到高中知识。 请教的人从六岁到六十岁,她只要会的就都讲。 曾经的她,将温里都的惨淡归结于历史发展的必然结果,历史要轰轰烈烈就要有国家受伤,有人民遇害。 可如今她不是冷眼旁观的读者,而是切身参与的执笔者。 在温里都的第二年,温里都的孩子都很喜欢段缠枝,他们给她讲温里都的民间故事,给她唱歌。 在温里都的第四年,原本还算稳定的局势由于加里特政府的加入,又开始混乱不堪。 大家都争先恐后地往主城区跑,寻求庇护。 段缠枝尚不能独善其身。 一个陂脚的小女孩,还没跑出两步,就被人群推搡在地上,段缠枝一咬牙转身回去救她,就这样撞在了官兵的枪火之上。 子弹入肉的速度堪称迅速,段缠枝愣了好久才敢看胸口被贯穿的伤处,血不要命地向外喷。 可她感觉不到疼,因为这是梦吗? “姑娘,姑娘?你还好吗?” 一阵声音拉回段缠枝的思绪,她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明起来,那个老婆婆担忧地望着她。 “刚叫你都没反应,吓我一跳。” 段缠枝眼睛一眨不眨,因为只要一颤抖,泪就会毫无阻隔地滑下,“您说,前阵子加里特的官兵占领了温里都?” “是啊。唉,温里都天天炮火连天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老婆婆掏出手机给她看,“你手机没信号吧,看我的。我看看啊,加里特的新闻。” 段缠枝看着老婆婆操作手机,在搜索引擎上搜加里特,出来的第一条新闻就是——加里特女王重病,佐伊殿下登基,加里特第76任统治者。 现在是哪一年? 话还没得及问出,段缠枝就醒了,她摸了摸脸颊,湿润的泪液糊满整张脸。 窗外下起了大雨,她是被闷雷吵醒的。 好大的雨,像是整个丰藤共和国都笼罩在悲伤里。 卧室外传来开关门的声音,好像有什么音乐响起了,好耳熟。 屋外女生小声地哼着音乐,旋律特别耳熟。 “在遥远的天际边,曙光轻轻破晓前, …” 段缠枝擦干泪水,推开门,向晚吟正在冰箱里拿东西,她扭头:“吵醒你了吗?对不起。” 她敏锐地察觉到眼前女生泛红的双眼:“怎么哭了?你害怕打雷?” 段缠枝像是被悲伤的情绪挤压着本来就脆弱的心脏,她摇着头却反驳不出一句话。 “害怕打雷很正常的,没关系,这雨下得也太突然了。” 向晚吟被邀请参加了这次歌唱比赛,但不作为选手,而是作为特别评委进行了压轴表演。 可惜的是她刚唱完歌,天空就像也为之动容般下起了小雨,开始只是淅淅沥沥的雨滴,后来逐渐变大。 20班的学生不用回去上自习了,可以自由活动,他们欢呼着全散了,向晚吟十分友善地帮忙收拾了一下场地,获得了学生会成员的一致夸奖。 也因此回来的时候赶上了大雨,哪怕打了雨伞还是淋到了,她低头倒了杯酸奶问:“要喝吗?” 段缠枝一开口都要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了,又哑又涩,“不用了,谢谢。” 她看了眼挂钟,已经下午三点半了,外面的天阴沉地像是傍晚。 等她回到卧室,想到那个总是犯蠢的系统时,呼唤了两遍才将它呼唤出来。 听完了段缠枝的讲述,光球十分坚定地说:“宿主不要担心了,只是梦而已,我们小说原着可是十分健康浪漫的爱情小甜文,男女主的爱情甚至都没发展到搂搂抱抱。” “没有搂搂抱抱算什么爱情小甜文。” “嘻嘻^ ^” 系统这么说不代表段缠枝就能抛却心里的疑问了,她继续发出质问:“你刚才去干嘛了?怎么叫了两次才反应?“ 光球对于回答不了的问题就直接不回答装傻。 迟来的播报—— 【向晚吟友好值+5,目前友好值(10/100)】 “诶呀,你看播报都会延迟,我来迟了也很正常嘛,宿主不要焦虑了,早点做完任务,你就可以早点享受自己的人生了。” 好耳熟的话,好像曾经也有人这么对她讲过。 都说爱哭的孩子有糖吃,就因为她小时候性格木讷,母亲在不得不卖掉一个孩子的时候,选择了她。 分别前,她看了眼泪流不止的母亲,母亲决绝的转头不看她,“对不起啊缠枝,你快点长大,长大了就能享受自己的人生了,妈妈也是没办法。” 段缠枝平复了一下情绪,面无表情地吐槽:“你跟我妈一样。” “诶?是吗?能让宿主体会到母爱我真是太荣幸了。”小光球高兴地飘来飘去。 “为什么一定要是我,让我死在那里不好吗?就因为我也叫段缠枝?”她的声音冰冷而绝望。 还没等光球回答,段缠枝就继续说:“我的命对你来说很重要吧,我死了你们的系统会崩吗?如果会的话,我的命还挺值钱的。” 光球:…宿主。 ——————————— 这两章有些沉重,后面就不这样了^ ^ 姐姐,你要帮我撑腰啊 光球不知道段缠枝做了什么梦,也不知道哪个梦对她影响有多大,还在思考如何试探她一下,就见段缠枝掏出手机选择无视它。 钱小书连着给段缠枝打了三四个语音电话。 钱小书:好无聊,早知道我也回宿舍了,现在就快结束了,走不走也没意义了。 钱小书:天啊!向晚吟来了,居然真的有她! 钱小书:她唱歌也太好听了。[陶醉] 钱小书:你睡醒了吗?要一起去吃午饭吗? 钱小书:[对方未反应] 钱小书:下雨了。 钱小书:[对方未反应] 段缠枝:我刚睡醒tAt 温席染也给她发了两条短信,就是问她需不需要带午饭之类的。 段缠枝看到这条短信才感觉肚子有点饿,外面的雨也渐渐小了起来。 她换了一身常服打算去吃顿饭,睡衣的背后都湿津津的了,紧贴在后背上。 客厅里,向晚吟还在擦琴,段缠枝不敢大声,担忧惊扰到她,“为什么不用钢琴。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钢琴音质会比电子琴好一点。” 向晚吟眼睫微颤,平淡地回应:“什么琴都无所谓,反正我都弹不了了。” 如果忽视了她捏着手帕颤抖的手的话,这话还是很有信服力的。 ———— 大约是因为休息日,也可能是这个时间点比较尴尬,餐厅没什么人。 所以角落里低着头的男生就显得格外突出了,棕灰色的卷发看起来很乖巧,但他的背影看起来很委屈,尤其是校服外套上有着难以忽视的灰,像是被人推搡到地上后又踹了两脚。 拿着面包的段缠枝本不想多管闲事,但系统让她不得不… 【发现男配云时嘉,目前爱意值(35/100)】 【开启支线任务,深入云氏】 光球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段缠枝,发现她还是和往常一样满头黑线,皱着眉头在心里骂它。 它放心了,宿主没有发现什么,完美! 云时嘉感觉自己的侧颊被什么冰冷的东西触碰了一下,他抬起狗狗一样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身侧。 段缠枝将冰可乐放在桌上,扭过身看着他脸上的伤痕问:“怎么在哪里都那么可怜?” 上次见面也是这样的,那么委屈。 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段缠枝刚穿进来,她浑身上下只有三百多贝舒币,还肩负着帮奶奶买止痛药的重任。 做完刷盘子的兼职后,因为老板当日结给她一百贝舒币,她才强忍着没骂对身旁同样兼职的小姑娘一直抛媚眼的猥琐老板。 白嫩的手被泡的皱皱巴巴的,身上都有股不明显的剩菜味儿。 段缠枝吐槽:“原主穷了这么多年了,不应该是天天做兼职吗?为什么手还这么白嫩,天理难容啊。” 段缠枝生前十二岁就开始当童工,打螺丝刷盘子缝衣服,什么都干过,手上的茧子厚厚一层,十分不美观。 “原主父亲留下了一笔钱,是上周才花完的,本来足够原主过一辈子了,但她执意要给重病的奶奶治病,所以才花的这么快的。” 段缠枝揉揉手肘,“好吧,她是个好女孩。” 饿着肚子的段缠枝从便利店买了面包和牛奶,刚走出来就看见破旧的筒子楼门口坐着一个瘦小的男孩。 其实也没有很小,但是少年蜷缩着自己的身体,裸露出的肌肤青一块紫一块的就显得很可怜,很瘦小。 当时的攻略任务尚未开始,系统没检测出来他是谁。 段缠枝看了他两秒,站在便利店门口,十分招摇地盯着男孩,没有移开视线,或许是视线太过灼灼,少年心灵感应般抬头和她对视了。 明明满身伤痕,看着十分骇人,他双眼却带着希望,没有任何哭泣的迹象。 可能是想到了过去的自己,段缠枝终究是没忍住回到便利店买了瓶碘伏,看了眼钱包的钱,咬咬牙忍住了没再买一个面包。 还冒着热气的牛奶敷在少年唯一没有伤痕的手背上,他吸了口气,目光直愣愣地盯着段缠枝。 段缠枝对城中村这片的暴力见怪不怪了,只当他是被小混混欺负的,手里的棉签和碘伏都塞到他怀里。 “自己处理一下吧,还有别饿了肚子。” 段缠枝留下这句话就上楼了,虽然晚上的干面包吃着很噎人,但她莫名很有成就感。 光球也感慨,“诶呀,宿主和那个男孩男帅女美,如果是一对就太好了,好配啊。” 曾经是同样落难的,在苦难中挣扎的可怜人;如今一个是无足轻重的私生女,一个是身份正规的真少爷。 云时嘉是首富走丢的小儿子的帖子在论坛上热度居高不下,不逊于向晚吟封麦的传言。 因此段缠枝现在知道他的身份也是很合理的。 段缠枝扶着膝盖吹了吹他脸上的伤口,“现在的身份还能被人欺负吗?” 这点她也确实好奇。 男生咬住下唇,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不和我说也没关系,你父亲问你的时候你一定要回答,他能帮你主持公道。” 好像是怕下一秒段缠枝就要起身离开,他赶忙回答:“是…是我的哥哥,他不喜欢我,所以找人想给我个教训…” “你哥哥?云渡还是云霖霄啊?” “是二哥…大哥工作很忙,和父亲经常不在家,没人帮我主持公道。” 云渡要是听到这话,铁定要被气笑,自他回本家后两人见面都没超过两次,他云渡找人欺负他,开什么玩笑? 一段因为母亲去世而被父亲新妻子所生的孩子欺负针对,还没有人给他撑腰的场面被他三言两语道出。 云时嘉望着她,眼神里流露出希冀与期望。 云时嘉的可怕,是云家下至仆人管家,上至云译程第一天就意识到的。 云时嘉本身就是云译程抑制云霖霄的一枚棋子,能明晃晃地在遗嘱上写上分他七的股份,是对云霖霄的一种敲打。 但人们忽视了,父子的博弈里,唯一的受益者就是这位战场之外的小儿子。 他得到了股份,还得到了云译程的拉拢。不知道说他是愚蠢,不懂得藏拙,还是说他太自信了,云译程交给他用来练手的小公司,一周里股价涨了四个点。 他在云译程和云霖霄的博弈里加了把火,却还能全身而退,若不是他如今羽翼未丰、手里让人忌惮的仅仅是那百分之七的股份,当真是个不错的对手。他当年要是没被陷害走丢,如今云霖霄说不定还坐不到这么高的位置。 可如今这个带着满身伤痕,一脸求关爱求撑腰的男生又是谁? 段缠枝眯着眼轻轻戳了戳他的伤口,问:“你知道我的身份?” 对方点点头,消息稍微灵通一点的人都传开了,也就云渡这样一根筋的人不知道。 “那你就更该知道,我哪有可能帮你主持公道,我是私生女,身边的兄弟姐妹仇视我也就算了,因为我不正规的身份,别人还要对我评头论足。”段缠枝抚摸着可乐的外壁,意味深长地说。 于是最终,段缠枝在云时嘉的苦苦纠缠下,陪着他处理完伤口,顺便收获了10点爱意值,其他的便不了了之,等再回到寝室已经晚上六点多钟了。 “宿主,你其实请求一下施明漾就可以了,为什么不答应云时嘉,他那么可怜,你帮助了他以后应该能收获很多爱意值吧。” 段缠枝恨铁不成钢地问:“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云时嘉一看就是个绿茶男,虽然不知道他绿茶我是为了情还是利,但都不行。” “我就奇怪了,一个走丢了十好几年的小儿子,是怎么找到的。”段缠枝发出疑问,虽然并没有人能解答她的问题。 段缠枝能回加里特完全是因为女王自始至终都知道她和父亲居住在哪里,只是可能晚年善心大发,而又碰巧段缠枝的奶奶去世,所以她能顺利回到加里特。 而一个在剧情里被善妒的继母恶意抛弃的男孩,如何在云译程十几年来都没有找回的心思的情况下,先知道自己的身份又让云译程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所以段缠枝能体会到云时嘉的不简单,因为换作她,她想不出如何让自己在这种情况下找回身份。 说到奶奶,那天段缠枝走得仓促,刚火化完奶奶的遗体就被接走了,出租屋里属于原主的东西还没收拾过。 ——————— 大家猜猜谁会是第一个吃到段姐的^ ^ 你看起来很危险 第二天,钱小书来找段缠枝,找了个空。 只和刚晨练完的向晚吟撞上了,她激动地指了指段缠枝的寝室又指了指向晚吟。 “你…你住在这里?”她语气激动声音颤抖,“向晚吟我好喜欢你的歌,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拿到签名的钱小书顺便问了问段缠枝。 向晚吟目光聚精会神地盯着花枝,手上豪不心慈手软地剪掉枯枝,缓缓回答:“她一大早就走了,离开学院了。” 向晚吟坐了一个小时地铁,又回到了熟悉的破败的小出租屋。 她感觉自己的节俭已经深入骨髓了,哪怕现在完全有充足的钱打车,还是选择了挤地铁, 原主东西很少,只有两个木盒子是她珍而重之地堆在衣柜最深处的,里面的东西段缠枝也没碰过。 她总觉得碰别人东西不好,可这些或许对她了解背景有帮助,做了很久的心理斗争,她才打开那两个木盒子。 第一个里面是一沓信纸,每一封的落款都是段昂,而每一封的内容又特别的酸涩以及无聊。 情诗看多了都让人犯困,何况这千篇一律还辞藻酸涩的情书,每封信寄的人还不同,除了大多数给的是杜普菲女王,还有很多她不认识的名字。 只不过看起来这些信都被原主拦截了,没寄出去。 第二个木盒子里的东西就很奇怪了,一个弹匣和一串手链。 段缠枝上辈子也接触过手枪,温里都当地的警察教过她,那个弹匣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表面似乎还刻着字。 她刚拿起来想仔细分辨,就被走廊里的动静吵到了。 她放下东西,警惕地走到门口,从猫眼向外看——走廊什么都没有。 “宿主门口是…”光球还没回答就被ai播报打断。 【检测到男配云霖霄,目前爱意值(-20/100)】 所以云家的三个儿子,她都要攻略是吗?好刺激,不过这个为负的好感是怎么回事儿?他认识自己吗? “我刚想说就被打断了,可恶。宿主还是不要出去了,他的目标不是你,总感觉很危险。” 段缠枝无视它的话,缓缓拉开门,果然下一瞬就被压倒在地上,男人褐色的大衣几乎要将她纤细的躯体笼盖住了。 他屈膝顶住段缠枝,只是位置有些尴尬,硬得硌人的膝盖就顶在她软弹的臀部。 “你是什么人?” 段缠枝胳膊撞在地上,疼得“嘶”了一声,面色不太好看:“我才要问你是什么人吧,在走廊里发出那么大动静,如今还私闯民宅。” “民宅?”男人声音磁性有魅力,像是热咖啡一样香醇,“这位小姐的意思是你身上穿着三万的G家短裙却住着月租三百的‘民宅’?” 男人带着凉意的裤子布料摩挲着段缠枝细嫩的腿肉,他却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拇指划过段缠枝红润的唇,“你知道在这样的‘民宅’,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一个人有多么简单吗?” 光球急得团团转,它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宿主攻略任务越来越心急,它的建议也不听了,现在好了,弄巧成拙了。 软嫩的唇肉被带着薄茧的指尖摩挲地泛红,段缠枝张嘴时,舌尖还能蹭过男人的掌心。 云霖霄面色一变,走廊里响起脚步声,他脚部用力将门勾上,手掌发力地捂住段缠枝的嘴巴,不让她外泄出一点声音。 隔音效果非常差的出租屋能轻易地听到外面讲什么。 “人不见了,他果然亲自来的。” “老大,我们跟到这栋楼以后,他就消失了,但东西还在。” 外面的人好像是在通电话,段缠枝猜测。 男人神色一凛,凑在她耳边,“配合我一下,我就放你一马。” 段缠枝眯着眼,示意他先松手。 重新拿回说话权的段缠枝笑着问:“外面的人在抓你?这栋楼隔音这么差,我只要稍微发出点动静就能把他们引过来吧,到时候你就算掐死我,你也别想好过。” 云霖霄不怒反笑,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微微张开嘴巴,拇指深入她的嘴中抵住她的牙齿,“现在的小姑娘都像你一样伶牙俐齿的吗?” 指尖被咬住,可他眉头不皱一下,“什么条件?” “两个条件,一个是刚才不由分说扑倒我的补偿,一个是我配合你的酬劳,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再说。要怎么配合你?”段缠枝眯着眼,像一只狡黠的狐狸。 男人嘴里说出了矜贵外表完全不符的下流的话:“叫床会吗?” 段缠枝挑眉,心想:云霖霄玩得真大。 段缠枝不带反感意味的表情像个信号,她下一秒就被抱到客厅的沙发上,背上沾的灰被男人仔细地拍掉。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段缠枝,“可以开始了。” 段缠枝黑线:“我没有感觉怎么叫!” “要什么感觉?”男人语气带着危险。 段缠枝咬着下唇,仰起头,露出干净细长的脖颈。 云霖霄轻笑一声,没遂她愿,反而执起她纤细的手,细细舔吻着手指。 段缠枝感受到痒意从指尖攀爬上来,喉间不可压抑地发出一声轻喘。 门外的声音突然顿住了。 “我操,这破楼隔音这么差?大早上的就…” 那人应该是挨家挨户地敲门搜查,到了他们门口停住了,因为云霖霄咬住了段缠枝的唇,混乱的呼吸和压抑的低吟让他红了脸。 “老大说那人不近女色,肯定不在这里面。” …… 段缠枝掏出手机前置摄像头看了眼自己被咬得红肿的嘴,“你真没礼貌!” 男人没有愧疚地说:“我们是等价交换,我答应了你两个条件,对你不客气也是等价交换允许的。” 他整理了一下袖口,抬头看了眼段缠枝,笑骂:“真是小姑娘,这么爱美啊。” 他并不知道段缠枝的身份。 确保那个人已经离开后,云霖霄起身也要走,走之前把名片插在段缠枝胸前的口袋里,“等着你来要你的两个条件。” 他走后,系统汗涔涔地说:“真是可怕,宿主你差点就要遇到危险了。” 段缠枝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又回到卧室观察那两个奇怪的物件。 刚才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我教你怎么开枪 曾经教她开枪的那名温里都警官叫岑。 他说自己是孤儿,从小就没名字,是在词典里随便找了个字当自己的名字。 他还问段缠枝,自己这个名字用丰藤语怎么写。 段缠枝呼吸都止住了,她小心翼翼地翻过弹匣,后背用刀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岑”。 这次她表现很平淡,光球都没发现她的不对劲。 另一个手链她暂时没有头绪,反正一股脑地带在身上了,那个弹匣她保存不了,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它留在这里。 走廊又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段缠枝皱眉:这到底又要闹什么。 “是云时嘉,刚才好像就是云时嘉的人在抓云霖霄。”光球回答。 和段缠枝的猜测差不多,云时嘉把什么很关键的东西藏在这栋出租屋里了,这件东西重要到要云霖霄本人亲自来取。 可惜云时嘉的人差点抓住他。 这次段缠枝没打算出去,但敲门声自己找上门了。 云时嘉站在门口,昨天的伤还没愈合,今天又添了新伤,肩膀处的血渍透出白色的衬衫,显得十分狰狞。 见到段缠枝的瞬间,他狗狗一样的眼睛更亮了,“我以为你早就不在这里了,碰运气敲门,没想到你居然在。” “回来收拾点东西,你呢?大少爷下到基层体验生活?”段缠枝开玩笑问。 他头顶的呆毛好像都不高兴地抖了抖,委屈巴巴地说:“二哥在家,我不敢回去,只好到这里来了。” 【系统提示,请从云家三兄弟下手,尽快完成任务深入云家,识别标志—被云渡邀请参加生日宴会。】 段缠枝朝他招招手:“进来,我帮你擦药。” 云时嘉乖乖地坐在沙发上,昨天刚涂过药的伤口又破开了,今天的新伤看着比昨天的还狰狞,尤其是肩膀上的擦痕。 段缠枝不得不佩服他,对自己真狠,就算是找人打自己、装可怜、做样子,能到这个地步也很不容易。 段缠枝上完药收拾药箱的时候,云时嘉突然开口,“我看走廊有点乱,刚才是发生什么了吗?” 段缠枝面色平静地回复:“刚才有个人跟神经病一样挨家挨户敲门,门开以后也不说要干什么。” “哦,那确实好可恶,这已经算是扰民了。” “姐姐嘴唇怎么了?”云时嘉凑近,眼睫微颤,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她的嘴巴。 那里的红肿格外明显。 段缠枝舔了一下,有些疼,她不在意地说:“不小心咬到了。” 云时嘉语气里带着诱惑:“你帮我处理了伤口,现在我来帮你吧…” 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他暗示性地伸出舌尖,眼睛闪亮亮地,“可以吗?姐姐。” 段缠枝默许了,湿软的舌尖舔舐过她微肿起的下唇,反复的舔舐下,她已经感受不到痛了,只有阵阵酥麻。 这么暧昧的“治疗”,舌尖舔进口腔也是迟早的事,对吧。 云时嘉搂着段缠枝的腰肢,力气之大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血肉里,他不懂怎么接吻,只会本本分分地用舌尖舔过她口腔的每一寸软肉。 【云时嘉爱意值+10,目前爱意值(55/100)】 可就这样朴实无华的湿吻,也能轻易挑起二人的情动,情动下的每一处感官都格外明显。 云时嘉血液都在沸腾,原来找人把自己打一顿,然后再来她面前装装可怜,就能收获怜悯和安慰,以及香热的亲吻。 ————————— 这章很短我知道,后面还有,下一章是第一次,??第一次居然让年纪小的拿到了,年纪最小的是总理儿子,云时嘉第二小。 哥以后知道了,气得要红温了。 猜猜是谁哥哥、弟弟都亲到段姐了,自己还没亲到。@云渡 猜猜是谁现在还没和老婆正式见面。@云霁川 说一个小xp吧,就是总理很爱戴各式各样的素戒,指交的时候也不会摘下来,然后原本戴在无名指刚刚好的戒指戴到中指上就有点不合适,卡在第三段指节,每次深入的时候都会擦过大段缠枝那里的嫩肉…(嗯总理快登场,总之就稍等吧) 我早就想这么做了(云时嘉沙发舔穴插入h) 云时嘉不是傻子,他自然能猜到段缠枝嘴巴上的红肿是哪里来的,就像他也猜到了云霖霄方才或许就窝在在张小小的沙发上,压着段缠枝,像疯狗一样亲吻她。 还要过分地拿发硬的性器抵住她的股缝,威胁她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 他们做到哪一步了? 云霖霄有没有扯开她松垮的系带将手掌伸进去,一边揉捏她香软的胸乳一边用指缝掐住她的乳尖。 有没有将滚烫的阴茎贴上她的肚皮,丈量插入后她的肚子会不会鼓起来。 有没有用舌头滚过潮湿带着热气的私密地带,带走、甚至咽下她喷出的情欲。 他和云霖霄身上那股如出一辙的疯劲儿,有时候恰也能证明他俩是亲兄弟,俩人都随母亲,发起疯来命都不要。 他一个人脑补着,浑身像滚过欲火,牙齿控制不住地咬住段缠枝的下唇,反复厮磨, 段缠枝吃痛地推开他,“你在干什么!” 她恼怒地瞪大双眼,但在云时嘉看来没有一丝的威慑力,云时嘉单手遮住脸,嘴中喃喃:“好喜欢…” “好喜欢你,姐姐…” 他重复着这句话,只会说这样朴实无华的情话。 空气中弥漫着难以言喻的芬香,像是清晨含着露珠的被不小心碾碎的玫瑰花瓣,却又披着一层薄雾,朦胧迷离,想再次捕捉时,那抹气息就无影无踪了。 两人的眼神对上,云时嘉的眼神又如那日隔着人群胆怯地一望,带着不舍与留恋,又或者带着试探与恳求。 试探她柔软内心下的底线,恳求她准许自己用下贱的唇游离在她嫩白的肌肤之上。 段缠枝轻轻动了下身躯,明明是给别人上药的人,此刻却坐在伤患大腿上,柔软的双臀之下是灼热的器官,衣带摩擦的声响像是体育馆内演唱会开始前万籁俱寂下的窃窃私语,抓挠着两人一点即燃的内心。 思考、斟酌、犹豫。 试探、贴近,拥住。 段缠枝内心的那点权衡利弊的心思也融化在少年恳求的眼眸中。 他又嗅到了,那股芳香,不是属于这片简陋破旧的出租屋的,是坐在他腿上,施舍给他怜爱目光的蝴蝶身上的,是一颗孤寂的松木旁开满了艳丽的玫瑰,是百花争艳的春季里也独有的灿烂颜色。 吻急切地落在面前人红润的唇上,好像吮吸之间都带着玫瑰的香气,段缠枝吐露出来的小舌也被云时嘉衔住,缠绵的舌尖像交颈的鸳鸯,难舍难分。 “我早就想这样了。” 在漆黑的巷子里,无助地盯着伤口,坐在楼前,对上手中拿着面包牛奶的段缠枝同情而又温柔的眼神,他第一次觉得被人同情也不算太差。 她站在自己面前,将牛奶瓶贴上他带着淤青的大腿的时候,他就想吻她,想知道被疯狗一样的自己缠住的她要如何挣扎。 带着欲望的偷看像是在对方沉眠以后用唇舌吮吸过她裸露的肌肤一样刺骨缠绵。 段缠枝被野狗盯上了,可她满脑子都是兴奋。 她想起自己初中时,出于怜悯心,哪怕饿肚子也要喂养的流浪狗,那只狗因乖巧可爱后来被人收养了。 可它挣脱收养它的人的链条也要跑到她面前,段缠枝那时候才知道,原来驯服一只野性难掩的狗是这种感受。 “想怎样?”段缠枝拽住他蓬松的卷发,力度丝毫不怜悯地抚弄几下。 云时嘉伏在她的小腹上,撩开裙摆,那热气就喷洒在她的肚皮上,而腰下垫着的是他带着伤疤,不堪入目的手掌。 云时嘉鼻尖扫过她的肚皮,语气透露着可怜劲儿:“我可以吗?” 段缠枝情迷意乱间,睁开眼皮,残忍地说:“我要是说不行呢?” 他牵着段缠枝的手,隔着长裤放在自己高昂的欲望之上,“你可怜可怜我吧,姐姐。” 那阴茎被心爱的女孩抚摸后,像是更加兴奋了,内裤都束缚不住地跳动了几下。 绵绵的热意敷在被掰开的大腿之间,阴唇因裸露在外,毫无顾忌地流淌着湿热的水液,云时嘉舔舔唇角,吸了一口气,不给段缠枝一点后退的空间就吻上去。 他的舌尖像灵活的鱼在缝间游曳,硬立的阴核也被照顾到了,鼻尖也顶进阴唇之间,只为两人距离更加地密不可分。 啧啧的水声在安静的出租屋里格外明显,破旧的沙发都被水渍浸湿了,云时嘉全然不知般跪在地上舔弄,舌尖模拟抽查的动作,顶开团团媚肉包裹的阴道,那里紧实又温热,缠住他的舌尖。 抽离时牙齿还不经意刮过阴蒂,给段缠枝带来阵阵酥麻。 女生隐忍的表情像亚当夏娃偷吃的禁果,带着无穷的吸引力,云时嘉甚至没来得及抹净唇上和鼻尖的水液,就晕头转向地和段缠枝深吻起来。 细长的手指也抚弄上她大开的腿根,沾着湿濡的爱液探进媚肉包裹的阴道。 被插入一根手指的段缠枝猝不及防地咬住云时嘉的唇,两人头分开,之间却还留着暧昧的银丝,云时嘉舔着唇上的鲜血,好像更兴奋了,眼神像野兽侵略着段缠枝。 从一根手指,增加到叁根手指,段缠枝也从从容变得难以招架,小幅度的抽插像是逗弄,云时嘉十分爱观察她情到深处的表情。 反反复复几次后,云时嘉就掌握了段缠枝的敏感点,反复用指腹摁过,换来段缠枝攥着沙发靠背一次次地颤抖。 他抽出湿哒哒的手指,段缠枝仰着头脸上带着媚意,还未从高潮中缓过神来,就见云时嘉扶着粗长的阴茎缓缓插入她。 云时嘉看着沾满黏液的手指上带着不明显的血丝,他眼中蔓延上疯狂与激动,“姐姐原来是第一次吗?” 所以云霖霄没有插入过她,没有把他肮脏的精液射在她身体里面。 他扶住段缠枝的腰,猛力顶到最里面,段缠枝绵绵的呻吟声像猫叫,伴随着他一下下温柔的顶弄,两人的生殖器像是相熟般,越来越亲密。 段缠枝搂住云时嘉的肩,要说的话支离破碎,被有节律的顶腰撞散,喘气声更是像标点符号,把一句话弄的一团糟,段缠枝直到数十次顶弄后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不要…不要射在里面。” 云时嘉红着脸拔出阴茎,抽离时仿佛恋恋不舍般,带出一股热液,还发出“啵”的一声。 他上手套弄了几下,全射在了垃圾桶里。 小处男第一次就是快,段缠枝吐槽, 她身下酸软,被贯穿的爽和痛还萦绕在心头。 身前的男生仿佛不知疲倦,就这样亲了做,做了亲。 段缠枝感觉自己身下的水都干涸地贴在股缝间,而对方还在和自己交换带有身下气息的吻,她感觉自己明明没有叫过,可嗓子就是很哑,而且每次这样的时候,泪水都会糊满眼睛,虽然她分明不想哭。 云时嘉抱住疲惫的段缠枝,“谢谢你,姐姐。” 他裸露的上身到处是难看的伤疤,尤其是刚包扎好的肩颈因为大动作,又渗出血来,疼痛混杂着身下阴茎被夹紧的爽感,他感觉自己像是置身天堂。 两人在浴室里冲澡的时候也吻得难舍难分,好像真的彼此深爱。 云时嘉抱着段缠枝带着笑意睡去,两人都一身疲惫,很快就陷入深眠。 半小时后,段缠枝挪开云时嘉压在自己身上的手臂,方才她得知云时嘉爱意值也到了70。 这是她见过的最好满足的攻略对象,只要一份施舍一份好意,他就能倾心珍藏,一个热吻一个拥抱是他倾尽一生的索求… 带着她要的东西,她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出租屋,不带一丝留恋。 可怜的云时嘉还在甜蜜的梦里和意中人接吻。 光球好奇发问:“宿主,云时嘉醒来后见到你不在了,不会爱意值下降吗?” “这种贱狗,越是对他亲昵,他越是得寸进尺。”段缠枝揉了揉发酸的腰,平静地说。 她为了犒劳自己,十分奢侈地选择打车回去。 ———————————— 你很有名,邵吧啦 “豪车啊。”段缠枝上车后和系统吐槽。 车载香薰散发着一股淡雅的清香,像是百合又像是栀子花。 司机沉默地开着车。 “我又不是女主,为什么打个车也会触发这种被绑架的桥段。你说是谁要绑我?女王终于看不惯我了,所以要杀人灭口。” 光球无奈:“宿主不要乱脑补了,还有宿主怎么看出来这是绑架你的车的。” 它都是在段缠枝说完才意识到不对劲。 段缠枝翘着二郎腿不回答,光球感觉她是在默默嫌弃自己。 好吧,不用感觉,就是这样。 开进市区后,车子没选择继续向市中心开,而是拐进了附近的居民区。 一路上段缠枝一闹不闹,让司机都有些惧怕她在憋什么大招。 最终,车辆在别墅区停下了,司机下车帮段缠枝开车门。 “段小姐,我家老板有请。”此人恭敬又公事公办,说完这一句,任段缠枝怎么问都一言不发了。 段缠枝走进别墅,奢华的装修差点亮瞎她的眼,一个男人自二楼的拐角处走出,穿着工整的西装,手里端着高脚杯。 “很冒昧用这种方式请您,段小姐。” 段缠枝眯着眼,没有一丝笑容:“我还以为丰藤的总理一点礼节也不懂呢。” 贵气的男人笑了笑,可眼神中不带愧歉,“段小姐还没吃午饭吧,要不要一起。” 邵霁川走到餐桌旁,礼貌地拉开椅子,手势示意段缠枝。 段缠枝恨不得皱着眉离得越远越好:“不必了,有事说事。” 他做出惋惜的神情,“真可惜,那就还是讲正事吧。” “段小姐对如今丰藤和加里特的矛盾了解多少。”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邵霁川挑眉:“当然是真话,如果可以的话。” “真话就是,无论真话假话我都不会告诉你。这就是你问人问题的态度?以绑架的手段把人带来你的别墅?” “抱歉段小姐,补偿的事我们稍后再议,我希望我们先将这件事说清楚。”他摩挲了一下无名指上的戒指,语气有些不耐了。 【探测到男配邵霁川,当前爱意值(-50/100)】 年纪大的就是不一样,越老初始好感越低是吧… “你要让你的儿子娶碧里丝,我只知道这个。” “哦,抱歉给了你错误的信息了,我并没有这种念头,那么除此之外你还知道什么?” 段缠枝深吸一口气,“你现在是以丰藤总理的身份问自己的子民,还是以丰藤社交官的身份问加里特三殿下。” 邵霁川将酒杯放在桌上,走进段缠枝,手指摩挲过她腰侧的裙摆布料,她身上还有一股不明显的玫瑰香气。 “都不是,我在以一个未来公公的身份问自己的儿媳妇,你对丰藤和加里特态度如何。” 要说加里特的三位公主里,对丰藤情感最深的就是段缠枝了,所以邵霁川几乎是在宴会上注意到段缠枝后,就在考虑这件事情了。 段缠枝问光球:“原着里有这一段吗?邵毓珩和原主联姻?” “没有没有,原着里邵毓珩和碧里丝公主订的婚,但还未举办订婚宴,他就被人谋杀了,死在一艘游轮上,因为邵霁川封锁信息,所以不知道凶手是谁。” 前世,段缠枝在温里都,信息几乎是封锁的,关于这场离奇的谋杀案她压根没听说过。 “为什么选择我?我对加里特女王来说只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并且我不如碧里丝公主知性守礼,怎么想我都不是个合格的联姻对象。”段缠枝视线不由自主地扫过总理大人右臂撩起的半截手臂,爬满青筋,还有一条不明显的疤痕。 “嗯。很有条理的分析,段小姐还真是和我听说的刻板评价截然不同,你之前学院的老师,都说你是个木讷又无聊的孩子,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 段缠枝眯着眼,手指扫过裙侧,这是她警惕时常有的动作,如今摸向侧腰,却没有碰到熟悉的短刀,。 她其实并不怕有人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她本来就不是段缠枝,也不想去扮演原主,被察觉是早晚的事情。 施明漾也多次怀疑她的身份,可自己不会威胁到他的利益,所以施明漾愿意装聋作哑。 她反而认为,在这种情况下的攻略才更刺激。 段缠枝挑眉,“那你更喜欢哪种,喜欢现在你面前的我,还是刻板评价里说到的我?” 邵霁川面容俊朗,眉眼深邃,带着上位者不怒自威的气质,听到段缠枝带有挑逗意味的话语,他也不发怒,转着指根的戒指,“现在的吧,因为现在的段小姐的反应很有趣。” 段缠枝意料之中的回复让邵霁川保留的一丝期待都荡然无存了,一个不成气候的小孩三言两语就露了馅,这样的她要不预料中更好掌握。 “也说了是联姻,我要执意要和女王谈判,三殿下也拒绝不了,你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抓紧时间和我儿子好好相处一下,不要到时候夫妻婚后生活不和谐。” 邵霁川三言两语就挑起了段缠枝的不悦,可未等她发作,楼上就走下来一个男生。 段缠枝被吸引住了全部注意,不知道如何形容他,她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男人。 他面容清秀绝伦,英气与柔美并存。乌黑发亮的眼眸像两汪清澈的甘泉,闪烁着媚人的光芒。 只是直视他的双眸,恐怕要被他温柔的神情欺骗到。 凝望着怔住的段缠枝,邵霁川更加了然,段缠枝身上无论有什么秘密,都改变不了她是个情绪都掩盖不好的小姑娘。 少年一缕略长的头发垂在肩前,另外的发丝被散漫地扎在后背,随着他下楼的步伐,还有几缕调皮的发丝会缠到他的脸侧,在若隐若现间,一张脸显得更加诱人了。 段缠枝默默吐槽:美人计,真卑鄙。 少年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句:“总理大人。” 两人明面上是养子和养父,可关系并不算好,邵霁川用过于严格的手段培养他,致使邵毓珩如今冷淡的性格,哪怕长得再漂亮,也不讨喜。 “邵小先生也不像传言里那般孤僻啊。”段缠枝用相似的话语回敬邵霁川。 邵霁川当没听见,捏了捏邵毓珩的肩头,“这孩子也在丰藤学院上学,正巧他这个学期能回去读书了,你们两个也正好提前相处一下。” 还是那个熟悉的司机,那辆熟悉的车。 但所以谁来告诉她,这位看起来病弱的小少爷为什么会坐在她身侧。 邵毓珩低落地攥紧自己的衬衣边,余光一下下地打量着段缠枝,被抓包后还会红着脸若无其事地将目光转到别的地方。 邵霁川临走前嘱咐:“毓珩刚在国外做完手术,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还烦请段小姐对他照顾一二了。” “……” 段缠枝真的很想拒绝,但系统提醒她,邵毓珩属于最后一位攻略对象。 ——————————— 邵毓珩一米八五的身高,小鸟依人地坐在一米七四的段缠枝身边… 小邵是年纪最小的,才十六岁,也是全书的颜值担当,长得特别特别漂亮的那种。 最锋利的刀 po18ai.com 自古以来,每个世家精心培育的继承人都要完美地无可挑剔,云霖霄是这样、施明漾也如此。 他们要做家主手里最锋利的刀,可有的刀一旦掌握不好就会划伤主人,像云霖霄。 也有的刀哪怕恪尽职守,也终究会引来主人的猜疑。 可邵霁川不同,自他被选举为总理后,一直未婚并且洁身自好,别说私生子了,连任何桃色新闻都没传出。 只有在他二十五岁那一年,领养一个八岁的男孩。 邵毓珩第一次见到邵霁川的时候,对方已经是美名在外的丰藤共和国总理了,而他只是福利院里被霸凌的孤儿。 那时候他还没有名字,院长妈妈叫他:小水。 因为他刚来福利院的时候,长相水灵灵的,还差点被误认为女孩子。 听闻总理大人要在福利院领养一个孩子,其他人都很激动,争先恐后地跑到那位外表慈祥的男人面前表现自己。 唯独小水,趁着教室里空无一人,偷偷拿了欺负他的男孩的下午茶饼干,躲在洗手间里偷吃。 向来对霸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院长妈妈愤怒地抓住小水,当着总理的面辱骂他。 说他是养不熟的家伙,是赔钱货。 善良的总理大人出手救了他,还说要收养他。 小水还获得新名字——邵毓珩。 小水以为自己的日子终于好起来了,可邵霁川并没有为这个八岁的孩子提供任何父爱和情绪价值,他只会日复一日地在他耳边重复:“你要更加努力,才不会辜负了我。” 邵霁川想利用邵毓珩心中的恨,让他成长得更快,可年幼的小水哪怕日复一日地遭受霸凌和冷暴力也没恨过那群人,多么单纯善良的孩子。看好文请到:rou wenxiaoshuo.co m 在见到云霖霄和施明漾纷纷做出一番成绩后,邵霁川急了,他第一次打邵毓珩,他如今试图让邵毓珩对自己产生恨,利用这种恨,快速成长。 邵毓珩果真进步迅速,可这种迅速也不是因为他恨邵霁川,而是因为邵霁川发出了他需要邵毓珩快速进步的信号。 直到某天晚上,邵霁川叫来邵毓珩问他:“勾引人会吗?” 他将一张照片放在桌上,细长的指尖指在那个容貌秀丽身材高挑的女生身上。 “让她给离不开你,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要求了,邵毓珩。” 他缓缓补了一句:“别让我失望。” 邵毓珩哪里学过勾引人,他放在座位上的手都透着红色的绯丽,紧张地像是熟透的鱼。 段缠枝腹诽:“他在干嘛?一秒钟八百个假动作。” 高度紧张的邵毓珩额角都出了一层薄汗,没一会儿他居然睡过去了,头还偏到了段缠枝肩上,段缠枝秉持着良好的淑女风度,没把他狠狠推开。 而且看小少爷这副身娇体弱的样子,推一下就要散架了。 所以在近一个小时的车程结束后,段缠枝的肩膀麻了。 小少爷被喊醒后,见段缠枝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慌张地向她道歉:“对不起,我给你捏捏吧。” 小少爷就连声音也特别好听。 段缠枝扬眉,没拒绝。 云渡因为这些日子家里经常吵架,已经一周没回去了,今天中午他妈妈突然打电话,让他回去一趟,刚出校门的云渡就看见好感的女孩身边有个长得雌雄莫辨的男的在给她捏肩,表情说不上谄媚,但有点娇羞是什么情况… 云渡当场脑子一热,像飞弹一样奔到段缠枝面前,假装自然地打招呼:“嗨,好巧,这位是?” 段缠枝还在思考怎么介绍邵毓珩,小少爷就直接语出惊人地替她回答:“我叫邵毓珩,是缠枝的未婚夫。” 段缠枝:…?什么?她听到了什么?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不要乱说。”段缠枝满头黑线地训斥他。 “对不起。”邵毓珩自责地道歉。 云渡借此攻击他:“真是不知廉耻,随便说自己是别人未婚夫,守不守男德啊。” 云渡虽然平时看着吊儿郎当点,但云译程也是以继承人的标准培育他的,所以听到邵毓珩这个名字,他自然知道是谁。 说起邵毓珩,这人除了智商出奇地高,其他没有一点可以拿得出手的。 也是丰藤花大价钱挖的竞赛生。 云渡心想:这个死绿茶。 还没来得及阴阳几句,就又接到母亲的电话,于是他只能无奈和段缠枝告别。 “你是在高一部吗?”段缠枝问邵毓珩。 邵毓珩摇摇头:“我在高三部…其实我已经保送了,来不来上学都可以,我是来陪你的,你平时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叫我。” 他红着脸咬住下唇,“缠枝…我可以这么叫你吗?刚才我不是故意那么说的,我看那个男生好像有点喜欢你,我不想你喜欢别人,所以擅作主张那么介绍自己,你别怪我好不好。” 段缠枝:… 她问光球:“这怎么看起来像他攻略我…” “如果看总理大人的要求的话,是这样没错。” ————————— 写爱意值涨幅好麻烦,所以以后打算一笔带过,别怪我(滑跪) 另外小邵不是绿茶,是真(傻)白甜。 绿茶另有其人。 被利用的生日宴 云渡回到家时,果不其然又在吵架。 平时贤良淑慧的母亲拿着手帕擦眼泪,美目瞪着沙发上的男人:“云译程,当初你娶我进门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讲的!” 她怀里还抱着云皖,云皖也红着眼小声哄母亲。 “你看你现在这是什么样子?我说过了将来不会亏待云渡和云皖,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顾沁哽咽着质问:“你的不会亏待就是阿渡和皖皖加起来的股份还不如那个刚回来的孩子?你忘不了你前妻,何必找我,等我怀上了云渡你才告诉我你有家室,这样逼着别人做小三,你真混蛋!” “够了,说来说去还是顾忌那点股份,有再多股份有什么用,还不是让云霖霄那个白眼狼全算计完?你不如问问你儿子怎么那么没用,在家里精心栽培这么多年还不如你当年故意设计走丢的云时嘉。” 顾沁颤抖着问:“你都知道了…” 客厅内又是一番口角,云渡懒得旁观了,朝云皖挥挥手,云皖挣脱妈妈的怀抱,扑到哥哥怀里。 顾沁光顾着心慌了,也没维护自己的儿子。 不过云渡都习惯了,这么多年来,说他不如哥哥他也认了,云霖霄确实很厉害。 说他不如刚回家的云时嘉,他也反驳不了,他有时候也质问自己,怎么那么没用,明明接受的都是一样的教育, 顾沁吼完才注意云渡,她擦了擦眼泪,妆面将脸糊得狼狈不堪。 云译程发现云渡,也没和他打招呼,一甩手上了楼。 云渡走过去扶起顾沁,“妈,别哭了,” 他只会这样直白的安慰,就和他已经经历过的人生一样,平淡无趣。 “我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们,不为你们争取点股份,以后云译程死了,云霖霄能整死你们。你爸骂你的也对,怎么云霖霄那么有能耐,我真想掐死你个没用的东西。” 云皖拉住顾沁的手:“妈妈不要骂哥哥。” 顾沁看着云皖的脸,冷静了些。 她并非不爱自己的孩子,只是云渡的到来,逼着她不得不做个小三,她发现被欺骗的时候已经晚了。 所以她对云渡天生带着点恨,但她也知道自己贱,明知道云译程是渣男,还要给他生下这个孩子,还要跟着他,当年的她说不上是为了钱还是为了情,但如今的她肯定全是为了钱。 她又擦了把眼泪,语气平静了些:“下个月是你生日是吧。” 云渡淡淡地“嗯”了声。 “不行,你不能下个月办生日宴,下个月云译程要给那个孩子办回归宴,你被抢了风头怎么办?”顾沁咬着牙,“下周,对就下周,下周就开始筹备你的生日宴会,你多请点朋友,别被那个女人的孩子压了风头。” 云渡又是淡淡的一声“嗯”。 段缠枝被系统通知云渡的生日宴提前的时候,她正在邵毓珩的房间内被迫和他培养感情。 丰藤学院有总理的投资,因为邵毓珩可以不用住学生宿舍,他有一栋属于自己的小别墅。 这种待遇也就f4和邵毓珩有了。 邵毓珩局促地给段缠枝倒了杯水,两人面对面坐着,他好奇发问:“要怎样…才算培养感情?” 段缠枝有种哄骗小孩子的错觉,顿时心里挤满愧疚感和…兴奋。 好啊,段缠枝,你怎么是这样的人。她在内心谴责自己。 段缠枝深吸一口气问:“要不先聊天,就聊聊兴趣爱好?” 段缠枝还没来得及问出:“你有什么兴趣爱好。” 面前的小男生猝不及防地凑过来,在她嘴角亲了一下,亲完他本人先不好意思了:“我看…我看网上教的是,接吻可以有助于感情升温。” 段缠枝:。那是感情升温啊,咱们俩也还没产生感情…怎么升温。 段缠枝勾着他脖子上的领结,一咬牙说:“不是要感情升温吗,我教你。” 邵毓珩丝毫不反抗地被推倒,脖子间的领带被解下来,段缠枝用它绕了一圈缠住邵毓珩的双手。 邵毓珩双颊泛红,感觉到有人坐在自己的腰腹之上,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受让他晕乎乎的。 段缠枝捧住他的脸,吻上来。 缠绵的呼吸声像丝线缠绕在两人唇舌之间,邵毓珩傻傻地,连伸舌头都不会,牙齿还误打误撞地咬伤了段缠枝的舌头。 段缠枝意兴阑珊地从他身上跳下来,邵毓珩慌张地挣脱开绑住的领带,揪住段缠枝的衣角,“对不起,我不会…咬伤你了吗?” ————— 云渡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傍晚了,还有人在群里艾特他要不要出去喝酒,他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他正好撞见了从别墅区出来的段缠枝,心中的郁结顿时一扫,他以为段缠枝是来找他的,心里飘飘然地跑上去叫住段缠枝。 其实段缠枝是刚从邵毓珩的住所出来,迎面就撞见了云渡,她没忘记在云渡面前的人设,后退两步问:“你去哪里了,你等了你半天。” 云渡听了这话更高兴了,“我有事处理,刚刚才回来,你找我有事吗?” “我想邀请你来参加我半个月后的邮轮派对,你要来吗?” 云渡此刻哪怕听到段缠枝要他去摘星星都能点头答应。 “要去要去,对了,下周我的生日宴,可以邀请你来吗?” 段缠枝矜持地点点头。 一次性完成两个任务节点,她真聪明。 只说邵毓珩在游轮上遇害的,没说哪个邮轮,那是她邮轮聚会上也是完全可以的吧。 下一步就是怎么以自己的名义举办一个邮轮派对。 段缠枝目光看向不远处的高三楼… 晚上八点,段缠枝觉得自己这一天真是丰富多彩,和四个男人见了面,又和两个男人亲了嘴,现在还坐在施明漾的腿上,他的手又在询问过,“可以摸摸你吗”之后,肆无忌惮地从她裙底钻进去抚摸她的腿根。 想到上去和云时嘉荒唐的性事,段缠枝紧张地夹紧大腿,也夹住了施明漾的手。 施明漾吸了一口气,热吻落在她的锁骨上,他询问道:“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在丰藤交了很多朋友,想邀请他们参加个邮轮派对,可以吗?” 施明漾箍住她的腰,“交了很多朋友吗?好厉害。” 这不是重点吧。 “当然可以,我在丰藤有邮轮,可以借给你,或者说你喜欢新的?我也可以买给你。” 段缠枝摆手:“不用了,用你的邮轮就好了。” “嗯。”低哑的声音,震荡在段缠枝耳边。 她被撬开舌关,对方像是没有耐心般摄取着她的呼吸,她的后背还被托住,不允许她逃走半分, 段缠枝心中涌起一股出轨被老公发现的心虚感,偏偏施明漾一吻过后,说的话还那么令人惊悚,“你今天见了好多人,玩得开心吗?” ————————— 施明漾:正宫的直视。 你怎么看我? 段缠枝手掌推在他胸前,问:“你希望我开心吗?” 施明漾牵着那只手,落下一个堪称温柔的吻,“我希望你开心,无论你做什么。我不喜欢看到你和别的男人靠太近,我不高兴,可那样做你又高兴,你一高兴我也高兴,我是不是很傻。” 他说:“我很矛盾,缠枝,我宁可你愚弄我戏耍我,我也不想你为了在加里特获得庇佑而不得不讨好我。可我又很希望你讨好我,因为除了加里特继承人的身份,我没什么值得你多看的东西了。” 可怜的加里特继承人,从小被严格的训练剥夺了太多的情感,以至于成年后将全数的情感寄托在一个心动的女孩身上。 为此他陷入折磨,陷入自我怀疑。 一见钟情听起来像小孩子的把戏,尤其他这种身患性瘾的,更像是见色起意的美化称呼,好像他从见到段缠枝第一面起就想拉扯她到寂静无人的房间内,从白日做到黄昏,再相拥睡到第二日日起。 可他那颗脆弱的心脏却从未动过这种肮脏的念头,就连趴跪在段缠枝胯下时,他都想的是如何舔会让她更加舒服。 好像爱她是本能,是天赋,是深埋在记忆里,只要初遇的一个对视就能引起涟漪的悸动。 段缠枝抚摸着他的脸,“没准我们很早之前就见过了。” 施明漾听到这话,猝不及防地眼泪夺眶而出,他哭得优雅而体面,我见犹怜。 “那你和云时嘉,和云渡,你们也…也很早之前就见过吗?”男人带着哭腔地询问 段缠枝心虚地摸了摸鼻头,她用亲吻掩盖心虚,施明漾被迫承受亲吻,心里灌满哀伤与甜蜜。 段缠枝在学生会会长办公室内被吻得浑身发软,会长恋恋不舍地目视她离开。 今天段缠枝的话,像是开关,解开了施明漾记忆的闸门,夜晚他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 梦中,晚年的杜普菲女王堪称癫狂,将她最宠爱的小儿子打入监牢,施明漾的父亲作势以女王患精神疾病为由,扶持施明漾提前继位。 他继位后第一件事就是叫停加里特对温里都的打压,母亲为了扩大加里特政权,已经做出了太多有悖人伦的举动。 向来严肃冷漠的父亲也夸赞他:“怀柔政策可比一味施压有用多了,只有懂得恩威并施,那群贱民才能崇拜你信服你。” 而这位年轻的刚继位不久的加里特国王,亲自前往了温里都,没有知会他控制欲极强的父亲。 刚结束战争的温里都哪里都是废墟,落地后第二天,施明漾来到了温里都最边境的小城市,在那里他遇到了一个女孩。 女人揪着一个男孩的耳朵,生气地说,“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在门口的水罐里偷水,你想要我可以倒给你,拿而不问是为偷!” 男孩不服气地顶嘴:“可你每次给我倒水的时候,都要提问我算术题,我实在答不下来。” 两人诙谐幽默的场面逗笑了施明漾,听到笑声,女人也撒开手,挑眉问:“你是谁?那么没礼貌,在旁边偷看。” 施明漾露出一个明朗的笑容:“我听说这里有位年轻有才华的小老师,特意来拜访一下。” 女人红着脸咳嗽了一声:“你听那些孩子们乱讲。哦,我叫段缠枝,你叫什么?” 梦境就是从这里开始支离破碎的,施明漾猛然睁开眼,大口喘着粗气,窗外静寂,阑珊的灯光点染着黑夜,他茫然地望着天空,不知所措。 没准我们很早之前就见过了… 是这个意思吗… 半夜里,光球急得团团转,吵醒了安然入睡的段缠枝。 段缠枝戳了戳它的显示屏,“你急什么?” “施明漾觉醒了,怎么办啊,宿主你肯定知道是怎么回事对不对。”它急得要哭出来了。 段缠枝悠悠一笑,“不知道啊,什么觉醒,你没跟我说过啊。” 光球肯定段缠枝知道些什么,到底哪里出错了! 可惜这个安静的夜里只有可怜的小光球加班排查,忙得团团转。 第二天,段缠枝刚洗漱好走出卧室,就撞见了在中岛台上忙碌的向晚吟。 两人点头当作打招呼了。 “叁明治,要吃吗?我自己做的。”向晚吟手上动作有条不紊,手腕上缠着的一根素白的手链显得手臂细长白净。 原着里,向晚吟像金丝雀一样被所锁在云氏,她的歌迷哪怕再怎么替她打抱不平,胳膊也比不过大腿,云霖霄直到结局都没再让向晚吟在公众面前露面。 段缠枝点点头,“好啊,谢谢你。” 坐下来后,她又开口说:“我听朋友说,你前天去歌唱比赛表演了,太遗憾了,没能现场看到大歌星的演出。” 向晚吟无所谓地笑笑:“只是唱了首歌,你想听我可以在寝室里每天给你唱,只要不扰民。” 段缠枝看着美丽的姐姐,嘴里还说着撩人而不自知的话语,心都在砰砰跳。 到班级以后,钱小书浑身上下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段缠枝,“还好还好,没生病,我跟小染还在担心你是不是生病了。” 温席染从后面探出个头,弱弱地打了个招呼:“早…早上好…” “我没什么事,昨天回家处理了一下事情,不过还是谢谢你们关心了。”段缠枝笑了笑,坐回到座位上,“不过周五就要月考了,小书你的数学题都搞懂了吗?” 钱小书脸色一变,蔫蔫地回答:“我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数学还是那么差!” 温席染小声安慰着她,段缠枝则在心里默默吐槽:因为这是人设啊,傻孩子。 生日宴会 比月考更先来的是云渡的生日宴会,几乎丰藤有权势的世家都来了,不得不说顾沁这些年游走在各位富太太中间还是做了点成就出来的。 云渡穿着精致的白西装,造型师正在帮他做发型,梳起的背头看着比平时成熟了不少,云皖坐在他身侧的沙发上,眼睛发亮:“哥哥,你真帅。” 这个令人窒息的家里,唯有妹妹云皖的依赖和信任是最后令人留恋的存在了。 顾沁突然推门而入,脸色有些难看,她咬着大拇指指甲,神情有些癫狂:“他怎么来了,不是说没时间的吗?” 云皖被母亲这副样子吓到了,蜷缩在云渡怀里不敢出声。 “完蛋了,完蛋了,他回来了,他一定会在生日宴会上揭穿我的,都完了。”顾沁说了两句就开始落泪,滚烫的眼泪砸在云渡的西装上,他被抓着衣领晃动身体,也不知道反抗。 他知道母亲说的是谁,是平日一直在公司,几乎不回家的云霖霄,他只在小时候和云霖霄接触过几次,其他时候听说云霖霄都是在别人口中。 但他知道云霖霄不会揭露当年顾沁丢弃云时嘉的事情,因为不光云霖霄需要被制衡,云时嘉也需要,而他这个看起来最没竞争力的人,恰巧就成了他们中间的调和者。 施明漾在繁忙的课业中特意抽出了时间陪段缠枝挑选衣服,本来他认为太简约不好,太华丽也不好,太保守不好,太性感更不行,挑来挑去,只剩下一句“选你喜欢的就好。” 段缠枝选了一条紫色半身裙,裸露出的小腿的肌肤白皙光滑,施明漾的手像被吸住般,小心翼翼地滑过那里。 只是停滞在裙边时就被段缠枝拍掉了手掌。 “宿主,这场生日宴会是本书的关键情节,这次你可一定要认清听!” 段缠枝敷衍地点点头。 原着里,温席染为了救治在病房的弟弟,不得不四处兼职,而恰好这场宴会在招聘服务人员,温席染丝毫没犹豫就报名了。 云家的管家见她外表出众,并且干活利索,就同意用她了。 按照大型场合必出事定律,温席染在聚会上被同班同学奚落,她心中失落,之后又手忙脚乱地将香槟塔推到,为顾沁布置的这场完美的宴会落下了一个很大的污点。 而顾沁的阻止,也是男女主角后期情感长期没有进展的原因之一。 段缠枝看着面前蹲在地上为她的指尖涂甲油的施明漾,高高在上的王室继承人姿势何等卑微。 光球看到这一幕后咂舌,“这还是那个恩威并施,手段狠厉的施明漾吗。” 段缠枝轻笑着说:“因为有我,施明漾才成为了施明漾,不然他就只是个背景板里一笔带过的皇室继承人,抑或是对温席染施放过善意的学生会长。” 光球内心里吐槽宿主自恋,嘴上却恭维:“宿主好厉害!” 施明漾小心翼翼地吹干甲油,脸上有些赧然:“我不会这个,涂得不好看,下次我约专业的帮你弄。” 段缠枝摇摇头,“我很喜欢,就好像你曾经也为我涂过,然后我也很喜欢一样。” 施明漾愣了愣,细密的睫毛无措地扑闪几下,他抿唇没说话。 挨训的云渡低头一言不发,顾沁越说越上头,将云渡八岁时被狗咬伤的狼狈事迹都拉出来重新说道了一遍,她气上心头,完全抛却了富家太太的涵养。 好在管家敲门声打断了屋子里沉重压抑的氛围,他仿若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提醒顾沁:“太太,宾客们都陆续进场了。” 顾沁喝了口润润喉,对着镜子打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最后警醒了一句云渡,“别忘了这个宴会的目的。” 云渡点头,他早就习惯了,从小到大好像没人在乎过他的生日,就像他无论多么努力都超不过云霖霄,又无论多么吊儿郎当,成绩都不会掉出年纪前十一样。 他的行为好像对世界运行,甚至自己的运行产生不了一点影响。 云皖小心翼翼地出声:“哥哥,我可以去外面看看吗?” 顾沁临走前特意嘱咐,不让云皖出去,可云渡突然想叛逆一次,让妹妹出门玩玩又能怎样,如果他注定比不过云霖霄,注定会在云霖霄掌权后被迅速干掉,那这场无关痛痒的宴会又有什么影响。 这么久以来,他的尝试和期望都成了泡影,湮灭在母亲一次次的唠叨和指责中。 他摸了摸云皖的头,笑着说:“去吧,哥哥的生日宴会,还不是我说了算。” 云皖犹豫:“可今天并不是你的生日啊。” 云渡假装思考了一会,“因为哥哥的生日要和你一起过,所以提前举办了生日宴会,生日当天就可以一直陪着皖皖了。” 云皖甜甜地笑了:“好!那哥哥生日的时候,我陪着你。” 在段缠枝严肃的拒绝下,施明漾才放弃了陪同她的念头,最后只是吻了吻她的耳垂嘱咐:“好好玩,如果宴会上发生了什么,与你无关的都最好不要管。” 云渡看起来人缘好像还不错,至少宴会上的丰藤学生并不算少,也有可能是他们家的背景对云家来说确实有帮助。 顾沁也是少部分知晓段缠枝身份的人之一,她矜持地拢了拢自己的鬓边发,优雅地说:“加里特叁殿下,初次见面,感谢您能赏脸来参加云渡的生日宴。” 顾沁内心或许也是瞧不上段缠枝的,但她毕竟是个世家太太,待人接物不能出现任何瑕疵,更何况段缠枝还是加里特女王亲口承认身份的存在。 而云渡听说段缠枝的到来,心里的阴郁一扫而空,小跑两步到段缠枝跟前,他发自内心地笑着问:“你真的来的,我还以为你说来是哄我的。” “我妈没有为难你吧?”云渡这么一个粗枝大叶的人,或许迄今还不知道段缠枝的身份。 他只和段缠枝讲了几句话,就不得不顺从母亲的嘱咐去参与社交。 段缠枝一个人站在香槟塔旁边,她只参加过一次这样的宴会就感觉无聊烦闷了,为什么有钱人都喜欢举办这种虚伪的宴会来进行社交。 好在她见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女人还是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英姿飒爽的,她今天穿了一件长皮夹克,好像比第一次见时更不和场合,更自由,更适合她。 她也注意到了段缠枝,轻盈的身姿叁两步就走了过来,“好久不见啊,段小姐。” 齐夏声音爽朗。 齐家的掌上明珠,不选择继承家业而是去追求艺术,如今也是丰藤数一数二的画家。 两人再次见面,依旧有讲不完的话,齐夏还和段缠枝约了时间去她的画室看看。 齐夏双手抱胸,有些无奈:“还真是无聊的场合,如果不是我的父母来不了,我也不想来代替参加。” 段缠枝扬眉有些感兴趣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你刚来丰藤,有所不知,云家的小辈里最近又添了一个人,顾夫人这是害怕威胁到二少爷的地位,于是想借这个宴会为幌子,一是向云家家主证明云渡的影响,顺便让下个月那位的回归宴不那么顺利。二来啊,想在宴会上给云渡揽几个项目,好让他手里有点成绩。” “唉,顾夫人也是,这女人啊,前半辈子为了自己的身份努力,后半辈子又为了自己孩子的身份努力。” 这是你的角色扮演吗,小殿下 温席染刚挂断医院的电话就被管家叫住。 “你是今天招的那个小姑娘?在这里干什么?” 温席染赶忙道歉:“不好意思,钱管家,我刚才接了个电话。” 管家皱眉:“上班时间不要接电话开小差,看你是初次,就不扣你工资了,前面需要人,还不快去!” 温席染话都来不及说就被管家推走。 段缠枝本想在香槟塔旁“守株待兔”,可她等了很久,小蛋糕都吃了两块了,还没见温席染出现。 并且她还遇到个熟人,一个很危险的熟人。 来人方推开宴会门就吸引了各色的目光,有崇拜的、有畏惧的、还有爱慕的。 顾沁见了他,脸上得体的笑容都差点没绷住,她假笑着走近云霖霄,“霖霄怎么来了?我听说你今天在国外有事,回不来才对啊。” 云霖霄露出一个令人悚然的笑容:“弟弟的生日宴我怎么能不参加,哪怕这周我就今天在国外有事要办,也要特意赶回来啊。” 顾沁被点破,脸色不太好,她打圆场:“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小渡知道你来一定很高兴。” 云霖霄将礼物递给她,“给云渡带的礼物。” 段缠枝低着头诘问系统:“原着里不是说他不会来吗?我现在用这个身份见他,岂不是翻车了。” 段缠枝趁他和顾沁对峙,小步地移到休息室。 在这里她也正好碰到了她守的“兔子”。 温席染手上端着几盘精致的蛋糕,看到段缠枝还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啊?” 段缠枝轻咳,“我被云渡邀请来的,你呢?在兼职吗?” 温席染也没有不好意思,甜甜一笑:“嗯,云家的管家给的工资很高,我就来了。还有,你今天很漂亮。” 说完,她好像还有点害羞,低下了头。 “可以借我件工作服吗?” 温席染有些犹豫,她没有询问段缠枝原因,只是说:“抱歉,我只有一套,这里的休息室里不让我们这些服务生随便进。” “你的工作内容是什么?我帮你做吧。” 温席染有些心动,医院打电话来说弟弟情况有点危险,她刚才其实都想抛下工作去医院看弟弟了,但工资实在给的多,而她目前又实在缺钱。 段缠枝一看这个方法可行,她拍拍温席染的肩膀,“你放心,到时候我和管家解释,不会有事的。” “不是这个原因,是工作有点累,我担心你…”温席染犹豫着开口。 段缠枝一承诺二哄骗,最后成功把温席染哄走了,而她也换上了那套工作服。 临走前温席染还带走了段缠枝的紫色晚礼服,“我会帮你洗干净,周一带到学校的。” 衣服上若有若无的玫瑰香薰得她脸红。 光球急了:“宿主,你把女主放走了,接下来剧情怎么进行?” “别慌,剧情的两个关键点是不是云渡生日宴被毁和香槟塔被推倒。” 光球:嗯嗯嗯。 “所以你看,这都和温席染无关啊,谁来做都可以。” 光球支支吾吾:“可万一,云渡因此记恨上你,任务怎么进行啊?” 段缠枝端着那盘小蛋糕又回到了宴会厅。 “段缠枝?你怎么在这里端盘子倒水?” 一个女声叫住了段缠枝。 她回头,那个人有点眼熟,她辨认了好久才认出来是同班同学——顾宸月。 这应该就是原着里为难温席染的人吧,这书真敷衍,两个欺负女主的剧情都用的一个恶毒女配。 段缠枝将盘子移到她面前:“要喝点什么吗?还有小蛋糕。” 顾宸月轻咳了一声,示意身后的几个小姐妹,“你们每人都拿点什么。” 她们闻言上前,一人拿走了一杯酒,这下盘子里只剩两个小蛋糕了。 段缠枝也感觉手上的重量少了不少。 她别扭地问:“你们这个工作,是按服务出去多少杯酒算提成的吗?” 段缠枝也不知道,模棱两可地回答:“应该是?” 她点点头,“要是待会没人拿你的酒,你就来找我们,反正她们几个很能喝。” 那几个女生纷纷附和:“对的对的,云家的酒都是好牌子的,好喝。” 段缠枝看出了顾宸月的心思,笑着感谢她:“那谢谢你们哦,回学校后我请你们吃饭。” 顾宸月红着脸扬了扬头:“不用,你这种平民能请我们吃什么,不过你要非和我们一起吃饭,也不是不行。” 光球:… 光球:原着里顾宸月分明不是这个人设啊!! 光球:不过宿主,原着里剧情里为难女主角的人不止她们几个。 话音刚落,一声轻挑的声音就响起,男人吹了个口哨,“哟,哪里来的这么漂亮的服务生?” 他身上那股令人厌烦的傲气连绅士的西装都盖不住。 男人甚至得寸进尺地要伸手抓段缠枝露在外面的一截细白的手腕。 顾宸月刚出言要制止,就见段缠枝眼疾手快地将托盘里的蛋糕扣在男人头上。 男人当场发飙:“云家从哪招的服务生,这么没教养?” 他作势要掐段缠枝的脖子,被段缠枝一脚踹开。 这个声音吸引了不少人侧目,顾沁黑着脸还没来得及想为什么加里特叁殿下摇身一变成服务生了,只见身侧男人皱眉后叁两步冲上去将段缠枝护在身后。 “云家的生日宴什么人都能邀请吗?”云霖霄眼神轻扫过顾沁,带着震慑。 顾沁也想不起来这个男人是谁,顿时有些慌张,可也来不及多想就叫人将这个轻浮的男人带出去了。 云霖霄低头,附在段缠枝耳边轻声说:“又见面了,小殿下,这是在宴会上搞什么角色扮演,用灰姑娘的戏码来吸引王子吗?” 光球:我早说以云霖霄的手段,也就第一次见面被你骗骗,他肯定早就把你身份查清了。 段缠枝回复它:“对啊,我就是在跟他玩角色扮演,强取豪夺比势均力敌更带劲~” 当然,还能顺便把温席染送走,一举两得。 云霖霄没等来段缠枝的回应,直起腰,朝顾宸月点头,当作打招呼了。 顾沁看了眼宴会厅另一头正在被一群人包围着进行社交云渡,好在他没发现,也没被影响。 推翻人生的香槟塔 云霖霄转身,手指擦过段缠枝的腰,“帮了你一次,我们上次就一笔勾销了。” 顾宸月见云霖霄走后,松了一口气,他们这一辈没多少人是不怕云霖霄的,更何况云霖霄还恨屋及乌,恨顾沁的同时也恨了顾家。 顾沁皱着眉跟上段缠枝:“二殿下怎么这身打扮。” “我的一个朋友在这里做服务生,她有事要办,就请我帮她做一下工作。”段缠枝坦然解释。 “诶哟,那再怎么样也不能让加里特的殿下端盘子啊,你跟我们管家说一声不就好了,是你的朋友我们肯定不可能不通融。” 段缠枝摇头:“还是别破坏了规矩。” 段缠枝的敬业程度让光球都叹为观止,顾宸月中途上来帮了几次忙,随后就离开了,而她也在聚会快结束的时候碰到了云渡。 她同样的说辞向云渡解释了一遍,云渡心里想的却是:不愧是他喜欢的女孩,这么善良。 “你快去换衣服吧,宴会快结束了,你也不用再做什么了。” 云渡今晚一口气谈了叁个项目,同时也让很多人意识到这位被忽视的二少爷也不是吃素的,顾沁也破天荒地称赞了他两句。 段缠枝没说自己的衣服没地方放,让温席染给她带走了,她要告诉云渡的话,云渡指定给她寻一套新衣服来了,怪麻烦的。 光球着急地提醒:宿主,香槟塔。 段缠枝:别急嘛。 “云渡,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吧。” 云渡愣了一下,苦涩一笑:“我的生日是哪天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的宴会很成功。” 他这种其实人也没资格唉声载道,从出生起就享受着大部分人享受不到的人生,金钱地位名誉,只是缺少父母的陪伴和关爱,那又如何呢钱能解决百分之九十的问题。 他觉得痛苦的,其实是自己一直被束缚在一个框架里,跳不出去。 他做的好,没人会说,做得不好,也没人会说,总之再好也比不过大哥,在烂也活不成纨绔。 “云渡。”段缠枝叫他,“想跳出现在的生活,不是看别人怎么看你,而是看你自己怎样去做。” “你会怪我搞砸你的生日宴会吗?” 云渡不明就里。 段缠枝:“那我就当你不会了。” 穿着灰扑扑工作服的她,此刻眉眼弯弯的,比夏日里正午的阳光还要耀眼。 她拉着云渡的手,走到香槟塔旁边。 她执着他的手,一股脑推到那个壮观的香槟塔,玻璃杯里流淌的香槟好似这么多年来,他的努力,哪怕已经被摆在宴会厅最中央了,还是没有人看得到。 而它真正被推翻的那一刻,宴会厅内没走光的零零散散的客人都无一例外地将目光投向那里,顾沁眼里闪过惊愕和恐慌。 那一息,宴会厅内寂静无声,只有玻璃杯砸在地上此起彼伏的响声,他多年来逃课飙车喝酒,企图被顾沁和云译程看到,都无果。 可这一刻,顾沁终于看到了,也终于意识到,云渡向来乖巧顺服的外表下蛰伏着的反抗的心。 施明漾是因为段缠枝才成为了施明漾, 那云渡就是因为段缠枝牵着他的手推翻了“香槟塔”,才不只是云译程的儿子,云霖霄的弟弟。 顾沁看着满地狼藉,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气质都绷不住了,她差点破口大骂,本以为完美无瑕的晚宴都被人毁了。 她目光狰狞地瞪着段缠枝,段缠枝却不在意地一笑,“谢谢你,帮我推翻了香槟塔。” 而云渡刚缓过神,还没来得及回应她,段缠枝就害怕被顾沁的怒火伤害到,一溜烟跑了。 留下云渡喃喃:“是我该谢谢你。” 光球在休息室询问段缠枝:“为什么他的好感突然到了七十!” 段缠枝擦干净手指上沾上的酒液,“不知道,可能是多年被pua,而我今天告诉他,你被pua了,然后他小心脏伤到了,傻了吧。” 处理完手上污渍的她,刚想离开,就在走廊被一个拉进了有些阴冷的试衣间,男人灼热的呼吸打在她的后颈,呼吸绵密而急促,他嗓音也哑哑的,“先是云时嘉,又是云渡,灰姑娘小姐是上天派来拯救我们云家人的吗?” 云霖霄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可下一句话就证实了段缠枝的猜想。 “我被下药了,帮帮我。” 他明知道那杯酒里有药,不知道是顾沁还是其他别有用心的女人,反正不可能云时嘉,他没那么蠢。 他本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过去,可在远处看到段缠枝牵着他弟弟手的时候,他突然冷静不下来了。 就像血液被人莫名其妙地点了一把火,浑身烧得难受,都不用喝下那杯酒,就已经四肢百骸传来叫嚣。 想要她,想亲吻她,想吃吻她的口水,想在她身上留下印记。 段缠枝冷静地一盆水浇醒他,“不是你说我们一笔勾销的吗?” 云霖霄浅笑着将头靠在她肩上,“你说的两个条件,只勾销了一个,我现在再欠一个,帮帮我吧,债主。” ————————— 小剧场(上) 云霖霄和云时嘉不光性格像,外貌也有叁四分相近,云时嘉经常在床上压低了声音学云霖霄,把段缠枝草地晕乎乎的时候让她叫出云霖霄的名字,这样他就能借此吃醋,再操进去一点,甚至得寸进尺到射在她体内。 有时候,他还会就以这样的姿势抱着她入睡,半软的性器在小穴里堵住外流的精液。 可某天晚上,两人正吻到情浓深处的时候,加班的云霖霄回来了。 他的大衣上还有落雪,被指尖的热气融化,随后被他的动作掸到了段缠枝光裸的肚皮上。 还没反应过来凉意,她就被一条丝带缠住双眼,随后肚皮敷上一阵热意,不知道谁的阴茎正贴在那里跳动。 “猜猜是谁?” 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在轻生问,因为云时嘉学起云霖霄的声音时,简直一模一样。 她的手被迫握住两根分身,每一根都是那样粗长又灼热。 “姐姐,猜猜我是左手还是右手。” 其实很简单,段缠枝只要狠狠捏一下,看谁会惊呼就能猜出来了。 可这样的下场,肯定是自己的小穴被操的翻红才能哄好黏糊糊的云时嘉。 这种猜人游戏,她从来就没赢过,当然是她故意的了。 ————————— 下个小剧场是父子的,随便写点与正文无关,算是番外。 番外一.(邵毓珩单人,舌钉舔穴乳夹衬衫夹坐 (与正文联系不大,涉及剧透,慎入。) 时间线:段缠枝夺权之后 内含:争风吃醋修罗场、坐脸、乳夹、衬衫夹,舌钉舔穴。(都小邵了,前面那些道具是谁用呢^ ^) 番外一.但愿雨露淋湿整个清晨 段缠枝登基后,可谓是日理万机,她以雷霆手段拔除了白宫内的关系户,也第一时间命令军队撤出温里都和厄里页地区。 一时之间,宫廷内任职的各位都变得愈发谨言慎行,担心哪一天就会成为段缠枝杀鸡儆猴的工具。 此时这位刚上任的女王正躺在曾经那位名声斐然的准继承人的大腿上,施明漾带着温度的手指有规律地揉着段缠枝的太阳穴。 “早知道继位那么累,我就不干了。”她伸出的手掌,被施明漾撬开指缝,趁虚而入,两人十指紧密地缠在一起。 施明漾轻笑,抚摸着她的头发,“可你做的很好,不是吗?” 一位段缠枝新提拔的女官敲了敲门,隔着门扉隐约可以辨认出她的话:“陛下,丰藤有客人前来造访。” 段缠枝“蹭”地从施明漾身上起来,她的手却被施明漾紧抓着不放,后者表情毫无破绽,甚至心安理得地吻了吻段缠枝的耳垂。 段缠枝推开他,“有正事,待会再说。” 她整理好衣襟,唤那名女官进来。 “陛下。”她看到施明漾顿了一下,显然不知道用什么态度对待这位失权失势的亲王。 “不用理他,是谁来拜访。” “是一位先生,他自称是…您的未婚夫。”女官犹豫着开口。 坐在一旁的施明漾听到这话,在桌下的手指下意识地捏紧段缠枝的指节,他慢悠悠开口询问:“这就奇怪了,我怎么不知道陛下有什么未婚夫。” “陛下,这人恐怕心思不纯,就由我替您去面见他吧。” 段缠枝一把按住他蠢蠢欲动马上要站起来的腿,她清清嗓子,当着女官的面用手背拍了拍施明漾的脸颊,“我还没说话,你就擅自替我做主,这么不懂规矩吗?” 女官今日又重新认识了女王的公正态度,连对待亲哥哥都如此公事公办,不愧是加里特的希望。 女官退下后,施明漾伏跪在她面前,语气不太真挚地说:“请陛下赎罪。” 段缠枝拉起他,“行了,别演了,人都走了,我也收拾收拾去见邵毓珩了,你别闹脾气。” 施明漾依旧跪在地上,暗示般地吻了吻段缠枝的指尖,最后段缠枝无可奈何地俯下身和他接了个吻。 待舔干净自己唇上残留的段缠枝的口水后,施明漾才撒开手。 邵毓珩已经在会客厅等了很久,看到段缠枝进来,他的眸子都明媚了,语气难掩激动地喊了一声:“缠枝。” “你父亲叫你来的?” 邵毓珩摇摇头,坐在段缠枝身侧,得寸进尺地牵着她的手,“不是,最近丰藤也有点乱,总理大人没机会关心加里特的事儿,是我自己要来的。” 段缠枝手指尖刮过他的喉结,引来邵毓珩一声沉闷的轻喘,段缠枝问:“我听说丰藤飞加里特的航班最近都取消了,你怎么过来的?” 邵毓珩红着脸用脸颊蹭了蹭段缠枝的手背,“我自己开飞机过来的,云家叁公子将他的私人飞机借给我了。” 想到二人上次有些不太愉快的相处,虽然最后也变得又默契了起来,让她在这两个年纪比他小的男孩身下软成一滩水… 但她觉得照云时嘉这小心眼的性格,不会做这种对自己无益的事儿。 “那他有跟你说什么吗?”段缠枝问。 邵毓珩点点头,一股脑全告诉段缠枝了,“他说让我阻止施明漾接近你,他还说施明漾是个狐狸精,心眼很坏。缠枝,我知道你最近很忙,你放心,有我陪着你。” 段缠枝心想:果然,云时嘉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呐。 接下来的几天里,邵毓珩身体力行地展示了什么是寸步不离的陪伴。 段缠枝开会时,他就站在会议室门口等候,一连几天,宫殿内都在传女王陛下有个很黏人的未婚夫。 在自己卧室内看书的施明漾听到这些传言后,笑而不语。 给他汇报的下属盯着他一言不发的模样,有些犯怵。 “要不然,您也黏一黏陛下?”说完他又觉得不妥,平时施明漾还不算粘人吗,收到施明漾一记眼刀的下属彻底老实了,低下头默默充当背景板。 施明漾开口,不知道说给下属还是说给自己听:“无所谓,邵毓珩在加里特待不了多久,能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人还是我。” 下属平时觉得亲王的笑容是绅士礼貌的,让人如沐春风,如今再悄悄打量他的笑意,发现居然像笑里藏刀… 施明漾给邵霁川打了个电话,无非就是提醒他管好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儿子悄悄来了加里特,做家长的都没察觉到。 半夜,水液搅弄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卧室里,段缠枝高高昂起头颅,露出纤细脆弱的天鹅颈。 而声音的来源正是她的身下。 邵毓珩仰躺在床上,段缠枝下身的裙子被推到将近胸口的部位,而内裤早被扔掉,此时她正坐在邵毓珩脸上。 湿润的小穴内流出的爱液全被邵毓珩用舌和唇吮吸干净,舌尖上的走珠滚过阴唇擦过微微硬立的阴珠,吞咽的声音暧昧至极,整个房间都氤氲着浓烈的爱欲气息。 段缠枝身体颤抖着,任敏感的地带被一下下刺激到,邵毓珩一只手掌抓着段缠枝的屁股揉捏,另一只和她紧紧地十指相扣,两人交握的手放在胯骨之间。 “什么时候去打的舌钉?”段缠枝好不容易拢起了被舔插散的思绪,问了句这个。 邵毓珩露出头,唇上还带着水液,他的长发和段缠枝的大腿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你离开丰藤后不久,我很想你,但是总理没告诉我你为什么离开,我就觉得是我让你不开心了。” “我不是父亲,没有什么手段能让开心,所以我就想,如果让你在床上更舒服一些,你是不是就会更喜欢我一点。” 邵毓珩语气有些委屈,她仿佛可以窥到自己离开后少年郁闷地等待和焦虑地自我怀疑。 邵毓珩说出后,又不敢直视段缠枝了,又将头藏入她的胯下,又一遍遍用带着滚珠的舌尖舔过她大腿两侧的软肉,舔过她张开的阴唇,舔进她因兴奋而收缩的小穴。 又是绵软的舌头,又是滑而硬的舌钉,当就这样游走在段缠枝穴口时,会磨过媚肉又抚过敏感点。 过了许久,不知道是多久,段缠枝只记得自己喘着叫着将水液喷在他脸上后,邵毓珩才从她胯下起来,似有些不好意思,他抹净自己脸上的水液后,红着脸扯了扯自己的衬衣边。 “我…我还准备了别的。” 迎着段缠枝好奇又带着媚意的目光,邵毓珩满脸羞意地开始解衬衣扣子。 待他脱光后,段缠枝才发现他的胸口处夹了一枚小巧的乳夹。 段缠枝用手轻轻拨弄了一下那个夹子,邵毓珩娇喘了一声,手掌盖住眼睛,耳垂迅速蔓延上红意,“嗯~好舒服,还…还想要。” 段缠枝隔着他的长裤轻轻搓弄他肿胀的阴茎,另一只手玩弄着他乳头上的乳夹。 在领奖台上冷面肃颜、不苟言笑的男生此刻正红着脸,双眼迷离而眷恋地望着段缠枝。 “还有…还有别的。”邵毓珩从又酥麻又疼痛的快意中缓过来,他又脱掉裤子,露出绑在大腿上的衬衫夹。 段缠枝看到后在心里暗暗“哇塞”了一声。 邵毓珩的这个衬衫夹已经不是市面上用来固定衬衫的东西了,它是专门作为情趣用品售出的,因为就连肉根之上都有两根带子绑着,端部又有一个小塞子堵着马眼,似乎是在约束他,不让他随便射出。 粉白细长的性器之上,有不明显的青筋,而外圈又缠了两根黑色的丝带,如此强烈的色彩反差,让段缠枝看得头脑一热。 她的脚掌踩在那紧贴肚皮的阴茎之上,邵毓珩闷哼一声,双手背在身后,似乎是乖乖等待段缠枝的“处罚”。 劲瘦的腰身之上,左侧是熟悉的R字刺身,而右侧是一根粗壮的藤蔓,旁边飞着一只漂亮的蝴蝶。 上次见这个纹身还带着血渍,如今倒是仿佛与身体融为了一体。 段缠枝的脚趾从沉甸甸的囊袋一路向上,滑过柱身和龟头。 邵毓珩咬紧牙齿,脸颊红的仿佛要滴血了。 段缠枝好奇地凑过去弹了一下他大腿上的绷带,没想到那个绷带是连着阴茎上的带子的,阴茎仿佛被人狠狠弹动一般。 方才还苦苦抑制,担心射在段缠枝脚上的人,见段缠枝脚撤开,又经此一刺激,再也忍不住,呻吟着射了出来。 飞溅的精液零零散散,喷在了他的小腹之上,他像是被玩弄地精疲力尽了,伏在膝盖上不说话了。 “怎么了?”段缠枝笑着揉了揉他湿漉漉的头发。 “我以前从没这样过,你喜欢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舌钉、乳夹,衬衫带,都是为了讨好她花费的小心思,他做了那么多准备,做了那么久心里建设,如今赤诚地飞过来询问她喜不喜欢。 段缠枝无论是真心的还是要哄他,都只有一个回答——— “我很喜欢。” 她亲了亲邵毓珩的侧颈。 邵毓珩抱住了她,“缠枝,我知道你最近很累,我也帮不了你什么。但我知道你有你的路要走,而我正是因为没什么本事,所以没有什么立场,万幸的是这样才可以永远站在你的身后。” 段缠枝这些天的疲惫和压力都仿佛在爱人温暖的怀抱中一扫而空了,她靠在邵毓珩肩头,稳稳地“嗯”了一声。 两人抵足而眠,窗外下起了小雨,这是加里特入春以后的第一场雨,尽管寒夜寒冷,爱人的拥抱比一切都要温暖。 天迹缓缓迎来破晓,但愿雨露能淋湿整个清晨。 感谢购买,下面是后续小剧场: 可怜的邵毓珩一起床就被邵霁川的电话教育了一顿。 邵霁川怎么可能没发现邵毓珩飞加里特了,他也很怕施明漾和段缠枝独处时间太长会动摇段缠枝的内心,所以就放任他去了。 但目前加里特和丰藤表面依旧是对立关系,出于政治立场,他也确实该把邵毓珩叫回来了。 于是段缠枝开完会议回来后,邵毓珩已经坐上了飞丰藤的专机。 她回到卧室,就看到施明漾手里捏着个什么东西在端详,她仔细辨认—— 靠!是邵毓珩没带走的乳夹。 施明漾拉着她坐在自己腿上,问:“宝宝居然喜欢这种吗?那今天晚上我们试试?” 施明漾只有在床上干狠了以及生气的时候才会叫她“宝宝”,段缠枝心想:要完! 她当然可以用女王的身份压制他,并且为他扣上大逆不道的罪名,但情侣的情趣真的认真了就太没意思了,那她还是配合一下吧。 【完】 原来是这个深入(云霖霄h) “要…怎么帮你?”段缠枝迟疑着发问。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云霖霄隐忍的阀门,但他毕竟不是像云时嘉那样急不可耐的毛头小子,压抑着将手贴在段缠枝的屁股上。 段缠枝却十分冷静,“我可不敢帮你,上次说好的两个条件,被你轻描淡写地就解决掉一个。” 云霖霄吸气,真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身下的抓挠感让他意识都有些混沌了,只想缠住段缠枝两条细长的胳膊,让她挣扎不得,然后再脱光她的衣服,吻遍她的全身。 “你想接近我的弟弟,哪一个?云渡还是云时嘉?我可以帮你。”他的话还是那么一针见血,可干涩的唇已经贴到了段缠枝的后颈上,工作服上带的洗衣液的气息也覆盖住他身上淡淡的男士香水味儿。 “你不怕我别有用心,想趁机弄垮你们云家。” 云霖霄低低地笑了一声:“债主,云家百年来奠基而成的产业,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被弄垮的,不过我欢迎你来尝试。” 他又补充说:“而且最近邵霁川和加里特的谈判传的沸沸扬扬的,你现在把云家扯进来,会更乱的。” 他笃定段缠枝这样狡黠机敏的人不会做这种事。 但段缠枝纯粹为了完成任务,支线任务显示深入云家仅仅完成了叁分之一,她不知道判定标准是什么,只能一点点试。 “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要不然你就出去,我们两个一笔勾销,要不然你就帮帮我,做我的债主。”药物的影响越来越深,云霖霄说话都有些不过脑子了。 段缠枝转过身,打量着他昏黄灯光下硬挺的脸庞,她挑眉,“好啊,你脱衣服吧。” 云霖霄火急火燎地解开衬衣扣子,白色衬衫半挂在他宽阔的肩膀之上,段缠枝手指尖划过他节理分明的腹肌,指尖红色的丹蔻像萎靡的凋谢的玫瑰盛开在麦色的肌肤之上。 下身鼓囊囊的一团像是要将内裤顶穿,他单手托着段缠枝的屁股将她抱起,女生两条长腿像藤蔓一样缠住他劲瘦的腰腹,云霖霄粗暴地扯落那条碍事的长裤,灼热的性器就隔着一层布料,硬挺地贴在段缠枝的两股之间。 男人热切缠绵的吻落在段缠枝纤细的脖颈上,他张开牙齿,企图在上面留下暧昧的痕迹,但被段缠枝及时叫停。 “不要留下吻痕。” 云霖霄咬牙,“怎么?怕被我弟弟发现?” “你觉得呢?” 云霖霄不说话了,越问越生气,段缠枝这张嘴压根不会说好听的话讨好他,他含着恨和怒吻上去,这次却乖巧地没有露出犬牙,只用绵软的唇瓣去吻,用湿热的舌尖去舔。 她嘴里有一股淡淡的酒香,是度数很低的果酒,与他唇舌间残留的高度数的酒精气息截然不同。 又或许是她的吻太过于香甜,他竟莫名其妙地感觉她曾喝过的那杯酒味道应该会很好。 胯下的器官叫嚣着要释放自己,在两人忙着舌尖交战时,寂静无声的房间内,连喘息声都震耳欲聋。 段缠枝被情难自匿的激吻,吻得呼吸困难,喉间难以自抑地发出缠绵的喘息声,云霖霄祈求道:“我想做,求你了,债主。” 接收到默许的信号后,云霖霄不顾一切地将段缠枝剥了个干净,她的肌肤不像他想象中那样洁白无瑕,相反胳膊上脊背上有很多交错的鞭痕。 平躺在沙发上遮住双眼的段缠枝,像是雪地里绽放的玫瑰,带着惹人怜爱的香汗和尖刺。 云霖霄粗粝的指尖刮过紧闭的缝隙,那里的热意让他整个人仿佛重返高中时代一样晕头转向的。 “腿,张开一些。”他干脆将段缠枝的两条腿抬起分开,花户毫无隐蔽地展露在他面前,第一次欣赏到女性的私密部位,云霖霄高中时学的生物知识都被抛却了,有些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慌张。 他插进中指,感受着四面八方,严丝合缝的媚肉的夹击,那里紧致地感觉都难以塞下第二根手指。 可他偏偏得寸进尺地加入,两指在里面极速抽插的同时还用拇指指腹揉捏着敏感的阴蒂。 段缠枝手臂遮挡在眼上,浅浅的呻吟声像是肯定,总之他插入地更加迅速,更加急切了。 他拿开段缠枝的手臂,“我想看着你。” 仿佛怕她下一秒又故技重施,他拿着自己的领带缠住段缠枝的手腕,将其背在身后。 段缠枝含着泪意的眸子瞪着他:“你…你干什么!” 说一句话,就要大喘气一次,太累了。 为了防治她累到,云霖霄干脆地吻住那张嘴,将诘问和调情般的骂语都含在嘴里,流入齿间。 终于,小穴喷出汩汩热液,他新奇地蘸着那滩水液,指尖深入段缠枝的齿间,手指在她口中搅弄,哪怕被伶俐的牙齿咬住,他也没有收手的打算。 “你自己的水,你还嫌弃?”云霖霄好笑地看着她,在她气急败坏之前将她口中残余的一点咸涩的水液吮吸干净。 段缠枝还残留在方才潮吹的余韵之中,被男人抱起的时候都无动于衷,直到那根粉红色细长的阴茎顶到穴口时,她才意识过来。 手依旧被缠住背在身后,她只能用大腿卖力地夹住云霖霄的腰腹,让自己不至于因为重力下滑,毫无阻隔地坐在那挺立的性器上。 云霖霄笑意漾漾,直接托着她的屁股,将她摁在了自己的分身之上。 四面八方都是热滑的媚肉,刚插入的“咕嘟”一声,暧昧至极,粗长的阴茎只插入一半就被阻隔在外面。 “怎么还那么紧。”云霖霄笑着问。 段缠枝一做爱嗓子就哑,这会儿也懒得讲话,瞪大眼睛与他对视,仿佛在说:这是你对债主的态度吗? “好好好,债主我错了。”云霖霄其实嗓子也没好到哪去。 单纯插入的异物感让段缠枝皱着眉头扭腰,好奇为什么他还不动。 “自己动。” “什么!”段缠枝沙哑着声音惊呼。 “没听清吗?自己动。” 云霖霄被媚肉紧紧吸着阴茎,此时已经忍得额角出现青筋,可就是这样以后耐心地哄着段缠枝自己来。 段缠枝内心里将他骂得体无完肤,但耐不住他灼热的注视,开始借着大腿的力量小幅度地顶弄身体。 阴茎愈发深入,段缠枝感觉自己的肚皮都被顶出形状了,云霖霄放过了她小儿把戏般可有可无的浮动,托着她的屁股开始大开大合地操弄。 方才本就是让她先自己适应一下。 他动作又快又猛,好像每一次都能顶到最深处,每一次又像小钩子一样滑过自己敏感的角落。 段缠枝被苏爽笼罩着,双腿泄力,直接因为重力,深深地坐入那根肉柱。 她意识混沌,好像听到一声:【支线任务:深入云氏,完成度(2/3)】 原来是这个深入… 她已经没有吐槽的力气了,男人马眼流出的精液混合着她的水液,伴随着“啪啪啪”急促的抽插频率,在交合处打出一汪水沫,淫乱地让人难以直视。 “你…你该不会…不是处男吧…”怎么这么持久。 段缠枝开始怀疑系统。 云霖霄听懂了她的意思,操弄地更加卖力了,“怎么?之前和你做的人持续时间都很短吗?” 他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醋意。 段缠枝不想回答,热乎乎的小穴根本感受不到精液射出的温度,只能感觉到成股的稠液从穴口流出。 “你怎么射在里面了!”段缠枝睁眼被泪水糊住的双眼,狠狠地咬在云霖霄的肩膀上,似乎觉得他感受不到疼,她松口又对准他的乳尖,牙齿一张一合卖力地咬住。 云霖霄皱着眉虎口卡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松口,粉红的乳晕上有一圈牙印,看着更淫乱了。 云霖霄不敢说因为自己太爽了,忘记抽出来了,总之这么丢脸的事不能说。 ————————— 不是故意卡肉的,云霖霄太能做了,估计还要做一章,我缓缓,下一章放明天。 云霖霄是处男。 下雨不愁(云霖霄内裤塞穴h) 云霖霄,是怀着父母期冀而出生的孩子。 那时候云译程和周雨茴关系还没有那么僵硬,两人说不上情浓意浓,但至少相敬如宾。 他在一个烟雨霖霖的季节出生,取“霖”字为其名字。 “霄”字是云老爷子还在世时为他取的字。 母亲是书香世家的长女,父亲是首富之子,云霖霄本该幸福地长大,然后顺利地继承家业。 可不知道何时,家里不再是父母彼此关心的问候,而是变成了漫无边际的吵架和泪水。 母亲在他十岁那年,以精神疾病的由头被父亲送到疗养院治疗,而当时她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偶尔的一次,母亲从疗养院回来了,那时候云时嘉已经出生了,她坐在床边,看着窗外连绵的小雨,云霖霄站在门口也那样注视着母亲。 她朝云霖霄招招手问他:“你喜欢下雨吗?” 云霖霄摇摇头,他感觉母亲脸上有说不出的哀伤与绝望。 “我什么都没办法留给你。”她面容憔悴,眼角还有干涸的泪水。 他一直以为母亲没有生病,是父亲厌倦了母亲找了个借口把她送走,可当母亲不知道第几次掐住他的脖子又或者第几次自残的时候,他才知道母亲真的有精神病,还很严重。 最后的结局是,母亲拿刀捅伤云译程后,自己跳楼自杀了。 在一个下雨天,在他十一岁生日的当天,他一直觉得母亲恨他,所以才会选择在这一天自杀,可每次回忆起母亲温柔地抱着他给他讲故事的画面,又会犹豫。 而那天以后,他也见到了父亲的那个私生子,或许现在也不叫私生子了,因为他的母亲如今已经和云译程结婚了。 他只记得,某个下雨天是谁帮他撑伞,然后语气温柔地说:“你名字里这么多个雨,一定不怕下雨。” 只是那个脸庞太模糊,他始终记不起。 “结束了吗?”段缠枝用脚碰了碰发呆的男人的大腿。 他思绪回转,抓着段缠枝的脚,“药效还没结束。” 他下身半软的性器又迅速硬起来,上句话还承诺要帮段缠枝将小穴内的精液洗出,下一秒就拿着她那条被甩在地上的内裤,团成一团塞在穴口,堵住要流出的精液。 “你这是干什么。”段缠枝有气无力地娇嗔。 她的身体被翻了个身,两条细长的胳膊支在沙发背上,那根滚烫的性器,小幅度的磨着她的股缝。 段缠枝任由他磨弄,小穴内又敏感地流出更多淫水,将那条内裤打得更湿,他就这样磨弄,没再将阴茎操进去,最后射在段缠枝的脊背上。 段缠枝被黏糊糊的精液弄的心情很差,“你给我弄干净了。” 云霖霄伸出舌头,舔干净自己射在她脊背上零零散散的精液,段缠枝的肌肤被湿热的舌尖滚过,又热又痒。 她坏笑着问:“味道怎么样?” 云霖霄沉默了几秒,好像还真在回味,“没有你两个嘴里的水好吃。” 云霖霄平日很少有口腹之欲,吃饭只为解决生理需求,少食荤腥,因此精液没有异味儿,甜滋滋的。 段缠枝被他一本正经回答的样子逗笑了。 随后,两人一同坐在休息室的浴缸里时,云霖霄的肉根又有抬头的趋势,硬挺挺地顶着段缠枝的尾椎。 好在那身工作服一尘不染,甚至没有染上怪异的气味儿。 只是她的内衣被云霖霄撕扯后,肩带断掉了,而内裤更是千疮百孔。 “我洗好,下次见面还给你。” 段缠枝:”…这就不用了,你扔了吧。” 谁能想到下次见面,云霖霄真的从西装口袋里掏出那条迭得整齐的内裤,只是段缠枝并不知道他回去后,又用那条内裤包着自己的性器套弄,反反复复又射了两次。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云霖霄将内裤团在手里,塞进口袋里,说:“我送你离开?” 段缠枝脸色一变,她看了眼手机,有些尴尬:“不用了,有人来接我。” 门口,一辆显眼的迈巴赫前,少年规矩地站着,看到段缠枝的那一瞬,面上的冷淡稍后缓解。 顾沁还在寒暄:”大殿下怎么光临也不通知一声。” “叁殿下啊,我也不清楚,我以为她早就离开了。” 好在段缠枝及时出现,顾沁松了口气,云渡被她关在房里,如今云家庄园门口只有顾沁、施明漾、段缠枝和恰巧回来的云译程以及刻意和段缠枝避开踪迹却还是那么刻意的云霖霄。 云霖霄恰有笼络施明漾的念头,可惜施明漾态度一直平淡,唯有看向身侧的段缠枝的时候,神色才会温柔些。 云译程眯着眼笑问:“看来大殿下也和我们家云渡一样,是个妹控啊。” 施明漾冷冰冰地“嗯”了一声,另一边云霖霄的神色却不太好。 两人真的是兄妹这么简单吗? 女宝和配角的角色设定 向晚吟: 为数不多的家庭合睦,父母恩爱的豪门,但其实家里算不上豪门,母亲女强人,父亲家庭主夫。 在顶级豪门众多的丰藤学院,身份评级比较低。 父母从小也不怎么约束她,但她很要强,基本什么都会一点,尤其擅长钢琴。 初中叛逆期在乐队待了两年,也因为这个被音乐公司看上,包装成歌手出道。 世界级别的歌手,但总是不听公司的话。 性格比较温柔,但偶尔也会爆脏话。 外表比较冷清,看着难接触,但对熟悉的人还是蛮热情的。 钱小书: 生长在严重的重男轻女家庭,从她的名字就可以看出,因为名字简单敷衍自卑了很多年。 但好像并没有人注意到这点,只有段缠枝会夸她名字可爱。 父母希望她能做扶弟魔,比较逆来顺受,不太会反抗。 有些从众心理,喜欢跟风崇拜。 学习成绩比较突出,除了数学另外几科突出地好,在文学上很有天赋, 为人热心,待人友善。 热衷于撮合段缠枝和各个男嘉宾。 温席染: 父母双亡,和弟弟相依为命,为了照顾病重的弟弟每天兼职做好几份工。 腼腆可爱,性格温吞。 在原着里最后结局也取得了很杰出的成绩,但弟弟的遗憾离世一直是她心中的疤。 喜欢烹饪,热爱投喂钱小书和段缠枝。 成绩特别好,一直稳坐第一的好! F4 陆也明: 施明漾的朋友,杰出的竞赛天才,常年不在学校,是邵毓珩的指导学哥。 母亲是书香门第,父亲是大学教授,成绩突出,外表看起来衣冠楚楚,但私生活不详。 据说只交往过一个女朋友,但是劈腿了。(对,之前说的有男配不洁就是他) 对段缠枝有单箭头(施明漾:你找死吧?) 陈星河: 母亲是影后,父亲是商人,陈家也是四大豪门之一。 与前女友因为联姻分手,据说还念念不忘,经常在吃瓜一线。 为人耿直,爽朗。 但骨子里有些轻视普通人,成绩中规中矩。 许停携: 母亲是四大豪门之一的燕家的长女,父亲也是四大豪门之一陈家的继承人,含着金汤勺出生。 父母没有爱情但相敬如宾,双不出轨。 和施明漾一样精通各种技艺,被当成继承人培养。 成绩优异,在温席染转来之前一直是第一。 单箭头段缠枝。(云渡:你敢?) 没机会上位的,不加男主。 加里特皇室: 施展薇: 在哥哥的庇佑下长大,从小活得是比较无忧无虑的。 喜欢调侃施明漾对段缠枝患得患失的态度。 平易近人,能力突出,没有继承权,但本人也不太想当女王。 碧里丝: 性格傲娇可爱的小公主,想和段缠枝做朋友但不好意思。 典型的皇室礼仪下的受害者,小时候每天都要花费至少五个小时练习礼节,被当成联姻工具。 里昂: 十分崇拜自己的哥哥,古灵精怪的小男孩,对皇位没兴趣。 对段缠枝有好感,但是没有男女之情,尽管如此还是经常被施明漾防着。 番外二.总理今天正常了吗(上)(h) 小情侣的日常和一些比较重口的 (不能接受的点退出哦,不过是我很喜欢的情节。(?ì _ í?)) 我叫宋怡,很文雅的名字吧,但其实我是个男的,谁让我妈喜欢女儿,我只能被迫用这样的名字,但我很喜欢。 我是我们一家老小的希望,因为我走了狗屎运从政府一跃到了总理身边工作。 总理真的是个英俊有风度的男人,我的工作道路一定是一帆风顺的吧。 上任第一天,前辈拍了拍我的肩膀,给了我一个“同情”的眼神,那一刻我突然感觉有点不妙。 我的屁股刚坐下,专线就打来了电话,我虔诚地捧起听筒,迎接总理的第一个任务。 “老规矩,新良的那几款,给她送过去。” 他只说了这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什么跟什么。 我打算一点点研究,新良?查一下。 搜索结果是丰藤学院附近最热门的蛋糕店。 这是不是有什么问题?难道总理大人其实是个狂热的甜品爱好者。 在我研究的时候,又一通专线打来:“抱歉,忘了你今天刚来,备车,我亲自去买。” 宋怡不知道的是,我们的总理大人只是借着送甜品的由头去见自己的女朋友。 宋怡能在那么多候选人里脱颖而出,执行力还是没有问题的,哪怕兼职司机在庞大陌生的丰藤学院校区也没迷路。 刚进新良,香甜的面包气息就扑面而来,热情的店员说着:“欢迎光临,今日水果蛋糕第二份半价。” 见到是总理,店员更加热情,“总理大人又来给女朋友买布丁啊。” 邵霁川扯了扯领结,面容更加柔和了,“还是老样子,麻烦了。” 宋怡仿佛听到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消息,总理有女朋友了? 虽然但是,不是他不信任总理,但总理不举不是大家公认的谣言嘛,说是谣言只是给总理保留最后一丝颜面。 邵霁川视线集中在门口摆着宣传的半价蛋糕上,甜腻的奶油和红艳的草莓… 她肯定喜欢。 “蛋糕,也帮我拿一个吧。” “第二份半价,总理要买两个吗?” 宋怡想,总理这样的人怎么会因为第二份半价就多买一个。 “不用了。” 果然,宋怡想。 “她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大的,我吃她剩下的就好了。” 店员了然地点点头,夸赞道:“总理和您女朋友好甜蜜啊。” 宋怡愈发好奇,摘下总理这多高岭之花的女人是何许人也。 今天恰好是学校的活动日,邵霁川到学校的时候,段缠枝和温席染正在给钱小书讲数学题。 钱小书:“这个为什么要用泰勒展开啊?” 段缠枝:“我已经讲了两次类似体型了,我不行了小染,我要申请场外援助!” 温席染笑着跪坐在垫子上,“好了小书,放过段老师吧,我给你讲。” 段缠枝出门接水,正好听到敲门声。 “谁啊?” 打开门,西装革履的总理大忙人正提着一袋蛋糕站在门口,宋怡好奇地站在女生寝室楼门口,出于礼貌他不敢随便张望,只祈求总理和她女朋友讲话声音大一点,他可以听到些八卦。 “你怎么来了?新良的布丁,我的最爱,谢谢总理!”她想接过袋子,可被总理揪住不撒手,段缠枝满头问号,“怎么了,给我啊?” 邵霁川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暗示她。 段缠枝:好闷骚一男的… 段缠枝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邵霁川直接合上了钱小书寝室的门,手掌垫在段缠枝的后背上,将她推在门上,下巴蹭过她的鼻尖,一路让唇去寻她的唇。 两人的唇边终于如愿相贴,因为刚喝过水,段缠枝红润的唇上还留有水痕,可下一秒就被邵霁川舔舐干净,两人的吻很浅,浅尝辄止。 末了,邵霁川还用鼻头蹭蹭她的鼻梁,“太久没见你了,好想你,小蝴蝶。” 段缠枝推开他,“不是两周前刚见过。” 两人回了段缠枝的卧室,段缠枝急不可耐地打开袋子,“哇,你买了好多啊,怎么还买蛋糕了。” 可怜的宋怡只听到了两声水声,他还怀疑是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在听到绝情的关门声后,他知道自己今天是见不到总理的女朋友了。 “不喜欢吗?”邵霁川见段缠枝犹豫了几秒又放回,捧着她的手问。 “不是,今天活动日去朋友的动漫社帮忙,被投喂了很多饼干,现在不饿。” 邵霁川俯身将段缠枝抱到他的腿上,抚摸着她有些鼓起的肚子,“我给你揉揉,消消食。” 段缠枝问:“你怎么今天有空?我听邵毓珩说你这几天在处理前不久发生的枪杀案。” 邵霁川摸了摸她的头发,“一群暗处的小老鼠而已,警方已经把犯人抓捕归案了。” 段缠枝有时候觉得邵霁川真是有分身乏术,亲力亲为政府单位每个部门的事情除外,还能有时间和她缠绵厮混。 “好点了吗?”邵霁川问她的肚子。 段缠枝挪了挪屁股,“没感觉,还是涨涨的。” “那我们换个方法消食。” 段缠枝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她咽了咽口水,手抓住邵霁川挽起袖子的一节小臂,“你带药了吗?” 邵霁川听到这话,喉间传来一声低笑,不知道是被气到了还是怎样,“不用那个,我的小蝴蝶,我不用那种丑东西也能把你操爽。” 他的指尖蹭过段缠枝因好奇扑闪的眼睫,“张嘴。” 段缠枝微启双唇,邵霁川掐着她的下颚,舌尖从唇缝中钻入,与段缠枝的舌头抵在一起,她口中还有焦糖的味道,一呼吸,空气里都是那股甜腻腻的滋味儿。 他将段缠枝的双腿分开,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手掌推开上衣衣摆,从那一截细白的腰开始反复推摸。 段缠枝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正被他的舌舔地呼吸急促,口水分泌都加快了。 粗粝的触觉从腰际到侧乳,隔着布料只能感受到他灼热的温度,段缠枝被烫地一激灵,嘴巴没兜住口水,全顺着两人交吻的位置淌下来。 直到邵霁川从裤筒内钻进手掌时,她才一惊呼,“不行!”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在动漫社团穿的cos服还没完全换下来就被钱小书叫走辅导作业,她只在大腿上随便套了一条长裤遮住里面的黑丝。 仿佛触摸到什么的邵霁川仰起头亲吻着她的耳垂,“小蝴蝶,你里面穿了什么?” 为了贴合角色,钱小书特意帮她网购了一条黑丝,只是没想到买成了性感情趣内衣分区下的… 从小腿蔓延往上的蕾丝黑丝一直连到内裤,过分的是内裤处布料少得可怜,仅有一根窄绳绷在唇缝之间,两瓣粉嫩的阴唇只要稍微一动就能一览无余。 段缠枝不自在地双腿夹紧邵霁川的腰,她十分不擅长地撒娇说:“这次算了,下次吧。” 邵霁川却不听,手掌直接从背后长裤的缝中插进去,包住两瓣浑圆的肉臀,光秃秃的没有内裤隔在中间。 邵霁川愈发好奇她里面穿了什么了。 “脱了。” 段缠枝罕见地红着脸,“我不要,你当初说了不会强迫我的。” 邵霁川捏着她的耳垂,似乎在思索如何说服她,过了几秒他说了个段缠枝无法都拒绝不了的交换条件,“你的提议,我通过了。” 宋怡要是知道将来影响丰藤很久很久的决策是在一个女人的身下的被通过的,估计要惊掉下巴。 段缠枝兴奋地搂住他的脖子,”成交!” 段缠枝虽然还是有些别扭,但服从地抬起屁股,任由邵霁川帮她扯下那条裤子。 看到里面紧绷大腿的黑丝时,邵霁川呼吸一滞,还是蕾丝的,在大腿处停止又用绑带和上面的内裤连着。 “小蝴蝶,你真是的…我都有点后悔今天没带药来了…”邵霁川眼里透露着说不清的爱欲,似是用眼神将她生吞活剥了。 他的手掌掐在大腿内侧没有布料的地方,那里的肉又软又嫩,段缠枝又痒又麻地扭着身子。 他刚抱着段缠枝,将她放在沙发上,窗边传来簌簌的声响,头发有些卷的头颅出现在窗边。 段缠枝和邵霁川都被吸引了注意力,齐齐向那边看去。 两人:? 云时嘉从窗子里一跃进来,虽然公寓楼层底,但这也是二楼吧,他怎么上来的。 云时嘉蹲在地上看着正打算发生点什么的两人,“呀,我来的不巧,打扰二位了。” “姐姐你不是答应了今天来找我,我等了你一天,只好来找你了。” 番外二.总理大人今天正常了吗(中)(h) 内含:多人,情趣内衣,食物“刺”身。 邵霁川将头埋在段缠枝大腿之间,只露出眼睛盯着云时嘉,他的手拨弄着大腿上的系带,“云时嘉,你最近是不是过得太太平了?” 云时嘉叹了口气,“我每天都如履薄冰,大哥和二哥都不盼着我好,不像总理大人都不用工作,能有那么时间陪着姐姐,好羡慕你。” “不用羡慕,你还不到二十,正是闯的年纪,等你到了我这么成熟的年纪后,就有机会和我的小蝴蝶相处了。” 言下之意就是想碰段缠枝,十年后吧。 云时嘉心里暗暗挑眉,他还敢提年龄。 又摆出一副可怜的模样:“总理大人少吃点药吧,伤身体。姐姐那么关心你,十年后虽然有我陪着姐姐,可她看到总理大人四十多了身体大不如前,还是会心疼的。” 段缠枝:茶香四溢… 云时嘉和邵霁川拌完嘴才注意到段缠枝今天的装扮,他的脸立刻流出一抹红晕,眼中吐露着藏不住的欲望,“呀,姐姐今天怎么穿了这个,不会是特意穿给我的看的吧?” 说完也不顾邵霁川冰冷锐利的直视,跪在段缠枝身侧轻轻抬起她的一条大腿,手轻轻一拽上衣落下肩头,露出白皙光洁的肩颈。 云时嘉伏着身子,凑在她的肩头又咬又亲。 被抬起一只大腿后,花户上的细带扎进阴唇缝中,段缠枝一扭身,有些粗糙的系带就会摩擦过两瓣敏感的阴唇。 邵霁川起身拨开意乱情迷的人的上唇,食指和中指压着她的舌头,伸进去搅弄,直到自己指节上沾满了透明的水液。 他再次俯下身,用湿滑的指尖抵着他阴户的细绳缓缓推入。 段缠枝吟叫一声,如逆水之人一样随意抓住了个什么,她抓住的是云时嘉的项链,轻轻一扯云时嘉就顺势倒进她怀里。 偏偏他还从段缠枝胸口蹭了蹭又抬起头来,水汪汪的狗狗眼看着她,“汪!” 这么看来,那条项链倒真像个项圈,诡计多端的男高中生为了争宠竟采用如此手段。 段缠枝笑着,指尖抚擦着他的下巴,“你这是干什么?” 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邵霁川湿热的两指插进了她的穴内,两指间夹的绳带还随着缓慢抽插的动作多次刮过肿立的阴蒂。 邵霁川扩张她的小穴,云时嘉就趴在她的胸口问她的眼睫、鼻梁、嘴唇、下巴,像标记领地的小狗,把段缠枝整张脸都留上他的气息。 段缠枝敏感的穴口抽搐着流淌出更多水液,邵霁川像是呢喃,“小蝴蝶你流了好多水,不能浪费啊。” 他伏下身,舌尖卷走那些水液,他吞咽爱液的声音和云时嘉吞咽口水的声音,不知道哪个更引人注意。 邵霁川突然抚摸上她的肚子问,“好点了吗,还涨吗?” 段缠枝被吻得晕头转向,没听清他问什么,只点点头。 “那看来这些甜品你都吃不了了,不能浪费啊,我来处理掉吧。” 下一秒,一个什么Q弹的东西带着凉意敷在她的肚皮上,她连忙推开云时嘉的脸去看,卷到胸口的衣服遮住了它,只能隐约辨认出来好像是她最喜欢的布丁。 云时嘉也察觉到邵霁川想干什么了,他有些不爽地咬着段缠枝耳垂,“姐姐你看他,好变态啊。” 对待总理,他就明显没那么客气了,“果然硬不起来的男人玩的花样就是多。” 布丁任由邵霁川舌尖推着在段缠枝肚皮上滑动,湿滑的触感让段缠枝又痒又麻,邵霁川见好就收,将那块不大的布丁一口含在嘴里,末了舌尖还在肚皮上留下水渍和焦糖的甜蜜气息。 那个奶油蛋糕… 它的奶油被邵霁川蘸在指尖全部抹在段缠枝大腿内侧,乳白色的奶油撞上冷白色的肌肤,邵霁川和云时嘉一人抬着一条腿舔弄。 云时嘉被邵霁川讥讽:“刚才不是还觉得我的想法变态,现在是谁舔的这么卖力?” “姐姐你看他,我只是想让姐姐舒服,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他嘴上虽这么说,可舔净最后一点奶油后,又得寸进尺地将舌头舔上那水淋淋的穴口。 绷着的那根细绳,已经被水液浸湿了,云时嘉牙齿叼着一拉,有弹性的绳带在牙齿松开后就“啪”一下,打在穴口上,段缠枝抽搐着扭动着身体。 可她的腰被邵霁川掐住,邵霁川托着她的胸,舌头长驱直入,探进她的口腔,两人缠缠绵绵地交换着奶油味儿的湿吻,好像还加了草莓香精,还有股淡淡的草莓味儿。 邵霁川将衣服上摆拽到她嘴边,“来,叼着。” 段缠枝顺从地用瓷白的两排牙齿叼住,邵霁川现在才舍得丢掉那个文绉绉的金丝眼镜,他缓缓把它架在段缠枝鼻梁上,自己伏在段缠枝胸上,牙齿扯掉她的内衣。 又是一阵阵水声,有云时嘉舌尖操弄小穴的声音,还有邵霁川嘴巴吮吸乳肉的声音。 邵霁川又将最后一点奶油抹在她的乳尖上,粉红色的乳晕被乳白色的奶油覆盖住,挺立的乳头却如雪后的小山丘,傲人地屹立着。 酥痒绵麻的触觉让她喘叫着松开叼在嘴里的衣服下摆,大一号的衣服落下,将总理大人的头都笼罩在里面,这下他“不得不”和段缠枝的乳密不可分了。 有了那些奶油之后,邵霁川的吮吸含吻更加卖力了,仿佛将乳尖当成了布丁,一吸就可以滑进口腔。 一声不明显的衣带摩擦声,被蒙住头的总理大人没注意到,但段缠枝看到了,云时嘉解开他的裤腰带,正在一下下套弄着自己上翘硬立的红色性器。 直到段缠枝一阵绵软的哼叫后,邵霁川才反应过来,云时嘉扶着自己的分身,一下就对准了那湿滑的穴口,撇开那根碍事的绳带操了进去。 邵霁川眯着眼看着两人交合出淫水飞溅,一股烦郁从他心口处蔓延开来,可能唯一能发泄的就是再次吻住段缠枝用牙齿轻轻磨着她的舌头,惩罚她这个朝叁暮四的小野猫。 腿上也覆盖上温热的手掌,邵霁川大力地抚摸着,指甲刮破了丝袜,黑色的丝袜上有着斑驳的划痕,里面的嫩肉依稀可见。 云时嘉跪在地上顶弄着腰部,一次次把分身操进更深的地方,媚肉吮吸着光滑的柱身。 ————— 迄今为止没有一位男嘉宾带避孕套,我真的要骂他们了 以后收藏和珠珠的加更全部转化为完结后的番外数量,除了两叁个我准备写的番外,有多少其他的番外就靠大家的努力了!连载时写番外太影响观看了,而且剧情大家也容易串台,连载期间最后一次写了,加更免费的5k,下一章还有不过要收费的,大家还是按需购买。 番外二.总理大人今天正常了吗(下)(微h) 两个男人眼神一对上,默契地将段缠枝换了个身位,沙发太小,二人根本发挥不开,段缠枝被迫挂在云时嘉身上,换了个地方。 被抱着走路的时候,随着大腿走动,垮部带着阴茎一下下顶入,又因为重力没入地更深了。 “云时嘉,你不要耍这种心思,就两步路,不会好好走吗?”邵霁川严肃地指责他。 “啊?可是姐姐也很舒服,不是吗。”云时嘉一手托着段缠枝的屁股,另一只手还能抽空拨开段缠枝被湿汗沾在额头上的头发,而后看着她动情的双眼,他饱含欢喜地吻住她的眼睫。 到了卧室,段缠枝的上身躺在邵霁川的腿上,他硬硕的肌肉紧绷着,胳着她的头。 云时嘉的眼冒着欲光,一点点卷着段缠枝的丝袜脱下,他跪在段缠枝身前,保持着抽插的频率,还能分神在她大腿上烙印上吻痕。 邵霁川的手掌揉弄着段缠枝的乳房,软嫩的胸乳像水一样在掌心流动,两指指节掐住硬立的乳尖来回摩挲。 他衔着从客厅带来的蛋糕上的草莓,俯身凑在段缠枝唇边,一颗硕大的草莓在二人交缠的唇舌间被挤烂,迸裂开的水液流淌进二人口中又流淌到下巴上,但无一例外都被邵霁川细心地酌吸干净。 段缠枝手掐在邵霁川的腰间,老男人保养得不错,六块腹肌分明,她细腻的指尖缓慢滑过,勾弄着邵霁川眼底的欲火。 云时嘉不满地用力一顶,阴茎顶到宫口,多次摩擦过敏感点,他的手在二人交合初打着圈,“姐姐,你都不看我,我不是你最爱的狗狗了吗?” 他拉着段缠枝的手放在腹部,“你也摸摸我,姐姐,我每天都有锻炼的,你不能只疼总理不疼我啊。” 密密麻麻的湿吻落在她的颈间,段缠枝一只手被拉着摸着云时嘉的腹部,另一只手又像争宠般被拉着捏住邵霁川又软又胀的胸肌。 段缠枝整个人都飘飘然了。 云时嘉挂在大腿根上的裤子口袋里突然震动,有电话来了。 邵霁川心怀希冀地希望这通,能把他叫走,可惜了。 云时嘉看到电话来人时,罕见地笑了。 “总理大人,你的儿子。你说我是接,还是不接呢?”云时嘉展示给邵霁川看他的手机屏幕,“邵毓珩”叁个大字格外明显,后面的括号里还备注着“心机小白莲” 邵毓珩打了很久的电话,就在他以为对面会挂断时,接通了。 他在外人面前,不像在段缠枝面前一样说话像撒娇,黏黏糊糊。 他肃然着声音,“你不是说去卫生间,怎么还没回来,不会偷偷溜了吧?” 云时嘉坏心眼地重重顶弄了一下,凿开层层媚肉,惹得段缠枝喘息连连。 “缠枝?”邵毓珩语气突然变得欢悦起来,“你在缠枝身边?” “姐姐,来和他打声招呼吧。”云时嘉十分使坏地加快抽插的速度,段缠枝说话声支离破碎,邵毓珩哪里还不知道云时嘉在干什么。 “云时嘉,你真恶心。” “这就叫恶心了?”云时嘉坏笑着,打开手机摄像头,邵霁川的脸避无可避地出现在邵毓珩面前,而段缠枝脸上还驾着邵霁川常戴的那个眼镜。 “总理…!你们!”云时嘉下一秒以为这个脸皮薄的小少爷会挂掉电话,可没想到他居然说:“怎么不叫我,我也想见缠枝了。” 云时嘉:没心没肺的东西… 他刻意将镜头避开段缠枝裸露的肌肤,只照得到她纤细的脖颈躺在如瀑的金发上,犹如礁石上一展歌喉的小美人鱼,可惜小美人鱼正在被男人邪恶的肉棒抽插地颤抖着身躯,身体像是被白浪推开,起起伏伏。 “啊。”邵毓珩的轻叫声在听筒那边传来。 邵霁川教育他:“邵毓珩,我教给你的礼节呢?” 他小声嘟囔,“可总理大人现在做的就是符合礼节的吗?” 云时嘉抽出阴茎,又套弄了几下,射在了床边的垃圾桶里。 刚刚吐出性器的穴口还在抽搐着喷出淫液,邵毓珩眼睁睁地看着释放完的段缠枝微微起身咬住了邵霁川的乳,尽管被牙尖嘴利的小姑娘咬的很疼,可他还是抚摸着段缠枝的头发夸赞,“好孩子。” 少女的肩头还有着斑驳的吻痕,像是雪地里的红梅一样刺眼。 邵毓珩看得眼都红了,早就踱步到卫生间的他,在隔间里关闭麦克风,脱下裤子,叼着衣摆,手缓缓伸进内裤中… 一轮结束的段缠枝告饶,“不行了,不做了,好累啊。” 对她百依百顺的云时嘉只是委屈地撒了个娇,毕竟他和邵毓珩还有事儿没商量完,此时已经穿戴好衣服准备离开了。 邵霁川怜爱地抚摸着她的脸颊,“你真是人见人爱的小蝴蝶。” “有时候真想把你霸占了…”邵霁川指尖扫过她的眉眼,发丝,小指上的尾戒擦过段缠枝的额角带来一阵酥麻。 段缠枝突然想起什么,在高潮后的余韵中缓过神来,“客厅的沙发,你记得清理了。” 邵霁川答应下来,两人都沉浸在事后的温情中,又难舍难分地缠绵交吻了许久,直到邵霁川抱着满身布丁奶油黏液和少量汗液精液缠身的她去洗澡。 等宋怡再见到邵霁川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我叫宋怡,这是我上任第一天,目前我很喜欢这份工作,我以为会很忙,可总理进去见他女朋友,我已经坐在外面玩了两个小时开心消消乐了。 直到总理扣了扣窗玻璃,我一惊,手指随便一划,没想到还触发了一个“wonderful!” “要回政府厅吗?”我忐忑地问,我刚才玩游戏被抓包,这应该不算上班摸鱼吧。 总理衣服有了很多褶皱,我想不通这是为什么,他脸上还有一丝说不出的甜蜜笑容,这和传闻里有洁癖,穿着一丝不苟,温柔但不爱笑的总理一点都不一样。 “回去吧,你叫个保洁来丰藤校园18栋201打扫一下,再订购个新的沙发,今天之内送到201。” 我:? 总理大人太不正常了,但作为一个合格且正常的特助,我都照办了。 总理对我点点头,温柔地一笑,随后拿起了平板处理公务。 嗯对,这才是我认识的总理。 …… 我叫宋怡,这是我上任的第叁百天,今天总理又不是很正常,他对着一张照片发呆了很久,嘴里还喃喃什么“小蝴蝶”,我听不懂,但也不能听懂。 我的前辈就是因为太懂了,才被撤职的,我哪怕懂也要装不懂。 好运的是,总理的女朋友最近不在国内,我终于不用百忙之中抽空去排队买布丁了。 我也如愿见到总理女朋友了,真的很漂亮,和总理特别配。 只是,她是有很多姐妹吗? 我曾不止一次看到一个长得很像她的女孩和加里特继承人手牵手走在马路上。 据说两人是兄妹,那手牵手也很正常吧。 我又看到女孩踮起脚亲吻了加里特继承人。 兄妹什么的,接吻也很正常吧。 打住,不能再想了,再想就懂了,我要保住我的工作。 我还看到过,一个很像总理女朋友的女孩左手被一个卷毛的男生缠着,右手被一个面色通红的男人僵直地抓着。 还看到过,她坐在云家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新家主腿上,我冒着生命危险给她送去蛋糕,还传达了总理的嘱咐,“今天下午和他玩得开心,小蝴蝶。” 在那个新家主马上就要把蛋糕扔我脸上前,我很迅速地跑了。 我很喜欢自己现在这个工作,我觉得这完全取决于我超强的心态和装聋作哑能力,毕竟不是谁都能看到总理儿子缠着总理大人的女朋友问:“我和你在一起,父亲不会生气吧。”的时候还能面不改色地为他们关上门的。 打住,不能再说了,再说又要多想了,想多了又要失业了。 我叫宋怡,这是我上任的第叁百天,总理很器重我,我也很佩服自己。 s级 向晚吟最讨厌惹事了,但段缠枝是为了帮她才挺身而出的,她有必要来终止这一切。 就在她打算上前的时候,段缠枝嘟囔着打开手机,“ID信息?这个在哪里看?” 刘仁真狂笑:“哈哈哈哈,特招生,你是来搞笑的吧。非要把你自己的D等级展示出来惹人笑话吗?” 段缠枝不熟练地打开学校官网,然后展示给他看:“哦,我是S级,比你高吧,你现在跪下学狗叫,我就原谅你好了。” 那人惊讶地看着她的手机,段缠枝这叁个字下是等级评定的说明。 身份:SS级(50%) 成绩:S级(30%) 关注度:C级(20%) 综合评定:S级 目前丰藤规则下,身份评级可以为SS的只有叁家。 加里特皇室,云家,总理养子。 刘仁真面色一变,他迅速思考一通,才将段缠枝与那个加里特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公主联系起来。 “你是加里特皇室!”他声音像锯子一样难听。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等级比你高,你现在要跪下,然后学狗叫,顺便把刚才造谣向晚吟的词对自己说一遍吧。” 刘仁真面如菜色,可碍于[规则],不得不照做。 他今天脸算是丢大了。 向晚吟向来平静的脸上,多了一丝笑意,“谢谢你。” 她声音很轻,可还是被段缠枝捕捉到了。 光球:宿主,这段本来是女主的剧情,她因为特招生身份被侮辱,男主最看不惯利用[规则]欺负别人了,于是英雄救美,两人感情迅速升温。 段缠枝:你也没说啊,不过这不也没出现什么问题吗,安啦安啦。 段缠枝是加里特叁殿下这件事迅速在校园里传来,相信今日过后,她的关注度等级也要跃升几度。 这件事也被汇报到了施明漾的耳朵里。 想象着段缠枝那副表面风平浪静但内心里实则得意的样子,施明漾嘴角一弯,他在五班的档案里翻出刘仁真的信息,拨打了他的监护人的电话。 第二天,段缠枝接收到了一堆人的嘘寒问暖。 陈星河暗戳戳地和云渡说:“怪不得你那么殷勤,原来她是加里特的皇室啊,你爸让你跟加里特联姻了?” 云渡担心段缠枝误会,十分正直地解释:“不是,不是因为这个,我也是刚刚知道,我就是单纯的喜…也不是,没有没有。” 云渡差点把喜欢段缠枝这件事说出来,慌忙收住,这幅欲盖弥彰的样子让陈星河咋舌,“行了行了,咱俩从小就认识了,你什么想法我能不清楚吗。” 其实段缠枝压根没注意到二人,昨天对段缠枝态度避让的人纷纷凑到她跟前打招呼。 这身份还真是好用,不管是亲生的还是私生女。 许停携扶了扶眼镜驱赶道:“请各位同学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马上要上课了。” 那群人不得不坐回去,可视线还是不停地往这边飘。 陈星话话锋一转,问段缠枝:“小殿下,我听说昨天那个A级生好像放学后被人拉到废旧教室里揍了一顿,今天他爸还来把他接走了,好像是被劝退了。” 段缠枝:哦豁! 后排,云时嘉正在装睡,昨晚他又溜出学校去了趟公司,现在困是真的,但趴着偷看段缠枝比睡觉更重要。 他手里突然被塞了一张纸条,上面仿佛还带着馨香和热意。 展开后,上面写着几个大字:你做的? 昨天他走之前,听说了这件事,又恰好和段缠枝吵架后怨气没地方撒,就抓着刘仁真揍了一顿,至于后面说的劝退,他现在还没本事做得这么大,这么明显。 但是,揽功嘛,顺手的事儿。 “是,姐姐有什么奖励给我吗?”他也不想传纸条,就这样微微起身,伏在段缠枝耳边耳语。 一直悄悄观察两人的云渡“噌”地直起身来,“你干什么,怎么动手动脚的!” 云时嘉委屈地坐回去,“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二哥说的对,我不该凑姐姐那么近。” 云时嘉回来这么久了,与云渡见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更别提叫他二哥了,云渡心思却不在这里,他想的是:云时嘉管他叫哥,管段缠枝叫姐姐,那是不是… 他脸上又浮现一个傻笑的表情,云时嘉第一觉得碰上太迟钝的人也会有挫败感。 云渡突然想到什么,略过云时嘉问段缠枝:“那个,我想请你吃个饭,就当感谢你生日宴上带给我的惊喜…那个我没有别的意思,可以吗?” 云渡这个平时拽得不行的家伙此时脸上有着不明显的红晕,他站在段缠枝座位旁手足无措,手攥紧又松开,似乎对段缠枝搁在桌子上的手觊觎已久,想攥住又觉得冒犯,犹豫很久还是鼓起勇气扯住段缠枝外套的袖口,学着网络上查到的“如何向喜欢的人示好”其中一条,晃了晃她的衣角,或许是在撒娇。 段缠枝内心犹如被五雷轰顶,但面上不显:“可以啊,不过多叫几个人可以吗。” 云渡结结巴巴地:“可…可以。陈星河你跟着一起来吧,还有谁,你想叫…谁?” 段缠枝笑眯眯地抽回手。 云时嘉眯着眼着旁观二人,十分不满地“啧”了一声。 第二天傍晚,被通知要和云渡、陈星河、许停携吃饭的钱小书早早就开始紧张了,她不敢置信地询问了两遍段缠枝才敢相信。 温席染看着钱小书忙前忙后的模样觉得可爱又好笑,“小书,就是吃顿饭而已,你别那么紧张。” “那可是f4,全丰藤最耀眼的存在。” 段缠枝问:“那你觉得向晚吟和他们四个比,哪个更耀眼。” 作为向晚吟的忠实歌迷,钱小书迅速倒戈,“那还是向晚吟,虽然她出身不太好,可她可是向晚吟。” “那我就不一样了,我觉得钱小书也很耀眼啊,因为她可是钱小书,她善良热心、乐于助人、活泼可爱、开朗大方。”段缠枝笑着说,温席染也在一旁附和。 钱小书被说的都有些不好意思,“诶呀,你们真是…” f4 段缠枝好奇,是不是每本[贵族学院]风格的校园文,都会存在f4这种生物,无论他们是否成绩优异、待人友善都会被其他学生盲目地崇拜,仅仅是因为他们出身好。 钱小书显然就是故事设定里不得不成为他们狂热粉的npc。 正在换衣服的钱小书突然热泪盈眶了,她对着镜子不可自抑地流着泪,“谢谢你,缠枝。我…我从小到大都没人对我那么好过,我知道你筹备这场饭局是为了我。” “其实你那天问我是不是压根不认识f4的时候,我就想过了,那时我还骗了你。” 钱小书出生在一个不算富裕的家庭,家中叁个孩子,父母还极度重男轻女。她的叔叔中彩票白拿了叁百多万贝舒币,这人最是热心,分给了她爸爸十几万,不出意外的,全都成了将来给她弟弟买房的存款。 本来她的父母并不同意她上丰藤学院,学费贵还要住宿,他们更希望钱小书在本地上学,放学后还能回来帮忙处理家务。 钱小书不甘心就这样,她逆来顺受了十几年,第一次反抗,她不想成为弟弟的附属品,将来工作了的钱也要被迫存起来给弟弟买房。 离家出走的她,被小叔叔找到了,因为她的父母压根没注意到家里一个孩子已经消失叁天了。 她遭受了一顿毒打,但也如愿入学丰藤了,她有时候也很憧憬向往丰藤里的少爷小姐,他们富贵雍容,活得自由肆意。 但他们又痴狂地崇拜着一个群体,大家管这个群体叫“丰藤f4”,去跟风地崇拜他们,好像是钱小书和那群少爷小姐唯一有共同点的地方了。 所以见到段缠枝的时候,她以为她也是特招生,就向她力荐f4,好像是在证明什么,证明她和那群少爷小姐一样有品位吗? 段缠枝拉住钱小书的手,“晚上还要吃饭,哭什么?哭肿了眼睛可就真的被你崇拜的f4永远记住了。” 钱小书抹干眼泪,破涕为笑:“我才不崇拜他们,我的偶像只有向晚吟。” 云渡定的是天上云间的包间,总之在他眼里越贵越奢华的餐厅越好,他本来想和段缠枝单独吃顿饭的,但如今多叫了几个人…也还可以接受。 个屁。 所以包间里这四五六七个人是来干什么? 陈星河:“我看停携也没什么事,就把他也带过来了。” 许停携冷静地招招手:“打扰了。” 云时嘉笑眯眯地坐在椅子上:“二哥,晚上好啊,我正好也没事,就来凑个热闹,你不介意吧。” 段缠枝身边那个两个人他倒是认识,一个是他的同桌温席染,另一个是之前在操场有过一面之缘的,名字他不知道。 钱小书躲在段缠枝身后,眼神不时扫过陈星河和云渡,至于许停携,他实在太严肃了,钱小书不敢跟他对视。 “这是钱小书,我来丰藤以后交的第一个朋友。” 云渡/云时嘉:她/姐姐在丰藤交的第一个朋友不该是我吗! “你…你们好。”钱小书昂首挺胸地,尽全力将自己的胆怯隐藏好。 陈星河招招手:“需要我自我介绍吗?我叫陈星河,你好啊小书,你真可爱。” 云渡和许停携都不意外他这副拈花惹草的样子了,哪怕已经有联姻对象了嘴巴还不老实。 云渡品味还不错,至少这顿饭应该没有让人不满意的地方。 除了… 云时嘉非要隔开云渡和段缠枝,殷切地坐在段缠枝身侧,还时不时用公筷给段缠枝夹菜,当然桌子底下众人看不到的地方,他还半哄半骗地硬要握着段缠枝的左手。 段缠枝吃饭吃得很少,刚放下筷子,右边就被人勾住了桌下的小指,她一脸莫名其妙地望着坐在她右侧的云渡。 云渡被注视着更加羞赧了,他目视前方让自己看起来稍微正经一点:“不可以吗?” 这下她是彻底吃不了饭了。 陈星河一脸好笑地观察着叁人,时不时还调戏几句钱小书,但都被温席染挡回去了,虽然温席染也很内向,但面对频繁被言语调戏的小书,她依旧是冷着脸警告:“陈同学,你不要油嘴滑舌的!” 因为桌上还有未成年,所以这顿饭也没喝酒,吃完陈星河建议去唱K。 这些活动是他们这些被戏称为纨绔的少爷们最熟悉的。 “怎么样,云少爷,我再叫几个人来热热场。” 许停携侧身避开陈星河揽住他肩膀的动作:“我就不去了,晚上还有别的安排。” “唉,真扫兴啊,小书呢,你去吗?少了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我会难过的。” “我听缠枝的。”钱小书红着脸躲在段缠枝身后,小声骂,“真油腻。” 最后没有一个人答应他,陈星河脸皮也厚,自己一个人去酒吧喝酒了。 云时嘉今晚还得去公司,他的公司刚刚起步,必须每天盯着,不然一不留神就会被人钻了空子。温席染就顺便去医院看望弟弟了。 所以今晚,只有云渡和段缠枝以及钱小书了,钱小书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找借口也遛了。 她还给段缠枝发短信:争取早日拿下云少。 段缠枝哭笑不得。 云渡和她相处时,总是多不自在,担心自己某句话说得不得体,会摧毁自己在段缠枝心目中的形象。 其实他也说不上来是不是喜欢,但一见到她内心就会紧张,不论是当初蹲在墙顶,仿佛身份互换般等待小保安来抓他,还是课间人还没到一楼,思绪早飘飞到20班窗边了,还是生日宴会上处处的担忧——担忧她被人针对欺负,担忧她觉得收到了冷落。 心里总被酸涩填满,而段缠枝又总在鼓动他的情绪,好像一个微笑和一个期许的眼神就能让他心跳加快。 这肯定就是喜欢吧。 陪段缠枝漫步在回学校的街上的云渡心想。 可她好像总是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无论是校门口早别有用心的蹲守,还是宴会上巧妙地利用人际解决针对,抑或者是,轻易地化解了他人的言语谩骂。 可她身边又总不缺保护她的人,宴会上云霖霄下意识的维护,校园内云时嘉暗戳戳地教训欺负她的人。 有时候,云渡的朋友也觉得他傻,可他从不是无脑的废物,若是他也优秀如云霖霄,或许他会成为云时嘉后第二个“走丢”的孩子。 早有云霖霄杰出在前,云译程心里又对发妻有愧,不会轻易追究他走丢的来龙去脉。 他没有云霖霄那么优秀,短短几年就发展得令云译程胆战心惊,也没有云时嘉那种已经失去过所有,再来可以怀着一腔孤勇去争个鱼死网破的狠戾。 他曾做过很多光怪陆离的梦,梦中他只要展现出超乎常人的能力,便会遭到针对,可那人偏偏不止针对他,还要将手伸到他心爱的女孩身边。 他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孩被云霖霄压在身下肆意索取,她的手腕蔫哒哒地垂在床沿,身体颤抖着像是雨中浮萍般脆弱,连绵的细雨仿佛将她打击地瘫软,只能任由身上的男人挑衅般地操入又抽出。 好在,那只是梦。 “你在想什么?”段缠枝轻柔的询问像是要将他强行扯出那个光怪陆离的噩梦,他后背生出冷汗,在秋季的夜晚经由冷风一吹就干涸了。 “我喜欢你。” 蓄谋已久的告白没有经过它该有的流程,他心里筹划的是在他生日那天,他将场地布置地简约又奢华,在段缠枝没任何准备的情况下,掏出自己准备的项链,然后在他单膝下跪的瞬间,温彼得堡的天空会炸开绚烂的烟花,然后他会用颤抖的声音说出那句酝酿已久的话——“我喜欢你。” 他甚至都构思过遭到拒绝后要如何巧妙地化解两人之间的尴尬,可今天他突然像个控制不住情绪的小孩子一样,一股脑地将心头的话全交代出来了,一点也不浪漫,一点也不帅气。 段缠枝看着街边的霓虹,喧嚷的叫喊声让她第一次有了自己还活着的真实感,而不是每天都在思虑要如何打动一个高高在上的上位者。 云渡是她见过最赤诚的人了,他这种人就是哪怕亲过做过了,也要告白后才能意味着在一起。 “我知道,你一点也不会装,特别明显。”段缠枝拍拍他的肩,“你别紧张。” 云渡轻笑,大概是在嘲讽自己,“这么明显吗?其实我也觉得。” 云渡偏偏在这件事上藏不住情绪。 “做吗?” 这两个字令云渡惊愕地睁大双眼,他语无伦次:“什么…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你是答应了吗?答应和我在一起…” 段缠枝俏皮地眨眨眼,可又无情地摇摇头。 “你…你不答应我,就不要这样戏弄我了。” 段缠枝不会答应任何人的告白,也不会轻易接受任何为了个人利益的联姻。 无论今后她是成为女王攻打丰藤的棋子,还是与丰藤合作的筹码。 云渡的梦(150收加更)(h) (云渡视角) 避雷:包含云霖霄强制段缠枝的情节。 “云渡,云渡?”一阵轻柔的叫喊将云渡从拉扯的疼痛中呼唤出来,是顾沁轻柔的叫喊,他想知道这是梦吗,因为母亲从来没对他这么温柔过。 “你怎么还在打盹?今天是和加里特的叁殿下见面的日子,快点抓紧时间收拾收拾。” 顾沁的语气又变的严肃起来,可她也开始带着一丝憧憬地劝慰云渡:“你和叁殿下同龄,应该兴趣相投才对。记住我说的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你已经不小了,如果能获得加里特女王的助力,你在云霖霄这里就没有那么被动了。” 母亲一股脑说了很多,可说来说去都是一个中心,就是让他与这位加里特叁殿下好好相处,最好能在今年把婚约确定下来。 云渡昨晚飙完车后又被陈星河拉着去喝酒,直到半夜才被代驾拉回来,顾沁自然很生气,可想到今天的好事儿,暂且可以不发怒。 他听说过这位加里特叁殿下,本来是私生女,但和加里特的继承人暧昧不清的,这令他对这位殿下没什么好印象。 不过他自己本来也算私生子,若不是他母亲真的嫁进云家了,他也是身份要经常被人诟病的存在。 顾沁突然想到什么,开口警告云渡,“既然要和叁殿下交往,就早点和你外面那个断了,将来被叁殿下发现了可就糟糕了。” 云渡不耐烦地解释:“妈,我和温席染没什么,你不要再这样说了,这对人家女孩的名誉也不好。” “你瞧瞧,你瞧瞧,你还替她说话,还说没什么,你以前乱搞我不管了,以后不许再和那种平民来往了。” 云渡看解释不清也懒得说了,他推开伏在他床头的顾沁,起身去洗漱了。 他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半个小时,坐在座位上无所事事地和陈星河聊天,陈星河也很稀奇,他居然去相亲了。 “不是相亲,是联姻,已经定下来了。”云渡语气很平淡,好像对自己的婚姻大事被这样轻易定夺也没有丝毫不快。 陈星河也能理解,他们这种家庭的,拥有婚姻自由的才是少数,他上个月也订婚了,只是女方他至今也没见过。 咖啡店的门被缓缓推开,挂在门扉处的风铃急切地响了几下,云渡放下手机望过去。 女人穿着一身西装,仿佛只是下班后顺便来见个面,相比于云渡被顾沁拉着头发都打了一层层发胶来说,她要随便得多了。 白金色的长发和琥珀色的眼睛也恰巧说明了她与众不同的身份,明明只是普通的一眼,却眼波流转仿佛蕴含了说不尽的柔情与眷恋,云渡攥紧裤子,不敢再与她对视。 段缠枝肩上还挂着一个包,风尘仆仆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来“约会”的。 “中午好,我没来迟吧。”段缠枝解锁手机看了眼时间,“刚刚好一点半。” 她倒没有自来熟到和云渡发牢骚今天中午老板让她加班这种繁琐的小事,何况这些事被说出来倒好像是她为迟到找了借口。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段缠枝,身份嘛你可以觉得我是加里特的公主,但我更喜欢我现在的身份——约藤日报的特约记者。” 段缠枝不抗拒的态度让云渡脸颊一红,“我叫云渡,目前在云峰集团实习…” 云峰是云氏旗下的一个小分支,相比起云霖霄第一年进公司就去了云氏总部,云渡却只能在一个分公司的基层开始干起。 段缠枝对介绍部分一点也不感兴趣,她笼统地看了眼菜单询问:“抱歉,我还没吃午饭,不介意我在这里点个餐吧。” 云渡:“是我考虑不周选了咖啡厅,请自便。” 点完餐后,段缠枝稍稍倾身,缩短了和云渡之间的距离,“那我就开诚布公地讲了,我不会联姻的,当然哪怕是我们二人真的相爱,要走到婚姻的殿堂了,我也不会结婚。如果你觉得我这样的发言很冒犯,你可以去和我的母亲—杜普菲女王讲,总之我的态度就是这样。” 云渡都做好了今日就敲定下来婚约的准备了,没想到对方比自己还抗拒联姻。 “我可以问一下,段小姐为什么这么抗拒联姻吗?” 段缠枝笑了笑,露出两颊的浅浅的酒窝,“抱歉,这是我的个人选择,不能告诉你原因。” 云渡自嘲道:“我还以为是段小姐看不上我的身份。” “这是什么话,我只是讨厌联姻本身,哪怕今天是你人人称赞的哥哥来了,我也会拒绝。” “打扰一下,女士,您的布丁和酸奶。”服务员在这时将餐品端上来。 段缠枝自豪不淑女地两叁口吃完,云渡还以为加里特人都会和施明漾一样,死要面子,吃饭也慢条斯理的。 “下午还要飞国外,那我先走了,很高兴见到你,云先生。”她摆摆手,丝毫没有眷恋地离开。 回到家的云渡,心血来潮地搜了搜段缠枝的信息。 除去关于她是加里特叁殿下的报道外,只有她亲自参与撰写的几篇文章,令他惊讶的是这些报道都是揭露了加里特皇室内部的腐朽与黑暗,而撰稿人的身份又是这篇文章最好的力证,只不过这几篇文章都没有什么水花,还未刊登就被人下架了。 这时,顾沁女士突然闯入他的卧室。 “妈,我说了可不可以进门之前敲门?” 顾沁女士不管他的诉求,冲到他面前扇了他一个巴掌,“你!你今天和段小姐说什么了?怎么人家说不乐意联姻!” 云渡抿着唇不讲话,他早过了春心萌动的年纪了,今天下午的惊鸿一瞥虽然难忘倒不至于让他对段缠枝产生多大的好感,但他还是下意识地帮段缠枝隐瞒她的那些话。 顾沁见他不言语,更是愤怒,虽然挨打的是云渡,可她已经率先开始抹眼泪,“你爸爸他活不了多久了,你现在不争气,难道等他死了以后还要在云峰工作一辈子吗?你甘心就那样输给云霖霄吗?” “是不是那个姓温的平民,你对她念念不忘,所以拒绝了段小姐?” 云渡这次真的有些烦了,从他高二第一次遇见温席染开始,两人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误会和乌龙碰到一起,起初他还以为是温席染故意的,可后来才知道温席染也很困扰。 但两人就这样被捆绑到一起,因为某种不可抗力,外界好像都认为两人很相爱,温席染因为身份问题,经常会碰到各种烂桃花,出于同学情谊,云渡帮助了她两次,就被误会成了争风吃醋… 好像他大哥在事业上一直顺风顺水,而他在感情上一直被外界认为顺风顺水的。 “够了,妈。”他吼道,顾沁的眼泪都停滞在颊边,她张嘴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是云渡第一次吼她。 两人最后又是不欢而散,正在云渡就以为此事会不了了之的时候,他又碰到段缠枝了。 自从前任总理的养子被绑架刺杀而去世后,温彼得堡的顿河航道就被封锁了,而今年新任总理重新开放了航道,无论本地人还是外地游客都凑热闹般涌到顿河,围观这条昔日交通航运要道的运河。 而云渡恰好到顿河附近的餐厅谈生意,结束后他无所事事地漫游,走到了顿河边。 一阵暖风吹过,怜爱地吻着面前女人的发丝,她毫不在意地用手腕上的皮筋扎住头发,拿着手里的相机拍摄了几张照片。 嘴巴的反应总是比脚要快,分明想离开的云渡,嘴巴率先打招呼:“好巧啊。” 她回头,那一刻人群攒动的顿河边突然变得万籁俱寂,远处开来一艘游轮带来靠岸时悠扬的号角声,那张清丽的脸颊上写满了茫然,过了两秒,她才想起来:“云渡?” 云渡头脑一热,翻身跳下来,将近两米的河堤,他却稳稳落地。 段缠枝微微张大嘴巴,待他落地后她笑着说,“那边其实有台阶的。” 云渡也心里嘲笑自己平时挺沉稳的,怎么一碰到段缠枝就净做蠢事了。 她吹着河风,抬起手仿佛要去抓河对岸的白塔,“多漂亮啊,可就这样被领导人封锁了六年,只因为在这条河上,他的儿子死了。” 云渡发现好像自见面以来,段缠枝的每段发言都那么口出狂言,那么大胆,她好像看不起加里特,看不起丰藤前任总理也看不起拿联姻作为利益交换的云家。 “你的任务吗?拍摄解封的顿河?”云渡指了指她的相机。 段缠枝笑着点头,轻快地“嗯”了一声。 “我还以为你只写自己感兴趣的稿子。”云渡又想到那几篇报道。 “哈?”段缠枝先是一愣,随后想到了什么,“我也想啊,可我没那么清高,我也是要吃饭的。” “加里特叁殿下还要为五斗米折腰?” 河风突然变大了起来,吹得岸边的船帆”簌簌”地直响,云渡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清,但她始终没有答复。 直到他以为这句话要石沉大海,永远淹没在顿河的细浪里时,段缠枝回答了他的问题:“嗯,谁会不为既得利益折腰。” “况且你觉得,我敢实名发表,那些东西被女王知道了,我这个叁殿下的头衔还拿得稳吗?很多事就是这样,想拥有一些,必须舍弃更多。” 一艘艘航船逐渐靠岸了,岸边凑热闹的人也都成群结队地翻身上岸,台阶处挤满了人,云渡踩着一块大石头,身姿矫健地翻上去,他朝段缠枝伸手:“要走特殊通道吗?” 段缠枝望着他伸下来的手,思考了两秒就抓住了,两只温热的手掌相贴,段缠枝个子高但手却很小,好像云渡的手可以完全地攥住她的两只手。 云渡一用力,段缠枝也被拉上去了,上来后段缠枝拍了拍裙子上蹭到的灰,她心情蛮不错地说:“看来有时候走特殊通道也不错?不过你怎么这么熟练,难道是高中时没少逃课翻墙?” 还真让段缠枝猜对了,云渡有些羞赧,笑了笑不说话。 段缠枝检查了一下相机,遗憾地说:“刚才拍的照片忘记保存了,看来我只能回去继续写我喜欢的报道了。” 她笑得狡黠,看起来了一点不遗憾。 “哪怕石沉大海?”云渡问。 “嗯,哪怕石沉大海,不过我有信心不会石沉大海的。” 第二次见面,云渡对这位加里特叁殿下有所改观了,他已经有点期待下一次见面。 第叁次见面来的很快,是在云家旁系的一位夫人的订婚宴上。 段缠枝好像很喜欢吃布丁,今天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吃布丁,这种宴会上真正吃东西的人少之又少,这些食物大多被丢弃掉,只有少部分会被二次处理掉。 “好巧,又遇到了。” 又是这样,云渡又控制不住自己,上前和段缠枝打招呼。 “不巧,我是知道你今天会来,向我哥哥要了邀请函。” 云渡眨眨眼,心头像是被蚂蚁爬过,酥酥麻麻的,“这样吗?” 一股难言隐秘的情绪像猫爪一样抓挠着云渡等待她回应期间苦不堪言的内心。 她突然一本正经地说:“骗你的,其实是我哥哥突然要飞加里特,拜托我来一趟,造型都没来得及做。” 云渡的心像是被捧起又摔下,骤然抓紧,他看了眼穿着水蓝色长裙的段缠枝,细腻嫩滑的肌肤上是精致的布帛,一看价值就不菲,她头发草草地扎成丸子头,倒和这身装扮格格不入了。 ”是云家人要结婚吗,我看请柬上好像是叫云茜。” 云渡脑海中幻想着段缠枝衣服的质感,手指节不自在地搓弄着,他声音沉沉:”嗯,云家的一个旁系。” 他其实没必要讲太多,可还是没忍住和段缠枝说了:“我的…表姐,二婚。” 还未来得及酝酿出更多话语,一阵不大的骚动就引起了段缠枝的注意,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被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拉扯住,大概是被迫的,女孩眼泪都流出来了。 段缠枝还是那么果断,提起脚边的一个背包叁两步就走过去了,云渡也是这时候才注意到那个包,原来他注意力一直放在段缠枝身上…没有注意到别的吗… “先生,求求您放开我,我不做那种事情。” 男子下流的论调说着轻佻的话,将女孩羞恼地眼泪簌簌地流。 段缠枝踹开男人,也不顾什么礼节什么影响,她单臂护住女孩,没去搭理地上唉声载道的男人,反而询问女孩,“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女孩的手腕上有红痕,膝盖处还有不明显的淤青。 云渡也跟上来,他看了一眼就认出了男人,“方总,没去陪您的美娇妻,怎么在我表姐的订婚宴上物色新人物吗?” 被称呼为方总的男人面色一变,狼狈地站起身,云渡他确实惹不起,好在云渡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他讨好地笑笑,寒暄两句未得回应,只能夹着尾巴绷着脸走了。 处理好女孩的事情,段缠枝慢悠悠地朝他道了个谢:“谢谢,有时候身份还是蛮重要的。” 舞台上,主持人开始朗读婚词,段缠枝则开始自顾自地摆弄相机。 察觉到云渡好奇的眼神,段缠枝大方地向他展示自己拍的照片。 “怎么样,特写照片。” 拍的刚才那个男人的,女生的脸她并没有拍进来。 “标题起什么才能足够吸引人?” 云渡将相机还给她,他摇摇头:”没必要,用这种小孩子的手段。” 段缠枝接过相机,“那我就做小孩子,而你做无趣的大人吧。” 云渡如今想到报复手段,下意识想到的都是利用经济制裁让他们低头,或者是用身份去施压,这是他在云家大环境熏陶下“潜移默化”形成的应对手段。 曾经那个逃课偷偷去酒吧玩乐的少年也变成行走于应酬场合,带着虚伪面具假笑的无趣的大人了。 段缠枝的稿子发表在约藤日报的一个角上,没掀起多大的水花,现在的人们哪里有兴趣关注报纸新闻,哪怕做成电媒,人们看到也都是下意识地滑走。 莫名其妙地,云渡给这篇报道加了把火。 就当是帮助这个命运同样可怜的小公主了,他这样给自己找借口。 温彼得堡最繁华的地段内,一座直拔云端高度的大楼内,男人漫不经心地敲着桌面,他仿佛觉得下属汇报的这件事十分有趣,“你说,云渡动用自己的势力帮了一个女人?” 他这个弟弟,很懂得蛰伏,可那又如何,难道装作谨小慎微的模样就能避免被拉扯进利益纠纷的名利场了吗? 太幼稚了。 他很好奇,什么样的女人能有如此大的魅力,让云渡不惜在云译程面前暴露自己。 一张纸片像是折翼的蝴蝶,被云霖霄手中的打火机烧得四分五裂,最终化为灰烬,抱团蜷缩在烟灰缸内。 未被完全烧毁的一角纸片上,可以依稀看到一抹茶绿色的鲜活的颜色,就像段缠枝最爱穿的那件外套的颜色… 云渡有时候真的觉得两人很有缘分,半个月内碰到了四次,这一次还是因为他阴差阳错忘了拒绝陈星河的邀请。 夜宴内,陈星河吸了一口烟,白雾升浮在空中,呛鼻的烟草味儿令人直皱眉头。 他向来最讨厌别人吸烟了,可兜兜转转自己还是要靠烟草来麻痹生活中太多操蛋的事儿带给他的烦躁。 云渡晃着杯子,里面的冰球擦过内壁,叮铃作响,“怎么今天叫我们出来了?” 许停携去卫生间接电话了,现在卡座上也只有陈星河和云渡二人。 陈星河无奈笑了笑:“两个月后结婚,在马奇亚办婚礼,来不来?” 马奇亚是个以浪漫和悠久的历史而闻名的国家,经济不好但却是旅游胜地,这是女方的选择。 云渡不知道是被这个消息震撼到了,还是联想到了其他的事,一时之间竟然没回复。 “别替我感到难过了,我爸那边最近周转不开了,何家很有钱,当然嘛,暴发户,也就只是不缺钱了。” “你见过了吗?何家的小女儿。” 陈星河一顿,将烟蒂扔在烟灰缸内,他声音沙哑地回复:“见了,很好的一个小姑娘,刚上大学,其实最吃亏的就是人家了…” “如果她喜欢我,或者看上了我们家什么东西,我至少还没那么愧疚…但人家也是被逼的。” 一时之间,气氛沉默,连舞池中央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都没能将两人之间的沉默搅散。 许停携从卫生间回来,看到的就是二人都低垂着头,不知道想什么的诡异场面。 “平时不是话最多了,怎么今天都这么沉默?” 突然卡座上闪过一抹靓丽的身影,爽朗的女声像是沁了蜜一样甜,“来杯特调。” “巧,这次我赶在你前面说了。”段缠枝朝云渡招招手。 “我叫段缠枝,你们好。”她向云渡的朋友们介绍自己。 看到段缠枝,云渡突然心里没来由地有些紧张,他向段缠枝介绍了陈星河和许停携,两人也都知道段缠枝是什么身份,但没有扫兴地去提这个。 “上次的事,谢谢你。”段缠枝眨眨眼,推给他一杯酒,“夜宴招牌,尝尝?我请你的。” 云渡下意识没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事。 “上次的报道点击率很高,我查过ip了,是你的手笔对吧?” 云渡没承认,而是问她:“你竟然还能查到ip地址。” “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呐。” 许停携和陈星河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很有默契地走了,如今也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会跳舞吗?”段缠枝问。 云渡摇摇头,他以前也没少往酒吧跑,但每次都只是一股脑喝酒,偶尔玩点酒桌游戏,他不喜欢订包间也不喜欢为了暖场子找陪酒的,反而很喜欢坐在卡座里观察形形色色的男女。 段缠枝看到他的反应反而眯着眼笑了,一脸的不相信,“我哥听说我要和你见面,把你的信息查了个遍,你高中没少来酒吧玩吧,怎么现在又装的一本正经了。” 她手指想戳云渡的肩膀,可却因为卡座光线不好,戳到了——胸口。 隔着衬衫,好像被戳中的地方还有些硬挺。 云渡连顿时红了,撇开头盯着地面不说话,段缠枝也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咳嗽了一声缓解尴尬:“走吧,去跳舞,总是沉思会使智商降低。” 段缠枝拉着他的手,拨开形形色色的男女,走到舞池中央。 她提着裙摆,绅士地鞠躬,“云渡先生,可以邀请你热舞一曲吗?” 交迭的衣摆,动感的音乐,裸露的皮肤不经意擦过带来的升温,一切都是那么恰到好处,以至于当段缠枝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踮起脚尖凑近他时,他会以为这是在索吻。 “不要不开心了,一切还没那么糟糕。”段缠枝凑在他耳边安慰,灼热的气息比震耳的乐声还要刺激这敏感的耳朵。 做个最莽撞的毛头小子,或者去构造一场意外,总之要如何才能光明正大地吻上那带着笑意的唇。 意识到这个想法的云渡,自脊椎传来一股寒意,段缠枝还什么都没发现,将云渡当成倚靠物,轻盈地扭动着身躯,她的发丝像是摄魂的蛇妖,扫过云渡的喉结、下巴,缠住他的手腕、衣襟。 … 好像还真缠住了,段缠枝戛然而止,“我的头发好像缠住你的扣子了。” 两人不得不终止,又选了个安静的地方去研究如何解决。 “要不然拿剪刀直接剪开吧。”段缠枝提议。 看到云渡盯着她的头发,有些惋惜的表情,段缠枝严肃地解释:“当然是剪你的扣子。” 云渡叹气,“去便利店买剪刀吧。” 段缠枝提议:“去我家吧,我家就在附近,比去便利店近。” 段缠枝好像丝毫不觉得邀请这样一个对自己心怀不轨的男人到自己的住所有什么不妥。 云渡搓弄着发烫的耳朵,轻轻地“嗯”了一声。 剪刀无情地咔嚓一声,云渡的扣子就掉下来了,他胸口也裸露出一小片肌肤。 段缠枝举着缠在头发上的扣子展示给他看,两人都没意识到如今的距离有多么近。 云渡吞咽口水的声音都无比清晰,他抓着沙发边沿,在心里一遍遍唾骂自己不是东西,可那句话还是心直口快地问出来了:“我可以吻你吗?” 段缠枝眨了眨眼睛,仿佛在说:谁?我吗? 他又重复,“我可以吻你吗?” 段缠枝摇头,云渡突然感觉心灰意冷,但她下一句话又让云渡变得灿烂起来—— “我没接过吻,那是…什么感觉?” 云渡舔舔唇,“试试?” 他湿热的舌尖舔过段缠枝紧抿的唇缝,甜酒的香气由着唾液沾湿了双唇,她的耳朵被轻握在云渡手心里。 这样,接吻时舌尖搅弄口水的声音就格外明显,当两相温软的舌彼此滑过敏感的端部时,便会自心头荡漾开一股抓挠刺痒的折磨,是想就如此抵舌深入,探究口腔的每一寸气息,是想让对方寡淡的呼吸也沾染上自己的色彩,是想拉着还在苦苦挣扎的男女一起坠入爱欲的温床。 云渡撤开舌头,却勾着段缠枝的舌一同伸出,它挂在双唇之间,像是在等待期待什么,段缠枝被吻的意乱情迷,略微张开双眼问,“结束了吗?” “没有,把舌头伸出来。”云渡声音沙哑,他将一切怪罪到那杯特调身上,无论是他现在不由分说地吮吸女人的舌尖还是脑子里已经得寸进尺地思考后面的事情了。 段缠枝伸出的一小截舌头再次被含吮住,对这两个初尝情事的男女来说,口水声都是那么的淫乱,让人脸红心跳。 好像,下一步该干什么两人都不知道,但这种探索欲作祟,两人什么都没说,就这样继续下去了。 直到内衣被解开,软热的两团胸乳飞离束缚的瞬间,段缠枝才突然清醒,她见云渡蹭着她的肚皮,在那里留下湿净净的口水。 “好痒。”她推搡着云渡的头,可是并不用力。 柔软的床铺仿佛只要陷进去就会挣扎不开,就像如今被爱欲包围的两人。 云渡脱掉上衣,跪在段缠枝两腿之间,他在外套口袋里摸索一顿,终于颤抖着掏出了那盒东西。 段缠枝眯着眼笑,一把掐在云渡节理分明的腰腹之上,“你还随身带这个?” 云渡咬唇慌忙解释,“是,是陈星河塞给我的。” 他刚发现的时候还怨陈星河爱管闲事,现在看来真的要好好感谢他。 撕避孕套的时候,云渡手都在抖,好像是担心段缠枝嫌弃他,他小声解释:“我是第一次…” 云渡先取了一个套在自己指尖上,扯下段缠枝的内裤,借着避孕套上的润滑剂挤进段缠枝湿滑的小穴。 骤然收紧的感觉,令云渡下身绷紧,段缠枝不可自抑地轻喘一声,赤足踩在云渡的脸上,云渡鼻梁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踹歪了。 他一只手丈量着待会可以进入的深度,另一只手拉着段缠枝的脚踝,他的唇细细亲吻足尖,在绷直的脚背上留下绵密的吻。 段缠枝手臂挡在眼上,伴随着云渡的抽插,声音也是越来越娇,小穴内的异物感和脚背上被舔舐的痒意,让她宛如大海上失去航向的小船,飘飘然的。 “啊。”她惊呼一声,原来是云渡张开牙齿轻咬住段缠枝的脚趾,“你待会不许亲我。” 她说什么云渡都只会点头答应。 云渡的肌肉很漂亮,薄薄的一层,并不夸张。 “很漂亮。”段缠枝另一只脚踩上云渡的腰腹,引来他一声低吟,他的手臂被段缠枝两条纤细的大腿内侧的软肉死死咬住,他只得抽出手指,也带出水粼粼的水液,像极了方才两人吻毕后,难舍难分时涎液拉出的银丝。 云渡拉着段缠枝的脚踩在自己的性器之上,耻毛将段缠枝的脚趾蹭的泛红,云渡涨红着脸保证:“你不喜欢的话,我去刮掉,下次…” 他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有下一次吗,这次是情到深处的冲动,往后还有多少次这样的冲动。 方才还舔的卖力的人这会儿蔫哒哒的,像个被抛弃的小狗耷拉着耳朵默不作声了。 段缠枝抬手将避孕套盒丢在他身上,”套上啊”。 她的催促声打散了云渡此刻心里所有的纠结与不安,至少现在先让她爽到。 云渡手忙脚乱地戴好避孕套,他皱着眉有些可怜,“有点小…” 段缠枝笑着骂:“下次自己去买,挑合适的尺寸。” 下次… 原来在默许间,两人都是在期待有下次的。 云渡的肉根没急着进去,而是贪婪地蹭着段缠枝的穴口,每次蹭过硬立的阴珠,段缠枝都会喘动几声,像是愈发遭不住他这样的玩弄,穴口喷出好多水,云渡连忙伸手去堵,可堵也堵不住,一股脑全喷在云渡小腹上。 “磨磨唧唧,你到底进不进去啊!”段缠枝没了耐心,又一脚踹在云渡脸上。 下一秒,殷红色的性器猛地操进来,他不得章法地进进出出,每次都要顶到宫口才肯罢休,而好几次撤出都不小心滑出来,可谓是操弄地大开大合。 段缠枝两腿抽力般挂在云渡肩膀上,小穴卖力地一寸寸吃进肉棒,媚肉张牙舞爪地吸紧它,让这个小处男两叁下就射了。 他一言不发地给避孕套打了个结,“这是第一次,相信我…下次不会这么快了。” 他又急忙拆了个避孕套,一回生二回熟,这次戴的时候没那么手忙脚乱了。 床头挂着一条丝巾,云渡将它抽下来缠在段缠枝眼前,他下床要去丢用完的避孕套,却在床头的垃圾桶旁发现了一个正在充电的…跳蛋。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 段缠枝被遮住双眼,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一个小巧的东西被推进她的阴道,并随着指尖,缓缓深入到最里面。 “哒”的一声,开关被打开了,轻微的震动从腹腔深处传来。 有生理需求很正常,段缠枝并不觉得被发现使用小玩具有什么尴尬的,只是想到如今一个男的正跪在她的胯下操纵着跳蛋的开关… “啊,真是的。”段缠枝猛吸一口气,声音开始呜呜咽咽的,“慢,慢点…” “在最里面吗?我的手指够不到。”云渡红着脸问,他没真的想等到回答,因为下一秒他就扶着阴茎操进去了。 震动的跳蛋一面打在收缩的媚肉上,一面打隔着套子打在略翘起的阴茎前端的龟头上。 两人都兴奋地一喘,云渡确信,这次到最里面了。 他好像逐渐把握了什么样的频率会让段缠枝感到舒服,借着附身的动作,阴茎再次无可避免地操到最深处,云渡热烈地吻着段缠枝的乳,在她乳晕附近留下一排排牙印,乳头被磨得充血耸起,云渡就像吸食母乳一样,不知分寸地吮吸。 两人都很安静,除了压抑不住的娇喘和低吟,好像只要再多说一句话就能让陷入混沌的男女清醒过来。 直到段缠枝率先出声,嚷嚷着穴口疼,云渡才停下,也射出了最后一次,他再次打了个结,垃圾桶里此时已经躺着叁个打结的避孕套了,算上他手里的这个,一共四个。 荒唐过后,好像两人格外清醒了。 “不用你负责,也不要以身相许。”段缠枝态度很明确,“我们都是成年男女了,感情用事也很正常。” 云渡不说话,跪在床边给段缠枝被咬肿的脚趾吹气。 段缠枝边抽着脚边说:“诶,你这,这是苦肉计吗?” “从男女朋友做起,或者我做你的床伴,不发展到婚姻关系。”沉默了许久,云渡才开口,他语气里带着自己察觉不到的紧张。 段缠枝屈身抱住膝盖,她也在沉思,最后给了云渡一个回复:“你母亲那边呢?她知道我们交往难道不会逼我们结婚吗?云渡,你就当我们两个都喝多了,一夜情,你责任感不用太强。” 另一边,陈星河像是上瘾般,身前的烟灰缸里躺着四五个断掉的烟头,许停携洗完澡出来身上还带着水汽,他穿的一丝不苟的,连扣子都本本分分地全都系上了。 “谢谢你今晚收留我。”陈星河笑着说。 许停携面无表情:“你的感谢方式就是在我家客厅吸烟是吗?” “诶诶诶,发愁啊,真羡慕云渡。” 许停携倒了杯葡萄酒递给陈星河,“漱漱口,难闻死了。” “当初为什么一定要联姻,向我和云渡借钱不行吗?” 陈星河拍拍许停携的肩膀,“谢谢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你知道我爸那边缺多少吗,二十个亿。” 许停携父母是从政的,流动资金都不会超过八位数。 而云渡,自己在云家过的都是如履薄冰的,将好朋友拉进来,实在不是东西。 “所以你今天买了避孕套塞在云渡口袋里是?”许停携这人对感情一窍不通。 陈星河讳莫如深地摸摸下巴,“你看不出来吗,云渡最近总是提起这个加里特叁殿下,所以他还是幸运的,至少对自己的联姻对象产生感情了。我也帮不了他什么,添一把火还是易如反掌的。” 许停携想到小天鹅般热情的段缠枝,突然觉得,云渡确实好运。 云渡深谙母亲死缠烂打的技巧,像个赖皮蛇一样缠着段缠枝,段缠枝被他缠的恼怒了,不得不答应:“好吧,那就从恋爱开始,但也只是恋爱了,我不可能结婚的。” ————————— 不是番外不是if线 是剧情的一部分,每个后宫和女配都会做这样的梦,基本字数在1.3w左右,都会写到的。 云渡,梦该醒了 云渡仿佛一夜之间回到了十七八岁,满腔都是爱意地想着一个女生,连工作时也会频频走神。 云渡也终于从分公司做到了总部,云译程看了他最近的表现也频频点头。 段缠枝工作特殊,偶尔会飞国外,只要出差超过叁天,回来后就会被云渡缠着亲,有时候唇都亲得肿胀了,他也不肯松口。 如果,一切能就这样,那该多好。 云译程死了,死得很蹊跷,他是在飞加里特时遭遇了空难,这件事究竟是人为还是天意,一时之间没有人有空去追究。 云家一夜之间,变得混乱起来,好久没回过本家的云霖霄出现在大宅里,律师面无表情地公示遗嘱,顾沁在一旁哭得撕心裂肺的。 至于是因为丈夫死了还是对遗嘱分配不满,也不得而知。 顾沁突然发疯般拽住云霖霄,“是你对不对,是你!是你杀死了云译程,你个狼子野心的不孝子!” 云译程将百分之六十的遗产都留给了云霖霄,剩下的百分之四十,顾沁、云渡和云皖瓜分。 而哪怕拿不到云译程手上的股份,云霖霄在公司也有绝对的话语权。 云渡命人抬走了哭晕过去的顾沁,他对上云霖霄的视线,咬牙切齿地问:“你杀了父亲,是吗?” 云霖霄很平静,平静地让人感觉毛骨悚然,“有人比我更想云译程死,你猜猜是谁?” 段缠枝也是在葬礼举办完后才知道的这件事,她能做的只有发短信给云渡,苍白无力的安慰并不能抚平青年此刻内心的恐惧和无助。 出了行政大楼的段缠枝第叁次尝试给云渡拨电话,又是未接听。 一辆银白色的宾利突然停在楼前,司机在段缠枝的注视下坦然地走上来,“我们老板有请,麻烦段小姐上车一叙。” 段缠枝叫了声:“云霖霄。” 车窗缓缓降下,云霖霄那张俊美的脸露出,他笑问:“段小姐早知道是我?” “就这样说吧,你找我什么事?想拆散你弟弟和我?” “我们之前见过两次,不知道段小姐还有没有印象。”云霖霄并不回答,而是自顾自地说起来,“在段小姐的母校,我被请去做发言代表。” 段缠枝叹气,“我不是什么处事圆滑的外交官,你有事直说就好,别拐弯抹角。” “看在旧日交情上,段小姐帮我一个忙,让我那个愚蠢的弟弟迷途知返,如何?” “说到底还是要我和云渡分手,我虽然对这段感情那没那么上心,但是在云渡最困难的时候提这个是不是有点落井下石了。” “段小姐还是上车吧,这附近不让停车。”司机开口请求。 段缠枝也不想为难打工人,利落地打开车门。 “段小姐果真长得国色天香,怪不得能把我那个愚蠢的弟弟迷得神魂颠倒。”云霖霄非常不礼貌地上手掐住段缠枝的下巴,她不耐地皱起眉,粉唇微张,还带有一点红肿。 云渡几天前发狠吻肿的,现在还有些明显。 “你嘴唇有些肿,我给你舔舔。”云霖霄说完不顾段缠枝的反应,伸出舌尖轻触那红肿的双唇。 直到一个巴掌的清脆响声震荡在车内,云霖霄才抹净嘴角被抽出的鲜血,意味深长地笑:“是只会亮爪子的小野猫。” 这场谈判不欢而散,段缠枝默默地拉黑了这位轻浮没礼貌的男人。 她前些日子还接到了施明漾的电话,他提醒她:最近云家局势很乱,段缠枝最好少跟他们家的人接触。 “回来吧,缠枝,我错了…丰藤现在太乱了,回加里特吧,我会保护好你的。”施明漾苦苦哀求。 “你说的保护,就是半夜潜入我的房间,在我睡觉的时候强行上我?”段缠枝对施明漾的诡辩懒得理会。 云家的内乱持续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云霖霄频繁地来骚扰段缠枝,所提的不过也是那一件事。 就在人们以为云渡只不过是在垂死挣扎之时,发生了反转。 遗嘱里,云译程还将自己的股份留了一部分给云时嘉,当年走丢的那个孩子,但所有人都以为云时嘉早就死了,等律师处理完遗嘱后,这笔股份大概率是流到云霖霄手里了。 可云渡找到云时嘉了,云时嘉还同意将自己的股份转让给云渡。 如今云渡手里算上顾沁和云皖的股份,居然和云霖霄持平… 更何况,云渡和加里特叁殿下交往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这一点也是云渡的加分项,一时之间股东们犹豫不决,不知道到底该拥护谁。 云霖霄独断专裁的雷霆手段实在让他们苦不堪言,但他的能力却又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 可就在这时,另一个变故产生了。 加里特内乱,前王夫以女王精神不正常为由,提前扶持施明漾登基了,而前加里特叁殿下发表的文章也在网上迅速走红,加里特内部腐朽的统治层被揭露在大众面前,一时之间段缠枝成了众矢之的。 云渡现在才明白,她的那句不会石沉大海的,是这个意思。 段缠枝和云渡提了分手,云氏董事都夸云渡识时务,可分明不是这样的,段缠枝在他身陷囹圄的时候“不离不弃”,而自己遇到了困难的时候,果断和云渡提了分手。 可段缠枝失联了,云渡联系不上她,他以为段缠枝回加里特了,施明漾掐断了她对外的社交。 施明漾如今也自身难保,记者的诘问让这个平时没有一丝破绽的绅士都差点在发布会上发怒,只因为他们把质问发向了段缠枝。 他无暇保护还流落在丰藤的妹妹,这时候也只能寄希望于段缠枝的男朋友。 又是一个月后,尘埃落定,云氏还是落到了云霖霄手中,正如他说的那句话,云渡再会蛰伏又如何,他根本没有在商场上摸爬滚打的经验,以为只要股份够多就能让那群老狐狸甘心辅佐他吗。 当晚云霖霄邀请云渡去他的别墅里一聚,明知这可能是鸿门宴,云渡也不得不去。 别墅寂静又黑暗,唯有一楼的客厅内传来女人娇柔的喘息和肉体碰撞时暧昧的响声。 云渡在捕捉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后,心里对云霖霄的态度从鄙夷变成愤恨,他急不可耐地推门,往日在他面前笑颜如画的女子如今正一丝不挂地被按在床第之间。 她的香汗顺着鬓腮滑落,被云霖霄的手掌轻柔地擦净,两人的左手手指交握在一起,交合之处,白沫飞溅,一片淫乱。 云霖霄挑衅地笑笑:“这不是我那个运筹帷幄的弟弟吗?” 云渡该醒了,别再做你的春秋大梦了… 云渡从小就很喜欢做梦,很喜欢幻想。 他住进新的房子后,父亲不理他,母亲在总是周旋在父亲身边,哥哥也总是对他怀有恨意,他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经常会在夜里做梦,做美梦。 梦里父亲下了班抱着母亲说情话,而哥哥在厨房烹饪好晚饭,他会给父亲背今天新学的古诗,所有人都会夸赞他。 长大后,他又很喜欢做英雄梦。 梦里所有人都因为他的勇敢和智谋与他交朋友,而他也成为了拯救世界的大侠。 和段缠枝交往后,他又喜欢畅想未来。 段缠枝不喜欢婚姻,他们两个就做一辈子恩爱的夫妻,他会带她周游世界,两个人一起携手走完生命的旅程。 云渡,梦该醒了… 多年后,他又在国外碰到段缠枝了,那段谣言好像并没有影响到她,她还是那样到处走走,为所有的不公和苦难发声。 云渡问了她一个问题,虽然答案可能已经不重要了:“你当初是被逼迫的吗?” “不是。” “那你当初是真心的吗?” “是,对你我是真心的。” 段缠枝像是自由的鸟,可以飞到任何想要去的地方,陪伴对她来说反而是束缚。 云渡,醒来吧。 ————————— 小剧场: 云霖霄:给你五千万陪我演场戏。 段缠枝:成交 被抓着大腿交合的段缠枝:你没说演这种戏啊,得加钱! 云渡就一辈子脑补是段缠枝为了你委身云霖霄吧。(哦不,好几辈子) 段缠枝情感观念很弱的,谈一段就专情一段,分手后就是不爱了,她不想也没人能强迫她的。 另外一个小剧场(下): 丰藤总理的传闻,好像不是假的。 段缠枝被蒙着双眼,冰冰凉凉的物件贴上她湿热的裆口的时候,她想。 邵霁川骨节分明的手指带着病态的白,纵使他如何撸动自己下身瘫软的器官都无法使它发硬。 所以两人在床事上,要么邵霁川吃药,要么他使用常年上锁的匣子内各种各样的道具。 冰凉的玉器插入时,直接滑倒最深处,都不需要邵霁川的指节前推。 滚烫的媚肉仿佛要将冰冷的玉石融化掉。 邵霁川掐着段缠枝的两瓣屁股命令:“排出来点。” 段缠枝哼哼着发力,那块玉石又顺着湿滑的阴道淌出,邵霁川这时候就喜欢用牙齿或者唇衔住露出的那一截玉器,伏在段缠枝的胯间动弄头部,如果有时候恰好被两条长腿夹住头颅,他便要用舌尖混着玉石推插进去,让舌尖充分蠕动舔舐过道口湿糊糊的穴肉,好好惩罚这不听话的小野猫。 《篝火》 送回段缠枝后,云渡又做了个奇怪的梦,和之前很多次一样,他和云时嘉合作企图扳倒云霖霄。可直到被云霖霄彻底打败,被逐出云氏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当初设计云译程飞机失事的人是云时嘉。 他早已习惯在个梦魇中挣扎,习惯被云霖霄和云时嘉像傻子一样玩弄,他好像无论怎么努力都达不到云霖霄的地步。 河风有些腥臊的顿河边,他与一个女生十指紧扣地漫游在岸边,她的脸上好像总是带着笑容,对一切都充满乐观,又或者说是——无所谓。 “你说得对,我如今已经变成一个无趣的大人了。” 云渡还记得自己小时候的梦想不过是闯出一番事业让家里人感到骄傲,现在却能心安理得地在父亲去世不到一周后,就因为继承权问题和继兄刀剑相向。 “人一生总会做几件错事,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女生的声音好像逐渐清晰了,云渡清楚地辨认出了那是段缠枝… “当初,邵霁川封顿河不就是个错误的决定,总理都会犯错,更何况是你。” 我不会让它石沉大海。 人生总会犯错,没有人可以免俗。 我当初对你,是真心的。 … 云渡喘着粗气醒来时,这些梦里的话还萦绕在心头,他突然有了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恨不得现在就冲进段缠枝的宿舍里,回答她那个问题——做。 哪怕是从床伴开始。 而今晚段缠枝那边就没有那么平静了,她先是被许久未出现的光球的声音惊醒,随后又听到断断续续的哭声。 光球语气中带着绝望:“怎么云渡也觉醒了!” 段缠枝没理它,穿着拖鞋往客厅走。 客厅里,向晚吟正站在窗台上,她单薄的后背看起来很可怜,伴随着啜泣她的肩膀还一抖一抖的。 “你心情不好吗?”段缠枝轻柔地询问。 向晚吟没有转身,她体面地擦掉眼泪,声音还是带着说不出的沙哑,“嗯,吵醒你了吗,不好意思。” “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说说,把我当成出气筒,就当感谢你给我讲摄影的知识了。” 向晚吟这才转过身,风将她的秀发吹得乱飞,发丝盖住了红肿的双眼,“也没什么,就是之前公司的一些闹心事儿。” 向晚吟的父亲是赘婿,他本什么本事,也就疼爱他的妻子这一点比较优秀,她的母亲是十分年轻杰出的青年创业家。 可这种没有根基的家庭,在权贵遍地走的温彼得堡,地位处境确实差,她初中时叛逆,瞒着家里去搞乐队,阴差阳错被云天娱乐的经纪人看上了。 说到这里,向晚吟拢了一把头发,自口袋里掏出一个烟盒,转过身去对着阳台,扣动火机,“操蛋的云天娱乐,管东管西,真是压榨人。” 段缠枝噗嗤一下笑出来了,向晚吟吐出一口烟雾,挑挑眉,自栏杆边倚着,略微扭头看了眼段缠枝,“笑什么?” 段缠枝坐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她:“只是没想到你还会讲脏话。” “被云天娱乐逼的,有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孩,有一次没忍住闯进顶楼去老板那里讨公道,结果第二天她就消失了,没影没踪…” 在丰藤,法律对有钱人的约束实在不值一提,这也是为什么段缠枝当年遭受职场霸凌没去经理那里讨要说法。 “我上个月在比协巡演,我和跟了我快叁年的经纪人说了要退圈的事情,他死活不答应。”向晚吟将带有星星火光的烟蒂摁灭在一张帕子上,耐心地包裹了两下,攥在手里。 时间倒转到一个月前,向晚吟的全球巡演只差最后一场。 比协是个相当不和平的国家,甚至某些地区还存在奴隶制度没有废除,向晚吟到的第一天就被私生尾随,差点撞车。 她的经纪人无奈报了警,当地警方因他们是外国人,一直在打太极,最后也没给个说法出来。 车上,经纪人十分不耐烦地抱怨:“真是小国做派。” 向晚吟一声不吭地刷手机,经纪人气得一把夺过手机,“你什么态度啊,红了就无视我讲话了是吧。” “那不然呢?”向晚吟从他手里抽回手机。 经纪人无话可讲,啰嗦地重复,“一会去体育馆排练,跟平常的流程差不多,《slowing》的两个伴舞航班延误,还没到。这首歌放在最后排练。《篝火》这首歌要取消。” 向晚吟放下手机,不解又不满:“为什么?当初巡演答应的就是我的原创曲目《篝火》必须每场都有。” 经纪人恨铁不成钢地指责她,“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写的那歌词,在战乱国唱那种歌,不是引起民众愤慨吗!” 向晚吟抿着唇坐回去。 “行了,知道你正义了小祖宗,但是你能不能清醒一点,就你这个能耐,你能干点啥?” 这话确实话糙理不糙。 只是下一刻,他色眯眯地打量着向晚吟,“你长得这么漂亮,要是能搭上关系,你的星途也会顺利不少。” 向晚吟感到一阵恶寒,她皱着眉问:“我现在取得的成就还不算高吗?” 经纪人讪笑:“我就是这么说,你别当真,知道你的人设是清冷大小姐,少和男人来往也行。” 两人话不投机,向晚吟当初本来也是想尝试一下才选择签约了公司,合约下个月到期,公司最近一直在软磨硬泡企图让她续约, 向晚吟没有续约的想法,她打算办完这次巡演就退圈。 可事发突然,向晚吟在体育馆的化妆间内被伪装成化妆师的私生劫持了。 等她从被迷晕的药劲儿中缓过来时,已经被五花大绑坐在了不知道开往哪里的汽车后座。 副驾驶上的人注意到她醒过来,呲着牙笑眯眯地对向晚吟说:“女神,你醒了,我们这就带你回家。” 他说的比协语,小语种,向晚吟听不懂。 沟通一番后,向晚吟确定了他们不会讲通用语也不会讲丰藤语。 车子逐渐开离看起来还算热闹繁华的市中心,越往外走,萧条和破败越是这所被战乱包围的国家的主流色调。 ————————— 梦境/觉醒顺序是: 施明漾——云渡——云霖霄——邵霁川——邵毓珩——云时嘉。 施明漾的比较重要,会放在最后登场。 救命恩人 向晚吟心里只能祈祷经纪人快点发现她消失了,然后赶来救她。 车子停在远郊的一个钢厂旁边,副驾驶座的男人跳下车,将向晚吟从车里扯出来。 从小在父母的关爱中长大的向晚吟不知道人类世界还有这么破旧的地方,钢条被吊车悬挂在空中,钢厂的承重柱都有塌断的迹象,如果不是战乱这里或许只是个普通的钢厂。 可无论是墙壁上还是地上根本处理不干净的血渍还是角落里受了重伤奄奄一息的人,都昭示着这场战乱带来的恶果。 向晚吟意外的是,驾驶座上开车的竟然是个女人,她略微懂几句基础的通用语。 向晚吟说:“放我回去,你们这是绑架。” 那个女人应该是听懂了“绑架”这个词,她用通用语说:“没人管。” 副驾驶座上的男人被叫做“克瑞安”。 接下来的话,向晚吟又听不懂了。 她如果能听懂的话,或许就没有那么恐慌了。 “克瑞安,带她去婆婆那里。” 男人架着向晚吟到了一个躺在高高堆起的布条之上,奄奄一息的老人身前,老人瘦弱又虚弱,如果不是她胸腔还有微弱的起伏,向晚吟可能会认为她死了。 “她真的能治好婆婆吗?”克瑞安问。 女人点点头,“那个海报上说,她的歌声有治愈人心的功能。” 如果向晚吟能听懂,此刻一定会沉默,会不知道如何回应这两个不通常识却关心自己亲人的本地流民。 “没用的,放她回去。”角落里,从黑暗中走出一个身影,他披着一件灰色的夹克,长相却不像本地人。 克瑞安红着眼站起来:“你凭什么说没用,没了她谁还能治好婆婆!” “用歌声治病?你是白痴吗?” 向晚吟看向来人,两个人似乎是起了争执,那个男生长得很漂亮,脸上有不小心蹭上的灰还有血污,一头卷毛尤其突出。 云时嘉走到向晚吟面前,似乎觉得有趣,他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向晚吟华丽的装扮,“你是丰藤人?” 向晚吟可算听到一句能听懂的话了,她点点头。 “这样吧,我送你回去,你帮我一个忙,如何?” 向晚吟:“你们把我绑架了,现在竟然想用原封不动地送我回去就换一条恩情。” 云时嘉起身,鼓鼓掌,“头脑还算清晰,我和他们可不是一伙的,既然不做这笔交易,那算了。国际声名远播的大歌星,即将惨死在荒郊野外了。” 其实那对姐弟没有那个想法,只是云时嘉在恐吓向晚吟。 向晚吟一咬牙,“做!我做,我答应你,你把我送回去以后,我就帮你,无论什么忙。” 云时嘉笑了笑,从那件夹克的侧面掏出一把小刀,刀上还带着没来得及处理的血污。 姐弟二人以为他要对向晚吟下手,连忙阻止他。 “云!你不能那么做,他只是个小姑娘!” “她还要帮奶奶唱歌!” 谁知道云时嘉反握着小刀,插进了那个奄奄一息的老人胸口。 那一刹那,偌大的钢厂安静极了,迸溅的鲜血溅到了向晚吟脸上,她惊愕地瞪着云时嘉,过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干了什么?你杀人了!” 克瑞安流着泪和云时嘉扭打起来,他怎么可能比得过刀尖舔血的云时嘉,没两下就被踹飞了。 克瑞安的姐姐连忙扶住弟弟,她眼眶也红了,质问他:“云,你这是做什么!” 老人临死前一声也没发出,反倒终于因解脱而释然了。 云时嘉蹭了蹭脸颊上的血,一双亮晶晶的眼眸在黑暗里发着光,“我不杀她,她也活不过今晚。现在也不用唱什么歌了,我能带她走了吧?” 克瑞安姐弟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人很危险,可他对他们并没有杀意,相反还会愿意分给他们面包和水,随意他们也就默许了他在钢厂居住。 直到向晚吟被解开束缚,又被架回车上时,才缓过神来,第一次那么接近死亡,她惊愕到连思绪都是断的。 云时嘉捣鼓着驾驶座上的按键,“操,这什么车,发动不了?” 又重新打了好几次火,车子才成功发动。 “我在比协可没有驾照,这位歌星小姐,你可要抓好了。” 向晚吟颤颤巍巍地回到了体育馆,她终于在洗手间清理血污的时候,抑制不住地哭了起来。 不过这段经历,她并没有对段缠枝讲,只说自己遭遇了一场绑架,随后就更坚定地要退圈了。 云氏没了向晚吟,就像鱼没有了运动鞋,可云天娱乐没了向晚吟,就像鱼没有了水。 这半个月里,她的前经纪人不止一次来骚扰她,请求她继续回去帮她们赚钱,还去她的家里骚扰她的父母。 平时温柔小意的父亲都被逼得举起扫把打人。 向晚吟娓娓道来,讲完这些她长舒了一口气,“故事讲完了,很抱歉打扰到你睡眠,希望你听完这个故事后做个好梦。” 愿望 段缠枝坐在那里没有动,两人对望着,时间的流速好像变慢了,过了好久向晚吟才笑出声:“还坐在这里做什么?” “感觉你还是很想继续唱歌的。”段缠枝望着她,“可以问一下,你当初为什么选择退圈吗?” 向晚吟垂下头,蓦然笑了:“我说了,你可别嘲笑我。” “我初一的那一年,好几个国家陆续向南洲的几个共和国宣战,我头脑一热就写了首歌,当初居然胆大到内涵那几个国家,现在想想自己真是年轻热血…”向晚吟靠着栏杆,风无止息,在夜里扰动着每个未曾入睡的人。 “不过,我也佩服自己,在今年的巡演上,我在好几个挑起战争的国家唱了那首歌。”她轻轻哼着旋律,声音温柔又有力量,段缠枝认出来了,这个歌就是当年段缠枝温里都时唱的那首歌。 段缠枝鼓起掌,也随她哼起来。 “在遥远的天际边,曙光轻轻破晓前, 希望的种子在心田,静静萌芽向蓝天。 和平鸽翱翔云间,带着温柔的誓言, 让爱传遍这世界,每个角落都温暖。” 段缠枝想,这一刻,往日的一切和上一世在温里都的那段时光是否成为了闭环,而他们即得益于这种相辅相成,又被困在其中。 一曲唱罢,向晚吟抿住唇继续说下去:“可我太弱小了,为了自保,我选择了退圈。” “如果哪一天,世界和平了,我也很想再次回到舞台。” 段缠枝说:“向晚吟,你特别了不起。” 段缠枝语气里的肯定都让向晚吟愣了一下。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在一个战争不断的国家,有一个人被送来当记者,她被主编嘱咐,一定要拍出来能反应这场战争最真实情况的照片。” “她刚入职场,什么都不懂,当然是主编说啥她干啥。” “那个国家里的人民,特别喜欢小偷小摸,那个记者也没能幸免,她去的第一天相机差点被偷了。” “她一开始十分沮丧,抱怨主编为什么要送她来这种地方,可她还是很敬业地工作。” “直到有一天,她终于抓到了那个一直偷她门口水罐里水的男孩。” “其实她知道是谁,也知道他们是真的很缺水,而且他们偷偷倒完,门口总会留下一些交换的东西,有时候是粗粮饼,有时候是荞麦面包。” “所以那个记者就故意放在门口,也是想帮帮他们。” “可有一天她突然想,不能再放任这群没受过教育教化的孩子继续下去了。” “于是,她用食物和水做交换,给他们讲课,设立了讲堂。” “她的力量很小,也很微不足道,但她没有放弃。” “有一天晚上,是那里的篝火节,这位记者也跟他们坐在一起过节,城里放着烟火灯火通明,而城外的临时避难所里也很热闹。” “大家围坐在一起分吃面饼,还有人围着篝火跳舞,直到有个人唱起了歌,大哥都跟着一起唱。” “原来那里的人们都会一首歌,就是《篝火》,他们没学过通用语,发音很不标准,但大家一起合唱却有模有样的。” 向晚吟早在段缠枝讲故事的时候就转移到沙发上了,她坐在段缠枝身侧,专心地听着她讲故事,直到段缠枝也学着她哼起了那首歌,轻柔的旋律让做了好几晚噩梦的她渐渐睡过去了。 她头倚在段缠枝肩上,脸上还带着笑意。 “所以,你真的很了不起。” “晚安,大歌星。” 今夜,风未止,可向晚吟的心没有一刻如现在安逸。 她想她不需要自己有很多粉丝支持,不需要自己的歌传唱度多么广,只需要有人能明白她,只需要自己做的不是无用的就好了。 画室 段缠枝将向晚吟抱回了她的卧室,出来后光球又出现了。 光球语气带着不善,“为什么无视我,宿主。现在情况真的很危急,已经有两个男主觉醒了。” “觉醒是什么意思。” 段缠枝的语气不像是知道的样子,但光球一点不信它的宿主会猜不出来。 “哼,宿主,你别骗我,你肯定知道。不过目前主系统并没有当回事儿,求你了宿主,不要浪了!”光球欲哭无泪。 “我没有啊,我只是按照你说的去做,去攻略男主男配,去和女主做朋友啊。” 听着段缠枝说的可怜无辜,它还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信。 “对了,下一个重要节点是什么?” 光球查看了一下:“是邵毓珩的死亡了…” “哦。” “哦是什么意思嘛!” “哦就是哦啊。” “…” 第二天,段缠枝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喂,段小姐,还记得我吗?” 段缠枝犹豫地问:“齐夏女士?” 齐夏还挺欢快:“我明天在温彼得堡有一场画展,结束后正好回这边的画室,你要来吗?” 段缠枝记得齐夏确实说过要邀请她参观画室,正巧明天又是周末,于是答应了。 要是早知道云霖霄会来,她就不来了… 面前的男人整理了一下领带,危险的目光打量过段缠枝,偏偏齐夏还仿佛没感觉到,热情地给她介绍。 “这个是小霄,云霖霄。你应该认识吧?”齐夏拍了拍云霖霄的肩膀,“这是段小姐,段缠枝,加里特的叁殿下。打招呼啊!” “哦?”云霖霄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段小姐倒是从未告诉过我这个身份。” 段缠枝腹诽,他明明都查过了,现在在这里装什么装? “你俩以前认识?”齐夏思考了一秒,“也是,毕竟你俩身份有点关系,互相认识也正常。” 段缠枝主动解释,“是在云二公子的生日宴会上见过一面,云先生主动替我解围,是个难得的绅士。” 被夸绅士的云霖霄脸不红心不跳地接受了这个夸赞。 “本来不想麻烦你非过来一趟,但是我明天就要去国外定居了,以后可能就不怎么回丰藤了,想着还没跟段小姐道个别。” “您叫我小段或者缠枝就好,不用那么客气。” 齐夏欣然一笑,“好好好,那你叫我齐姨,也不用叫齐女士,多生疏。” “那我带你逛逛我的画室?这些全部都是我的心血。” “那您去国外定居,也会把画室搬过去吗?” 齐夏摇摇头,“太麻烦了,更何况艺术这种东西更适合拿来观赏而不是私藏,我离开后小霄会帮我照看画室。” 段缠枝偷看了眼云霖霄,却正好和他视线对上,也不知道是两人如此有默契还是云霖霄一直在看她。 齐夏画室里大部分都是未经展出过的画作,商业价值没有那些义卖或者拍卖出去的高。 在看到一副画着藏青色羽毛的天鹅时,段缠枝忍不住惊叹:“好漂亮。” 齐夏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她随即问段缠枝,“你不觉得奇怪吗,天鹅都是白色或者黑色的,这幅画画的却是藏青色。” 段缠枝摇摇头,“我不懂画,但我想画成这样肯定蕴含着艺术家当下创作的某种心绪或者情感,而我们观众要做的就是欣赏而已…” 云霖霄突然出声:“这幅画不是真品,是齐女士仿照着真品复刻出的。” “真迹在十年前的一场大火里被烧了。” 齐夏听到云霖霄平静地讲出这一切,顿时心头有些悲伤,这位平时看起来飒爽开朗的女性眼眶浮现出一丝红意,“让你见笑了,我没保护好真迹,只能放个临摹出的赝品在这里以假乱真。” 齐夏女士被提起伤心事,状态也有些不好,她和段缠枝道歉后,把段缠枝交给云霖霄照顾,随后就去休息了。 “你可以继续参观,随后我送你回丰藤。”云霖霄对此也不想多言。 “《心湖》,周雨茴女士在2025年所作,据说是她去世前的最后一幅作品,对吗?”段缠枝直视着云霖霄的眼睛,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在听到周雨茴这个名字的一瞬间变得晦暗。 段缠枝上一世曾做过一篇关于云译程滥情史的娱乐八卦新闻,只是这篇新闻被云氏压了下来,云氏还顺便将这位肆无忌惮的大学生拉入黑名单,这也就是为什么段缠枝投给云氏集团旗下传媒公司的简历被多次打回。 可在搜集材料的时候,她也阴差阳错了解了不少这位云氏集团大老板的桃色新闻,其中占比最多的就是他和他的发妻周雨茴。 她对周雨茴可以称得上是熟悉。 云霖霄眯着眼,户口卡住段缠枝的下颚,指尖摩挲着她的侧颈,语气危险道:“你怎么知道这幅画是周雨茴的作品?” 《心湖》创作完没几周,周雨茴就因为得病治疗,再也没拿起过画笔,这幅最后的遗珠当然也从未展览过。 段缠枝顿时血液一冷,她上一世,这幅《心湖》虽然说不太有名,但也绝对不是无人问津的程度,而且也可以称得上是周雨茴最有名的画作了。 见她长久没回答,云霖霄冰冷的指尖蹭过她的唇,“小殿下,有时候太聪明可不是件好事,我送你回丰藤。这里没什么好参观的了。” 云霖霄这次自己开车来的,所以车上只有他们二人。 沉默的氛围像是用钝刀子割肉,很不舒服。 段缠枝打破沉默,“齐夏女士为什么突然决定去国外定居?” 云霖霄一个急刹将车停在路边,他偏头看向段缠枝:“我已经和你讲过很多次了,不要知道太多,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我们已经连彼此最私密的地方都一清二楚了,我也可以告诉你。” “只不过这属于秘密,要小殿下用自己的秘密来交换。” 秘密 “好。”段缠枝点头,丝毫没有犹豫。 “齐夏一直呆在丰藤,是觉得有愧于我的母亲,你那么聪明也该知道我母亲是谁。” “她与我母亲亦师亦友,我母亲出钱送她去国外进修艺术,那几年里我母亲意外去世了,她一直觉得有愧,想通过补偿我来弥补这种愧疚。” 云霖霄似乎又回忆起了曾经的时光,垂着眼皮声音很低。 段缠枝思考了一会儿说:“可她也不需要为周女士的死而愧疚…” 云霖霄正想说,是这样。 段缠枝没给他这个机会,紧接着就说:“就像你,你也一点不需要为你母亲的死感到愧疚。” “可能我这么说很冒昧,我也没有什么立场,但我还是觉得如果周女士还在人世,应该也不愿见到你们对她死去这件事那么耿耿于怀。” 愧疚吗?云霖霄觉得自己是这样的,尽管云译程都评价他是个冷血的人,对待母亲的死无动于衷,甚至于是冷眼旁观。 可他依旧会溺在梦魇里,在母亲坠落的每一刻里都耿耿于怀。 他觉得是自己的不成熟与冷漠害死了母亲。 “周雨茴女士有一幅画叫《心爱》是她2017年时创作出来的,那一年应该是你一岁的时候吧。” 云霖霄认为是自己的出生让周雨茴无法狠下心和云译程离婚,是他的存在让周雨茴只能在苦苦的挣扎里葬送自己的人生。 可周雨茴却是从未将他视为累赘,她为自己心爱的儿子创作了一幅画名为《心爱》,那幅画也在随着《心湖》一起被烧毁在了十多年前的那场大火里。 他一直以为,那幅画是母亲尚存有对云译程的爱恋时,给他画的。 在云霖霄沉默时,段缠枝笑着说:“好了,我的秘密对你讲完了,两清。” 她做了一个扯断的手势,象征着两人扯平了。 云霖霄却突然解开自己的安全带,朝着她倒过来,“那可不行,我还欠小殿下一个两个条件。” 先前先要两清的是他,现在不同意的也是他。 段缠枝想起那晚他耍赖时说的话,他可以帮助自己接近云渡或者云时嘉。 云霖霄却突然堵住她的唇,用手。 “别说我那两个蠢弟弟的名字了,就当我那时候疯了,说了那种话。”他居然猜到自己在想什么了。 “呐线债惹?”(那现在呢?) 嘴巴被堵住了,可露出的眼睛却是明亮透澈的,被她盯着云霖霄好像一句谎都不敢说。 “现在…现在也是疯了…” 他松开手,转而以吻封缄。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那么多的?” 段缠枝逃离他的唇,思考后说:“或许我有超能力?” 云霖霄从来没觉得到丰藤的路程那么短,只开了二十分钟就到了,他锁住车门不许段缠枝下去。 段缠枝皱眉:“你这是搞什么?” “云译程最近有向金日内公爵抛橄榄枝,商量联姻之事。” 段缠枝脸色一僵,缓而笑了:“你们…为什么每天想的都是这种方式缠住女人…” “我并非小金日内所出,女王和金日内公爵反目,按血缘算我是女王那一边的,就算我真的同意联姻,也是和总理的儿子。”段缠枝的手捏住云霖霄的耳朵,似是温柔地摸索,“让你失望了。” 突然车窗被人缓缓地敲了一下,隔着单面车窗,段缠枝看到了窗外的人——施明漾。 “云先生,丰藤陌生车辆长时间停留是要登记的。”他说的话不带丝毫个人恩怨,仿佛只是公事公办。 仿佛见到了救兵,段缠枝喊了声“哥哥”。 “还有,我的妹妹似乎并不想待在你的车里,请放她下来。” 云霖霄目前还不能与施明漾撕破脸,至少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 他闻言开了锁。 段缠枝冲撞进施明漾的怀抱。 哪对兄妹会这样紧紧相拥? 至少云霖霄没见过。 段缠枝下车后掏出在原主出租屋里找到的那条手链。 她上一世偶然间看到过一个娱乐新闻,是关于云霖霄和云时嘉的,两兄弟反目为的是两人生母的一个遗物… 这个手链或许就是那个遗物… 光球战战兢兢,每个人都有个隐藏的觉醒条,包括段缠枝,超过60%就意味着觉醒,系统将会采取干预,光球感觉恐怖的地方就在于段缠枝的觉醒条自那夜暴雨后就一直停留在59%,不降也不减。 施明漾包住她在车上被空调吹的有些冷的手,“谁送你的手链?” “能让我看看吗?” 段缠枝递给他,他只看了一眼就还给段缠枝。 “…” “是H.S叁十年前的款式…” 施明漾没多问她,只是说:“不管怎么样,保护好自己,遇到问题就找我。” 云霖霄的梦(上) 家里又吵架了,他已经习惯了。 “少爷,回去睡觉吧,老爷和夫人…”管家似是轻叹了一口气,但在吵闹的客厅内轻如蚊音。 “你身上,有别的女人的香水味儿。”周雨茴到底是教养好,即便是争吵都轻声细语,说的话逻辑清晰,更显的破防大骂的云译程丑态百出。 “我这是应酬,应酬懂吗?你就在家教教孩子,研究一下你那画儿,别天天管我,婚前说的什么,婚后互不干涉。” 周雨茴坐在沙发上,她膝盖上搭了一条毛毯,一到雨季她的腿就阵痛,这是老毛病了,可云译程从来没有关心过。 “可没说过婚后有出轨自由。”周雨茴也感觉自己现在像个妒妇,每天盯着云译程的行程,关心他是不是又拿应酬当借口和情人出去玩乐了,明明婚前她还不这样。 云霖霄被管家拉回卧室,他坐在床上询问即将关门离开的老管家,“管家爷爷,爸爸妈妈为什么会吵架?” 管家迟钝了片刻,安慰他:“先生和夫人只是感情出了点问题,少爷不用担心,等两人说开了,一切都好了。” 那晚,云霖霄失眠了,他在漆黑寂静的卧室从夜晚坐到天际破晓,在日出时分,他的父母才停止争吵。 一切都会好的,真的吗。 他就这样,像旁观者一样, 看着母亲被父亲强行送进疗养院。 看着父亲辗转于淫秽场所,夜不归宿。 看着母亲绝望地坐在窗边,她的手放在脖子前,似乎是在丈量,这样掐下去,能不能用手掌完全握住脖子让自己成功窒息身亡。 母亲呼唤着他走过去,他看到母亲手臂上狰狞的刀痕,可就是这样向来温柔的周雨茴还在安慰他,“别怕,妈妈不疼的。” 母亲被送到疗养院后,只回过叁次别墅,之前云霖霄以为她是被云译程胡乱找了个借口送进去,可直到母亲掐住他的脖子的时候,他才知道——母亲好像真的病了。 他还记得母亲去世时的样子,那是冬季的第一场雪,云译程围着不知道哪个女人亲手给他织的围巾,出去过节。 母亲也回来了,她脸颊瘦得凹进去了,根本看不出昔日美丽温柔的模样,云霖霄还在满怀希冀地等待着她康复。 她那晚好像又很正常,陪着云霖霄吃了一顿饭,“那个汤是小霄做的?这么了不起?” 她勉强笑了笑,哄着云霖霄。 饭后,她又坐到了叁楼的窗边,看着外面的鹅毛大雪,一直坚韧的女人脸颊上也挂了一条细长的泪痕,她哭了。 周雨茴温柔又强大,她能落泪的次数屈指可数。 “新年快乐,小霄,妈妈不能再陪你第二年了。” 云霖霄就站在门口,他其实有机会拉住周雨茴的,但看到她痛苦的面容,他突然觉得能让她离开是送给她最好的新年礼物。 云霖霄好像没意识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他站在原地,目睹着周雨茴决绝地推开窗子,毅然地跳下去。 冷风灌进来,好像要把云霖霄挂在脸上的泪水冻上了,静寂的房间内,躯体砸在地面上的声音都是那么震耳欲聋。 周雨茴死去的时候,像一朵红梅绽放在雪地里。 她说,我本不想带给你太多噩梦,但我希望你能因为我的死而恨他,小霄。如果能恨我,就最好了,那这样我的离世带给你的打击还没有那么大。 如果爱不能支撑一个故事有完美的结局,那么恨或许可以。 那天云家大宅的佣人都被周雨茴放假了,偌大的别墅里只有云霖霄、在摇篮里熟睡的云时嘉和或许已经失去呼吸的周雨茴。 他忘记自己是如何关上那扇窗子,又是如何麻木着双腿走到自己卧室,他送给周雨茴的礼物被搁在床头,那是他用比赛获奖的徽章做的一本收藏册,他在扉页写着一句话。 他说:妈妈,希望你能迎来新生。 都说母子连心,或许云霖霄早就意识到她轻生的念头了,云霖霄和云时嘉是她最愧对的存在,云霖霄的态度也助力了她迅速结束这痛苦的一生。 云霖霄今夜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倒头就睡的,泪水浇湿了枕头,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反正第二天,他是被云时嘉的叫声和云译程的巴掌吵醒的。 “逆子,你母亲跳楼你都不报警,居然还能坦然地回来睡觉!”云译程调监控的时候,根本想不到一个十岁的孩子是如何冷血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跳楼还无动于衷的。 云霖霄捂着被扇红的左脸好奇,云译程现在这般恼怒紧张是因为他良心大发舍不得周雨茴了还是害怕毁了和周家的关系。 让他失望了,不是前者,也不是后者。 因为他在周雨茴葬礼后第二个月就丝毫不顾及颜面和周家记恨地将顾沁娶了进来。 他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云译程的这种厚脸皮,在商场上能沾不少光。 顾沁还带进来一个男孩,比云时嘉还要大五个月。 云霖霄是素来不相信情啊爱啊这种东西的,这是最脆弱的存在,唯有利益钱权才是坚不可摧。 云译程太自信,他好像不相信云霖霄能掀出什么风云,他在云霖霄刚上大学的时候就把他丢进总部锻炼,到云霖霄大学毕业,他在公司已经有相当大的话语权了。 又是一年冬季,胆战心惊做完汇报的助理在云霖霄点头后终于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可下一秒,老板就将平板推到他的面前,手指点了点屏幕,语气带着笑意。 “约华传媒,云氏在圣智州的子公司,对吧。” 秘书回忆了一下,确实是。 他点点头,却也不敢问怎么了。 “《云氏集团掌舵人竟然是个逼死前妻的渣男。》多么哗众取宠的标题。”云霖霄只笑着说了句这个。 秘书不好琢磨他的态度,于是战战兢兢地问:“要我通知约华传媒,把这篇报道撤了吗?” 云霖霄指尖轻点着桌面,安静的办公室内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只有他有节律的敲击声。 “不必,把这个撰稿人的信息给我。” 于是还没大学毕业的段缠枝的信息就这样一丝不漏地被发送到云霖霄电子邮箱里。 很一般的身份,除了大学读的院校比较出彩,基本没什么亮眼的表现。 家人那一栏里,段昂,某个小自治州州长的丈夫,他曾见过,所以她的父亲遗弃她改嫁了吗。 云霖霄托着下巴,目光放在资料里的叁寸照片上,十分标致的长相,虽是隔着屏幕,可他觉得那双眼睛是在注视着他,满心满眼都是他。 办公室传来一阵忙音,云霖霄余光瞥到联系人的名字,心里又出现一阵烦郁,对方坚持不懈地打了叁遍,终于在第叁次电话音结束的时候,云霖霄接了电话。 “不好意思,静音了没听到。” 对方也不管他的借口是否合理,语气严肃地通知,“我下周的生日宴,你必须参加。” 云霖霄笑了笑,低沉的嗓音像是优雅的大提琴调,“您是看不到我对公司的价值,所以打算在你的生日宴上替我找个联姻对象,榨干我最后一点利用价值吗?” 那边的云译程被一语道破,厚着脸皮否认:“你就是这么跟你老子讲话的?必须来,那天下午我去叫小刘接你。” 没劲,云译程老了以后,越来越没劲了,年轻的时候还会精于算计,年纪大了以后随便讲两句就破防大骂。 生日宴会当晚。 云霖霄一到来就成了人群的焦点,作为各大豪门世家公认的年少有为的代表,云霖霄几乎成了同龄人、乃至晚辈之间学习的楷模,不少人都争先恐后地上前讨好他,企图从云氏捞一笔好处。 云霖霄目光深邃,态度冷漠地将一切热络的搭讪都打回去,不少人碰了一鼻子灰,也知道没可能获得这位冷面阎罗的青睐,纷纷悻悻地走开了。 “诶呀,这不是小霄嘛,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 人们都等着这位衣着简练大方的女人也在他这里碰壁,没想到云霖霄冷冰冰的面容上多了一丝社交层面的笑容,“齐女士。” “那么见外干啥,叫我齐姨。你爸这个生日宴我是真不想来,但我一想到你会来,咱俩又这么久没见了,想着能碰到你,我就来了。”齐夏拍了拍云霖霄的肩膀,“你猜我给你爸送了啥礼物。” 齐夏和周雨茴是师生也是挚友,周雨茴帮助过初出茅庐的新人画家齐夏,两人也因为共同的爱好,关系十分亲密,只是周雨茴出事那几年,齐夏在国外进修,并不知道这件事。 她如今已经是家喻户晓的知名画家了,不少豪门出高价竞拍她的画。 云霖霄想到她无厘头的性格,无奈摇摇头。 齐夏憋不住笑了,“我送了他一箱子避孕套,哈哈哈哈,让他管不住自己下半身。” 云译程半年前还闹出了一桩丑闻,一个年轻女人说是怀了他的孩子来讨要说法,最后被用钱打发了,不过这件事闹的还挺大,总之云译程脸面是丢光了。 “还是齐姨厉害。” 远处,一个女生像是迷途的小鹿,东张西望,像是在找人,张望的同时还没忘塞了一块曲奇饼干在嘴里。 云霖霄被她灵动的动作逗笑了,看着不苟言笑的云霖霄突然笑了,齐夏也朝他看的方向望去,云霖霄咳嗽了一声掩饰尴尬。 “诶,小段,你跑哪去了。”齐夏十分熟络地上前揽着女生的肩将她带到云霖霄面前。 她今天来,其实还有个原因。 齐夏是在段缠枝的大学校园里碰到她的,她被邀请在那里办画展,碰巧她也是长翁大学毕业的,出于对母校和学弟学妹的关怀,齐夏答应了邀约。 段缠枝看展的时候碰到的她,作为校园里远近闻名的“平民女神”,段缠枝走到哪里都有一堆人包围。 她本人其实很讨厌这个称呼,感觉自己被物化了一样,从自己的家世、颜值、身材、成绩出发打出这个综合评价。 齐夏很讨厌这种身边围一堆迷弟迷妹的人,本来在和负责人对话的她走到举着相机拍摄画作的段缠枝面前,她语气带着不爽:“小姑娘,能不能管管你的迷弟们,本来场馆人就多。他们不是来欣赏我的画作而是欣赏你,这让我感到了不被尊重。” 她本以为这个小姑娘会被说得不高兴哭了或者生气破防,但段缠枝很认同地点头,“抱歉,齐夏女士,我没考虑到这一点。” 只见她举起相机,转过身对那群暗自观察她的人说,“来,看镜头,叁二一,茄子。” “咔嚓”一声,一张照片拍下。 “你,上周经管公开课的时候我加了你女朋友的微信,你现在这样追在别的女生身后不好吧。”她伸出手指,毫不客气地指着一个男生。 “还有你,我没记错的话,你概率论挂掉了叁次了吧,何教授都受不了你了,这么有闲暇是已经准备好第四次挂科吗?” … 她像可汗大点兵一样,将这群男生里眼熟的都讲了个遍。 “照片我放论坛了。” 有个男生仗着段缠枝不认识她就梗着脖子怼:“你这是侵犯肖像权。” 段缠枝却不在意地笑了,“你们几个手机里没有偷拍我的照片吗?而且我给你们拍照前都通知了,还给了你们叁秒时间,让你们摆出自己满意的姿势,我这是把你们的合照放论坛上,让别人见识见识你们的英姿。” 齐夏观摩了两分钟,真的被这个小姑娘雷厉风行的态度打动了。 谁知道还没结束,段缠枝又慢悠悠晃晃手指,“你以为我不认识你吗?学哥今年大叁了吧,在准备保研对吧,把这件事闹到辅导员那里,你看看你辛辛苦苦拿到的保研资格会不会…” 她点到为止,那群人纷纷尴尬地离开了。 场馆也变得安静宽敞多了。 齐夏看到段缠枝操作了几下,把那张照片删除了。 “不是说要发到论坛上?” “吓吓他们而已,这么丑的照片多留一秒都是对我的相机的不尊重。” 齐夏抱着胸还挺高兴,“你这小姑娘有意思。” 段缠枝放下相机笑了笑,“不好意思,没想到他们给您带来麻烦了。” “如果不是我说他们影响到我了,你还不会敢他们走?”齐夏挑眉。 段缠枝点点头,“说句比较直白的,他们家里不是我能惹得起的,如果我的态度让他们不高兴了,被学校劝退都是轻的。” 齐夏皱眉,可段缠枝说的也是事实,在长翁的校园里,豪门子弟确实可以一手遮天。 “那你今天这样,不怕吗?”齐夏又问。 段缠枝思考了一会,坦然回答:“怕啊。” 齐夏一愣,过了好久才大笑着拍了拍段缠枝的肩,“你这小姑娘,真是太有意思了。喜欢我的画?” “嗯,感觉您笔下的万物都很有活力。”段缠枝兴奋地点点头。 “好,我带你参观参观,我这个作者讲的可比那些志愿者讲的要深刻。” 段缠枝大叁的时候进了约华传媒实习,她写的第一篇报道收到了主编的夸奖,主编信任地将下一期的审稿任务交给了她。 没想到,段缠枝竟然写了《云氏集团掌舵人竟然是个逼死前妻的渣男。》这样的文章,要知道他们公司最顶上的老板可是云译程。 主编拦截时,那篇报道已经在互联网上小规模地传播开了。 段缠枝都做好了被辞的准备了,没想到齐夏和她们主编是朋友,齐夏稳住了主编,并承诺带段缠枝去云译程生日宴会上亲自道歉。 其实齐夏也就这么说说,她本意是带段缠枝结交些人脉,好在被辞退后不至于找不到工作。 丰藤四大家族,不至于他云家为了针对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把手伸到别的家族的产业下面。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小段—段缠枝。我新结实的朋友,特别有趣的小丫头,这个是小霄——云霖霄。” “我知道,云氏集团的二把手,很高兴认识你,云先生。”段缠枝伸出手掌,等待着云霖霄的反应。 云霖霄罕见地真的与她握了握手,握完后他还意犹未尽地搓了搓指尖,仿佛是在回忆方才女孩掌心的温度。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段小姐,你的文字很犀利,我很喜欢。” 齐夏和段缠枝一听就懂,齐夏笑呵呵地:“我就说,这种唾骂云译程的报道,小霄是第一个支持的。” 突然一个服务生走过来,“请问是齐夏女士吗?” 齐夏撩了一把头发,“是我。” “我们老板有事找您,能否跟我们走一趟?” 那人附在齐夏耳边说了个名字,齐夏面色一变,点点头。 “小霄,你帮我看着点小段,她第一次来这种宴会,什么都不懂。”将段缠枝托付给云霖霄后,齐夏就着急忙慌地走了。 段缠枝有些不自在地看了两眼这位杰出的男士,虽然齐夏嘴上说着他不会在乎,可毕竟自己编排的是人家的亲生父母的事儿,多少心里都会有芥蒂。 云霖霄出乎预料地开口发问:“你…是怎么得知周雨茴女士是被云译程逼害死的?” 段缠枝不确定他的态度,吞咽了一下口水:“云先生,我们做记者的有自己特殊的获取新闻的渠道。” 她故作为难地叹了口气,“干我们这行的,是不能和读者产生太多交流的。” ————————— 我卡文改文加上最近很忙,更新变慢,完结进度又要拖了,抱歉。 改文真的很烦…头要炸了。 文上传是拜托朋友帮我传的,我这段日子没空登上去也看不了留言,从现在开始征集完结后番外的性癖和角色,多人单人都可以点。 每个梦都是一个时空,这个时空里会因为蝴蝶效应产生很多变化,所以可能存在段缠枝是不是公主、云时嘉有没有被找回这种差别。 七夕番外 sep orn 8.co m 六位男嘉宾扯头花的七夕番外,搞笑为主,富含ooc。 架大空,与原剧情无关。 观前提示:燕国公——邵霁川 贴身侍卫——邵毓珩 太子——施明漾 小将军——云时嘉 首富——云渡 丞相——云霖霄 身为加庆国的公主,段缠枝也逃不过被催婚的命,尤其是自己的姐姐都已经和驸马生了位小郡主。 父妃假意地擦着眼泪:“你母皇最近都不来我的宫里了,新进宫的那群男人个个肤白貌美。” 他边说还边骂上了,差点眼泪都没绷住。 “你也是的,你母皇虽是没有催你,但你要也上点心,要是能嫁给那燕国公,往后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 段缠枝不懂,自己都贵为公主了,居然还要去攀附其他人,燕国公都而立之年了,她段缠枝可不想虐待老人。 她问别了仍旧在喋喋不休的父妃后,就独自出宫了。 今天是七夕,是爱侣们相约在鹊桥之上情浓意浓的日子,尤其是这宫外,还未曾到晚上小贩们就把长街小巷填满了,吆喝声不绝于耳。看好文请到:po1 8a r.c om 光天化日之下,有人擒住了公主的一只胳膊,凑在段缠枝耳边耳语:“殿下身边那只忠心耿耿的小狗怎么没跟着你?” 段缠枝直接朝着后面来了一脚,那人故意不躲,任这一脚踹在自己的大腿上。 他委屈地对着转过头来的公主,揉着自己的大腿,“公主好狠心,对我这么残忍。” 段缠枝一言不发地抱胸看着他,让这位平日潇洒惯了的小将军有些不适应,“公主殿下,你说话啊,公主姐姐?” “唉。”他叹了口气,拉着公主进了翠仪楼的雅间,连陛下都很少跪的云小将军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头伏在段缠枝膝盖上,“公主殿下,我给你赔罪,原谅我吧。” 他舔了舔带着水意的红唇,“天色还早,我让公主快乐快乐?” …… 段缠枝出翠仪楼时,腿还有些发软,大腿根部的水液没有完全被舔净,好像还在沿着白嫩的皮肤向下流淌。 走出没几步,那个被称为忠心耿耿的狗的侍卫就闪身掐住公主的腰,在意识到自己莽撞的行径之后,他红着脸松开手,改为搀住公主。 脸上红的能淌出血了,他嘴上说着“公主赎罪。”,手上却不可自抑地抚摸着公主光滑的手背。 方整理好衣装的小将军当即玩着眉从二楼一跃而下,嘴上咄咄逼人:“区区奴才也配觊觎主子!” “公主,奴…”他自责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段缠枝以安抚的语气打断。 “我准许他的,怎么了?云小将军不是被母皇下令不许离开将军府的吗?” 小将军无言以对,公主是真的冷血无情,随时可能去告状,他只能最后眷恋地望她一眼,随后就翻身跳上了楼顶,隐入砖瓦不知所踪。 贴身侍卫抑制不住自己的笑意,双颊都憋红了,他眉眼弯弯:“谢公主。” 段缠枝拍拍他的脸。 没走两步,竟是到了个小摊上,那里玲琅满目的各样饰品,头上戴的腰上别的手上戴的,应有尽有。 段缠枝挑中了一对翠色纯玉的耳环,付了钱后拉着自己的贴身侍卫到了一个小巷里。 “把衣服脱了。” 公主的话冷酷无情,贴身侍卫不敢忤逆,颤抖着手蜕下了贴身劲装,露出雪白的肌肤虽然上面道道鞭痕但依旧美丽。 他的乳尖上有个小孔,段缠枝捏着那对耳环套在了小孔上,鲜艳的颜色碰撞让侍卫的肉体显得更加美丽了。 她肆意地玩弄着自己侍卫的敏感处,令他喘息连连。 一声熟悉的声音从巷口传来,是段缠枝最讨厌的那张脸,而立之年打扮的还和一个刚及冠的青年一样… “公主殿下,臣将自己的儿子献给你是希望他能服侍好公主,让他做公主的男宠。” “可看如今,公主叫他做贴身侍卫也就罢了,还让他爽到了,早知道臣就把自己洗干净送到公主床上了。” 燕国公暧昧一笑。 “本宫对老年人不感兴趣。” “……” 连跪在地上的小侍卫都没忍住笑了出来,公主一脚踹在他的命根子上,“准你笑了吗?” 他被踩后脸上隐忍,却又按住公主的脚不让她离开,“再来几下吧,公主殿下,求您了。” 段缠枝最讨厌这个燕国公了,一是父妃老要自己嫁给他,二是他一出现准没好事。 段缠枝出了巷子,擦了擦自己唇上的口水,心想往后还是要离这个黑心的燕国公远一点。 她的贴身侍卫已经穿好衣服跟上来了,只是胸口的东西没取下来,每走一步那个物件摩擦过衣服的布料就会带给乳尖一阵酥麻。 两人结伴逛到天黑,晚上的长街更加热闹,青楼之上还有小倌红着脸给貌美如花的公主扔丝带帕子,不过全都被贴身侍卫拦截了。 “快看天上!” 不知道谁叫了一句,段缠枝也跟着抬头,天上升起一盏盏孔明灯,灼灼的灯光仿佛要掩盖住了月辉。 她命自己的侍卫拦截下一盏,那盏灯上写着——愿公主殿下心想事成。 又拦截了两盏,皆是一样的话—— 愿公主平安顺遂 愿公主身体健康 这般奢侈,也只有那位首富干得出来的。 逛完回到寝宫,有个男子十分大逆不道地坐在寝宫的床上,没经公主殿下准许就这般大胆,也就只有那人了。 “丞相大人好大的威风。” “不敢不敢。”丞相拱手,下一秒却将段缠枝拉入自己怀里,“刚和女皇商议完事情,听说殿下去外面过节了,便在这里等您。” 公主丝毫不手下留情,一巴掌拍在他脸上,“把本宫放下来。” 丞相给公主吹了吹手掌心,但丝毫没有放下的念头。 段缠枝也累了,卧在他怀里眯了一会儿。 丞相却也在宫禁前不得不离开。 夜半,公主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股檀香扑面而来,熟悉的气味令她再次闭上双眼。 “睡吧,妹妹。”他轻轻地拍着段缠枝的背,贪婪地吻了又吻,在梦中擢取她的呼吸。 “我才是和你最亲密无间的人。” … 今年的七夕,公主又没有脱单呐~ 【七夕番外完】 云霖霄的梦(下) 云霖霄被她故作冷漠的行为逗得胸腔都在震动,“或许我能成为你获取信息的渠道之一?” 段缠枝随手在路过的侍应生的托盘里拿了一杯酒,她摇晃着澄澈的酒液笑着拒绝:“云先生,我本意不在这里,况且我也不傻,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我干一次就够了。” “所以是有人胁迫你,或者是段小姐想借这个噱头吸引什么人的注意力。”云霖霄摩挲着自己的手指,好像还在回味什么。 “愿者上钩…至少云先生是很甘愿的,不是吗?”段缠枝刚出入社会,有头脑但不够有心计,她俏皮地朝云霖霄眨眨眼,酒液入口,苦涩的味道在嘴里冲散开。 云霖霄盯着她水润的唇,十分不明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他舔了舔唇,“所以我是你的目标?” 段缠枝思考了一下,她起初确实没想到能引起云霖霄的注意,不过或许现在可以当场换个目标? 其实在得知自己的资料被主编发给陌生高层的时候,段缠枝就意识到云氏有人注意到她了,至于是谁… 她倒是没有往云译程亲儿子身上考虑… 她等口中的苦涩淡去才回答了这个问题,“我倒是更像你的目标,毕竟我的家世履历等等都被你阅览透了,而我只能通过道听途说的云家掌权人的花边新闻里来揣测他儿子的性格。” 段缠枝曾经在大二的时候选过一门职业规划,和其他当水课混学分的人不一样,段缠枝上得很认真。 虽然在温彼得堡这个阶级分化严重的州谈论职业确实有些不自量力。 最后一堂课的汇报,老师夸赞段缠枝的展示可以成为今后的演示模版,这已经是一个极其高的评价了。 他还问段缠枝,未来的职业目标是什么。 段缠枝其实早就想过了,在她每晚兼职路过温彼得堡市中心最高的那栋写字楼时她就想过无数次了——— 她要在温彼得堡的CBD中心区站稳脚。 没有野心的人是傻子,地位金钱只是支撑自己去实现目标的第一步。 听到这个回答的云霖霄突然笑了,“是,你怎么知道我调查过你?” 他的语气听着旖旎,实则透露着寒意,仿佛只允许自己偷偷调查别人,不许别人知道。 段缠枝抿唇看向远处转移话题:“你父亲出来了。” 她避而不答的态度非但没让云霖霄不高兴,还令他更加有兴味了。 两人目光都注视着远处这场宴会的主角,仿佛二人毫无瓜葛,但只有凑近了才能看到云霖霄的唇翁动,在讲着什么,而女人只是乏味地摇摇头。 “你猜他能维持体面多久?” “至少出于身份,今晚没人会当众让他难堪。” “你写那篇报道,纯粹是想引起我的注意,还是有别的目的。” “啊…别那么自恋,云先生。” 段缠枝在选择题材时还纠结一番,她想要一箭双雕,既能以一针见血的文字引起上层人士的注意,又能真的靠这篇报道披露什么。 而那段日子,齐夏恰好讲起了她的好友——周雨茴的这件事,段缠枝便选择了这个题材。 这其实就是一场豪赌,倘若掌权者压根不在意或者不认为她能掀起什么风云,那么被这个集团永远拉入黑名单还只是小事。 想到这里段缠枝对上云霖霄的目光,远处的男人年近半百了依旧很精神,如果他没有因为心血来潮当众拆礼物的话。 云霖霄掩面看着云译程拆开齐夏准备的一箱子避孕套后脸越来越黑,大概他以为齐夏会送亲手画的画,还能在宴会上当众炫耀一波。 “好吧,你赢了。”段缠枝看表,“不超过半个小时。” “约华传媒根本配不上你,来云氏总部吧。”云霖霄邀请。 “你能给我什么职位,一个负责你大大小小事务的助理还是一个总是摆脱不了在酒局上替你挡酒的秘书?”段缠枝摆摆手,“谢谢你啊,云先生。比起那个,我更愿意继续做个八卦周报的编辑。” 段缠枝看着从容,其实手心都紧张地出汗了,她害怕这样拒绝后云霖霄就没有后文了。 不知道云霖霄听没听懂她的“欲擒故纵”。 “段小姐不是才说只能从我父亲的花边新闻里窥探我的性情?赏脸给我个机会让我能向段小姐展示一二可否?” 段缠枝挑眉,助理秘书她也不是不能当,职位如何从来不取决于职务范围和名称。 最终,这场宴会狼狈收场,云译程又创造了一个笑话,可在场的人却都没有胆子笑出来,这就是地位的好处。 云氏最近有个大新闻,云总身边的秘书换了位女性,据说还是位没大学毕业的实习生。 一时间,暧昧的谣言在公司传开了,秘书和老板的关系推测都出了好几个版本。 有时候,你展现出来的实力配不上这个高度时,就会有看戏或者嫉恶你的人会恶意揣测你,尤其你还是位女性。段缠枝深谙这个道理。 云霖霄敲击着桌面,这是他思考时惯爱做的动作,“段秘书,这便是你想看到的结果?” 段缠枝规矩地将分好类的报表放在他桌子上,“有关注是好事,我不认为我的实力是靠徇私舞弊才能站在这里的。” 云霖霄好奇,她要如何应对这些流言蜚语。 段缠枝出去后,云霖霄的助理进来询问:“云总,关于公司最近的传闻,是否需要我澄清…” 助理的话被打断。 “不用,会有人处理的。” 他听过齐夏讲的段缠枝在画展上劝退那群小男生的事迹,在校园里他还会夸她一句有胆量,但这是在全球排行第一的云氏集团内,她要是做出一样的举动,只能称得上愚钝鲁莽了。 这些谣言一直持续到段缠枝陪着云霖霄参加第一场酒局,明明是他的秘书,却从未在递交整理好的文件和汇报工作之外的时候出现过。 云霖霄在车上忍不住问她:“最近在处理什么?怎么感觉你比我还要忙。” 他话里存了讽刺和调侃的含义,但段缠枝全数当没听见。 “云氏除去董事会一共十八个部门,我抽空了解了一下,方便以后更好地为云总服务。” 如此繁复的工作,她讲的云淡风轻。 “了解地怎么样了?” 段缠枝故作高深的说:“还可以?和每位部门经理都打了一下招呼,顺便暗示了一下他们云总将在部门里提拔认真工作的员工的消息,感觉他们干劲儿更足了。” 云霖霄听到这话笑了,手轻轻撩动过段缠枝垂在耳边的发丝,“我什么时候说了?” “唉,没办法,谁让他们都默认我和您有一腿,我的话自然就是云总您的金口玉言。”段缠枝眨眨眼。 “你不想办法去澄清?” “要啊,但在这之前先利用这个谣言促进一下他们的工作效率。” 云霖霄现在懂为什么齐夏会对段缠枝刮目相看了,她确实有那个实力也有那份心态。 段缠枝从初中起就活在各色的目光中,不磨砺出这种心态才是奇怪。 兼职司机的助理开口提醒段缠枝,“段秘书,这场酒会你的任务就是阻拦一些别有用心的男人或者女人靠近云总。” 段缠枝心里想自己有点像鸭店里的阻止处心积虑接近男鸭的老板… “段秘书,别在心里编排自己老板。” “那我总不能当着您的面吐槽吧。” “…” “随你便吧。” 酒局办在智雅大教堂里,传说这里的主人是一位信教的加里特人,拿出毕生积蓄建了一座大教堂却被他的后代拿来做酒店营收。 精心雕琢的彩色玻璃窗分割着屋内昏黄的光线,教堂内部高耸的穹顶,如同巨大的倒扣华盖,其上绘满了精致的壁画与金色的浮雕。 教堂无处不是金碧辉煌的,地上无处不是铺满了软塌塌的地毯的。 段缠枝叹为观止,“这就是有钱人的奢侈吗?” 助理补充道:“上面吊着的灯都是水晶雕出来的。” “好了,我就陪你到这了,接下来的就靠你了,云总酒量不好,你记得帮他拦一下,你拦的时候也不用喝掉。” 云霖霄看着段缠枝发光的眼神问:“喜欢?” 段缠枝咳嗽了一声直起腰,“也没有,就是这里的光线太刺眼了,有点闪。” 段缠枝在这场宴会上充分展现了什么叫左右逢源,她巧妙地帮云霖霄挡了一杯又一杯酒。 云霖霄摇晃着手里的酒杯,里面被段缠枝偷偷换成了稀释过的苹果醋,他凑在段缠枝耳边问:“你怎么做到每一位都认识的?” 热气刮过段缠枝的耳廓,她全身都流过一阵暖流,捂着耳朵不自在地回复:“做过准备的,虽然有钱人长得都差不多,大腹便便的。” 语气里还带着点骄傲。 “当初在齐女士画展的时候,你训走那群男大学生也是做过准备的?” 云霖霄这话在试探段缠枝是不是故意在齐夏面前表现的。 段缠枝怎么会听不出来,她笑了笑推开云霖霄越凑越近的头,“我靠美色上位的谣言还没化解呐,云总不要再给外界制造新的谣言了。” 云家地位确实不可撼动,至少云霖霄拒绝那些人的酒,他们也不会摆脸色。 “不是说要我帮忙挡酒,怎么云总自己解决了这么多?” 云霖霄还是喝了几杯,虽然里面有两杯是稀释过的苹果醋。 酒会结束后,他坐在车上面颊有些红润,自高中毕业在酒会上推杯换盏已是常态,喝酒喝到胃出血也是经常的。 云译程有意打压他,自然不会让合作伙伴给他什么好脸色,那时候的云霖霄还看不上这种酒会,他自傲自负地认为只要在事业上有成绩就不需要做这些左右逢源互相算计的事儿。 可如今的他早被这些事儿浸染变了味儿。 云霖霄没回答她这个问题,他只觉得大脑特别昏沉,眯着眼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高楼大厦突然罕见地有些迷惘。 段缠枝还在盯着笔记本研究什么,敲键盘的声音逐渐放缓,云霖霄在这有节律的敲击声中缓缓睡着了。 他睁开眼时,正躺在自家的卧室床上,一阵闷雷透过窗子将声音逼进来。 下雨了。 自周雨茴去世后,云霖霄就很害怕这种雨雪天气。 口干舌燥的他起身打算去客厅接杯水。 打开卧室门却看见一个身影坐在茶几前打电话。 茶几上的台灯照着她恬静美丽的侧脸,发丝在柔光下跳舞般扰动。 “蔡经理,很抱歉这么晚打扰您,您下午交的那份报表里有一处数据和刘经理交的那一版里对不上,您能联系一下刘经理看看是哪里出错了吗?” “好的好的,辛苦您了。” 挂掉电话的段缠枝也注意到了云霖霄。 “你醒了,你有些发热,我给你喂了药,好点了吗?” 云霖霄愣住了,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你怎么在这?” 问完他才有些后悔,好像自己脑子现在有些迟钝。 “云总,您可真是…”段缠枝有些无奈。 “你看手机通话记录,十点左右的时候齐姨找你,我说你喝多睡过去了,她嘱咐我帮忙照顾一下你。” 段缠枝开始反思这个云霖霄是不是真如传闻里那样厉害了,为什么她和他相处了不到半个月总是能碰到他出问题的状况。 “锅里有醒酒汤,我不会煮,张助理煮的,你不用谢我。看你的样子是没什么事了,那我先走了。”段缠枝合上笔记本,起身拿起一旁的大衣准备离开。 云霖霄看了眼挂钟,凌晨12:34,外面的雨势还未见小。 他脑子一热抓住段缠枝的胳膊,嗓子像是泡多了水一样发皱,“这么晚了,回去不方便,在我这里…” 后面的话突然像是卡住了,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算了,云总,你看你都说不出来让我留宿这件事,不用逞强。我知道您懂得感恩,要谢我的话给我加薪吧。”段缠枝果决地甩开云霖霄的手。 云霖霄突然觉得,如果现在不抓住她,就再也抓不住了。 温热粗糙的大手不死心地又覆上来,他执着地说:“留下来吧,不好打车。” 又加了一句,“会加薪的。” 段缠枝拧不过他,又重新坐回到茶几前,“你为什么那么执着啊?” 窗外又是一声彻耳的轰鸣,急促的雨滴拍打着屋檐,一瞬间吵闹无比。 “你不会害怕打雷下雨吧。”段缠枝看云霖霄沉默不说话突然觉得有些罕见,仿佛抓住了对方命脉般打趣,“不会吧,真怕啊。” “你名字里这么多个雨字,应该不怕才对啊。”段缠枝双手比成一个小房子的形状放在他的头顶,“好了好了,有伞了,不要怕了。” 说完可能她自己都觉得好笑,后仰着笑得肆无忌惮地。 云霖霄手抵在她的后背防止她翻过去,“这是什么道理,为什么名字里有雨就会不怕?” “直觉。”段缠枝坐直身子望着他。 一个月后,云氏的人都忙着内卷,再也没人提起云霖霄和段缠枝关系的传言。 “你这招旁敲侧击还真有用。” “云总,这是智慧。”段缠枝端上一杯云霖霄最讨厌的加糖咖啡,“我已经和十六个部门的经理都混熟了,让他们每个人都以为被提拔的人就是自己,所以为了讨好我,怎么会允许部门有人议论我呢?” 云霖霄抿了一口对他而言甜度超标的咖啡,好像渐渐地没那么难以接受了,他嘴边喝出一圈奶油沫,段缠枝诡计得逞般笑出了声。 云霖霄无奈地看着她,让她高兴一下的成本还挺低。 —————— 咦,怎会如此纯爱。 段缠枝每个时间线里的身份结局都不一样的,所以并不是每个时间线里都会做记者的。 唉,没有人可以在专属的时间线里收获he的,下一章就是《云霖霄,梦该醒了》~ 云霖霄,梦该醒了(微h) 人们都说,云总找了个很厉害的秘书,办事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水,并且和云霖霄总保持着正常的上下级关系。 不过这点… 谁知道呢。 “云霖霄,你的指甲!”段缠枝娇喘一声,含恨扭头瞪着一丝不挂的男人,他嚣张的性器丝毫不知收敛地抵在段缠枝的股缝之间。 云霖霄抽出水淋淋的指尖,借着上面的水液套弄起自己的性器,段缠枝双手被捆绑住只能像砧板上的鱼一样放弃挣扎地趴着。 圆润挺翘的双臀被云霖霄调情一样不轻不重地抽了两下,穴口经刺激后吐出粘稠的液体。 “怎么现在不叫云总了?” 段缠枝发怒地翘起小腿,脚跟重重砸在云霖霄的背上,“我要辞职!辞职!” “亲爱的,别闹脾气!”云霖霄将她的湿发别在耳后,手掌自后背抓住她的脚,禁锢住她的动作。 云霖霄拿起旁边垂落的领带,将她披在肩上的头发捆住,他的手下意识地抚摸过那柔顺的发丝,声音喑哑着问:“还没问过你,为什么头发是这个颜色的。” 段缠枝头伏在肘臂之间,声音断断续续的,云霖霄凑过去听,只在脸颊上收获了一个没有一丝留情的齿痕。 两人是怎么从正常的上下级关系发展到现在着看起来十分不正常的床伴关系的呢? 云霖霄也说不明白。 “我想跟你请假一周。”段缠枝突然提出请求。 “有什么事吗?” 云霖霄吻过她后背裸露的雪白肌肤,声音带着颤抖。 “我奶奶去世了…我从小和她相依为命,你都知道的吧。” “嗯。”云霖霄从小就不会安慰人,他也不清楚现在的段缠枝心情如何,与其安慰引来她又无缘无故踹自己一脚,不如不说话。 “我想带她回野丁州,那里是她的故乡。” “好,有问题打我的电话。” 那一周,不过是要辗转于社交应酬之间最普通的一周,可云霖霄却感觉那一周过得无比地漫长,他好像越来越期待和段缠枝有更多未知的将来了… 段缠枝前一天还给他发短信告知了他第二天的航班,还开玩笑地说如果老板来给她接机那她也太荣幸了。 云霖霄订好了当天中午的餐厅,还在后备箱里准备了一束鲜艳的香槟玫瑰,他一边嘲笑自己怎么如此俗套可以一边不可自抑地幻想段缠枝收到花后心里会怎样吐槽他。 可云霖霄没想过,收到的下一条短信不是段缠枝的,是助理告知他段缠枝所搭乘的航班失事的消息… 一瞬间,窒息和无力像是那场不合时宜的大雪一样,笼罩在他的心头。 机场内来来往往的人流好像都有他们的去处,唯有云霖霄矗立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助理赶来的时候,看到这幅样子的云霖霄,他不知道怎样形容那个让公司大部分人都闻风丧胆的上司现在的模样。 他穿的还是那么的得体,打扮得也一丝不苟,可空洞的眼神无助地望着前方仿佛那个出口会随时冒出让他惊喜的身影。 过了好久好久,他才上前缓缓叫了声云霖霄的名字,“云总,回去吗?” 云霖霄这才松开手,掌心被指甲抠出了血痕,触目惊心。 无力和哀伤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东西了,云霖霄忘记了自己当时是如何调整好状态说出那句:“走吧”。 大洋彼岸,加里特最昂贵的别墅区内,云时嘉笑着将酒杯推到段缠枝跟前。 “庆祝我们的合作取得圆满成功,姐姐。” 而他正对面坐的,就是那个刚刚被宣判死亡的段缠枝,她没接下那杯酒而是问他:“你答应了的,百分之七的股份。” “放心吧,我们做生意的最讲究诚信了。” 云时嘉的唇轻轻贴在酒杯外壁上,他目光深邃多情地注视着段缠枝,“不过,你为什么选择了这种办法,让云霖霄遭遇情伤?” 段缠枝觉得她有必要为自己解释一下,她是在正式工作的第二天被云时嘉找上的。 因为充分了解过云家的一些事,她自然也认识这位云家小公子,他因为身体孱弱,这些年一直在加里特养病。 他用自己名下公司股份的百分之七和段缠枝做交易,要段缠枝帮他取得云氏下半年竞标项目的名单。 段缠枝没理由拒绝,不过后面的发展倒是超出她的预料了,云霖霄居然爱上了她… 或许可以算得上爱吧。 本来能在满一年后就选择辞职脱身的她,因为和云霖霄的关系已经不纯粹了,只能选择求助云时嘉,让他帮忙制造一场意外。 可怜的云霖霄一辈子运筹帷幄居然在这件小事上栽跟头。 云时嘉将切好的牛排推到她面前,“现在,你的愿望实现了吗?” 百分之七的股份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钱、花不完的钱;权、在加里特可以肆意的权利。 段缠枝叉了一块牛排放进嘴里,带着血丝的五分熟牛排,她一点也不喜欢。 可她还是咽下去了,接受不喜欢的事物是一个成年人的必修课。 不过或许这和她恶作剧般经常给云霖霄准备一些不符合他口味的小零食和咖啡是不一样的。 至于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 …… 今天的“时秀”格外热闹,大概是温彼得堡那块十分抢手的郊外地皮竞标会将在这里举办。 温席染检查完最后一处,放下心来嘱咐侍应生:“没问题了,保持到晚上就好了。” 作为时秀的老板,温席染却从未在大众面前出现过,所以她现在穿着一身侍应生的衣服在外人眼里一点也不违和。 云霖霄在烟灰缸里熄灭烟蒂,那根烟在他指尖燃烧着,却从未进过嘴里,仿佛他只是贪恋那飞蛾扑火般的火星。 助理好奇,云霖霄不是都将这次竞标让给了Branch的总裁了吗,为什么今天还要来。 竞标会正式开始时,他就懂了。 Branch的总裁他一点也不陌生,正是云总同父同母的亲弟弟,而他身边的那个… 云霖霄的目光如有实质般钉在段缠枝身上,而段缠枝正心虚地和云时嘉讲悄悄话,“你明知道今天他来,你还让我跟着?” 云时嘉笑而不语。 “不过那个侍应生有点眼熟…” 云霖霄盯了几分钟,见到段缠枝心虚的模样突然笑了。 “待会要去打招呼吗,云总?” 云霖霄又掏出一根烟,这次没有点燃,“不用了。” 他手里转着打火机,不再说话了。 知道她还活着就好了… 以及,她还是那么好满足… 云霖霄这一辈子顺风顺水的,除了母亲的死亡他几乎没什么不顺的地方了。 那,就这样吧。 他知足了。 【必要】和【必须】 段缠枝收好手链,主动向施明漾提起游轮派对的事情。 “我都安排好了,你只管给你的朋友们发邀请函就好了,玩得开心一点,我就不去了。” 施明漾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带给她安逸舒心的感觉,段缠枝罕见地卸下防备与伪装,真诚地说:“谢谢你,哥哥。” 夜半,就连繁华的温彼得堡市中心都有些安静过头了,光球所在的系统中心却因为剧情的报错而忙的焦头烂额。 主系统质问光球:“你负责的宿主怎么回事?” 光球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明明剧情没有偏离但就是和主系统要求的走向有出入,可问题偏偏还不在段缠枝身上,貌似看来任务对象一个个觉醒和她的宿主没有丝毫关系。 “还有你的宿主的觉醒条,已经保持在59%太久了,低于60%我们也没权利进行干预。”主系统似乎很苦恼。 “算了,等觉醒人物超过一半的时候,再采取那个备用措施吧。” 光球迟疑了一会,它冥冥之中感觉哪怕用了备用措施,宿主也不会受到影响,不过这些都不是它这种一次性系统该思考的事情。 电波断掉,它与主系统的联络断掉了。 刚舒了一口气的它,就听到一个声音的质询。 “你去哪里了?” 在寂静的夜里,漆黑的房间里,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像是翻倒的金子,光球不敢回答。 “我刚才叫你没声音。” 她开口解释,为什么会知道光球消失,可这并没有让它的警惕消失。 身为感情意识淡薄的ai,光球天生就会撒谎,它没有一丝破绽地回答:“主系统找我,宿主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问你,邵毓珩的爱意值是多少。” 段缠枝印象里好像从来没有听到过邵毓珩爱意值上升的提醒,在其他人爱意值都冲破70的时候,他的爱意值好像还是一片荒芜。 “…” “经查询,邵毓珩当前爱意值为——0” 段缠枝感到好笑,“所以虽然作出了一副红着脸任人拿捏模样,可内心却是毫无波澜的?” 好像第一次遇到宿主吃瘪,光球有些兴奋地阴阳怪气:“宿主,不是每个人都像云渡那么好骗的,邵毓珩这种从小遭遇了各种各样欺骗和冷遇的人,对人冷漠一点也正常。” 段缠枝根本不理它,拉上被子倒头就睡。 过了很久,光球才听到一声似叹似怨的叮嘱:“以后消失,告诉我一声。” 声音很轻,轻到光球以为自己听错了。 第二天,食堂内。 钱小书有些好奇地问,“你前两天和云渡,怎么样了?” 段缠枝无奈摇摇头:“什么都没有啊,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俩有什么?” “拜托,云渡对你的喜欢藏都藏不住好吧。”钱小书看着无动于衷的段缠枝有些焦急,她那手推了推温席染,想寻求共识,“小染,你说,是不是?” 温席染无精打采地搅弄着碗里的米粥,突然被问起还愣了一下,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回答什么,只能附和着点点头。 “你怎么了,怎么黑眼圈那么严重?”段缠枝转移话题。 温席染有些迟钝,缓缓开口说:“没什么…就是我弟弟生病了,我有点担心他。” 钱小书关切地问:“严重吗,你需要帮助吗?” 想到两人都是特招生,钱小书第一反应是温席染钱不够用,付不起医药费。 温席染摇摇头,她之前在云家兼职赚的钱足够解决燃眉之急了,“老毛病了,他每年都会住院一段时间,只是今年好像格外严重。” 说完她又意识到自己好像把负面情绪传递给了两人,又急忙补充:“不是什么大问题,你们不用担心。” 段缠枝吃掉盘子里最后一块曲奇,钱小书看了眼她吐槽道:“你真是爱吃甜食,主食也离不开。” “如果你有困难就找我,不管是钱还是医疗资源,我都能替你解决。”段缠枝信誓旦旦地保证,但语气里并没有身为皇室成员而有的倨傲。 “暂时没什么事,有需要我会和你说的,谢谢你们。”温席染真情实感地道谢。 段缠枝突然想到什么,“对了,这周末你们要是有空的话,要不要来参加游轮派对?我举办的。” 钱小书长这么大还没做过游轮,当即点头没有丝毫犹豫,“去去去!在哪里。” 段缠枝回忆,“好像叫阿托庭号。” 钱小书激动地站起来又坐下去,她缓了缓说:“真能去啊?那可是加里特继承人成年礼的时候他父亲送他的生日礼物,据说一次也没用过。” “那怎么了?什么加里特继承人,现在也只是我的哥哥啊。”段缠枝眨眨眼开玩笑说。 钱小书比了个大拇指,而温席染闻言则笑了,“我也会去的,如果周末有空的话。” 段缠枝问光球:“邀请两个人够不够,还有个邵毓珩,我待会去找他。” “…” “肯定不行啊宿主,现场至少要有那几个关键人物啊。” 不知道是不是有心灵感应,光球刚回复完,段缠枝就接到了施明漾的短信。 [发请柬的工作,需要我代劳吗?] 段缠枝欣然交给了施明漾,她一口气把光球说的关键人物都报上去。 至于,邵毓珩那里,她打算亲自去一趟。 * 钱小书有些犹豫地问段缠枝:“我们这样真的好吗?” 看着温席染身影越来越远,段缠枝拉着钱小书又疾走了两步,而后又随意找了个掩体躲起来。 “小染这样的个性,有困难肯定也不会轻易和我们讲的,我们就是跟上来看看。”段缠枝安慰钱小书。 前面的温席染突然停下脚步,她叹了口气开口道:“缠枝、小书,你们出来吧。” 两人有些尴尬地露出头,温席染无奈地笑了笑:“你们想和我一起看望我弟弟吗?” 钱小书和段缠枝相视过后很有默契地点点头。 病床上,男孩的脸苍白,还戴着呼吸器,旁边实时检测心跳的仪器也说明了他的病的严重程度。 温席染用毛巾为男孩擦干净脸颊上沁出的汗液,“他叫温幼年,今年也到了上初中的年纪了,可从来没有正经上过一天学。” 温席染好似已经接受了这样的事实,语气里没有一丝哀伤。 段缠枝问过系统,她只记得系统的回答冰冷万分,她不能用人的要求去管束系统的思维,所以在听到系统回答—— [温席染作为女主,要有动机促进她成长进步,而她的弟弟就是催化剂,没有这个要因,她要如何邂逅男主呢?] 所以经历所有的苦难只是为了完成像童话故事里女主必须邂逅男主并且相爱的定律,所有挫折与阶级不平等带来的针对只是为了更快的成长? 这些话,她和光球讨论没有一点意义,所以她在听到这些回答后只是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女主弟弟的病不可治愈,这也是重要的剧情点。] 所以才会像定时炸弹一样,每年如期而至地提醒温席染一次,这种亲情已经是累赘,甚至是暗暗地引诱温席染抛弃这个注定会走向死亡的存在,去寻找去邂逅自己的“真命天子”。 段缠枝却看见温席染握住温幼年的手,她是成熟却又天真,她面临着系统所说的[必要]和[必然],却依旧坚强。 “医生都说他没救了,可他的心脏依旧是跳动的…” 钱小书想不出安慰她的话,可她又更是从心底里觉得温席染不需要那种虚无缥缈的言语安慰,她足够强大去战胜生活给她的一切打击。 段缠枝看着温席染,又像是透过她在看谁,她又一次说:“我还是那句话,无论钱还是医疗资源,只要你需要,我都可以帮你。” 系统第一次用不切实际的[拯救]做噱头引诱段缠枝接受任务的时候,段缠枝并没认为自己是唯一或者不可或缺的。可如今她却在面对[必然][必要]时,决绝地应下了自己本可以不用承担的责任。 —————— 微博发了个投票,关于番外1v1if线的,可以投票支持有好感的男嘉宾,助他上位。 女仆装(邵毓珩h接受不了男穿女装的跳) 光球气愤地提醒段缠枝:“宿主你又在做什么!不要试图进行一些违背剧情初心的行为!” “我又不是医生,我能干预得了什么?” 虽然段缠枝这么安慰,但光球还是十分不相信。 钱小书去卫生间了,段缠枝站在走廊里等她,突然有个熟悉的声音唤她。 “缠枝?你怎么在这里,生病了吗?” 邵毓珩叁两步并作一步有些急切地走到他面前,他细致地检查了一遍段缠枝后舒了口气,而后又似家养宠物一样弯下腰用脸颊蹭了蹭段缠枝的脖子。 段缠枝推开他,“我没事儿,来医院看朋友,你在公共场合别这样。” 邵毓瑾眨着烟有些疑惑,可还没想清楚嘴上已经道歉了:“抱歉,这样不对吗?” 段缠枝不好指责他,也不知道如何教育他,转移话题问:“你呢?来医院干什么?” 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清楚。 在段缠枝变得不耐烦前,他终于说了出来:“我来看医生,在四楼。” “我是在电梯门开的时候看到你了,所以才在叁楼的,我待会要上去。” 他一口气全解释清楚了。 段缠枝瞟了一眼旁边的牌子,四楼是精神科。 “你生的什么病?” 邵毓珩摇摇头,“我没有病,只是…总理大人担心我小时候经历的一些事会对我的心理有影响,他让我定期来找心理医生复查。” 他又说:“我好像有点高兴…因为你关心我,所以我好像有点高兴。” 他眉眼弯弯,加上美丽的容颜,只是让人看到笑容就心情舒畅。 段缠枝在远处看到钱小书的身影,她朝邵毓珩摆摆手,“那你去吧,我晚点回学校找你。” 邵毓珩点点头,恋恋不舍地转身。 在他进入电梯间时,那个温柔美丽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了,只有迟钝的神情滞留在脸上,像是从偶然相遇的错愕中没有抽身出来。 傍晚,段缠枝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对方一开口她就认出来了。 邵霁川。 “段小姐今天见过毓珩了?” “偶然碰到了,有什么事儿吗?” 段缠枝目前对这位态度有些高高在上的总理没什么好脾气。 邵霁川摆弄着面前棋盘上的象棋,他十分享受棋子被推翻的动作,得到段缠枝带着脾气的回答他也不生气,笑着回复:“我今天给他打电话,他说最近都没怎么见过段小姐,是段小姐不太喜欢我儿子吗?” “谈不上不喜欢,我也说过了,我很抵制联姻,总理大人。” “没关系啊,你可以把毓珩当作玩具,他各项身体指标都附和一个优质男性的完美指标,而且他的性子很软,段小姐打骂他,他都不会还手的。” 段缠枝暗骂了一声“草”,然后挂掉了电话。 她迟疑了片刻,但想到今晚答应了邵毓珩去找他,总不好食言。 段缠枝深吸了一口气,站在邵毓珩的别墅前刚准备敲门就发现门没关上。 推开门,还未完整地看到眼前的一切就被一声呼叫呵止。 “谁!不要,不要进来!” 邵毓珩跪在客厅中央的地毯上,此刻正对着一面落地镜绑身后的系带。 他上身穿着紧身的白色衬衫,衬衫还做了低背设计,腰线被勒得格外明显,卷起的袖口还露出半截白皙的小臂,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的背带裙,裙子很短才盖住屁股,腰上还捆绑了一根细长的猫咪尾巴。 他被这样赤裸裸地盯着还有些害羞,抿着唇一言不发,段缠枝刚想调侃他居然有这样的癖好。 “你喜欢吗?”他好像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问出来。 段缠枝准备好的话都被堵在嘴里了,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你喜欢这样吗?”他扯着裙子下摆,遮住自己裸露在外半软的粉色性器,膝盖都跪的透着一层淡淡的粉色,“我…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就挑了排名第一的情趣睡衣…你喜欢吗?” 段缠枝突然明白了什么叫“祸国殃民”了,尤其是平时还用皮筋稍微扎一下的中长发此时完全垂落在双肩,透过那层迭的秀发仿佛可以窥见面颊上含着水光的眸子。 “总理让你…”段缠枝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出口,“让你来色诱我。” 十分实诚的邵毓珩点点头。 完成总理交代的每个任务已经成了他进入政府厅后的纲要,兢兢业业,不敢违背。 段缠枝叹了口气,蹲在他面前问:“还有呢?他还让你做什么?” 邵毓珩试探着倒在段缠枝的肩上,见她没有拒绝才继续回答:“他给我看了很多视频,让我照上面的那样,服侍你。” 他的手还带着沐浴露的香气,轻柔地抚上段缠枝的脸颊,伸出的一截粉红色的舌头轻轻地舔过段缠枝紧抿的双唇。 他有些焦急地乞求道:“缠枝,求你了,张开嘴巴吧。” 好低劣的勾引手段,段缠枝面不改色地推开他,她正色道:“还有呢?” 邵毓珩露出失望的神情,“没有了。这个好难,还是竞赛题简单一些。” 段缠枝叹气,她打算纠正邵毓珩这碎得稀烂的叁观,但在此之前… 她的目光扫过双眼带着未褪尽的媚意的邵毓珩,她情不自禁地抬手摸了摸邵毓珩头上戴的猫耳朵。 操!美色在前,先享受吧。 “张嘴。”段缠枝拉着邵毓珩套在脖子上有些松垮的项圈,命令道。 ———————————— R字纹身 邵毓珩眨眨眼,乖巧地张开嘴,任由段缠枝将舌头伸入他的口腔,慢条斯理地擢取他的呼吸。 他的手无措地垂在空中,却在这个吻贴上来的瞬间就乖巧地闭上了眼,段缠枝有一种欺负纯良少男的罪恶感。 她猛地后退,将手臂搭在邵毓珩的肩膀上,没想到首先坚持不住的人会是她。 只是,当她刚开口想要说些什么阻止这场启于叁观不正的勾引下的沉沦时,邵毓珩牵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间。 段缠枝听到他说:“绑带没绑好,缠枝,你干脆帮我解开吧。” 光球还没被屏蔽,它甚至都想替宿主说句话了,这让人怎么拒绝?! 只需要轻轻一扯,那件暴露的白色衬衫就沿着光洁的皮肤滑落,顿在腰间,邵毓珩适时地露出一个含羞带怯的眼神,他的声音像是钩子一下下刮着段缠枝心中紧绷的弦。 “缠枝…” 段缠枝却俯下身,用指尖轻轻擦过他腰侧的纹身,虽然被堆迭的衣服盖住,但依旧可以依稀辨别出那是个字母R。 说是纹身,但其实更像是疤痕,用尖锐的小刀一点点划开皮肤刻上去的。 “这个是什么?”段缠枝用手指戳了戳凸起的疤痕,一向有求必应的邵毓珩却抿着唇不讲话,好像这是个不能与她分享的秘密。 他看到段缠枝稍微皱起的眉头,摇着头告饶,“缠枝,我不能说,你别生我的气。” 他讨好地用唇吻过段缠枝的耳朵,拉着她的手将自己的脸交付在她的掌心。 “你生气了吗?你想打我撒气吗?” 段缠枝清楚邵毓珩的立场很简单,邵霁川让他做什么他就要做什么,无论后果,不容违抗。 “这也与邵霁川有关?” 邵毓珩不露一丝破绽地摇摇头,“没有,和总理没关系,缠枝你为什么一定要知道,这只是个纹身。” 段缠枝手指压着他的下唇,将自己的指尖缓缓推进两片粉红色唇瓣保护住的口腔内,她板着脸说:“说谎会变大舌头。” 指尖压住他柔软的舌,邵毓珩屏住呼吸,主动用舌尖勾弄着段缠枝的食指,他耐心地舔吻着对方的指尖,眼中蒙上一层水雾。 段缠枝抽回手,在他腰间挂着的裙子上擦了擦,邵毓珩软硬不吃,她想了想该做正事了。 光球好奇,为什么自己还没有屏蔽,段缠枝早就没了继续下去的心思。 施明漾小老师曾经给她讲过,加里特现存律法中最不合理的一条就是——在奴隶的后代身上刻上标志着加里特身份的字母“R”。 这批奴隶是数百年前像加里特宣战的一个国家战败后送来的,他们说的是任加里特国王处置。 于是好看的男人沦为贵族夫人饲养的宠物,而长相丑陋的只能扮演獒犬哄主人开心。女人成为公爵的外室,被逼着服用避孕药物,永世不得诞下战败国的血脉。 可如此庞大数目的奴隶,想要管住她们实在困难。 所以便出了此条律法,最初规定的是这些人的后代永世都是奴隶出身,无法翻身。 后来遇到了贤明的继承人,他不好改变祖宗的规定,只能减轻惩罚力度,改为在身上刻有代表奴隶身份的标志,而刻标志的地方由自己选择。 可邵毓瑾不是邵霁川在福利院收养的吗? 如果是邵霁川的话,不会不清楚他的身份。 “把你的衣服穿好。” 听到段缠枝的话,邵毓珩只觉得总理交代给他的任务完不成了,慢吞吞地换上正常的衣服。 两人面对面坐着,一时还有些尴尬。 “我这周末要在阿托庭号举办派对,想请你去。” 邵毓珩眯着眼笑了:“好啊,缠枝你邀请我,我肯定不会拒绝的,是什么重要的日子么,我要准备什么吗?” 确实是重要的日子,是原着里邵毓珩被绑架被杀害的日子。 她只记得上一世,邵毓珩死后,邵霁川封锁了消息,更将顿河封锁管控,看架势是抓不到凶手不罢休的。 她还曾以为邵霁川对这位养子感情至深,可相处了几次后她才发觉,邵毓珩就是邵霁川的工具。 或者说,在邵霁川这种位高权重的人眼里,什么都只不过是笼络人心、加强政权的工具。 段缠枝的眼神里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同情。 邵毓珩却依旧是那副含着笑意的表情,他不知道段缠枝在想什么,即使他知道了大概也只是会安慰段缠枝说:“缠枝,你不要为我伤心难过。” 她要救下邵毓珩,她想。 光球又被主系统警告了,段缠枝的觉醒值一天之内连续涨了两次,可每次都是0.1%,这让主系统抓耳挠腮烦躁不堪。 “盯好你的宿主,你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吗?为了这次…”主系统戛然而止,它才意识到面前这位是为了更好地辅助宿主完成任务重新更改过出厂设定——如今认为自己是一次性工具的光球。 “总之,谁都可以觉醒,唯独她不可以!” 我永远不会抛弃你 段缠枝一直都很信赖施明漾的执行能力,至少是在她看到被布置地氛围感十足的游轮时,这种认知在心里就更加清晰了。 学生会主席办公室内,段缠枝多日未造访了,这里的一切布置还是那么一丝不苟,施明漾起身拥住她。 他身上好像自带一股冷冽的栀子香,清浅不刺鼻,被冷香包围的段缠枝思绪都停滞了些许,她鼻头蹭过他有些毛茸茸的衣领,突如其来的痒意让她将头埋在施明漾怀里。 “我好想你。” 明明两天前刚见过。 段缠枝推开他问:“怎么穿这么厚?” 他愣了一下,随后面不改色地说:“丰藤高叁部在维里克有一场数学竞赛,我跟着去了一趟。” 他自认为毫无破绽的表情却没有逃过段缠枝敏锐的观察。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仿佛要将他说谎的不纯洁的灵魂烫伤,施明漾抬手盖住她的眼睛。 “别这么看着我。”他声音喑哑,想见她的情绪冲破了杜普菲女王的命令。 他确实说谎了,他刚亲自将自己的父亲送去人烟罕至的维里克。 临别前,他的父亲用严肃的语气对他说:“女王陛下已经和丰藤总理合作了,对上两个人我们没有胜算。佐伊你要明白,只有你大义灭亲,女王陛下才会对你重新重视起来。加里特只能落在你手里!” 他觉得自己疯了,明明都能狠下心来做到将亲生父亲送往环境恶劣的维里克,等待杜普菲女王退位才能将他接回来。 他都做到这一步了,坚持住不去见段缠枝,不是很容易? 可那天,他见段缠枝坐在云霖霄车上时,那个常被人夸赞“泰山崩于前而面的不改”的加里特继承人却一秒也没犹豫地和那位云氏继承人正面硬碰硬。 段缠枝并不知道自己被捂住双眼的几秒里,施明漾是如何做着天人交战,直到冰冷的泪水砸在他自己的手背上时,他才清醒过来。 “缠枝,我做不到…” “不见你,太难了。” 段缠枝又想起她哄骗着这位外表看起来绅士礼貌的准继承人上床时,他心里琢磨着坏心思但嘴里却说着, “你看光我了,要对我负责。” 可现在,她感觉施明漾是真的在害怕,至于害怕什么,她大概不能知道。 “求你…以后无论是遇到什么,哪怕你不得不与我为敌,也不要抛弃我,离开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段缠枝觉得自己真是累,昨天刚应付完一个邵毓珩今天又要应付这个泪眼婆娑的施明漾。 “事成之后能不能给点奖励啊,你们这几个任务对象是真难应付。”段缠枝在心里和光球吐槽。 它的宿主突然又回到最初和自己吐槽这吐槽那的状态了,光球一时之间还有点不适应。 他为什么会做出一副对自己情根深种的样子呢? 明明两人认识还不超过两个月。 段缠枝却叹了口气,握住他滴落有泪水的手掌,“加里特贵族礼仪第八章第叁十二条,一个合格的绅士是不能在任何人面前大喜大悲的,所以擦擦眼泪吧,哥哥。” 她踮起脚,拉着他的手亲自去擦干净那些粘连在脸颊上的泪水,“哥哥,只有你才能给自己擦干眼泪。” 她开玩笑说:“掉眼泪的施明漾,是不是只有我见过?那这是独属于我的?” 施明漾吻住了她,他颤颤巍巍的唇带着紧张,明明以前哪一次拥吻都不是这样的,一个被自己伤害过人的灵魂真的还能毫无芥蒂地与自己相拥吗? 段缠枝的手捂住他的耳朵,在缠绵的吻里抽出呼吸,她缓缓舔干净唇面上沾上的水液和,“我永远不会抛弃你。” 这是回答他之前那个问题的。 段缠枝哄完他才想起正事:“对了,谢谢你为我置办的游轮派对,我去看过了,真的很棒。” 施明漾眷恋地拉着她的手,他好像自段缠枝承诺后又变得自在起来,一下下一节节抚摸过段缠枝的指节。 “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这句话说的是游轮派对,又好像不只是游轮派对。 关于段缠枝: 段缠枝喜欢连名带姓地称呼他们所有人,对朋友会亲昵一点,但段缠枝本人其实不太喜欢别人刨去姓,单纯地称呼她为“缠枝”。 但她也认为,不舒服是人类情绪里最不值得一提的,所以也可以渐渐接受这样的叫法。 而本书命名为《缠枝》,一是以女主的名字为起点出发,也以女主的存在为中心点展开,虽然目前篇幅可能女主占比不算突出的大,但是她的存在的确是故事进行下去的核心。二是段缠枝的人生本身就是各种坎坷,无论是哪一次的人生,她能逐渐接受这个名字也是在逐渐成为一个外人眼中“无懈可击”的存在,是在不断成长不断进步的。 人无完人,段缠枝也是这样,她也有自私、贪念这些负面情绪,我觉得正是这些不完美的地方造就了段缠枝的性格。 文章的主题基调还是感情线,几乎每一个“前世”里段缠枝都会展现出一部分的负面性格,例如云渡的梦里她看似深情实则无情,云霖霄的梦里她有野心但自私,利用完云霖霄就跑。 她的负面性格都面向这些男人,不对朋友和陌生人。 看似她在拯救这六个男人人生中缺失的某一部分,实则是在与他们的相处中更好地认识自己。 也像段缠枝在云渡的梦结尾里说的。 “对你,我是真心的。” 她是谈一段就钟情一段的专一性格,会给无论是朋友还是伴侣都提供很好的情绪价值,她讨厌负责可一旦负起责任来做的却是比谁都好。 我希望我塑造的这个角色是立体鲜活的,如果这个故事能在你的闲暇之余带给你快乐,那我真的很荣幸。 (ps.目前正文里上桌的男人只有云时嘉和云霖霄两位,不要和番外串了哦。 感觉段姐每天都在哄男人,真的好忙,不能自己哄自己的男人不配上桌。 至于段缠枝有没有觉醒,你猜~ 我感觉我写得蛮明显的,现在正文就像几个谜语人在互相演来演去。) 游轮派对 “天啊!” 陈星河拉着云渡的胳膊惊叹,“这可是阿托庭号,我只在新闻里见过。” 他想到什么又咂舌:“不过你爸送给你的成年礼物索比亚号也挺不错的。” 云渡却一脸不高兴,陈星河还以为是他见自己的索比亚号被比下去了不高兴,其实是段缠枝今天的派对压根没邀请他。 云渡现在很烦,有一种明明知道些什么却不能与别人的分享的烦闷,尤其是和段缠枝,他很想问段缠枝,有没有做过一样的梦。 尤其是那些梦的情节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模糊,他都开始怀疑那真的只是个梦了。 可梦中的愤恨后悔都如此的刻骨铭心… 这几天他一直不敢和段缠枝讲话,所以压根不知道这个派对,负责发邀请函的施明漾也没有发给他。 这还是他从陈星河那里知道的,云家二公子死皮赖脸地求着陈星河带自己混进来。 段缠枝几乎每一场宴会都被形形色色的人簇拥着,今天的她也不例外。 虽然穿着很朴素,可那张比今夜月光还要耀眼的脸就已经很难让人忽视了。 段缠枝左侧站着穿着西装的邵毓珩,右侧云时嘉正弯着腰眼中带着笑意地为她整理发饰。 段缠枝则在和面前的向晚吟聊天。 向晚吟见到云时嘉先是一愣,但随即见到这样温柔的云时嘉更是大跌眼镜。 她对那晚的血腥场面至今还是念念不忘,但在段缠枝的开导下,至少如今不会做噩梦了。 云时嘉也注意到向晚吟了,他确信向晚吟不会乱说什么,于是继续面不改色地玩弄着段缠枝耳饰上的流苏。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最近闲得很,而且你的在丰藤举办的第一场派对,我自然要来。” 丰藤校园里会针对每位学生的成就进行一定的加分,而派对的规模和影响程度也段在成就里面。 从段缠枝用阿托庭号开始,这场派对的评分就不会低到哪里去了。 “缠枝。”温席染小心翼翼地叫了她一声。 温席染好像也很重视今晚的派对,她将家里唯一一条聚会用的裙子掏出来穿上了,甚至还拜托钱小书帮她卷了个头发。 “你今晚真漂亮。”段缠枝看着她感慨。 温席染脸红地别回头,她小声说:“谢谢。” 向晚吟饮了一口酒,“这是你的朋友?” 段缠枝充当媒介,将她们介绍给彼此认识。 “向小姐,我很喜欢您的歌!” “不用那么客气,直呼我的名字就可以,你很可爱,我也很喜欢你。” 钱小书今晚被母亲拉着去给弟弟庆生,很遗憾来不了了。 从头到尾被忽视的邵毓珩不吵不闹,安静地站在段缠枝身侧,倒是云时嘉会时不时制造一些动静来吸引段缠枝的注意力。 这个时候光球十分扫兴地开口: “监测到重要剧情节点,请宿主遵循剧情完成。” [温席染站在游轮的卫生间里安慰自己,拿到这次的工资后就凑够小年的生活费了。 偏偏这时,事故发生了。 陈星河在洗手间门口刚灭掉烟蒂就撞见了出门的温席染,他吊儿郎当地笑着逼近温席染:“这不是惹怒了云二少的特招生嘛。” 温席染强忍着不适想要扭头就走,却被陈星河拉住胳膊。 就在这时,甲板上传来枪声,温席染害怕地甩开陈星河的胳膊跑开,而这时正好撞到云渡身上。 云渡十分不绅士地后退两步,“你们两个,快找个地方躲起来,别出去。” 温席染害怕地不知道说什么,只听到云渡的骂声越来越小:“哈!在索比亚号上劫持总理的儿子,真够厉害的!” 十几分钟后,云渡亲自派人把她送回了家,她也如愿拿到了工资。 只是,索比亚号上真的死人了…] “只要死人,这个任务就算完成吧?”段缠枝问光球。 “不要找描述漏洞,必须是邵毓珩!” 段缠枝吞下云时嘉递过来的葡萄,边嚼边反驳:“你们系统真是迂腐。” 一直都很沉默的邵毓瑾突然抓住段缠枝的手,“缠枝,我有点晕船,去甲板上透透气。” 云时嘉拉住段缠枝的胳膊,他巴不得那个比自己还小的家伙快点离开,“绍小少爷快去吧,看到你不舒服,姐姐也会心疼的。” 段缠枝为了方便那个“歹徒”好行动,特意让施明漾少邀请几个人,相熟的人如今都在船舱里,甲板上只有刚出门的邵毓珩。 一声枪声如约而至,缠斗的声音和躯体被踹翻在甲板上的声音传进船舱,段缠枝听到声音当即甩掉了高跟鞋,赤着脚跑到甲板上,云时嘉闻声也跟上去。 段缠枝却扭头呵住他,“别跟过来,看好宾客,谁都不许过来。” 她脚上步伐没有减慢,冲出船室。 陈星河、许停携、云时嘉、云渡、向晚吟、温席染,她也只邀请了这几个人,现在这几个人都听到声音后要前往甲板,却都被云时嘉拦住。 云渡着急地大喊:“云时嘉,你拦在门口干什么!你没听见枪声吗!段缠枝出去了,她在外面!” 云时嘉岿然不动:“姐姐吩咐我拦住你们,我会好好做的。” 云时嘉相信段缠枝有自己的主意,所以他只会完成段缠枝吩咐的任务。 他像淬了毒的弯刀,用锐利的眼神扫过所有人,唯一见识过他真面目的向晚吟不可避免地瑟缩了一下。 许停携推了推眼镜,严肃道:“云时嘉,你在发什么疯?” 甲板上,邵毓珩头部被人击伤,血污弄脏了他那张美丽的脸,明明被人卡住脖子他还是用沙哑的声音喊:“缠枝,快走,不要…管我。” “快走!” 那个歹徒也是大胆又自信,他丝毫没有伪装,枪管子抵在邵毓珩的脑门上,他用挑衅的眼神打量着段缠枝:“居然是阿托庭号,在阿托庭号上杀了总理唯一的儿子,加里特和丰藤会打起来吧!” 他像是个完全看好戏旁观的局外人,咧着嘴笑看着段缠枝。 段缠枝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加里特和丰藤不会因为这种事儿就产生矛盾,与其杀了总理儿子后做个亡命徒,不如…” 那个人打断他,“不,我就喜欢做亡命徒,我不喜欢钱也不喜欢权,我就喜欢看别人痛苦。” 他舔了舔唇,“只不过不知道总理大人这么珍爱他的儿子,看到他的尸体后会如何。” 邵毓珩面容憔悴,像是淋了一夜雨的百合,可他在听到这句话时躯体还是抖了一下,或许他心里也曾产生过一丝期待,期待被人重视期待被人关心被人爱。 歹徒转着眼珠子思索了几秒,他突然想到更好玩的事:“能在阿托庭号上举办私人派对,你不是宾客。”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兴奋:“你是杜普菲那个暴君的私生女。” 他突然仰天长啸:“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不是想救他吗,你来换他,没想到有朝一日我能逮到杜普菲的子嗣哈哈哈哈哈哈哈!” 邵毓珩用仅有的力气在执拗地喊:“不要。” 他头上的伤口已经流不出一点血,完全干涸了。 邵毓珩其实没报任何期待,他今年十七岁了,能被总理大人重用这么多年,又在群众里混了个不算差的名声,好像这辈子也值了。 “行。” 邵毓珩死气沉沉的眼睛突然瞪起来,下一秒他被歹徒捂住嘴巴再也开不了口,无法形容自己听到这个字时的心情。 感动吗,开心吗? 为什么更多的是不愿意,不愿意段缠枝为自己涉险。 “操,这男的怎么还哭了。” 邵毓珩的泪水流淌到歹徒的手上。 他是不是要死了,所以产生幻听了。 总理在把他接回来的第一天就向他灌输一个思想,为丰藤为他而死,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死了,邵霁川可以借由和加里特割席,而又不比伤害到自己的脸面… 好像确实死得其所… “我说,行。我换他。” 段缠枝重复道。 他好像没听错。 其实只要段缠枝犹豫一下后再选择放弃他,他都会觉得感动,更何况段缠枝还没有放弃他。 邵毓珩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劲儿,他趁着歹徒大笑放松警惕的时候,抱住歹徒拉着他一起沉到江里。 段缠枝暗骂一声,“这人怎么破坏我节奏。” 歹徒的枪被甩在甲板上。 湛蓝的江面上晕染开一漾血色,段缠枝抱着浮漂拿着枪跳了下去。 见此,云渡再也忍不了了,一拳打在云时嘉脸上,向晚吟觉得云渡肯定不是云时嘉的对手。 温席染趁两人缠斗,焦急地跑到甲板上。 大片大片的血色让水面变得触目惊心。 歹徒没了枪还有刀,他气急败坏地朝邵毓珩身上捅了好几刀,邵毓珩自幼就体弱多病,如今更怕是在冰冷的顿河里更是难逃一死了。 段缠枝憋着气潜入水中,在看清歹徒的方向后,她几乎是不带一丝犹豫地扣动扳机,在水面之上趁歹徒不注意给了他一枪。 扣动扳机,又一枪。 嘭,又一枪。 嘭,又一枪。 她看到歹徒捅了邵毓珩四刀,她就还了此人四枪,开完枪后,强大的后坐力震得她几乎是呼吸不上来,手软得直接将枪松开了。 她又潜下水,捞起了缓缓下沉的邵毓珩。 温席染看见缓缓露出头的两人,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光球也收到了任务完成的提示。 它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宿主。 “宿主,任务判定完成…所以邵毓珩应该是已经…” 段缠枝格外地冷静:“邵毓珩被绑架,温席染得知有人死亡,这两个任务我确实完成了。” “只不过,死的是那个歹徒。” 中了四枪哪怕神仙也无力回天了,尸体缓缓漂浮在水面上,段缠枝也是此刻面对着千疮百孔的尸体才反应过来自己杀人了。 “救他!”她将浮漂上呼吸微弱的男人推到游轮侧边。 [邵毓珩爱意值+???,目前爱意值???] [邵毓珩爱意值已超过70,目前不予以展示] 邵霁川的特助温婷收拾完文件才注意到总理还在办公室忙碌,感慨完总理的敬业与伟大后,她准时打卡下班。 办公室里的邵霁川却在接完电话后,一直面带笑容的脸变得愈发阴沉,他看着电脑里偷拍来的照片又露出了个意味不明的笑。 照片里女孩在水里紧紧地抱着男孩向上游,两人均是狼狈不堪。 “邵毓珩,你真是我做过最成功的投资了。” “这都不死,真是厉害。” ——————————— 邵霁川真是个狗东西,但他目前刀没有对准小段,先让让他,他也不会对准小段的。 和段缠枝有利益冲突的人做不了男主。 利用 好痛,邵毓珩感觉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扯散一样疼痛,江水带着彻骨的寒意冻得他四肢发麻。 像小时候很多次被人按在水池里一样的窒息感涌上来,又像是被人扯住发根吊在房梁之上,头皮传来的刺痛让他的眼皮都沉重了不少。 睁不开。 好像有谁在叫他。 ICU的门终于打开,刚卸下高度紧张状态的医生取下口罩。 “病人大出血严重,情况不太乐观,他一共有五处伤口,万幸的是捅的不是一个地方,只有一处致命伤。” “现在心率已经正常了,后面几天要转到重症病房实时观察,等他醒来就是真正脱离危险了。” 她揉了揉手腕,看了一圈门口等待的人。 云时嘉、云渡、陈星河、段缠枝都在。 温席染不能离开温幼年太久,所以没有跟过来。 向晚吟、许停携和在座的大多数人都不熟的也不在。 “别围那么多人,谁是病人家属?” 陈星河率先反应过来,他掏出手机犹豫了了很久才如梦初醒般说:“还没联系总理…谁有他联系方式?” 除非是官职人员,其他人很难有总理的私人电话。 段缠枝使唤云时嘉,“把我的外套给我,手机在兜里。” 她的衣服湿透了,现在身上正披着云渡的外套,好在手机没进水还能用。 一阵忙音后,话筒里传来一声很轻的“喂”。 “总理,您的儿子遭遇了绑架,现在正在威森医院抢救。”段缠枝让自己的语气尽可能平缓下来对上邵霁川她是又厌又怕。 “哦?”邵霁川缓缓起身,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欣赏着温彼得堡最繁华街区的夜景,长久的沉默让段缠枝心一瞬间下坠,直到他再次开口,“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段小姐。” “我会派人过去处理后面的事,这么晚了,段小姐回去吧。” 邵霁川已经完全不想在段缠枝面前装什么父子情深了,他几乎毫不掩盖地将冰冷的利益关系展现在段缠枝面前。 段缠枝更加确信内心的那个猜想了,邵毓珩绝对不是什么福利院里领养的普通小孩,至于他是不是那个早就灭国的国家的后裔,此事还待证实。 挂掉电话后,云时嘉凑上前不动声色地扔开云渡的衣服,“姐姐,这件衣服有点湿了,你穿我的吧。” 他微微弯下腰给段缠枝披上自己的衣服,云渡眉头跳了跳,强忍着没说什么,陈星河看看这看看那没忍住笑出了声。 在接收到云渡威胁的视线后,陈星河咳嗽了两声,缓解尴尬道:“那个,既然这个…从急救室出来了,那我就先走了。” 云渡有些悻悻地拾起衣服,走到段缠枝面前:“我可以和你单独说几句话吗?” 云时嘉下巴靠在段缠枝肩膀上,拉着她后退两步远离云渡。 “你没看到姐姐身上还湿漉漉的吗,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吧。” 段缠枝拢了拢还没有干透的湿发,推开身后的云时嘉,她望着云渡祈求的眼神,妥协道:“行,去旁边的休息室吧。” 甫一进门,云渡就有些急地拽住段缠枝的手,他藏不住一点事:“我梦到了,邵毓珩遇害我梦到了,还有你…我…” 他卡顿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段缠枝会因为他的叁言两语就相信他吗? 要不是今天邵毓珩遇害一件事在他的梦里确实经历过,他大概也只会把那个梦当成一个普通的梦。 段缠枝捂住他的嘴,微凉的指尖带着江水淡淡的腥气,一点也不好闻,可云渡就是舍不得挣脱开。 “我知道,你不用说了。”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都心照不宣地沉默了,段缠枝收回手,上面还带着热气。 段缠枝突然向他靠近一步,拍拍他的肩膀,“你只是做了个噩梦,不用太在意,至少我现在还站在这里,陪着你,对吧。” 云渡红着眼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大狗狗俯身抱住她:“谢谢你。” 近凌晨两点,总理说的人才来。 云时嘉也哄着段缠枝说:“姐姐,他的家属都来了,我送你回学校吧,太晚了,白天还要上课。” 段缠枝确实很疲惫了,她今天第一次真正执枪,也第一次真正杀人,她前世拿过枪,也被教着用过,可却从来没有将子弹射进人的皮肉里。 温热的掌心包裹住她颤抖着的冰冷的双手,云时嘉将她的手捧在胸前,“不要怕姐姐。” 面前的男孩眉眼弯弯,讲着蛊惑人心的话语:“那个人的尸体已经打捞上来了,他是国外的通缉犯,你做得很好。所以不需要害怕也不需要自责。” 段缠枝任其灼热的的温度包裹她的指尖,像触电般爬过她敏感脆弱的神经,她的肩膀缓缓放下,拿出放松的姿态。 “嗯。” ————————— 颜值排行: 邵毓珩》施明漾》云霖霄=云时嘉》云渡》邵霁川(其实除了小邵长得一骑绝尘地好看之外,其他几个男的都差不多,就是风格不一样) 技术排行: 邵霁川》施明漾》云霖霄》云时嘉》邵毓珩》云时嘉 (除了云时嘉技术很烂,其他人基本都差不多) 地位排行: 邵霁川》施明漾(未让位版)》云霖霄》云时嘉》云渡》施明漾(让位版)》邵毓珩 (云霖霄和施明漾多多少少有依仗长辈的财力和权利,邵霁川是完全靠自己爬上去的) 归于平静 窗外一阵狂风吹黄了枝头最后一片绿叶,看到被染黄的树木,段缠枝才意识到——入秋了。 向晚吟带着些关切的呼唤将她的意识收拢,她的手肘轻轻怼了怼段缠枝的胳膊,柔声问道:“还好吗,总理的儿子。还有你,昨晚在水里待了那么久,有没有感冒?” 段缠枝摇摇头,这是本学期第二节摄影课,老师给他们布置了一个课后作业。 “同学们,大家看窗外。” 天空的蓝有些刺目,像是清水涮过的绸缎,映衬着丰藤校园内一棵棵缀满澄黄色树叶的树。 “秋天已经到来了,按照丰藤的传统,秋季运动会也将在一周后举办,所以我们此次的课后作业就是拍一张赛场上运动员挥洒汗水的照片,风格不限。” 课后,段缠枝和向晚吟一起结伴回宿舍,自上次摄影课后,不少同学都对这位传闻中的加里特叁殿下很感兴趣,但段缠枝平日不是在教室就是在宿舍,他们实在没机会碰到,也只有在段缠枝到公用教室上选修课时能碰运气遇到。 不少学生见到她第一感受就是惊艳,首先便是因为她一头白金色的头发柔顺又美丽和丰藤校园内千篇一律的黑色发色格格不入。 其次便是因为长相,大多数人都认识施明漾,段缠枝与他在外表上当真有两叁分相似,微微上挑的眼型使她整个人显得攻击性十足不好接近。 向晚吟将相机装在包里后,看着教室外假意路过实则好奇往里张望的学生,没忍住笑了,“你比我还受欢迎,这么多人来看你。” 段缠枝被打趣后也不气恼,帮向晚吟理了理被书包肩带压住的头发:“这可是我的母亲送来的关注度,我得想想要怎么利用。” 向晚吟见段缠枝如矜贵的波斯猫一样保持着优雅大方的姿态,宠辱不惊。 “我听说你的礼仪课是跟施明漾学习的?他果然是个好老师。” “丰藤也要学习礼仪课程吗?” 向晚吟点点头:“当然,但凡身世显赫的家族的孩子都要学习,不过并没有加里特那么繁复。但我小时候调皮,不好好学,没少被父亲打手心。” 段缠枝想象不到向晚吟调皮是什么样子的,毕竟向晚吟在她面前展示的一直是落落大方的姿态。 刚回到寝室,她就收到了钱小书的短信。 钱小书询问了她有没有报名运动会项目的意愿,她知道段缠枝因为转学过来的,学分要比他们少一些,所以给她提了一个增加学分的建议。 “一个项目拿第一是一个学分。” 段缠枝斟酌了很久,光球有些焦急地开口:“答应吧,宿主。运动会也是一个重要的事件点,温席染为了挣金牌的奖学金报名参加了。” 段缠枝最终报了一个女子五百米接力,因为温席染也报名了这个项目。 这两天,好像生活在逐渐地归于平静,施明漾提前毕业了,大概也就只有下个月学生会换任工作交接的时候会出现一下,他回了加里特,女王切断了他所有的联络方式。 而云渡和云时嘉,两个人向来不对付,在一个屋檐下学习,斗嘴肯定少不了,段缠枝和温席染早就习惯了。 云霖霄和邵霁川也没再找过她,好像生活逐渐变得平淡没有波澜,段缠枝偶尔拉着温席染和钱小书练一练跑步,为下周的运动会做准备。 向晚吟也偶尔会向段缠枝展示一下她的厨艺,只不过不太精通就对了,尽管如此段缠枝也会认真地吃完。 向晚吟有时候会无奈扶额,“又失败了,倒掉吧,别吃了,好难吃的。” 段缠枝蛮不在乎地摆摆手:“我觉得还可以啊,不要浪费食物嘛,我吃掉就好了。” 向晚吟心血来潮时还会拉出她珍视的电子琴,给段缠枝唱歌听。 段缠枝很喜欢这样的生活,不用被系统催着去做任务,也不用和光球斗智斗勇。 不过这样平静的日子也就过了两天,因为医院通知她邵毓珩醒了。 光球冷不丁出声:“我看你这两天过的很开心,早就忘了医院还有个人了吧,也不知道你是真担心他还是假担心他。” 段缠枝一边刷手机一边回复它:“哪有,我为了救他那么冷的水说跳就跳,很关心他的好不好。” 都在光球面前撒了这样的谎,段缠枝最后还是请假去看了眼邵毓珩。 段缠枝到医院的时候,那晚邵霁川说的派来的人正在床边和邵毓珩说着什么,他注意到段缠枝后就立马结束话题提着一个黑色的包离开了。 两人视线交接,段缠枝感觉他有些眼熟。 “缠枝。”邵毓珩倚在床头,面容憔悴地望着她,他昏睡的两天里没人照顾,不吃不喝,此时嘴唇干涩嗓子也哑了。 段缠枝给他倒了杯水,从善如流地坐在床前,“你好点了吗?” 邵毓珩眨了眨眼,即便是如此憔悴的面容也丝毫不影响他的容颜,反而使他看起来楚楚可怜,更加惹人怜爱。 “谢谢你。” 他酝酿了很久,可千言万语只汇集成一句“谢谢你”。 段缠枝见他喝了口水后,唇色稍微红润了一些,她赞同的点点头:“你确实要好好谢谢我,以后自己的命把握在自己手里,不要随便交给别人。” 邵毓珩眼睫颤抖,他攥紧杯壁,说出的话有些苦涩:“我也希望可以这样。” 邵毓珩是段缠枝目前接触过的男人里面,身份地位最低的,说是总理的养子,其实不过是寄人篱下的外人,倚靠着总理的权势才不被欺负。 人微言轻,人人可欺,邵霁川利用他,他也只像一滩软乎乎的史莱姆,对此照单全收,因为他也没有选择,不被总理庇护的结局,他从来没想过,也不敢想。 这次总理交给他的任务没有完成,不知道又要面临怎样的惩罚。 他这样的人就连有人朝他伸出手时,他都会首先质疑自己有什么值得对方利用的,为什么对方要对他施以善意,他从来不觉得自己也配获得不含利益价值的帮助和施舍。 “邵毓珩。”段缠枝叫他,将他从一轮轮的自我怀疑和胆怯中叫出,“一个人,只要活着就有存在的价值,你不是靠去帮别人完成什么而体现你的价值的。” 她的手一点也不大,可还是伸出来要拉住他,纵使她自己能施展的力量都是有限的。 被抓住的邵毓珩愣了很久,久到他小腹上的伤口都在隐隐作痛了。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反手攥住了段缠枝,攥得死死的,而段缠枝没有开口打断他的沉思也没有喊疼叫屈,就是那样平静地望着他。 “总理大人让我试着喜欢你,他想让我去做和加里特交涉的工具,可是怎么办啊,缠枝。” 他抬起另一只手,在空中虚虚触碰段缠枝的脸,他起身,刚缝合好的伤口却像重新撕裂一样疼,可他不在乎。 他高高地仰起头颅,吻在段缠枝的下巴上。 他说, 怎么办啊缠枝,我好像爱上你了。 政府厅内,邵霁川接了个电话,那头的打趣问道:“小邵啊,很优秀我们都知道,怎么样,借我用几天,事成之后我们顾家就宣布和云家划清关系,如何?” 邵霁川轻轻一笑,他的笑明明是儒雅风流的,可却让电话那头的人不寒而栗,还没来得及说更多圆回去,邵霁川就冷冷开口:“我也在学着努力做个好父亲,出卖自己儿子的事我可不做。” 顾家?还以为自己是十年前那个可以和丰藤四大世家相提并论的顾家吗? 如今顾家还能在丰藤有一席之地,靠的不过时顾沁和云译程的婚姻关系。 ————————— 生日 今天是周五,云渡一起床就开始忧虑。 顾沁打掉他垂在桌边的筷子,她熟稔的语气训斥着云渡——“有没有个样子,吃饭就吃饭,举着个筷子干什么?” 她理所当然地忘记了云渡真正的生日,云渡习以为常,只是心里还是会有一些隐秘的落寞。 云皖悄悄瞄了一眼云渡,大概知道他为什么心不在焉了。 饭后,云渡收拾书包准备去上学,云皖拉住他的衣角,小声地问:“哥哥,今年你的生日…” 往年云渡都是和云皖一起过生日,俩兄妹虽然过得简陋,但比起上升为社交工具的生日宴会来说要有人情味儿。 云渡蹲下,安慰地摸了摸云皖的头。 “今天哥哥生日,等我放学回来,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云皖犹豫了一下,后重重地点点头,“哥哥,过生日的人不该不开心,你笑一笑。” 云渡掐了掐她的脸而后站起身,“古灵精怪的,好了,我走了。” 丰藤食堂内,段缠枝刚咽下最后一口油条,光球就急不可耐地催促:“今天是男主云渡的生日,也是男女主情感迎来转折的第一个节点,宿主你可要把握住机会,不要让云渡变心啊!” 段缠枝听到这话,瞟了一眼正在慢条斯理进食的温席染,她好奇地问:“你什么时候倒戈的,之前不是还要撮合云渡和温席染?” 光球嘿嘿一笑:“当时我蠢嘛。” 段缠枝适时地在温席染被噎到的时候推过去一杯豆浆,她托着下巴,晨间的第一缕阳光从餐厅的百叶窗缝隙挤进来,照耀在她神色温柔的侧脸上,发丝在光下熠熠生辉。 她任指尖插入柔顺的发间,将碍事的头发随意地扎起来,边扎边在内心和系统聊天。 “如果云渡变心,只能说明这样的男人不可靠,我会提醒温席染离他远点的。” 光球想反驳,可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温席染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豆浆,眼里迸发出光芒,丰藤校园食堂里的豆浆都是原味儿的,这些少爷小姐们普遍喜欢早上喝咖啡,所以没什么人青睐的豆浆并没有发展多姿多彩的口味,温席染平时都是自己带糖粒加到里面。 没想到,段缠枝随手给她推来的豆浆居然是加糖的,她的心里顿时涌上一阵暖流,酥酥麻麻的。 温席染握紧杯壁,又喝了一口。 原着剧情里,云渡带妹妹云皖出去过生日碰到了在餐厅里兼职的温席染,温席染也是才得知云渡今天生日。 善良的她悄悄给云渡准备了一个蛋糕,可还是被发现了。 段缠枝感慨:不愧是小染,好善良。 光球:这不是重点。 作为贵族学院文里的女主,温席染好像天天都在兼职赚钱。 “你今天要去兼职吗?”段缠枝找了个出发点问道。 温席染放下杯子,轻轻点了点头。 “你在哪里兼职啊?” 段缠枝仿佛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别的意思 “丰藤外的那条街上的一家咖啡店,老板给的工资很高。” 于是温席染今天兼职的时候就收获了一个小跟屁虫。 段缠枝点了一杯最贵的咖啡,指名道姓要温席染做,还买了很多小蛋糕,就当是给温席染冲业绩。 说实在的,她现在对咖啡这玩意儿有阴影,一喝到这种苦涩的东西就会想到自己难以入眠的那个夜晚。 她一边刷学校论坛,一边等待云渡的到来。 自施明漾回加里特后,论坛上关于他的帖子好像更加肆无忌惮了。 丰藤作为一个共和国家,一向主张和平,毕竟自己内部的阶级关系都乱成一团,哪有功夫参与国际争端。 所以丰藤的人民一向看不惯主张战争消灭不同的加里特,当初丰藤高校的新一任学生会会长竞选结果是施明漾,他们这群学生就愤愤不平了好久。 施明漾一走,学生会内部大换血,唯一还和施明漾相熟的也就只有施展薇和陆也明,论坛上学生讨论什么,他们自然管不到了。 其中最热的一个帖子就是在讨论如今的局势的。 他们是丰藤高校的学生,更是豪门继承人,如今丰藤两股势力分庭抗礼,分别是云霖霄带领下日益崛起的云氏集团和白手起家获得全体公民爱戴的总理邵霁川。 局势越发不明朗,也就越容易人心惶惶。 尤其是加里特在几个国家派出的官兵被打得节节败退后,杜普菲女王愈发急不可耐了,她究竟要与谁寻求合作… 加里特随日渐式微,但依旧是无可撼动的第一大国,谁能与它成为合作伙伴,也就能在丰藤愈发如日中天。 段缠枝越看越胸闷,他们只看到表层,只羡慕加里特的国力强大,可被杜普菲女王掩盖住的君主立宪制度下的剥削实情,他们并不清楚。 最终这个讨论得沸沸扬扬的帖子以帖主的删帖销号告终,人们都在私下讨论是不是陆也明为了维护施明漾,用内部号删了帖子。 段缠枝敲下回车键,看着原本随时间不断刷新楼层的帖子显示一个大大的“404”,她自豪地搓搓手,拿起旁边的咖啡抿了一口。 好苦… 放弃了。 此时的陆也明还不知道自己偷偷背了这么大一个锅。 段缠枝做完这一切就合上电脑,深藏功与名。 她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了,云渡要来了。 【云渡记得云皖很喜欢吃自己学校门口“新良”卖的冰淇淋,于是就带她来到去新良过生日。 云皖却说什么也要给云渡点个生日蛋糕,可惜的是店员说他们不提供生日蛋糕。 云渡只好买了一个常规的草莓蛋糕来代替。 刚摆好洗完的咖啡杯的温席染听到了这一切,她记得云渡,那个在操场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少爷。 貌似前段日子她还不小心毁了他的生日宴会。 而且两人又是同班同学… 温席染内心交战了很久,还是决定和店长申请用一下后厨,她想给他做个生日蛋糕,就当赔罪了。】 新良的大门被缓缓推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弯腰提着裙子,步伐有些欢快地跑进来。 云渡无奈地摇摇头,跟在云皖身后,目光舍不得移开。 此时,段缠枝已经拉着温席染跑到后厨了。 “小染,你看那是谁?” 温席染拨开帘子看了眼云渡,她一点也不惊讶,这家咖啡店很火,能碰到熟人也正常。 “今天是他的生日,我们给他准备个生日惊喜吧。” 听到这话温席染愣住了,她想段缠枝好像一直都这么善良热情,如果是她的话绝对不会多管闲事,尤其是这种一看便和自己身份有着天壤之别的人。 可对上段缠枝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温席染还是抿着唇点了点头,“好,你想怎么做?” ————————— 独一无二的惊喜 大周末的,陈星河实在想不明白谁这么扫兴打扰他的周末时光。 看到手机来电的陌生号码时,他愣了好几秒,头上的呆毛还没来得及捋顺就懵着按下了接听键。 段缠枝熟悉的声音隔着听筒有些失真。 “陈星河,能帮我个忙吗?” 他没多想为什么段缠枝会有自己的联系方式,想到好兄弟在段缠枝面前那副不值钱的模样,他觉得自己身为云渡的朋友也该为他做点什么,比如在云渡喜欢的女孩来找自己帮忙时,毫不犹豫地答应。 于是,向来在周末不早起的陈大少爷不到十点就洗漱好出了门,开着那辆拉风的红色超跑,后座还载了许停携。 许停携看着蓦然多了一身精气神的陈星河,他无视了陈星河嘴里哼着的难听的旋律问:“找我干什么?” “够不够意思,今天云渡生日,咱俩不得表示表示?” 许停携冷静地回绝:“不用,礼物早在半个月前就送到了,云渡生日向来和他妹妹一起过,我们去了反而影响他们。” “怎么这样扫兴,生日啊当然是人越多越好,我以前没想过这个,还是段缠枝跟我讲的。” 听到段缠枝的名字,满脸写着不情愿的许停携表情软化了一些,可看着依旧不太想去。 他本来以为是宣名、颐和这种通常用来举办生日宴的酒店,没想到陈星河把他载到了丰藤校园附近的一家咖啡店。 玻璃窗前,云皖正耐心吃着冰淇凌,而云渡则低着头刷手机,没有注意到他们。 陈星河小心翼翼地推开门,但门口挂的风铃还是带起了一阵不小的响声,他在店员喊出“欢迎光临”前,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店员意会地颔首。 而后厨,温席染正在教段缠枝如何裱花,她透过帘子也注意到了外面的动静,一边给裱花袋装奶油一边问段缠枝:“你怎么把他们两个也叫过来了?” “生日嘛,人越多越好。” 倒是和陈星河一个想法。 陈星河鬼鬼祟祟地走到云渡身后,伸出罪恶的双手盖住云渡的眼睛,他夹着嗓子问:“猜猜我是谁?” 云皖闻声回头,眼里写满了惊奇,她装模作样地在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表示自己不会告诉云渡。 不过,云渡大概是不太解风情,十分不耐心地掰开陈星河的手,他语气里带着嫌弃:“陈星河,你手腕香水喷太多了。” 整蛊失败的陈星河顺势坐在了云渡身边,“你怎么在这里,旁边这是你妹妹?” 他经常听云渡念叨自己有个上小学的妹妹,但从来没见过。 小姑娘脆生生地打了个招呼,和陈星河也和他背后的许停携。 云渡没瞒着:“今天是我生日。” 陈星河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那我和许停携得表示表示啊,带你出去吃饭?” 云渡回绝:“云皖下午还有辅导班要上,不必了。” 陈星河和云渡在前面扯皮,温席染和段缠枝就在后厨装饰蛋糕,两人已经做到了最关键的一步,往蛋糕上裱字。 温席染提议就写最简单的,“云渡生日快乐。” 段缠枝思考了一下,接过温席染手里的道具,“我来吧,我来写。” 陈星河今天话格外多,云渡皱着眉头,捂住云皖的耳朵,好多话根本不适合云皖这么小的孩子听。 一位穿着工作装的店员突然出现,他语气温柔地问道:“先生您好,本店最近举办活动,活动期间到店的第叁百位顾客可以享受新品试吃福利,请问您需要吗?” 云渡刚想拒绝,陈星河就兴致勃勃地举手:“好啊好啊,云渡大寿星运气就是好,让我和许停携也蹭蹭你的气运。” 云渡无所谓地转过身,“随你便。” 段缠枝推着小推车走过来,温席染跟在她的身后,她戴着口罩和帽子,一头很有代表性的头发也绑起来被帽子盖住,本以为这样已经万无一失了。 可自她出现以后,云渡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她,如此灼热的实现仿佛要伸出手亲自将她的口罩摘去。 云渡怔愣着站起身,他无措地垂着手,有些无所适从,不确定地开口叫道:“段缠枝?” 唯一露出的眸子里罕见带着惊讶,“诶呀,这样都能认出来吗?” 光球无奈吐槽:你真的想掩盖吗,分明只要相熟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来… 段缠枝:其实没想隐藏。 温席染也从段缠枝身后冒出头,打了个招呼,“嗨。” 云渡身后的两人看到她也是舒了口气,云皖则是好奇地拉着云渡的衣角问:“哥哥,这两个姐姐是谁啊。” 云渡错愕地移开和段缠枝对视的眼神,他的脸有些不自在的红晕,“是哥哥的同班同学…” 陈星河恨铁不成钢地在背后捶了云渡一拳。 段缠枝掀开盖在蛋糕上的盖子,“生日快乐,那天生日宴会上没讲的生日快乐,留在了真正该说的地方说出来。” 云渡看向那个长得并不好看的蛋糕,上面写的字也是七扭八歪的。 “云渡,做自己,继续走。” 他的一句“谢谢”堵在嘴边千斤重。 “是我和小染一起做的,她是主力,不过我们两个不是专业的,水平有限。” “本来想计划给你个惊喜的,结果你直接认出来了。” 其实是懒得伪装了,具体怎么制造惊喜也没想好。 不过这种煞风景的话,就不必说出来了。 许停携扶了扶眼镜,夸赞道:“很有特色。” 云皖也配合地喊道:“很好看,还有草莓,哥哥最喜欢草莓了!” 这样一个静寂的场所似乎并不适合唱生日歌的环节,所以在云渡走完许愿的环节后,就直接切蛋糕了。 虽然其貌不扬,但是味道却还可以。 陈星河切了最大的一块给云渡,“寿星吃。” 他凑在云渡身边耳语:“下午我带云皖妹妹去上辅导班,你和段同学独自相处,增进一下情感。” 段缠枝舔了舔嘴角的奶油,她在心里问系统:“这个节点算结束了吗?” 光球看了眼判定值,除了男主对女主的好感值以外,其他数值都超额达标。 段缠枝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心里暗自思索起了其他的东西。 云渡也在众人的撮合下,迎来了和段缠枝的“二人世界”。 他有些紧张地攥紧拳头,“你…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不用顾虑我,你想去哪里我都可以陪你。” 云渡心里暗自思考,女孩子比较喜欢什么地方,看电影?逛街? “还真有个地方,你知道温彼得堡城区外的梅里湖吗?” 传说,千年前统治丰藤的皇帝曾与他唯一的爱人在此殉情,梅里湖外形也为心形,因此成为了不少恋侣打卡的招牌地点。 云渡不知道联想到什么,红着脸点点头。 在丰藤十七岁就可以考取驾照,云渡为了自在地飙车早就考过驾照了。 两人到达梅里湖的时候,正好晚上。 湖风还带着些寒意,云渡脱下外套披在段缠枝身上。 这个时间,湖边围着一群小情侣,他们多数相拥,吹着湖风,在飒爽的秋夜里紧挨着身躯。 我想我会永远铭记 段缠枝感觉自己的尾指被一抹冰凉的触感覆盖,身侧的男人逞强地别过头掩盖自己脸上明显的红晕。 她的尾指很轻易就被勾弄着顺从地包裹在云渡温热的掌心之间,一点也不浪漫一点也没情调的拉扯姿势。 可偏偏云渡自己还感觉很满意。 段缠枝撬开他攥紧的拳,转而将五指插入他微微分开的指缝之间,如此亲密和谐地十指相扣,对彼此来说这已经是目前为止最亲密的举动了。 天边突然炸开一束烟花,在管控严格的温彼得堡,想要燃放烟花要提前缴纳叁十万的罚款。 梅里湖湖边相拥的情侣,抵足小憩的母女纷纷被这一阵闷雷样的响声吸引,一时之间梅里湖充斥着惊喜的呼声。 “云渡。” 她叫他,明明两人抵着双肩,声音却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的左耳倾听着女孩下面要说的话,右耳被接连不断的烟花声灌满。 他听到她说,云渡生日快乐。 时间好像是经历过精密计算一般,这句话落地的瞬间,方还波澜不惊的梅里湖突然荡漾起一圈圈粉色的波浪。 梅里湖在丰藤的最西面,西临腾海,每年涨潮季,会有成群结队的夜光水母顺着上涨的潮水涌入梅里湖,它们生命很短,一辈子也只离开深海一次。 云渡突然感觉世界都安静了,他忘记了刚才的烟花声有多么震耳欲聋,也忘记了等待的那几秒里心里暗暗升起的期待与失落,只是… 分外铭记此刻说来自恋的独属于他的惊喜。 “我是在做梦吗?” “要是做梦就好了。” 要是做梦就可以贪婪地享受这一切,因为是泡影就迟早要消失,而他早习惯了这种失落的情绪。 可偏偏。 可偏偏段缠枝笑着在他眼前挥挥手。 “傻眼了?” 她在大学期间曾跟随学姐拍摄过梅里湖的夜光水母,只可惜两人毕业前连着两次涨潮季都来过,都没碰到过。 所以说,是云渡幸运。 段缠枝想,男主嘛,肯定会接收到世界赋予的很多善意,纵使过程坎坷,结局总会happy ending。 “你还蛮幸运的,梅里湖夜光水母都要成为传说了,可偏偏今年被你碰到了,还是你生日当天。” 云渡这辈子总在被人夸好运,母亲攀附上如日中天的云家,自己从私生子一下变成名正言顺的云家二少;平日里吊儿郎当却在上流圈子里风评意外地不错。 他低头轻笑,手上却更用力地抓住段缠枝,“对,我好幸运。” 好幸运可以再遇到你。 我低劣卑贱无耻,天赋低下,可还妄想和你拥有永生。 云渡曾想,梦里的自己为什么那么窝囊,多年后再见段缠枝明明有了和她复合的底气和实力为什么不卖力地抓住她的双手? 现在他明白了,因为从头到尾被需要的一直是段缠枝,是她让梦中的自己不如浮萍般随意飘零;也是她于大厦将倾前将他扯离。 光球也认为云渡很好运,这么好的宿主提着灯笼也找不到了。 段缠枝白天很忙,只能晚上熬夜给云渡准备生日惊喜,它看着备忘录里被否定的一条条的计划,以及被标红的最后的一个计划。 熬了四五天,段缠枝计算完天气地理等因素后才确定今年的月光水母一定会出现,并且将时间精准到了分钟和秒钟。 “你喜欢吗,云渡。”段缠枝问,这次声音很近,像伏在耳边讲的,热气好像滚过耳廓,喷在耳垂一样近。 他颤抖着声音回复:“我好喜欢。” “那就好。” 两人坐在湖边的长椅上,看夜光水母泛着时而粉时而蓝的光芒,一圈圈推开厚重的涟漪和绿盈盈的湖水融为一体。 云渡感觉肩膀一沉,段缠枝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一滴泪在落到段缠枝头发上前被他眼疾手快地擦去。 他哭了,他也忘记上次哭是什么时候了。 这是段缠枝送给他独一无二的惊喜,他想他会一辈子铭记了。 ———————————— 有没有更爱小段一点,反正云渡超爱了。 (夜光水母参考星露谷物语里的水母节,对高中地理知识遗忘太多了,欢迎评论里科普。) 运动会 云时嘉屁颠颠地跟在段缠枝身后,像个黏人的跟屁虫,段缠枝面无表情地推开他越凑越近的脸。 云时嘉蹲下帮她重新绑了一遍鞋带,他的脸颊蹭蹭段缠枝有些宽松的裤脚,温热的呼吸沿着裤袖攀上段缠枝的小腿。 “干什么?” 白色的帆布鞋不轻不重地踹在云时嘉的小腿上。 云时嘉语气里带着怨怼:“你周末去给云渡过生日了?” 他额前的碎发被肆意地抓弄几下,段缠枝抽回被他轻轻抓住的脚踝,语气平淡地回复:“对啊,你又跟踪我?” “姐姐好坏,明知道我不喜欢他,还总和他来往。” 蹲在她腿边的少年仰着头,舌尖轻轻舔舐她垂在身侧的手,复而用犬齿轻轻咬着指尖的软肉。 在比协杀人不眨眼的地头蛇如今蹲在年轻的少女身边撒娇讨好。 两人十分默契地忽视放弃了一些话题,广播里传来悠悠的播报声,标准的播音腔让人听了心中舒畅,朗朗的秋风仿佛也在音响中经过千转百回变得更加飒然。 段缠枝在他的衣襟上擦了擦口水,云时嘉拿着矿泉水为她冲洗指节上已经干涸的水渍。 他又唠叨:“一定要参加吗?” 反正云时嘉不在乎什么班级荣誉,他害怕段缠枝在乎,而自己莽撞的发问会令段缠枝不高兴,于是只惨兮兮地问了句这个。 段缠枝也很坦然地承认自己是为了学分。 云时嘉在段缠枝走后,浮于表面的笑意迅速消失,他有些乏味地掰掰手指。 昨晚又被顾沁找的人的揍了,手腕被掰折了,如今维持着一个怪异的姿势,而身上也都是淤青和紫斑。 好在他聪明,护住了脸。 挨了一顿揍后又听下属说段缠枝陪云渡去郊外过生日了,云时嘉一时之间被嫉妒和羡慕灌了个满怀,想发作又不能。 观众席传来一阵不小的喧嚷,一个穿着西服一看就很张扬高调的男人叁两步走上看台,然后——坐在了他的身边。 云时嘉低敛着眉眼呆呆喊了句:“大哥。” 云霖霄望着自己这位血浓于水的亲弟弟,两人眉目有六分相似,就连隐忍蛰伏的模样都如此相似。 “真有实力。” 回来不到叁个月就逼得周家旧部的几人倒戈,云霖霄骨子里的自负让他认为这一切都归功于云时嘉绝佳的卖惨实力和他手里掌握的云氏内部资料。 至于他了解多少,云霖霄就不敢想了。 还有个很重要的… 周老爷子临终前嘱咐的,见周雨茴遗物如见他。 这么宠爱自己孙女的老爷子怎么可能不为曾孙铺好路。 只是,周老爷子从始至终都把云霖霄当作害死周雨茴的共犯,他从未把云霖霄当成自己的亲曾孙。 这一点倒是云霖霄想错了,因为周雨茴的唯一遗物正躺在段缠枝从出租屋带回来的盒子里。 云时嘉露出一抹狡黠的笑,转瞬即逝:“我们是亲兄弟,大哥。你不该针对我。” 两人的话题并没有进行下去,因为女子五百米接力的比赛开始了。 段缠枝很会逃跑,因为如果跑不快就死在官兵的军刀之下了。 边境之上无法律道德伦理可言。 随着枪声落地,她想飞雁一样窜出去,像雌鹰一样步履矫健,腾飞出去。 云霖霄阖上眼,呼啸的风声仿佛都被卷到他的耳边,他仿佛听到有些错乱的呼吸和运动鞋擦过石子的沙沙声。 他太紧张了,可一闭眼又是梦中段缠枝轻附在云时嘉耳边讲悄悄话的场景。 段缠枝不是最关键的最后一棒,可也是十分关键的第一棒,她和其他赛道的人拉开了至少两秒的时差。 交接过接力棒后,她扶着膝盖大口喘气,太久没跑了,她的确有些力不从心。 下一秒,脱离赛道的她左右脸颊分别被贴上一瓶常温矿泉水。 左边是云霖霄面无表情地举着瓶子,右边是云时嘉在她看过来后迅速收起了剜云霖霄的眼神,转而期待地望着她。 左右为“男”。 她都不选。 钱小书和温席染早就在休息区带着水等她了,她可不要无缘无故进入修罗场。 意见收集 原计划完结后有一个abo背景的长番外,1w字左右。 因为段缠枝的设定是alpha,包含女上男情节,担心有很多宝雷这种,再加上可能有作者洁癖情节,不能接受作者写过这种情节,现在征求一下意见要不要砍掉。 我放了试看章在里面,这一章在征求完意见后也会删除。 我现在已经写了4k字了,但还没有写到女上男的剧情,砍掉的话会换成其他长番外,已经写了的部分会当作免费福利放在社交平台上(因为番外是收费内容)。 还有就是每个宝们的留言我都有看,前期剧情修改有些麻烦,我可能是完结后才会统一修改,除非是一些很影响阅读的bug。 也很感谢大家喜欢我笔下的段缠枝和各个女角色,大纲里一开始写的就是“万人迷”、“救赎”、“修罗场”这样的词,所以不会发展群像,其他女角色自己的人生会刻画但不会以重大篇幅刻画,她们的存在不是为了充当段缠枝和男角色们背景板的,这个核心我肯定不会忘记的。 我比较喜欢写一下“主动做狗”和“骨科”的剧情,除了这两种其他写的也比较少,不太擅长。 邵霁川和云霖霄在前期是有点高高在上上位者的存在的,所以对小段态度可能有点令人讨厌,不过刻画这部分时我肯定不会虐到小段的。 (非正统abo) 【放在最前面的:alpha段缠枝 施明漾 云时嘉 云霖霄 beta云渡 omega邵毓珩 邵霁川 aa恋 ao恋 ab恋都有 传统设定下除了女o其他性别都是有屌的,所以会涉及大量gb四爱女/上男(包括邵霁川、邵毓珩、云渡叁人)元素,不喜勿入。 含有abo私设,一切以文中我的设定为主体。 请与正文割裂开,属于独立番外,正文依旧是铁血bg,类似于平行世界,仅仅性格人设名字一样,我建设一下自己喜欢的剧情,不喜欢就不要购买啦,谢谢理解。 排雷已经放在前面了,有雷点请退出,触雷别怪我。】 每个星际公民在十六岁前都会进行分化,再依据分化的结果重新分配性别。 段缠枝在十六岁时还没有分化,所以她自然而然地就认为自己是个最平平无奇的beta。 她的队友往自己的后颈注射了一瓶抑制剂,他抚摸着热气渐渐消散的腺体,呼吸逐渐平缓。 段缠枝拿小刀割开布满倒刺的藤蔓,对坐在地上冷静的队友问道:“你还好吗,距离比赛结束就还剩半天了。” 空气中弥漫着苦涩的茶香,段缠枝作为一个beta,对于信息素的味道并不敏感,但地上这人的信息素似乎太过于浓烈了,迫不及待地往她的鼻腔里钻。 他们现在在的位置是联盟第一军校的联合野区,只有在野区里寻找到超过十种的微芥元素球才算通过测试。 她一直都知道omega娇气又弱小,可还是第一次见敢隐瞒身份参加入学测试的omega,如果当事人的队友不是她,她或许还会赞赏几句,可这个倒霉的队友是她自己。 本来都想抛下队友的段缠枝还是心软了,她割开猪草,划开树皮,用树叶接了些流淌下来的蜜浆。 “喝点吧,这里没有食物,你发情期很难扛过去。” 面前的小omega眨着水光粼粼的眸子,面颊泛着夸张的红晕,他努力打起精神来摇了摇头。 段缠枝以为他是嫌弃这蜜浆干涩,谁知下一秒小omega伸出一截浅粉色的舌头舔舐起树叶上的蜜浆。 邵毓珩背着元帅偷偷报名了第一军校的入学测试,他已经做足准备,可唯一遗漏的一点就是自己的发情期提前了。 被情欲浇灌的邵毓珩视线逐渐模糊,看不清眼前人的面容,只知道伸出的那只手上有馥郁的芳香,他上瘾般用舌头卷尽树叶上的蜜浆。 两人的队伍目前实时排名是第七,只找到八个元素球,想要顺利通过还要在半天内找到至少两个。 段缠枝见他舔完,刚想收回手就被面前的omega拽住手指,他带着甜腻腻气息和湿热触感的舌头贴上段缠枝的手指。 她戴的皮质手套为了方便取物,食指和中指是没有布料的,而就在此时,被面前的omega舔舐含吮的时候,段缠枝心头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 空气中的信息素气息越来越浓烈,清雅的茶叶香气和段缠枝白开水一样寡淡的信息素味道交织在一起。 段缠枝冷静地抽回手指,她才不管面前这个omega有多么难受,她冷淡地说:“你可以捏碎光牌选择退出比赛,发情期可不好受,就算你顺利考进军校了,以后也会频繁面临信息素紊乱的问题。” 看着邵毓珩咬着牙强撑的憔悴模样,段缠枝话没说的太狠。 “你不想退出也可以,我会在比赛里获胜,你可以沾我的光进入军校,但今后我们两个在军校不要有关联。” 邵毓珩满脑子都是一片混沌,哪里听得清段缠枝在讲什么,他强撑着身体匍匐在段缠枝脚边。 第一军校统一分发的军装在段缠枝身上格外合适,披风在林中的微风的鼓动下摇曳。 邵毓珩趴跪在段缠枝脚边,声音又柔又怯:“求求你,标记我。” 刚注射完抑制剂的腺体还是无可奈何地喷涌出浓烈的信息素气息,像是勾引着段缠枝将牙齿咬上那处脆弱的后颈,然后将自己微弱的信息素注射进里面,占有他掌控他。 段缠枝睥睨着匍匐在她脚边的男人,他俊美柔和的脸颊上布满汗液,喉间不可自抑地拉出一声又软又媚的轻喘。 段缠枝却冷静地收回那只被他拉住裤脚的脚,她摁了一下别在耳朵上的接收器,里面传来男人吊儿郎当的笑骂。 “段小姐艳福不浅啊,你知道趴在你脚边的那小子是谁吗?” 段缠枝扫兴地制止他暧昧的话题:“不关心,帮我标出这片还没被找到的元素球的坐标。” 云渡恹恹地停止这个话题:“遵命,我的主人。” 地上男人的喘息声实在太过剧烈,段缠枝很怕他下一秒就死在这里。 她一只手提起柔弱的omega颈后的衣领,毫不客气地将他抟在树上,粗糙的树皮隔着军用制服硌着邵毓珩有些敏感脆弱的肌肤。 段缠枝稍微扒开他勒得有些紧的衣领,随手扯掉缠在腺体上被主人扯的有些松垮的保护套,她张开嘴巴露出有些尖利的牙齿,缓缓咬在那上面。 一瞬间,段缠枝感觉自己体内迸溅出浓烈的杜松子酒香,极具刺激性气味的信息素侵入邵毓珩敏感脆弱的腺体,他哼叫着又依恋又讨好地叫着她的名字。 临时标记要花的时间很短,邵毓珩还趴伏在树上喘息平复的时候,段缠枝已经将自己的长披风解下来披在他背上了。 刚被标记完的omega只最脆弱的,段缠枝心里浮升起一丝对这个小omega的责任心,但不多。 “你在这好好休息,别乱跑,等到比赛结束就会被自动传送回报名大厅。” 嘱咐完一切的段缠枝利落地展开光脑,根据云渡标的点去寻找剩下的元素球了。 邵毓珩抱着段缠枝还带着体温的披风,将头埋在里面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杜松子酒香,和缠绵在他后颈余韵未散的信息素来自同一个人。 他眷恋而又贪婪地摄取着衣服上属于段缠枝的信息素气息,直到身体的热气消散。 第一 y e hu a5.c om 最终遗憾不负众望地拿下了女子500米接力的冠军,在钱小书没忍住欢呼的时候顾宸月恨铁不成钢地剜了她一眼,“你到底哪个班的!” 钱小书笑嘻嘻地倚在段缠枝肩膀上,洋洋自得:“我肯定向着咱们班,但缠枝参加的项目除外。” 温席染看着二人互动,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刚入学那会儿被顾宸月使唤,还以为顾宸月很难相处,现在看来还真如缠枝说的那样,只是个有些矜贵脾气又不好的大小姐,没什么坏心眼。 段缠枝要是能知道温席染在想什么肯定会弱弱补充,“前提是只要剧情不作妖。” “好啦,你别缠着缠枝了,她刚跑完。” 钱小书闻言蹦起来,“诶对,你看我这脑子。” 远处两个男人如有实质的目光让钱小书后背都有些发凉,她仗着有段缠枝撑腰依旧肆无忌惮地坐在段缠枝身侧。 “下一个是什么项…” 在看到跑道前热身的男人后,段缠枝的声音戛然而止。 “男子一千。”温席染回复。 段缠枝望着那张熟悉的脸有些晃神了,陆也明硬朗瘦削的侧脸在阳光下像艺术品一样完美无瑕。 看到这张脸,段缠枝就想起了经常和他如影随形的施明漾。 他现在在加里特,还好吗? 在钱小书和温席染关切的目光里,段缠枝又恢复了那副惬意的神情,她嘴上还不忘调侃钱小书:“你崇拜的f4之一,喏。” 钱小书涨红了脸,手轻轻拧着段缠枝胳膊下的软肉,“缠枝你真是!” 云霖霄收回目光,他警示地望了云时嘉一眼,“在云译程眼皮子底下,你最好小心点。” 担心这句话被曲解为迟来的兄弟情,他又补充了一句解释:“她好像还挺在乎你的,你最好现在别出事。” 云渡比完跳远后活像开屏的孔雀,在段缠枝面前絮絮叨个没完。 空教室里,段缠枝谨记老师的嘱咐收拾好教具,还不忘敷衍地朝云渡点点头,“哇,好厉害。你身后那个地球仪帮我搬过来。” 云渡愤懑不平:“什么嘛,你都没有听我讲话。” 可行动上依旧是任劳任怨,“那边那个也要搬吗?” “嗯嗯。”想看更多好书就到:ji zai2 0.c om 终于收拾好后,段缠枝悠悠一跳,坐上了一张桌子,她穿着运动鞋的脚翘起来伸在云渡身前,十分自然地吩咐:“脚酸了,给我揉揉。” 青春热情的男高滚烫的手掌贴上脚踝的时候,热意和痒意让段缠枝舒服地喟叹一声。 光球恨铁不成钢地点评:美男计,他用了美男计。 段缠枝上辈子劳碌了半辈子,一生洁身自好,无不良嗜好,她现在放肆一点怎么了。 被服侍舒服的段缠枝纵容着云渡直起腰将绵密热烈的亲吻熨在自己唇上。 被施舍亲吻到的那张唇又香又软,第一次碰到心爱人的嘴巴的云渡从头到尾都晕乎乎的。 热气搅乱了他本就迟钝的思维,还沿着神经一下下向下刺激,直到他前面的“尾巴”是真真实实翘起来了。 他尴尬地跳起来,一惊一乍的行为让段缠枝睁开眼疑问:“怎么了。” 见他支支吾吾,段缠枝干脆地跳下桌,带着慈爱的表情抚摸他的头,像摸狗一样。 “好了,走吧?” 云渡上衣口袋被段缠枝塞了个什么东西,可还没待他掏出来,段缠枝就没影了。 西下的夕阳徘徊在床边,如醉的暖光在墙上留下斑驳的树影,黑色树影中夹杂着澄黄的日光。 运动会在日落时分拉下帷幕,有几个不着调的男生蹲在走廊里吸烟,嘴里吹着牛,说着不体面的混话。 他们推搡着,在云渡走过来前就把烟蒂掐没,被呛人的烟味儿簇拥着,云渡脸色很难看。 他们奉承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云渡就问,“在走廊吸烟违反丰藤校规吧,第多少条来着。” 这话谁说都可以一笑而过,偏偏是全校屈指可数的s级说的,几人悻悻一笑,承诺找学生会领处罚后,云渡才放过他们。 不知道段缠枝有没有被这难闻的烟味影响到,云渡想。 丰藤校园的帖子常看常新,今天的运动会人们聊得最多的话题就是云渡在跳远比赛上孔雀开屏的消息。 大家都心照不宣将云渡孔雀开屏的对象一笑带过,主要就是调侃云渡这幅不值钱的样子。 云渡掏出胸口口袋里的东西,一张拍立得,是他在跳远比赛上的照片。 分明说自己没空去看他比赛却不仅来了还为他拍了照。 他顿时感觉胸口放照片的地方有些发烫。 被人关爱和被制造惊喜的欣喜冲得他头晕眼花。 大家都在侃侃而谈他反常表现的时候,段缠枝却记录了他夺冠的精彩瞬间。 新任务 段缠枝感觉自己每天真的好忙,系统刚通知她邵毓珩出院的消息,下一秒就颁布了新的任务。 她隐约想起来之前【深入云氏】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今天又被迫接了新的任务。 光球信誓旦旦地承诺:“宿主,我向主系统申请过了,只要你完成任务就可以获得剧情宽松的权限。” 它没说的是,这个宽松程度只是一小点点。 “哦,你说呗。” 很公事公办的机械音开始颁布任务—— 【勾引邵霁川,时限一周】 段缠枝:??? “温席染和邵霁川有什么接触机会吗,为什么这段会是关键剧情?” “邵霁川查到云渡最近和一个女孩接触频繁,于是以招聘助理为由将温席染叫到身边想认识一下。云渡知道后担心温席染于是冒着被大哥怀疑的风险去政府厅找她。” 按照邵霁川当初一声不吭驱车把她“绑”到自己家中这件事来看,邵霁川确实有可能干这种事。 “那为什么,呃。”段缠枝犹豫着继续,“我的任务是勾引他…” “还不是宿主最近消极怠工,所以只好出此下策来督促宿主完成任务了!” 它循循善诱道:“宿主早日完成任务才能早日摆脱我是不是?” 段缠枝配合地点点头,“但要是我不想摆脱你呢?” 光球一时宕机,它自诞生起的任务就是指引段缠枝完成这一系列任务然后报告给主系统再去接新的任务。 段缠枝突然想到马上就是丰藤的国假了,学校通常会放半个月,所以这个任务也算合理。 大洋彼岸的加里特,施明漾跪伏在女王身前,他的脊背始终是直挺的,哪怕顶着女王怒视的双眼他都没有一丝退却。 “好好好。”杜普菲女王喘着气平复心情,“我倒是没看出来,你对段缠枝还有这种心思!” 一沓照片被扔在施明漾脸上,锐利的边角划破他的脸颊,留下不明显的红痕。 照片上是一男一女亲吻的照片,未拉好的窗帘为两人的举止增添了暧昧色彩。 施明漾缓缓拾起来脚边的照片,“母亲,把在丰藤监视的人撤了吧,我已经返回加里特了,往后我也在您眼皮子底下,您不需要再找人监视我了。” 女王被他不卑不亢的态度彻底惹恼,“所以你是怕我的人伤害到她,佐伊啊佐伊,你提前毕业回来,也是为的她?” 一个巴掌没有任何收敛地落在施明漾的脸上,他别过脸像是默默承受这一切。 “是。” 他说。 “你就不怕我把皇位传给里昂?” 施明漾垂着眼睫,坦然回复:“加里特需要的贤明的君主,不是身份合法的继承人,如果他们比我合适,无论是里昂、碧里丝、施展薇还是…还是段缠枝,我都没有任何置喙的资格。” “好好好。”女王掐住他的下颚,欣赏着自己在这张白净的脸上留下的掌印,“你父亲和祖父苦心经营这么多年,你却愿意把继承人的身份拱手让人,他们知道了会不会想掐死你?” 杜普菲完全将施明漾当成了可以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可施明漾却面无表情地移开她的手,“母亲,证明里昂是位合格的继承人需要的时间,这些时间里子民的质疑和不满,这些,统统是您要承担的事。我用了十年才成为了子民心目中值得信任的继承人,里昂他呢,他也不小了,从小被呵护着长大,他的能力暂且不提,他要用多久得到认可。就算您有心庇护,您又还能活几年?” 面前面容白净的人表情没有一点变化,可在杜普菲眼里他仿佛成了青面獠牙的恶鬼,她颤抖着手后退两步。 施明漾依旧跪着,这是多年来绅士礼节熏陶出的定力,可他嘴上显然没那么绅士了:“男爵,麻烦您送母亲回房间吧,她累了。” 总是对杜普菲忠心耿耿的男爵此刻听从施明漾的话挽着女王,不顾她的错愕和反对将她带出了会议厅。 女王不可置信地看着亲密的枕边人。 男爵摇摇头,“女王,您还没看清局势吗,我也是为了保护您。” 里昂出现在走廊的时候,施明漾刚结束跪罚,撞上这位严肃的兄长,里昂内心犯怵,更不用提他亲眼目睹了这位兄长对女王的冷漠无情。 他急切地宣示自己的立场:“大哥,我不会同你争王位的。” 施明漾摸摸他的头,满不在乎地回应,“不重要。” 里昂根本没有和他拼的资本。 里昂虽然崇拜施明漾,可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畏惧他的,这次施明漾回来,好像没有改变,但却比平时更可怕了。 施明漾想到父亲的叮嘱,浑浑噩噩地回到房间。 漆黑的房间内,墙壁上倒挂着加里特人普遍信奉的神明的画像。 他踉跄着倒在床边,腿上刚缝合的伤口又开裂了,染湿了裤脚,血液流淌到地毯上。 他视若珍宝般抚摸着手中的照片,颤抖着的双唇爱怜着吻上照片上少女。 “我该怎么办啊。”他呢喃,可惜没人能听到。 被想念被隔着照片亲吻的当事人正在研究政府厅发的衣服。 她的表情有些破碎,“为什么我们的是长裤长衣,你的是短裙啊?” 温席染有些尴尬地将裙子攥在手里。 光球回答了段缠枝这个问题:“当然是因为女主角要特殊,要配角能一眼发现她!” “那换其他颜色的不可以吗,这裙子也太短了吧!” 负责人看了一眼幽幽回复:“衣服少一套,今年多招了几个人,衣服不够用,你不想穿就找其他人跟你换换。” 丰藤学生会每年在国假时选择几名同学送到政府厅参加实习,一来是增加阅历,二来是稳定和丰藤校园的另一大股东邵霁川的关系。 一般是按成绩选择,所以温席染和段缠枝都被选上了。 温席染看着这群不熟识的同学,什么都没说,拿着衣服就要去换。 “诶诶诶,等一下等一下。”段缠枝拉着她回到负责任面前,“有针线吗?” 负责人本来不想搭理,可想到了今早上总理的交代,还是耐心地给段缠枝找了针线。 段缠枝将自己的西装外套沿着温席染的短裙缝上去,她太久不缝东西,手还有些生了。 缝好的衣服虽然不太适合政府厅,但好在美观,而且本就是政府厅他们办事不利在先。 负责人看了两眼,最终也没阻止。 “缠枝,你好厉害,还会缝这个。” 段缠枝没多想回复:“以前我和奶奶住在一起的时候,没少跟着她学。” 说完她自己都愣住了,她自己分明是孤儿来着,哪里来的奶奶,过了几个月别人的生活,还真把自己当成“段缠枝”了? 她心里嘲讽自己不自量力,手上动作不停。 变态 面前的男人慢条斯理地摘下平光眼镜,漆黑的瞳仁不怒自威,让人不敢直视。 段缠枝咬着牙羞愤地别过头,邵霁川凑过来极其暧昧地扶着她的肩膀。 “受不住了?不是你要来惹我的吗?” 邵霁川有些粗粝的掌心蹭过段缠枝的眼尾,那里本就憋着一抹春色,敏感的地方被邵霁川一摸,段缠枝身体不可自抑地颤抖一下。 她的膝盖都发软了,在总理大人堆满提案的桌上,段缠枝膝盖卸力,手自背后撑在办公桌上。 邵霁川看着段缠枝这幅惹人心软的模样,他抛却这么多年来的儒雅和矜贵行径,冰冷的手指贴上段缠枝纤细的腰肢,沾染了几分莽撞意味的唇黏在她的侧颈流连。 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段缠枝昂起头颅,被引诱着露出自己光洁纤细的天鹅颈时,她默默回忆着。 负责这次实习的人叫陈栖言,是总理大人诸多助理中的一个,他丝毫没有辜负段缠枝期待地将近侍服务总理的任务交给了她。 光球茫然:诶,不应该是温席染吗? 段缠枝在心里默默摸了摸这个蠢笨的系统的头。 温席染却有些担忧她:“听说总理大人平易近人,可我还是有些担心。” 段缠枝轻轻拉着她的手安慰:“无非就是端茶送水处理公文,没关系的。” 其他实习生分配到的岗位都和政府厅负责的职能有些关系,偏偏段缠枝负责的是秘书一类的工作,若不是她之前引发的一系列蝴蝶效应,此刻做这些的就该是温席染了。 可温席染不需要知道这一切,她只需要去不断锻炼自己,然后去过属于自己的人生就好了。 段缠枝毫无破绽的微笑成功安慰到了她,温席染稍微放心了,她凑在段缠枝耳边耳语:“有需要的地方随时叫我。” 虽然她深知自己可能帮不到什么忙,但是依然这样说了,大概是想让段缠枝知道自己永远在她身后。 段缠枝的外套给了温席染,此时她上衣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刚撞上邵霁川的总助王殊,他就不停地皱眉头。 王殊这个古板的人甚至都拿“衣冠不整”这类的话来教育段缠枝了。 一个儒雅风流的声音叫住他,“王殊,帮我把这个提案送去审议厅,下个月开审理会的时…” 那个人不经意抬眼,却是看见了段缠枝,他没有惊讶,只是意料之中的了然。 “下个月开审理会的时候可以参与投票,去吧。新来的实习生,你进来。” 邵霁川坐在桌前,他缓慢打量着段缠枝,复而笑出声:“没听说我这里实习的衣服变了。” 段缠枝没和他讲来龙去脉,她此时正在和光球商量如何勾引面前这个看着没有一丝情欲的男人。 邵霁川皮鞋轻点地,听不到回答的他有些没有耐心了。 他双手支在桌上,身体前倾,却依旧保持着柔和的态度,“可以理我一下吗,我现在好歹算是你的上司吧,小殿下。” 这个称呼让段缠枝又想起那天的对峙,他像危险的蛇蝎,不由分说地将冰冷的蛇信自脚背舔舐到后颈,似是要将她裸露在外的一切都窥视干净。 “陈栖言教过你要负责什么工作吗?” 段缠枝这次丝毫不畏惧地同他对视,随后点点头。 邵霁川看着她这幅大义凛然的模样,突然笑了。 “逗你的,陈栖言告诉我原因了,为什么不和我讲,我以为在你心里你不把我当公公,好歹也要当成有些来往的合作伙伴。” 这位“有些来往的合作伙伴”心里对自己的爱意值还是冰冷的-10。 “总理先生,我不是很想谈论关于自己婚姻的事情,至少在工作场合,我不想谈。” “好,我的错,我道歉小殿下,早知道你今天这么烦我,我就把毓珩叫来了,他在家养病这几天总念叨你的名字。”邵霁川漫不经心地转着笔。 “他那样的性子,你怎么把他驯得非你不可?” “我养了他十年都没养熟,他只和你接触了几个月就这样了。小殿下身上到底有什么魅力?” 段缠枝皱眉:“邵毓珩不是你用来笼络人心的工具。” 邵霁川突然站起身,他走到段缠枝面前,他比段缠枝高了十公分,如今却有些体贴地膝盖微屈站在她面前。 “你和他看起来是两情相悦,这么关心他?那为什么不答应联姻,你们会是一对很好的爱侣。” “邵毓珩为什么不能是工具,我养了他十年,要不是当初我在福利院把他接回来,他那样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的孩子就是到了成年也没人要。” 段缠枝终于知道为什么邵毓珩思维那么畸形了,连他的养父的性格都是畸形可怖的。 系统蹦出来的提示把段缠枝搞懵了。 【邵霁川爱意值+5】 待她想明白时,只能感慨一句,真是变态。 ————————— 邵霁川大变态,他的爱意值不是单纯的爱,还有嫉妒、占有欲等等复杂的情感。 所以越恨就越爱(? 这样这样 被控住下巴的段缠枝从喉间挤出一声轻笑,“哈?看邵毓珩被关心被在意,你嫉妒了?” 段缠枝一针见血地道破邵霁川内心里的纠结,他松开手后还要掩盖一句,“不要随便揣测,也不要随便挑拨我和毓珩的关系。” 段缠枝不顾系统劝阻,耳边爱意值断崖式下降的提示刺痛她的耳膜,可段缠枝丝毫不在意,她欣赏着邵霁川被戳破后气急败坏的模样,甚至还在被毒蝎一样阴冷的眼神注视时还能从容补刀:“主仆关系也需要挑拨?” 好像意识到自己太过火了,段缠枝稍微收敛,面对总理这样一款从始至终都披着人皮面具的家伙,她实在提不起来兴致。 邵霁川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撒开段缠枝的下巴。 “回到你的工位去,不要做工作之外的事。” 这个人说来也是矛盾,自己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工作少不了他的安排,现在又怪自己碍眼。 作为一个资深社畜,段缠枝在工作了一天后平淡点评,做总理大人的秘书和之前自己从事的岗位没有任何区别。 可能唯一区别就是,现在自己不怕被开除,能随时随地呛总理两句,但也在触雷范围内。 第二天,温席染如愿拿到了一套正常的工作服,段缠枝也拿到一件新外套。 她今天可以勉为其难地在心里少说两句总理坏话,也可以破例推进一下任务进度。 只是,她一进顶楼,坐在她座位旁边的那个少年是怎么回事儿? 邵霁川还真是说一不二,前一天说要把邵毓珩叫来,第二天还真来了。 邵毓珩脸色还有些苍白,大概是伤还没彻底痊愈,他有些腼腆而又规矩地坐在段缠枝的座位旁边。 余光注意到段缠枝后,他的双眼迸发出明显的光芒,直接起身小声喊道:“缠枝!” 段缠枝一吸气,她不得不承认,邵毓珩的脸有一种一见到就心情好起来的奇效。 光球默默补充:美男计,他使用了美男计。 邵霁川冷不丁地推开办公室的门,他的视线扫过两人,随后露出了一个“如沐春风”的笑,“毓珩一个人在家里呆着闷,我特意叫他来政府厅学习一下,小段你就帮我带一下他吧。” 好啊,叫其他助理都是连名带姓,到自己就成了小段,好像两人多么熟悉一样。 段缠枝顶着邵霁川如有实质的阴冷视线,默默牵起邵毓珩的手,邵毓珩的脸顿时红了,他微张着嘴,不知道作何反应。 但身体显然更加实诚,他珍重地攥住段缠枝主动伸过来的手,余光瞥了瞥段缠枝,只不过缠枝好像不在看自己。 两只手握在一起的瞬间,系统播报传来—— 【邵霁川爱意值+1】 好变态。 不管多少次,段缠枝都想感慨。 光球也发现了这一点,开始出馊主意:宿主你可以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 段缠枝:…虽然它什么都没说,但自己好像全都懂了。 邵霁川脸色有些发黑,沉默着合上大门。 段缠枝好奇:“邵霁川让你来的?还是你真的想来?” 他思考了一会,目光却没移开两人交握的手,他笃定地回答:“是总理引导我主动提出要跟来的。” 段缠枝:?什么意思,她怎么没听懂。 邵毓珩捏着段缠枝外套上纽扣,轻声回复:“总理昨晚用餐时跟我讲,你来政府厅实习了。他知道我听了这话,肯定想跟着来的,所以他这么讲就是要引导我主动提的。” 段缠枝听到这话,突然一阵心软,她用另一只手戳了戳他的额头,笑问:“诶哟,怎么我在你就一定要来?” 他眨了眨眼,似乎很不解段缠枝为什么会这样问:“为什么要这样问,你在,我就肯定要来的。” “总理最近不让我回丰藤学校了,你总在学校我也没机会见你,但你现在在政府厅,我可以来。” “我…我可以保护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挺没有底气的。 段缠枝见他这副样子就想打趣他,“政府厅这么危险吗?你要怎么保护我?” 邵毓珩突然抱住她,温热的气息覆盖了段缠枝有些凉意的衣服,就连衣褶都被少年的气息包裹。 这次他却没再回答了,他了解政府厅的肮脏龌龊与勾心斗角,这些是他当初被作为继承人培养时所要熟知的,可他不能告诉段缠枝,不能将她也拉进这一滩浑水里。 面对段缠枝打趣的疑问,他只能求饶般将头在段缠枝的颈窝滚了滚,撒娇般说道:“相信我,我会保护你。” 他不是个令总理骄傲的继承人,所以他在努力,他不想再成为一个让段缠枝看不起的人了。 邵霁川熄灭了大厅内的监控,他摘下眼镜,视线开始变得模糊。 可他分明不近视,怎么会视线模糊? 他后知后觉地抬手,手上沾满了泪液。 ————————— 没啥原因,问就是总理看到邵毓珩有人关心真的嫉妒了。 邵霁川哭和施明漾那种特殊的兴趣爱好还不一样,他极度嫉妒时就是会情绪失控,有点沾地雷男的边(?)所以我才说不吃这款的会更讨厌他。 再那样那样(邵毓珩h) hehua n 4.c om 政府厅顶楼的一间空办公室被收拾出来,交由邵毓珩处置。 邵毓珩乖乖地站在一旁等待段缠枝的指令。 “缠枝,你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段缠枝愣住了,她好奇地问:“你怎么这样问?” “因为你看我的眼神里有心虚。” 段缠枝没想到邵毓珩那么敏锐。 “什么都可以的缠枝,你要求我什么我都会去做,所以你不需要心虚。”邵毓珩蹲在段缠枝身前,牵住她的手,抬着头很是依恋地说。 段缠枝不是心虚,她是不好意思。 现在想想,邵毓珩只是个没成年的小男生,让她对邵毓珩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她实在下不去手。 段缠枝手搭在身前的邵毓珩的肩膀上,他抬起水灵灵的眸子望着段缠枝,口型无声:“缠枝?” 谨小慎微,恐惊扰两人之间突然迸发的暧昧气息。 “你先…先站起来。”看好文请到:h eh ua n2.co m 邵毓珩顺从地站起来,他语出惊人地问:“你想亲我吗?” 段缠枝吓了一跳,脑海中旖旎的心绪都被这句话搅散了。 “你上次在别墅,亲我前也是这样的表情。” 邵毓珩超高的IQ让他观察能力出奇得高。 段缠枝还没来得及解释什么,邵毓珩就继续说:“我想亲你。” “缠枝,我想亲你。” “可以吗?” 邵毓珩俊美的五官越凑越近,段缠枝这才发现他今日涂了遮瑕,本就完美无瑕的肌肤这次更是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化妆品自带的香气萦绕在段缠枝鼻前。 她现在就像是被男狐狸勾引的过路书生。 光球:xxx,xxxxxxx。(美男计,他使用了美男计) 段缠枝自觉屏蔽了光球,她吞了吞口水,缓缓点了点头。 邵毓珩笑了,唇角弯着在段缠枝唇上落下一下又一下的触碰。 她以为会是一个带着呼吸错乱和唾液勾缠的深吻,可邵毓珩就只是反反复复轻轻地在唇面上抵住又撤离,一次次地一触即分,一次次地触即若离。 段缠枝忍无可忍了,拉着邵毓珩的领带,扣住他乱动的后颈,那个意料之中的深吻还是完成了,只不过主动的是她。 两个接吻都没什么经验的人在一番激烈的交战后都张开嘴调整呼吸,邵毓珩伏在段缠枝肩头,轻笑着说:“网上说的果然没错。” 段缠枝掰过他的头,让他那双氤氲着水雾的眼睛正对着自己,“网上说的什么。” “网上说,女人太容易得到的都不会太珍惜,那些人让我吊着你,这样你才会一直记得我,然后来找我。”两双同样清澈明亮的双眼对上,邵毓珩率先败下阵来,他忍不住又再次吻上方才收留自己软热舌头的小口。 两相舌尖顶撞,又脱力滑入彼此的口腔,段缠枝牙齿稍用力咬住了邵毓珩的舌头。 邵毓珩抽气,自喉间发出一声“哼。” “别逗我了,缠枝,你疼疼我。”他顺从地撤回舌头,舔干净嘴角垂落的涎液。 “我输了缠枝,分明是你吊着我,你不想我吗,我好想你的。” 邵毓珩撒娇的本领浑然天成,他拉着段缠枝的手拍在自己脸上,嘴里重复着:“好想你,好想你。” “有那么那么想。”他张开手臂,比了一个自认为超级大的长度,然后又在段缠枝捂唇笑出来之前,两臂收紧自四面八方抱住了她,“然后见到了你,就把想念全都告诉你了。” 段缠枝熟练地哄他:“嗯嗯嗯,你的伤呐,好点了吗?” 他眼神飘忽,对上段缠枝认真起来的眼神有些心虚,最后他还是没忍住解释了两句,“那个伤,其实不要紧。” 段缠枝怎么可能信他的话,邵毓珩也不能多讲,于是便不管段缠枝信没信就又死皮赖脸地贴上去。 “你是不是想…”他凑在段缠枝耳边轻轻说了几个字,观察到段缠枝的反应后,他红着脸颊抿紧双唇,“好吧好吧,是我想,缠枝,我想做。” 邵毓珩眼尾还擦了闪粉,格外红润的脸颊好像还是因为涂了腮红,每次来见段缠枝他都要精致打扮一番,这是段缠枝被邵毓珩轻吻睫羽时观察到的。 邵毓珩在段缠枝点头后就闷声将段缠枝抱到了办公室的休息间内,休息间的一角上,一个隐蔽的摄像头发出微弱的红色光线,转了两下。 身躯完全陷入柔软的大床的同时,前半身又贴上来一具同样滚烫的躯体,邵毓珩生涩地亲吻着段缠枝的颈和肩。 她略微裸露在外的肩上落满红梅般的斑痕。 邵毓珩突然起身,双手尴尬地停滞在半空中,他眼里写满了茫然,“然后呢?” 段缠枝拉过他无措停住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你没学吗?” 她现在这话就像是女帝在质问前来服侍的男宠有没有向嬷嬷学习好侍奉礼仪。 “学了,但我…我忘了。” 记忆力一向很好的邵毓珩居然在真操实练时露了怯,忘记了学习的东西。 段缠枝叹气,缓缓推了推邵毓珩的身体,邵毓珩惋惜地以为段缠枝要终止这场“来历不明”的性事,他张了张嘴想为自己辩解两句,谁知段缠枝说:“你把衣服脱了。” 她在心里默默问光球:“我睡未成年不犯法吧?” 光球无语:“宿主,云时嘉也是未成年你当初怎么没考虑这个问题。” 段缠枝:什么!他也是! 光球:…… 邵毓珩明明当初都穿着女仆装一副任人采撷的模样了,现在脱个衣服居然磨磨蹭蹭这么久,他脸红得异常,一边脱一边做心理建设。 最终他脱的一干二净,只剩下下身一条四角内裤,黑色内裤包不住已经勃起的物件,挂垂在胯间十分明显。 邵毓珩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白嫩的,他的大腿上有不少斑驳的疤痕,为细长的大腿增添了一丝破碎的韵味。 就这样被注视被打量,邵毓珩不自在地蹭了蹭腿,可手却和面上这幅羞涩扭捏作态丝毫不一样,他牵着段缠枝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 段缠枝有经验了,摸起来硬的腹肌就是硬凹出来的。 她掐了一把,挺硬的,看来在凹造型。 邵毓珩没想到她会上手掐,他又疼又痒,段缠枝却在他委屈着望向自己时笑了:“你不是说要我疼你?” “你明知道不是这个疼法!”邵毓珩忍着委屈又撒娇。 段缠枝用政府厅统一安排的腰带缠住邵毓珩的双手,小邵同学被缠的时候还一脸茫然地望着段缠枝,听话又顺从。 他跪坐在床上,看着身前的段缠枝脱掉那条黑色的长裤,长衬衣盖住一截大腿,只能隐约窥到大腿根部黑色的蕾丝带子勒出的痕。 段缠枝缠着他的脖子,缓缓坐上他岔开的大腿。 邵毓珩不可自抑地闷哼一声,胯间的欲望叫嚣着要冲破束缚,可惜唯一能安慰它的就是段缠枝小幅度地摩擦。 隔着两片布料,两处同样灼热的器官被痒意骚弄着,邵毓珩的喘息声伴随着段缠枝摩擦的幅度忽轻忽重。 她只要稍微用力,便能用两瓣柔软的股肉压住他硬挺的性器。 等段缠枝估摸着热液足够润湿好穴口时,她才脱下那条被水液浸湿的内裤,对着邵毓珩茫然的注视,段缠枝干脆地伸手盖住他的眼。 下一秒,邵毓珩感觉什么粗糙又湿热的东西贴上他的唇部,他下意识地张嘴,那条内裤被团成团塞进了他的口中。 嘴里充斥着段缠枝体液的香气,邵毓珩被手遮盖住的眼睫眨了又眨。 “你要是不习惯就吐出来。” 邵毓珩拼命摇头,他喜欢的,缠枝的一切,他都喜欢。 片刻后,他还未从恢复光明的喜悦中抽离出来,就感觉下身一阵痉挛,他的性器被层层媚肉紧紧地咬住。 被封住嘴巴的他,叫不出来,只能依稀听到喉间有低喘。 段缠枝也被一插到底的节奏打乱,她扶着邵毓珩的肩膀调整姿势,丝毫没注意到邵毓珩已经挣脱了束缚,他双手掐住段缠枝纤细的腰肢,哪怕隔着衬衣的布料,掌心也烫的让人难以忽视。 在段缠枝错愕的表现中,邵毓珩不敢继续了,他额头憋出青筋,涎液顺着嘴巴和布料的缝隙流出,他耐心等待着段缠枝的指示。 段缠枝掐了掐他胳膊上的肌肉,“让你挣脱了吗?” “呜呜。”邵毓珩眨了眨眼,又摇了摇头,随后又讨好地蹭了蹭段缠枝的掌心。 这期间那根硬立的阴茎就插在段缠枝的穴内,两人都不好受。 “算了…你,动一动。” 得到信号的邵毓珩扶着段缠枝的腰无师自通地开始顶弄胯部。 段缠枝的手指插入他乌黑的长发中,每操弄一下,段缠枝的手也往深处插入一分,渐渐地她呜咽的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 邵毓珩技术说不上好,可他能一点点想起来,就比如在段缠枝情迷意乱地叼着邵毓珩的耳垂时,邵毓珩细长的指节蘸着交合处的水液一下下爱抚着她敏感的阴蒂。 数十次的抽插让交合处飞溅出水沫,邵毓珩的手掌在段缠枝腰间留下红痕,他越发用力,青筋越发明显。 被掐疼的段缠枝扯掉他嘴里的布料,她黑线问:“你…干嘛那么用力…” 邵毓珩又反复抽插几次才回答:“我想射…可太早了,会不会有点丢脸…” 他在段缠枝审视的目光里,拔出自己的分身,委屈地转身背对她,手十分不熟练地抚慰了两下它,在床脚射出一滩白浊。 “再来一次,这次我一定不那么早了,好不好嘛?” 段缠枝在他附上来的那一刻,就打算纵着他了。 “还要刚才那样,你坐在我身上,可以吗?” 原来这小子喜欢骑乘… 段缠枝实习第二天就消极怠工,拉着老板让她负责的人在休息间做了一上午。 摄像头默默闪了两下,说明监视的那个人将镜头关了。 邵毓珩看着段缠枝若有所思的神情,他不高兴地咬上段缠枝的肩头,身下则是一操到底,“你不专心,为什么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还想着别人。别想其他人了,好不好?” 邵霁川觉得自己疯了,为什么要监视两人干这种事情,可看到段缠枝和邵毓珩几乎亲密无间的交合时,一种难言的情愫在他心头蔓延开。 他以为自己做的足够隐秘,可却在最后发现段缠枝朝隐藏摄像头极为挑衅地一笑,她发现了?什么时候? 邵霁川舔了舔唇,太有意思了,他开始羡慕自己的儿子了,不对,是嫉妒。 指甲掐入皮肉的地方隐隐作痛,他松开手,也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收听器只能听到自己儿子不争气的喘息声,几乎听不到段缠枝的声音。 被随意丢在桌角的平光眼镜显得有些可怜,那副眼镜的镜片里隐约可以看到总理阴柔的面容带着些罕见的狰狞。 【邵霁川爱意值+20】 【邵霁川当前爱意值0,请宿主再接再厉】 段缠枝仰着头,汗水淋漓,好像落到了眼中,她紧闭双眼任由身上的少年继续挺弄。 现在无人打扰了… ————————— 题外话,身高排序: 邵毓珩最高(188),云霖霄次之(187),哥哥和云渡差不多(185左右),邵霁川倒第二(182),云时嘉最矮,云时嘉身高不足180,只有178,云时嘉还在长,最终会到180的。 前面解释过原因,他小时候营养不良,幼年还有厌食症。 小邵就…嗯,虽然一身病但胃口出奇地好,被孤立后想的报复手段都是抢别人饼干吃,所以个子很高,大概是“傻人有傻福”? 所以小邵每次撒娇其实是大鸟依人(?) 另外服美役会勾引人的男孩子超加分好嘛,剩下五个拿什么跟小邵比? 太久没写h,太激动了话有点多,本章是否修复了有人不吃小邵这种类型的bug? 哥哥一个人在大洋彼岸哭成筛子了,安心处理眼前的烂摊子吧施明漾,帮小段扫除障碍才是一个合格的正宫该干的。 小段和小邵的性爱行为不要学哦,很不卫生,说实话写这章的时候真的被两人萌到了,可能没有勾心斗角的相处日常就萌萌的吧,不像总理那个男人。 我看目前人气是:小邵、哥哥、云叁、云大、云二、总理 的排序。 等总理剧情写完云渡就成了剧情最少,人设最单薄的角色了(私密马赛)因为当初设计他时是想借他的视角更好地了解丰藤f4。他的设定属于桀骜难驯的浪子,可剧情里没有给他“浪”的机会他就碰到小段了,然后被收服了。 云渡是一款很难驯的狗,但只要他知道你外面有别的狗就会特别不值钱地主动贴上来,“什么!我居然不是你唯一的狗!”他性格转变快也有一部分是因为觉醒快,或许这也是主角光环的一部分。 好了,碎碎念有点多,感谢你们看到这里。 错误的方向 “好烫!” 喘息声混合着水花迸溅到玻璃上的响声,邵毓珩将段缠枝两只手禁锢在头顶,自她的后背贴住她,滚烫的热水冲在邵毓珩裸露的脊背之上。 沾满水珠的分身滑入段缠枝的大腿之间。 这种粘稠甜蜜的氛围一直持续到下午叁点。 邵毓珩比段缠枝先一步走出办公室,刚出来就迎面撞上了冷面肃容的邵霁川。 邵霁川曲腿倚在大厅的桌前,邵毓珩单手合上门,相识多年的父子此刻看向对方的眼神里都带着陌生的情绪。 邵霁川手里慢条斯理地擦着眼镜,“她呢?还在里面。” 邵毓珩颔首,平日里总被总理指责痴呆木讷的他此刻似笑非笑地看着邵霁川,邵霁川也默默打量着他。 最终是邵毓珩先开口:“总理,您交代我的任务,我完成了。” 邵霁川眉头跳跳,抓起桌上的茶杯作势要砸过去,邵毓珩没有躲闪只是偏头用手挡住脆弱的头部。 可疼痛没有传来,因为办公室的门开了。 收拾好的段缠枝走出来,神色有些莫名地看着对峙的父子。 邵霁川十分自然地将抛物的动作改成挥手,茶杯被他握在手里转了一圈又返回来,至少段缠枝没察觉到他的意图。 其实邵霁川也根本没打算砸邵毓珩,学会顶嘴的孩子有其他教育方式,这种暴力的方式不适合他。 她的眼神在二人身上流转,直到邵毓珩主动握住她的手,向来被动敏感的邵毓珩将她微微挡在身后。 邵霁川直起身,“不是麻烦叁殿下带毓珩参观一下政府厅,你们二人怎么倒是在办公室里待了一上午。我竟然不知道毓珩这么急切地想学习如何工作。” “好了,毓珩跟我来一下。” 邵毓珩的手指滑过段缠枝的掌心,他凑在她耳边轻声说:“不用担心我。” 邵霁川专属办公室的大门被缓缓合上,两人的身影消失不见。 光球也在这时上线了,“宿主,任务进度上升了10%!” 段缠枝却没理会它,趁着父子二人闹矛盾的时候径自返回了邵毓珩分配得到的办公室。 那个办公室的书柜上,条理清晰地放着很多珍藏版的建国史以及与其他国家的建交史,这些都是外面市面上见不到的。 段缠枝抱臂,手掌不小心蹭到胳膊上的牙印,还有些疼痛,“你有没有什么扫描文件的功能?” 光球蔫哒哒的,“对不起宿主,我只是个跟随系统,不是辅助系统,没有那些辅助功能。” 段缠枝回忆着施明漾提到过的那个灭国的国家名,如今是2045年,那个国家在十九世纪末灭的国,距今不足二百年。 多亏了这些文件整理地井井有条,她几乎没花心思就筛选出了几本有用的文件。 光球一边费解一边目瞪口呆:“宿主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一个合格的记者要掌握信息筛选筛查能力。”她手指随便点了一本,打开。 在粗略阅读过内容后,段缠枝了然一笑。 “当然还有一定的运气。” 她手上的文件上赫然记录着丰藤两百余年前和基威尼建交的笔述现场。 “段小姐。”一声呼唤吓了段缠枝一跳。 一位穿着职业装的女性抱着文件在门扉上敲了两下随后公事公办地说:“您身为总理的临时秘书,这些工作是您今天要完成的,您可以先跟着我学一下。” “我叫温婷,您可以叫我温秘,总理一共叁位秘书,剩下两位想必您已经见过了。” 相比不太好接触的那两位,温婷显然就是知性体贴的职场女强人人设,她本来不需要对实习生报有多大的礼貌和敬意,但段缠枝的身份摆在那里,她无法忽视。 段缠枝装作若无其事地将那些文件摆回去,“好,请稍等我一下,对了,不用对我用敬称,我也只能算个普通的实习生。” 段缠枝被打断的时候,邵家父子也陷入了更大的矛盾当中。 邵霁川不怒自威地用手轻点着额角,“毓珩啊,我年纪大了你别做些叛逆的事儿惹我生气。” 邵毓珩眨着眼,似乎不明白他所说的“叛逆的事儿”指什么。 “我只是在完成父亲的任务,您让我勾引加里特的叁殿下,我完成了,不是吗?” 邵霁川气笑了,这句话分明没什么问题,可他却总感觉里面带着挑衅。 邵毓珩眨眨眼,“缠枝的游轮派对上,我没死,您很失望,对吗?” 邵霁川猛然坐直身子,望着他,“你说什么?” 邵毓珩顺从地重复了一遍。 好了,这次更像挑衅了。 随即,他突然又一脸甜蜜的表情,“缠枝救了我,那也没有办法啊,总理您不能动她。” “原来被人保护是这种感觉啊。”他喃喃。 “您羡慕吗?”他好奇发问。 邵霁川气笑了,“我当初就不该手软。” 封锁顿河意味着什么,顿河作为一条重要的出海河流,被封锁不仅意味着丰藤经济的暂时小幅度收缩,还意味着与丰藤建交小国的经济崩盘,毕竟他们收入的二分之一依靠丰藤。 然而这一切的目的大概只有这位竭力抑制自己情绪的总理知晓。 光球好奇地问:“宿主为什么要找那些东西?” 它指的是外交史料。 段缠枝望向那扇紧和的门扉,又瞟了眼温婷远去的身影,她从容地点开浏览器,反问系统:“问你个问题,如果一个一百五十多年亡国的国家,它的子民被押送到其他国家做奴隶,那到现在这群奴隶的孩子可能多大?” 光球听的迷迷糊糊,“孩子?他们的孩子按理说应该活不到现在,后代的话多大都有可能。” “binggo!答对了。”段缠枝默默点开一个网页。 就是多大都有可能。 杜普菲女王登基后,斩杀了这群奴隶的后裔,一个没留,段缠枝曾武断地认为邵毓珩身上有纹身就是那个“漏网之鱼”,可现在她有些动摇了,邵霁川为什么没可能是。 以收养的名义伪造一个替身,或者说替罪羔羊。 前世反常的封锁顿河的行为实在不像是个贤明的管理者能干出来的事儿,要么是邵霁川爱惨了自己的儿子,悲伤到癫狂了,要么就是—— 以封锁的名义从小的地方一点点蚕食丰藤的经济和民心。 她刚才翻到的建交史里,明确写了,这是一场不平等外交。丰藤和加里特分别瓜分了基威尼五分之一和五分之二的土地,这样一个经济落后政治水平落后唯有军事实力比较突出的小国当年能进犯加里特,想来也是被逼急了。 科普网站上,基威尼的科普资料很少,看来想搞明白,还是要回一趟加里特对着当年的斩杀名单一一核实。 “宿主,其实没有必要做这些的,你只需要攻略完目标人物,帮助女角色完成心愿就好了。”光球内心感到一丝不妙,它开口劝导段缠枝。 “你就当我好奇心作祟吧。”她退出浏览器,打开wps开始编辑温婷传给她的资料。 ——————————— 事情好像渐渐有了眉目,要开始走事业线了。 被贱楠人搞的心情很差,这几天更新不固定。 试探 那扇门在段缠枝打开工作软件的下一秒,打开了。 两人看起来神色如常,大概还没有一言不合打起来。 邵霁川态度不明,望着大厅里置办的那张工作桌前的段缠枝,他眼神闪烁:“你刚才动了那个办公室的东西了。” 段缠枝抬头,他那双冷厉又柔情的眼眸第一次确实让人害怕,但看久了也就还好。 “看着解闷,不能看吗,总理?” “当然不是…”他又转头向邵毓珩,拍了拍邵毓珩的肩,“你的伤口还没好彻底,最近继续待在家里养病吧,想见叁殿下以后回了学校有的是时间。” 他这话讲的倒真像个明事理的好长辈。 邵毓珩看了眼段缠枝,嗓子里发出一声很轻的“嗯。” 邵毓珩一步叁回头地离开顶楼,他脸色有些惨白,和那日在医院看到的一样,憔悴里带着些颓然。 邵霁川走到段缠枝身后,问她:“温婷交给你的任务?” “嗯,她让我将这一期的民众上诉分种类统计起来,然后再上交给您。” 邵霁川附身,凑近电脑想看清楚上面的文字,他丝毫没有意识到现在的行动多么暧昧。 他支在桌上的大掌透着病态的白,青筋肉眼可见。 他另一只手的手指轻点屏幕,“这个地方,分类有问题,应该…” 这样一来,他的两臂几乎将段缠枝包在了一个逼仄的空间内,前是冰冷的办公桌,其他方向都是带着热气的男人的肉体。 “我们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妥?”段缠枝平淡地指出,她的视线落在屏幕上,显得很专心。 “嗯,确实不太好。”可他纹丝不动,甚至下颚还轻缓地擦过段缠枝的发顶。 “我本来是以长辈自居,但叁殿下这么抵制联姻,我自然不能一再逼迫。” “上下级关系这么暧昧也不合适吧?” “我以为叁殿下至少把我当成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 段缠枝补刀:“我只和同龄人做朋友。” 邵霁川:…… 突然地,那只按在桌上的手手背上的青筋被另一只稍微小巧的手的手指轻缓地描摹过,一丝丝的痒意让邵霁川皱着眉头,眼前的文字都像是散架了,他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看下去。 偏偏段缠枝还继续问:“总理,这里呢?我这里有问题吗?” 【邵霁川爱意值+5】 “你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段缠枝装傻,手握住邵霁川的腕部,“你说这个?” 她俯身,伸出小巧的舌尖,用软热的部位触碰了一下邵霁川的手背,她一只手还在耳边拖着几缕碎发,邵霁川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到她美丽的侧脸。 只一秒,她就分开,似笑非笑地略微转头看着邵霁川,“我还以为,这也属于合适的范围之内的行为呐。” 邵霁川的手抚上她的脖子,温柔地滑过又有些粗暴地留下茧子的擦痕。 这次段缠枝是彻底被邵霁川环抱在臂间了。 她仰着脖子,不挣扎更不畏惧,继续刺激邵霁川,“那偷窥自己的儿子和女性做爱,算不算志同道合的朋友间合适的行为?” 邵霁川笑了,他好久没见过像段缠枝这样美丽又有趣的人了,他威胁地环抱着她,她却还有胆量继续挑衅。 可最终,他只是放开了段缠枝,他没有为自己的偷窥行为解释什么,因为他确实不怀好意地做了。 那扇门又合上了,只留段缠枝一个人仰倒在座位上深呼吸,仔细观察能看到她额角早就冒出冷汗了。 光球犹豫道:“宿主…你…” “好了好了,安静,让我冷静一下。” 段缠枝没感觉错的话,邵霁川刚才真想掐死她,可最后碍于某些原因放弃了,或许是因为自己的身份或许是因为他的名誉,总之他放过了自己。 或者说,暂时放过了自己。 晚上下班前,她又碰到了温婷,温婷这时脸上多了些笑容,她不吝啬地夸赞,“做得很好。” 段缠枝假装不经意地提起:“温秘是早就跟在总理身边工作的吗,感觉很有经验啊。” 温婷没察觉到她话里的试探,随意回复了这个问题:“嗯,你以后也会这样的,我已经干这行干了十几年了。” “那总理有什么避讳的东西吗,我怕以后工作不小心提起会触了霉头。” 温婷皱眉:“你十几天后就走了,没必要了解这些。” 她可能是觉得自己语气太冰冷了,又补充:“不过只要不在总理面前指点江山,就没什么,总理人很好的很温和。” 段缠枝若有所思。 温席染还站在一旁等她,她与温婷告别后,就与温席染手挽手离开了。 邵霁川的梦(上) 从记事起,邵霁川就在服侍各种各样的人。 他的父亲是某位女伯爵的男宠之一,或者更不堪的说法,叫玩物。 来自基威尼的这群奴隶,他们早年从事御马和驾车,随着经济发展,人们的生活更加娱乐化,他们逐渐成了加里特的贵胄用来玩乐的工具。 而他的诞生,说来也曲折。 本来女伯爵以为他是自己同正夫的骨肉,可惜生下来后才知道,是一位低贱的奴隶的骨肉,于是邵霁川也成了奴隶,辗转服侍在形形色色的人身边。 端茶倒水这种轻松的活往往还轮不上他,往往被贵族子弟使唤来使唤去才是他的归宿。 他的人生迎来转折,是他二十岁那一年,女王四十岁寿宴,他生理层面的母亲也受到了邀请,而又恰巧伯爵家中唯一的儿子患了寻麻疹,不能出门。 于是他便很幸运地跟着伯爵进了皇宫。 仿佛是伯爵想要炫耀他和她们这种人之间的差距,所以才施了善心,带他来见世面。 可他最终也没被允许进入富丽堂皇的宴会大厅。 他待在花园里,等着伯爵出来。 突然,一朵花从空中慢悠悠掉下来,正好掉在他的肩头。 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正趴在花园钟楼的窗户旁向下望,对上邵霁川有些锐利的目光,她有些害怕地往回缩了缩脖子,但嘴上的碎碎念却没有收敛:“好凶啊!” 谁凶?他吗? 邵霁川早在这样的生活环境下把自己驯化成没有脾气的工具了,到底哪里凶了。 她白金色的及肩短发完全融进了窗口悬挂的灯光中,圆润的眼睛无辜地眨了眨,看着这个陌生人。 小女孩善意提醒:“这里是皇家公园,侍从不能随便进的。” 见楼下的青年没有回应,于是她抿嘴,朝着楼下喊了一句:“那你等我一下。” 她提着裙摆,又隐入了黑暗。 钟楼里传来小皮鞋踩在木质台阶上嘎吱嘎吱的声响,过了半分钟,脚步矫健的小女孩就站在了钟楼的大门口。 “你迷路了吗?我可以带你出去。” 稚嫩的童声让邵霁川在某个瞬间突然有些热泪盈眶。 小女孩踮脚,可依旧够不到那朵花,她干脆招招手,“你蹲下来,蹲下来。” 邵霁川闻言,骨子里顺从的基因让他下意识蹲下。 她轻轻捏掉了他肩膀上的花。 她解释:“这种花,只有女王殿下的花园里有,你要是不小心带出去被人看到,可要有危险了。”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你是宴会的来宾吗?” 邵霁川冷厉的眉眼放松了些许,“不是,我是跟着主人来的,有人带我来这里,说要在这里等她,宴会散场她会出来。” 面前的小女孩皱眉:“你被骗了,现在已经快散场了,我带你去宴会厅出口,你到那里等,散场后你家主人见不到你要骂你偷懒了。” 邵霁川心里想,她不会骂自己,只会把自己丢给其他人继续折辱。 惩罚一个不听话奴隶的最好办法就是将他的尊严变为最廉价的东西。 见他还在发呆,她跺脚,干脆拉住他的手,粗粝的茧子磨到了这位小公主稚嫩的皮肤。 可她却没理会这点疼痛,“走啊,还愣着干嘛!” 她带着他跑出花园。 花瓣淅淅沥沥地像水流一样铺了满地,精致的小皮鞋和粗糙的破布鞋踩在上面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 “前面就是出口了,你待会儿在那里等就可以了,我先回去了。”小女孩手指着一处灯火通明的地方,随后她转身就要走。 邵霁川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叫住了她:“你…贵人叫什么名字…” 她转身冲着他笑了:“秘密。” 小女孩又提着裙摆跑进花圃里,像是迷途的公主。 邵霁川一顿,确实有位公主是她这么个年纪,好像叫… 段缠枝。 一个私生女,还是个令人嫉妒的受到女王陛下宠爱的私生女。 施明漾板着脸在钟楼下等着那一抹鲜亮的身影归来。 他全身的戾气在见到段缠枝的那一刻都一扫而空了,他问段缠枝:“去哪里了?” 段缠枝一五一十地告诉他,施明漾往她嘴里塞了一块葡萄味的糖果。 “说实话的奖励。” 段缠枝品尝着糖果里的甜味,眯着眼在施明漾的注视下又爬回钟楼的塔顶。 是的,这位外界以为的深受宠爱的小公主其实被锁在钟楼里,今日守卫都在宴会厅,没人守着她才叫她逃出来了。 邵霁川也在五分钟后见到了伯爵,她觑着跑得一身狼狈的邵霁川,罕见地带着点夸赞的含义:“没想到,你还有点脑子,知道那是陷害。” 她指的是有人带他去女王的花园里的事儿。 邵霁川低着头,不知道如何回答才不会惹恼这位伯爵。 他向来平静的心好像无端被什么东西塞满了,沉甸甸的,回去的路上他小心翼翼地驾驶着车,心止不住跳动。 可在回到伯爵府的那一刻,他小鹿乱撞的心突然静止了。 门口跪着一排奴仆,这些人他都不陌生,他们都与他共事过。 伯爵正夫正板着脸瞪着每一个下人。 他的父亲也跪在里面。 伯爵被这一幕搞得头疼,她一个巴掌就呼到了正夫的脸上,“干什么呢?丢人现眼!” 正夫是个色厉内荏的人,本来教育起这群姿色尚可的下人时心里就没底,现在被伯爵一训斥更是软着腿跪下去了。 他一边哭一边叫冤:“大人,这群贱男人里有人背着您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啊,我亲眼看到他们互递情书,太败坏风气了吧!” 听到这话,伯爵果然脸色一变,她审视的目光扫过这群奴仆,“谁干的?出来!” 一阵寂静后,伯爵被酒气冲昏了大脑,不愿意继续思考干脆道:“不说,那就所有人都用刑!” 在邵霁川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他的父亲颤颤巍巍地起身,他苍老的脸上还能看出昔日的美丽,只待他颤抖着开口:“是奴,是奴干的。” 邵霁川记忆有些模糊了,只记得父亲被扒干净衣服打得血肉直到不堪入目,他身下用来交合的器官早在邵霁川身份大白的时候就被割掉了。 这位凄惨的男人躺在地上,眼角挂着泪水,打手扔掉仗刑用的木条,临走前小声感慨:“这么老,有什么资本出去惹弄?” 他蹲在父亲身前,没有伯爵的命令他也不敢擅自将父亲抬回房。 父亲垂着手看了他一眼,又于心不忍别过头去,他解释道:“是管家,我替他担下,往后他会看在这件事的面子上,照拂我们点。” 邵霁川不知晓自己奴隶的身份,只在年纪很小的时候被在侧腰烙印下了一个“R”字的疤痕,她们说这个疤痕是不齿的象征。 接下来几天,父亲运气很好地被伯爵赦免了劳动,可以在仆人房里休息。 这日邵霁川也领了一份悠闲的活计,静静擦拭着伯爵府上名贵的器物。 他也在这时才感受到,父亲说的照拂原来是这般。 和他一起的是个很健谈的侍从,他又想起那日活泼开朗的小女孩,于是假装不经意地问起:“你,认不认识皇宫里的公主?” 那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要是认识还会在这里干活?” 邵霁川憋红了脸,“我是说,你了不了解…” 那人被戏称为下人里的顺风耳,听到这话来了兴致:“那当然,我有什么不知道的。如今女王膝下就两位公主,一位是薇尔洁,一位是段缠枝。” 他问:“段缠枝?这是丰藤名字?” “对,因为她父亲其实是丰藤人,女王宠爱他们父女,这才破例让二公主随父姓。” 邵霁川听了这话,若有所思。 “那还有呢?” 那人听这话突然停了,他就是个爱听八卦凑热闹的下人,也就听一听表面,更多的哪里知道,可秉持着在同行面前不能露怯的原则,他添油加醋说了些莫须有的事情。 邵霁川明显能感觉到他在吹牛皮了,于是无视他开始神游天外,他又想起了那个小女孩的那句“好凶啊。” 他突然打断那个人,面无表情地问:“我很凶吗?” 方才还侃侃而谈的人看到他堪称凶神恶煞的脸,顿时止住了话头,他咽了口吐沫,颤颤巍巍回答:“我就说了两句假话,没必要威胁我吧…” 邵霁川嘴角更往下垂了,这话就表明自己已经凶得像威胁人了。 于是后面几天,伯爵府里经常能听见下人八卦,那个经常被欺负的奴隶在镜子面前诡异地微笑,疑似鬼上身,他们有一段时间不敢随意指使他了。 段缠枝过完六岁生日后,要开始上学了,女王陛下打算为她找一个陪读。 知道女王想法的施明漾极力劝阻:“母皇,我可以教导她。” “佐伊,你也很忙的,我会另外找人陪她,你不用管了。” 在选陪读前,首先经历了一场震惊全国的屠杀事件。 段缠枝的生父段昂被一个奴隶杀了,不是失手为之,是蓄意谋杀。 那个奴隶也是基威尼人,他在被处刑前放肆威胁:“基威尼迟早有天会回来的,把你们这些罪恶的殖民者都杀死的。” 女王并没有将这段话放在心上,毕竟全部的基威尼人都在加里特当奴隶能有什么未来,可她却意识到可以借此除掉这个没用的民族。 于是那段日子人们都在传,女王为了心爱的男妃,灭掉了一群奴隶。 左右他们只是群奴隶,加里特没有任何人反对。 在这个消息传到伯爵府的前夜,邵霁川的父亲就像是知道了什么,慌乱收拾着东西,他将打包好的行李塞到邵霁川手中。 “快离开,快离开这里,跑,跑到哪里去都行。” 一阵慢慢悠悠的脚步声从仆人房门口传来。 “跑?你们想跑到哪里去?” 来人目测不超过二十,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他把玩着袖口的袖扣,慢慢悠悠道:“怕屠杀基威尼人的法令明天传到伯爵府,你们跑不掉了是吗?” 此人正是前段日子患了寻麻疹的伯爵府唯一的公子。 他上下打量着这个无论是力量还是外貌都高出他一截的男人,有时候伯爵也会看在邵霁川是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份上,在她的儿子面前提起他。 不过基本是——“你连那个奴隶还不如。”这样的话。 “你到底哪里好了,让母亲总念叨你。” “这样吧,你在我的胯下爬过去,我今夜就放你们二人走。” 邵霁川阴冷的眸子望着他,伯爵之子很难从这双全黑的眼睛中探视到什么情绪。 他的父亲跪地,“大人,求您了,我来吧,我从您胯下钻过去,您放我们父子二人走吧。” 伯爵之子气恼地一脚踹到身子本就虚弱的人,“你当初就是这么跪在地上求我母亲要了你的吗?” 邵霁川沉稳出声:“我爬。” 伯爵之子刚嘲讽完地上跪着的男人,一脸好笑地望着邵霁川,“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我说,我爬。” “哈哈哈哈哈,看看啊,平时最要尊严的男的,现在为了活命也是脸都不要了。”他极其羞辱性地拍拍邵霁川的脸,“行啊,来吧。” —————————— 请君入瓮 肩胛骨被人掐着,段缠枝凭借强大的心理素质和忍耐力才没呲牙咧嘴。 “总理您这是做什么。”她摆脱不掉,只能咬着牙忍耐着然后应付他。 下一秒,翻天覆地一样被人扯着腰和肩膀从桌子的一头翻到另一头,段缠枝的腰被摁在桌沿上,她的后背紧紧贴着桌面。 而邵霁川正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在段缠枝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邵霁川的手极其温柔地摩挲过她粉嫩的双唇,一旁的电脑里突然开始播放那天她和邵毓珩在房间里做爱的影像。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刻意,她的身躯被邵毓珩遮盖住,只能看到一晃而过的正脸和被操弄时情不自禁翘起的长腿。 她惯不会叫床,电脑里只有邵毓珩黏黏糊糊撒娇的声音,听得人面红耳赤。 段缠枝双手被禁锢在头顶,她放弃挣扎,瞪着邵霁川,道:“邵霁川,你什么意思?” “这位同学,我提醒你一句,你现在在政府厅实习,我是你的上司,再不济你也应该称呼我为总理,直呼我的名字可不是礼貌的行为。” “现在,我不是以未来的公公的身份,也不是以丰藤总理的身份,而是以你的上司的身份。” 初见时段缠枝带着怒意的咒问如今转了一圈竟然回到了邵霁川口中。 邵霁川摘下眼镜,将它缓缓戴到了段缠枝脸上。 “待会要是掉了,就加十分钟。” 段缠枝挣扎起来,可还未曾争辩一句,就感觉到邵霁川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什么东西。 在一声“叮咚”的启动音过后,一阵冰冷湿滑的触感袭击了她的侧脸,她微微偏头,看清了罪魁祸首。 那是一根粉嫩但粗大的橡胶假阳具,在启动后还有着微弱的震感。 段缠枝涨红了脸,邵霁川的吻正好落在她红润的脸颊上。 邵霁川舔舔唇,像是情窦初开的少男,有些好奇唇间的触感。 “你和毓珩是怎么做的,我们一点点学。” 方才还气势汹汹假装对此事运筹帷幄的少女只能偃旗息鼓地投降:“你!你不是要我和邵毓珩联姻,你这样做,你这样做有悖人伦!” “小殿下,和自己的哥哥在一起就是符合人伦的吗?” 从那场回归宴会上初见段缠枝时,邵霁川敏锐的洞察力就判断出段缠枝绝对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无论是她不服输的性子还是总能化险为夷的运气。 抑或者是… 她身上堪称人见人爱的魔力。 段缠枝曾问光球,一个合格的猎人应该是怎么样的。 一窍不通的光球从《动物世界》中给她提取了近万字的信息出来。 段缠枝看后,只说了一句。 最强的猎人,永远不会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邵霁川是绝对的上位者,不同于云霖霄身份上有父亲云译程压着他,势力上有云时嘉和云渡瓜分,邵霁川什么对手都没有,同样的他也单枪匹马没有队友。 这样的人,天生就是做领导者的,他们习惯了支配,也在支配里寻找快感。 和对待别人不同,段缠枝从第一次见面起就为自己安排了一个绝对的下位者的身份,甚至去刻意削减了自己加里特皇室身份带来的地位加成。 她在邵霁川面前,有小心机但不够聪明,有野心但没权利,要独立自强可还是抵不住美色诱惑。 段缠枝承认,最后一个不是她设想的,实在是邵霁川这人太变态,喜欢这种play,而邵毓珩又太诱人了。 迟钝的光球这才意识到,这不是霸王硬上弓的强制爱戏码,是两个互相不信任的人的博弈。 ————————— 邵霁川的肉写的很卡手,不建议观看,我加个收费,想看的买不想看的就直接下一章就好了。 招惹(邵霁川h) 冰冷的触感从她被撩起上衣后露出的胸口一路蔓延到小腹,微弱的震动让她也控制不住地抖动,邵霁川另一只手掐着她莹白细软的腰肢,在上面粗暴地留下红色的指痕。 “这就受不住了?不是你要先来招惹我的吗?”邵霁川伏身,惯会讲体面话的嘴此刻却说着并不太美丽的话。 电脑里,邵毓珩撒娇讨好的话断断续续,他喊着,缠枝,求你疼疼我。 可淫靡的水声不是这么说的,他一下一下恨不得顶弄到最深处将自己的性器凿到宫口。 邵霁川的手压在段缠枝的肩膀上,他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手背之上青筋暴起,将白色的肌肤逼上一层粉意。 他的手摩挲着段缠枝肩膀上的齿痕,那没轻没重的浑小子像是早知道些什么,跟宣示主权划分领土一样标记上自己的印记。 这一切都不至于令邵霁川有所波澜。 不过是毛头小子争宠的手段。 让邵霁川面容崩塌的是,是视频中邵毓珩泄愤咬上段缠枝肩膀时,段缠枝惊呼一声后就堪称纵容地抚摸着他明显低落低垂在她颈间的额头。 “诶,松口,怎么还咬人。” 话是这么说,可她不挣扎不发火,就任由他将锋利的犬齿试探着一下下刻入自己的肩膀的皮肉之中。 邵霁川问:“这里痛吗?” 段缠枝感受到后背桌面冰冷的触感和前面邵霁川散发着热气覆上来的躯体,冰火两重天令她思绪混沌,这间神秘的办公室像是幽牢,她的一切哀叫与挣扎都会堙灭在此。 被抚弄肩膀的力度算不上小,尤其是他还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段缠枝睁开眼,那里蓄满泪水,盈盈一汪,浅浅的眼眶根本盛不下怨与骂,全在她一下下颤抖下顺着脸颊滑落。 被这样一双翦水秋瞳望着,就是神仙大罗也会心软,她还哑着嗓子屈喊:“疼!” 总和他唱反调的段缠枝此时一个字都喊得百转千回,邵霁川虎口卡在她的下巴处,“不长记性的小蝴蝶。” 这不就是小蝴蝶,美丽又让人触摸不到,可遇不可求。 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飞走,流连在每片花丛中… 段缠枝一不做二不休,咬住他的虎口,她是发了狠的,邵霁川也没挣扎,没一会儿就出血了。 邵霁川露出兴味的笑容,将渗出的血珠抹在段缠枝殷红的唇上。 他咬住段缠枝微微张着的两瓣唇,这是他第一次碰到如此柔软的地方,他欢喜地将它含在嘴里舔咬,完全忘记了自己此前是有多么排斥此类行为。 血腥交织在两人嘴里,像是灌满怀疑与试探的交锋,两人自始至终都和这个吻一样,形式主义。 没有预兆攀上来的手像是银蛇,利落地扒掉她被放置在座椅把手上的脚上穿的鞋子,她的脚被托着带动着小腿向外撇开。 那是一副怎样的画面,邵霁川难以形容。 段缠枝仰躺在宽阔的办公桌上,一只腿乖乖地蜷缩在邵霁川怀里,另一只被他的手从上到下撩过,像是滚着欲火在燃烧。 看着她赛雪的肤色如同真真切切赏了一场冬日雪景,上衣被推到脖颈,丰满的胸乳被紧身的内衣包裹住,邵霁川盯着自己的掌心发呆。 好像并不算大,或许可以一只手就包住,然后,肆意地捏在手里揉搓把玩。 他突然忆起自己濒死前那个雪夜,加里特难得下了场大雪,持续了叁天叁夜,积雪堵了山路,他跑不掉。 市中心他不敢待,他就往城郊跑,可他上不了山,被人戕害过的伤口在洁白的雪地上逶迤延长出一条两米长的血路,他捂着伤口,最后跪倒在山路上。 他粗粝的掌心只要稍微用力,就能在她的肌肤上留下红痕,就像… 就像他逃难的那场雪夜。 【邵霁川爱意值+20,目前爱意值20】 “你干什么!” 面前的少女含着泪瞪他,他没轻没重的手将女孩身上磨的都是红印子,那根假阳具还被放在她的小腹上震动。 敏感的段缠枝早已感觉自己身下分泌出爱液,被人强行分开双腿,爱液不受控制地流出,顺着股缝打湿内裤,也让托举她屁股帮她调整姿势的邵霁川的手真真切切地湿濡了。 段缠枝眼睁睁地望着他将手伸到鼻子边嗅了嗅,其实没有什么味道,只有她的贴身衣物浣洗后留下的洗衣液味儿。 视频里,邵毓珩掏出自己的性器,一边撒娇一边将它擦着段缠枝被水液打湿的下体,滑腻的感觉激起千层浪。 段缠枝内心有些尴尬,邵霁川不能人事基本属于大家公认的秘闻了。 也只是考虑维护这位“德高望重”的总理的自尊心以及不想惹祸上身,人们在谈论到此事时才统一选择缄默。 谁知下一秒,邵霁川像是听到她心声般,声音幽幽传来:“我行不行你待会儿就知道了。” 段缠枝感到一阵不妙的预感,邵霁川细长的手指已经从她松垮的裤带内深入,试图去寻自己的汩汩流水的花穴。 “不…” 不要还没说出口,他的指尖就刮过两片蚌肉,推开她因紧张而不自觉收拢的大腿根。 裤子被脱掉时,她的最后一块遮羞布像是被人扒掉,段缠枝手臂挡住眼睛,也挡住邵霁川似有若无的审视的眼神。 他俯身,用牙齿咬住她的大腿根的软肉。 在段缠枝的颤抖和挣扎中,他抬着她的屁股将两条又细又长的腿挂在自己肩膀上,这下她是彻底逃不掉了。 邵霁川拉开她的小臂,“压倒眼睛了,对眼睛不好,你似乎很喜欢被人咬?” 段缠枝声音闷闷的:“没有。” 邵霁川的手指接着泛滥成灾的穴口推进一根手指,“咕唧”的刺耳一声让段缠枝羞赧地无地自容。 “你这里水越来越多了,你听,邵毓珩在叫你。” 视频里才进展到插入的环节,邵毓珩哄着段缠枝,让她同意自己插入。 “他是怎么哄的?” 邵毓珩说:“求你了,让我进去嘛,我要难受死了,好缠枝你不忍心我死吧。” 邵霁川学着邵毓珩,一字不落地装模作样地重复了一遍。 学到“好缠枝”时,段缠枝鸡皮疙瘩都要被恶心下来了。 她听到他解皮带的声音,清脆响亮。 她下意识起身,想去看看邵霁川是否真如传闻中那样不举。 眼前的一幕让她大吃一惊。 她前一世寡淡惯了,没亲眼见过男性的性器,这一辈子也只见过云时嘉、邵毓珩和云霖霄的。 除了云霖霄的是有些偏红的粉,另外两个人的都是粉白色的,所以她一直都觉得男人的鸡巴不好看但也至少像那样,不丑。 但邵霁川套弄着自己紫红色的阴茎时,段缠枝还是吓了一跳。 她没忍住“啊”了一声,不像作假,从开始到现在也就这声惊叹是她最自然的反应了。 邵霁川额角跳了跳,他已经忍了很久了, 他的确硬不起来,要靠吃药干预。 没给段缠枝一点反应机会,他扶着那根又丑又粗的鸡巴就往段缠枝水液淋淋的小穴里草。 视频里邵毓珩如愿进去了,他在得到吩咐前一动也不敢动。 段缠枝未完全扩张的穴口吃不进这粗壮的物件,她没忍住用脚踹了踹邵霁川,“你出去。” 她本意是让他先出去,可邵霁川却会错了意。 “怎么,他可以我不行?” 他摁灭了视频,圆钝的龟头蘸着铃口溢出的粘液就要继续推进,好几次都因为太过湿滑偏离航道,直直戳到她敏感的阴蒂上。 段缠枝难受地抓住他耸动的头,她此时声音又娇又媚,喊着邵霁川的名字, “邵霁川…你,先…先停一下!” 邵霁川最终还是没进去,提着阳物在她下体来回摩擦,段缠枝被玩弄地颤着身体高潮了两次,这中间眼镜还两次掉落。 在她喘着气,从高潮的余韵中回味什么时,邵霁川拿着她鼻梁上的眼镜,又戴回去。 “掉了两次,加二十分钟。” 这次,开拓完全的穴口很轻易地吃进了邵霁川的性器,他推进的动作迟缓而有规律,胯部一下下拍打过段缠枝圆润的屁股,激地她的臀瓣在空气中一颤一颤的。 好狼狈,淫飞的水液被打成水沫,弥留在交合处,二十分钟格外漫长。 段缠枝开始好奇,他到底吃的什么药,这么持久,她感觉自己下体被磨得发红发烫,酥麻过后就是一阵电击般的刺激。 “不要了…我不要了…!”段缠枝扭着腰要往后爬,可早被草得红了眼的邵霁川掐着腰抓回来,他拔出自己胀得发紫的性器,长舒一口气,在段缠枝幽怨的注视下,射了。 段缠枝长睫微颤,红肿的唇微张像是要说什么,我见犹怜。她柔顺的头发被汗液浸透打结在一起,邵霁川在事后好像又忆起了自己儒雅的人设,没摸过性器的手的长指插入段缠枝的发梢中间替她厘顺。 段缠枝被抱到桌角,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邵霁川,似乎听不懂他刚才在讲什么。 邵霁川很有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我说,加的惩罚时间还没结束。” 他的眼神倒是格外温柔,可惜说出的话格外雷人。 “用桌角磨你的穴。” 段缠枝:……… 段缠枝:这算工伤吧。 段缠枝直接气恼地将手边的纸笔一股脑往他身上丢,她恼怒:“你变态吧!” “我是加里特叁殿下,不只是个实习生,你要想好这样对待我的下场。” 邵霁川眼神一变,目光一凛。 “好羡慕你啊,小蝴蝶,你怎么那么好运。” 段缠枝心里有些猜测更加明显了… 局中人 两人不像做爱,更像野兽的撕咬,势要从对方身上咬下一块肉才肯罢休。 段缠枝仰着头,看着自己的腿被架在邵霁川肩膀上不住地抖的时候,她默默想。 第叁天的工作又是混混沌沌地做完的,今天唯一的收获大概就是【勾引邵霁川】这个系统任务圆满完成了。 光球兴高采烈地说:“宿主,奖励奖励!” 它比段缠枝还兴奋,“呜呜呜主系统终于加上了任务奖励,没有奖励谁有动力完成任务啊。” 段缠枝好奇地问:“奖励是啥?” 光球:“是系统局里的一些道具,有各个等级之分。” “如果按评级给的话,宿主你这个任务属于B级,如果你想赌一赌,可以选择抽卡,有2%的概率出s级。” 段缠枝直接拒绝:“不用了,直接给我B级道具就好了。” 光球愣住,但也没再劝。 段缠枝面前,一个仅她可见的光屏上,闪烁了两下,最终定格在一个闪着蓝光的道具上。 【恭喜获得道具:神秘的匕首。(B级) 这是一把擦的锃亮的匕首,它的上一任主人一定把它保护得很好。 用处未知】 听介绍是个很没有的道具。 段缠枝手里把玩着那个匕首,问光球:“我身上还有别的道具吗?” 光球觉得奇怪:这是宿主第一次获得任务奖励,之前肯定是没有的啊。 但是扫描检测完它就沉默了。 段缠枝身上还有一个道具。 【珍品手链(A级) 貌似对某些人有特殊的含义,是多年前的一个高奢品牌出的手链,全球仅有两个。 用处:或许可以免除一次杀身之祸。】 她果然没猜错,那个令云时嘉和云霖霄都在寻找的手链,大概率是他们母亲的遗物,而这个东西或许会让现在本就风起云涌的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今天负责查收她的工作成果的人是陈栖言。 陈助看完后有些惊讶,他微微点头:“做的还可以,不过你上午是不是翘班了?” 段缠枝面色不变,她当然不能说自己上午被总理叫到办公室做爱了,她接过陈助递来的文件笑着回答:“总理派我去外面处理点事,您可以问总理。” 陈栖言想了想,段缠枝确实也承担了生活助理的任务,于是便没再继续纠结,宣布道:“你可以下班了,外面那个跟你一起的实习生等你十分钟了。” 段缠枝张望,果然在电梯旁看到了温席染,她拘谨地一动不敢动。 段缠枝又客套了两句,就小跑到温席染面前。 嘶,被人操弄过度的小穴在跑起来后还是会有些疼,肩膀上被邵毓珩咬过刚消下去没多久的牙印又被邵霁川加深了。 “你怎么在这等我,也不给我发个消息。” 温席染温柔地拉着段缠枝的手说:“我怕打扰你工作。” “今晚去看幼年的事,你还记得吗?” 段缠枝拉着她走进电梯,“记得记得,我还给你弟弟准备了礼物。” 电梯在十五楼突然停下了,段缠枝望去,先看到的是汇报工作的温婷,随后注意到的是穿得人模狗样,脸上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的邵霁川。 温席染连忙问好:“总理,温助!” 邵霁川点头示意,段缠枝拉着温席染靠后给他们腾地方。 温婷压低声音在总理耳边继续汇报,说完她抽空看了眼段缠枝,说:“你的东西落总理办公室了,你明天记得来我这里取一下。” 她补充:“我帮总理收拾东西时发现的,有袋子包着,看不出来是什么。” 段缠枝听后,脸立刻红了。 怎么会有邵霁川那么变态的人! 事后,他非要用手攥着段缠枝的内裤包着自己的分身又套弄几十下才射出来,沾满精液的内裤压根穿不了了,邵霁川在段缠枝咬牙切齿的怒骂下承诺洗好给她送回去。 居然是这种送法! “那就谢谢温助了。”她对温婷说,可视线却落在了邵霁川后背,似乎要用眼神将他凌迟处死。 段缠枝看了眼电梯,才到八楼,她实在待不下去了,温席染看出了什么,温柔地望了她一眼,勾住她的手, 等等,这手怎么那么大,那么粗糙。 段缠枝僵直地望过去,邵霁川借着两人凑的很近的身体遮挡,偷偷勾住了她的小尾指。 段缠枝当即死毫不犹豫地抽出。 她向温席染那边靠了靠,假装不经意地问她:“你这几天在政府厅实习还好吧,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温席染面对突如其来的关心,有些腼腆地笑了笑:“没有,前辈们都很照顾我,倒是你缠枝…” 她望了望总理,有些话憋到了肚子里。 好在,电梯到一楼了。 两人打车到的医院,这次倒是没再遇到邵毓珩了,说起来邵毓珩自昨天后发消息就没回复过了。 段缠枝的社交账号除了云时嘉每天锲而不舍地嘘寒问暖外,云渡和施明漾都好久没和她联系了,云霖霄更是…她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其实也是有的,只是那晚,施明漾恳求着段缠枝将他删了。 温幼年病房的消毒水味儿让段缠枝鼻头一皱,他睡着了,脸上带着呼吸器,显得憔悴又可怜。 温席染小声解释:“我和他说五点半过来,可能因为堵车过了太久,他等睡着了。” 温席染坐到床边推了推温幼年的肩膀:“幼年,醒醒,缠枝姐姐来了。” 少年悠悠转醒,他的视线先是汇聚在姐姐身上,很快就转到段缠枝脸上,遇到段缠枝那张熟悉的脸庞后,温幼年呆住了。 “真的…是你。”呼吸器被他这句话打上一层水雾,他的眼好像也起雾了,蓄满泪水。 温席染慌了,拿纸巾给他擦眼泪:“疼吗,怎么哭了,我叫医生。” “没事,姐姐。我就是见到缠枝姐姐,太激动了。” 段缠枝端详着反常的少年,她眯着眼开玩笑:“我这么有名吗,幼年弟弟也认识我。” 温幼年想,何止认识,他生生世世都难以忘记。 温幼年撒娇:“姐姐,我想吃酥油饼了,你去给我买好不好。” 温席染怎么看不出弟弟想支开她,她顿了顿干脆直接问:“你早就认识缠枝吗?” 和温幼年对视片刻后,她投降了:“好,我去买,你不要欺负缠枝,有什么事好好聊。” 段缠枝也那么问:“你认识我?我们以前见过?” 是和自己见过,还是和先前的段缠枝见过。 温幼年没忍住又哭了,他看向窗外,不想再看着这张让他产生无限悲伤的脸,“我们见过,那时候,你不是这个颜色的头发。” 段缠枝愣住了… 上一世自己也是这样的发色,她一直怀疑自己是混血或者是基因突变也说不准,但她后来防止有人好奇询问,就把头发染黑了。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什么意思,我一直是这个发色。” 温幼年不敢看她,因为他怕看到那双眼睛他会忍不住投降,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她。 因为知道太多,而被上天惩罚,不得不疾病缠身的痛苦,由他一个人承受就够了。 “也…也有可能是我记错了,可能好看的人都有共同点,姐姐长得和我认识的人有点像。” 段缠枝在温幼年说那句话时,一段不属于自己的回忆就突然植入大脑,她好像看到了很多人有温幼年、温席染、还有邵毓珩… “你认识邵毓珩?”她问,她盯着他,注意到在问到这个名字时,他微不可察地眨了下眼,似是心虚。 “他是总理的儿子,我当然认识。”他这番回答倒是没问题,但段缠枝就是怎么都感觉不对。 “你不说,我就去问你姐姐。你姐姐对你那么好,你也瞒着她吗?” 想到温席染,温幼年突然暴起,抓住段缠枝的手腕:“不要,不要。” 他喃喃:“你们都不要知道的好,别问了。” 温席染回来时,就见到二人背对而坐,似乎很不和谐。 她笑着圆场:“怎么看着聊得不高兴,幼年你惹缠枝不高兴了?” “我先走了。”段缠枝提着包就往外走了温席染分别看了两人一眼,放下东西就去追。 “温幼年真的惹你不高兴了?我代他向你道歉。”温席染有些自责。 “没有。”段缠枝停住,她不想温席染内疚,“你弟弟的病什么时候开始的?” 温席染顿了顿,坦然回答:“可能是娘胎里带出来的,他是父母领养的,六岁那年才来的,好像从十岁开始就反反复复发作,每年都要住一次院。” 温席染突然想到什么,不确定地补充:“他刚来那几天,好像一直吵着闹着要回加里特,可他是丰藤人,也在丰藤的福利院长大的,没去过家里特啊。” 内乱 回到病房的温席染不赞同地看着弟弟问:“你和她说什么了,缠枝怎么不高兴了。” 温幼年低着头,沉默。 他口带呼吸器的模样实在可怜又憔悴,温席染不忍心继续追问。 她坐在温幼年床头:“你有秘密,我一直都知道。可是有关别人的事的秘密,你不该瞒着,尤其是缠枝的。” “她身份不一般,有些事她需要知道,也需要……早点做准备。” 温幼年与温席染对视,他方才流的泪还没干涸,挂在脸上眼角,面对姐姐诘责的眼神,他喏喏应下:“下次,下次我告诉她。” 后面几天,段缠枝在政府厅的工作都很轻松,一是因为任务完成了,二是因为邵霁川不在了,他又去加里特出差了。 而段缠枝也从温助口中听到了些加里特近日发生的秘闻。 杜普菲女王病重了,而里昂又在骑马时摔断了腿,丧失了皇位继承权,远在丰藤的施展薇也连夜被叫回了加里特,至于碧里丝公主,她被关进了钟楼里,没有女王的允许不能出来。 这些任何一件事情说出去都足以加里特陷入持续的恐慌和内乱中,温婷也不了解大概,只在和总理和视频会议时,在只言片语里推断出来。 新历2045年秋,杜普菲女王病重,高斯基男爵和小伊斯波尔侍疾,小金日内以小伊斯波尔谋害陛下为由,带兵占领了皇宫。 杜普菲女王躺在沙发上,手边的茶杯被她气愤地扬开,碎片随意地洒落在地面,高斯基男爵一言不发地捡着那些碎片,而小伊斯波尔则伏在地上哭得可怜。 “女王,您要给臣做主啊,臣绝没有谋害您的想法。” “里昂,里昂还被人害得坠马,至今卧床不起,我又怎么敢害您!” 杜普菲女王给了他一巴掌:“哭哭哭,就知道哭,烦死了!” 她带着怒气地瞪着向来对她言听计从的男爵,脸上哪有一丝病态,“你早就归顺佐伊了,是吗?” 杜普菲女王早年也是运筹帷幄的主儿,只是中年昏聩又胆怯于金日内家族的势力,才不得不藏拙,如今她用冰冷的眼神瞪着男爵,仿佛早就看透了一切。 男爵贴心地将她被茶水沾湿的手指擦干净,温柔绅士地说:“我一直都站在您这边。” 女王冷笑:“小金日内都带兵把正殿围起来了,那皇座已经是他们家族的囊中之物了,如今你还要说这些甜言蜜语替谁打掩护。” 高斯基男爵似是不解,他歪着头问:“可是皇位不也迟早是佐伊殿下的,也就迟早是金日内家族的。就算不是金日内家族的。” 他幽幽看了眼跪在旁边抹眼泪的小伊斯波尔,继续说:“如果传给里昂殿下,那也是属于伊斯波尔家族的。” 杜普菲沉着脸,她的几个孩子皆出生于贵族世家,这也就意味着百年后继承人身体里流淌着的属于杜普菲一脉的血液会越来越少。 她沉默良久后突然说:“那段缠枝呢?” 一个没有父亲,或者说不背靠家族的继承人。 男爵还没讲话,小伊斯波尔就脸色一变,他拉着杜普菲女王的大腿,泪水又流下:“叁思啊陛下,那是身份不合法的私生女。” 杜普菲看着他被抽后肿胀的左脸,突然意起,又在右脸抽了一巴掌,这回对称了。 “混蛋,哪里不合法了,那是我生出来的孩子,她就拥有合法继承权。” 一时之间,女王的卧室静寂无声,男爵率先开口,他态度依旧不变,不劝阻也不支持:“如今的加里特是女王您的加里特,百年之后哪怕走向衰败,也与您无关,至少在您治理下的加里特是繁荣的。” 屋内的气氛算不上好,另一个房间的也亦然。 因为邵霁川的破坏合作,小金日内被施明漾从维里克接回来了,此时的他穿着军装坐在主位上,身侧是施明漾,对面是邵霁川。 小金日内把玩着手里的枪械,看着对面从容不迫的邵霁川:“总理这是什么意思,上个月还和女王合作得好好的,这个月就要撕毁合作协议?” 邵霁川手指摩挲着食指上的戒指,他笑容不变,让小金日内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我与杜普菲女王合作的前提是联姻,只可惜叁殿下不同意这桩婚事,我也不好强求。” 捕捉到和段缠枝有关的名字后,施明漾抬起头,突然对上邵霁川玩味兴趣的打量:“令郎果然仪表堂堂。” 小金日内在邵霁川面前没什么好掩盖的,他扣动扳机,畅快地笑了两声:‘哈哈哈,这下倒是要感谢叁殿下了。’ 那一边,小伊斯波尔出了房间后幽怨地看了眼男爵,“真是条好狗啊,金日内家族养你不容易啊,为什么突然替一个没名没分的私生女讲话?” 男爵若无其事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阁下慎言,我从来只效忠女王。” 向来恬静文雅的小伊斯波尔在男爵走后,忍不住骂了几句脏话,他回到里昂的房间,小殿下躺在床上,一只腿缠着绷带,好不可怜。 “苦了你了,我的孩子。”他又哭了,“你要是不是我的孩子就好了。” 单纯的里昂不懂这其中的含义,安慰自己的父亲:“没事儿的,医生说是骨折,修养几个月就好了。” 他摸了摸里昂的额头:“你会怪我吗,我故意让你摔断腿。” 里昂明白他是想让自己在施明漾面前完全丧失竞争力,里昂摇摇头,“我知道父亲是为我好。” “诶。” 小伊斯波尔的眼泪止不住了,他终日将自己关在这样柔弱不能自理的套子里,早就变得多愁善感。 想当年,他因为骑术了得被女王一眼相中,女王问他,愿意帮助日渐衰微的伊斯波尔家族重回巅峰吗,他那时一腔热血,什么也没说就答应了。 想到现在,可怜可怜。 自己当初也是傻,对抗上金日内家族,自己可以说是以卵击石。 云时嘉在段缠枝耳鬓亲吻了一下,他坏笑着问:“姐姐还想知道什么,加里特皇室的事情都逃不开我的法眼哦。” 段缠枝推开云时嘉,下一秒又被他快速抱住,他的卷发在段缠枝胸前蹭蹭,一脸眷恋地说:“好香,好想吃。” 段缠枝:“……” 温婷对于这些秘闻知道的有限,而恰好今天云时嘉又来找她,她就假装好奇地问了问,没想到他居然真的知道。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的?”段缠枝问他。 对段缠枝,云时嘉没什么好隐藏的,他戚戚地说:“姐姐最近一直冷落我,都不理我,只要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段缠枝没办法,掐着他的下颚轻轻吻了一下云时嘉的唇。 两唇刚贴上,云时嘉就得寸进尺地将舌撬开她紧抿的双唇,毫不留情地掠夺她口腔的气息。 两人意乱情迷地分开,相贴处,留下一条暧昧的银丝。 云时嘉舔舔唇,有些不高兴地抱怨,“姐姐真是,怎么吻技突然这么好了。” “说正事。”段缠枝推他。 云时嘉拉着她的手,惩罚似的咬了咬她的指尖,“杜普菲身边有我的人。” 他狡黠地眨眨眼:“诶呀,这个姐姐肯定能猜到,那不如姐姐猜猜他是谁吧。” 比起这个,段缠枝更好奇另一个问题,“你怎么那么多眼线?” “唔,唉,这不是父亲和哥哥总是盯着我,我害怕哪一天他们就杀人灭口了,所以在每个地方都给自己留个后手。” 段缠枝掐他的腰,恶狠狠地威胁:“说实话!” 云时嘉看着她笑得仰倒过去:“你在威胁我吗?哈哈哈哈,好可爱啊姐姐,你这样不够,你应该把刀架到我脖子上,然后恶狠狠地说,不说就把你的肉割掉。” 段缠枝若有所思,“你以前被这样威胁过?” 云时嘉突然神色黯然,他沉默着把头压在段缠枝怀里。 段缠枝心软了,拍了拍他的后背:“算了,你不想说就算了。” 云时嘉心里软软的,可段缠枝看不到的脸上满是笑意。 他可不会为了别人的秘密委屈自己,他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威胁过,只有他威胁别人的份儿。 可他就是享受段缠枝为他心疼替他难过的样子。 目睹这一切的光球大跌眼镜:xxx,xxxxxxxx。 突然,他又说:“如果是姐姐的话,要这样威胁。” “你就说,你不说,我就用小穴把你夹得鸡巴梆硬。” 段缠枝:…… “啪!”段缠枝抽了他一巴掌,云时嘉戚戚然地卖惨,“诶,我好惨。” 这件事被两人打马虎眼应付过去了,段缠枝其实心底里对云时嘉安排的人有一些猜测,他会问就是笃定自己认识,她自加里特结识的人很少,除了自己的几个兄弟姐妹,就只有那个唯杜普菲女王是瞻的男爵了。 可惜,段缠枝还是猜错了。 作话:到底是谁呢? 写的时候就感觉,小段现在哄人就有一种昏君做派了。 这么一看,女王的背后没有一人。 威胁 小金日内不知道是套近乎还是什么意思,他用枪尖抵着桌子,若无其事地问邵霁川:“邵总理收养的孩子,听说是我们加里特人?” 邵霁川不慌不忙地回答:“我在丰藤的福利院收养的,看他被其他孩子欺负,我心软就收养了,这些年也没做背景调查,不过那孩子看着并不像加里特人。” 小金日内爽朗笑笑:“哈哈哈,总理真是个大善人,若是能和你达成合作,相信加里特和丰藤都会更进一步的。” “公爵您也知道,丰藤的事不是我的一言堂,具体还要看四大世家共同商议的结果。” 小金日内脸黑下去,他命令施明漾:“佐伊,给邵总理安排房间,可要好好招待这位特殊客人。” 施明漾点点头,“总理,请跟我来吧。” 这时候,施展薇突然闯入会客室,她有些急切,抓住施明漾的胳膊:“哥哥,快去看看碧里丝,她…她从钟楼上跳下来了。” 小金日内面对自己女儿跳楼一事相当冷静,他甚至还能冷着脸指责施展薇:“注意你的礼仪,这里还有客人。” 施展薇自小就很怕祖父和父亲,她在还没反应过来前,道歉的话先说出口了。 施明漾从容地拍了拍施展薇的肩膀,“去找男爵,他会处理。” 之后他又转向邵霁川,“请跟我来吧,总理。” 出了会客厅后,邵霁川鼓鼓掌:“没想到,大殿下这么临危不惧,不去看看你那跳楼的妹妹吗?” 施明漾走在前面,背对着邵霁川,可他的话却很清晰地传入邵霁川的耳中,“钟楼,总理熟悉吗?” 邵霁川脸上的笑僵硬住,他挑眉,可现在不太自在了,手又在不停地转着那个戒指。 “没什么,随便问问。麻烦总理跟紧我。” 新历2028年,杜普菲女王登基,第二年她下令屠杀全城的基威尼人,无一幸免。 除了一位随主人进宫的基威尼奴隶,他躲在钟楼里叁天叁夜,后趁皇宫动乱逃出,又逃离加里特。 这件事,只有当年耶芙女爵知道,但后来耶芙女爵死在了一场大火里,她的尸体被人吊在了钟楼上,而女爵府里的二十一名下人都被烧死,尸骨无存。 负责处理这个案子的是耶芙女爵府里的老管家的儿子,他也是通过这个案子被女王看上,女王因他杰出的能力和出色的外表,提拔他为近侍,两年后封高斯基男爵。 走廊里很安静,大概是宫殿里的人都能看出来局势的诡谲不明,都默默做着自己的事,不去搅浑水。 只有两人的鞋跟踩在地上的声音格外清晰。 终于,施明漾停住了,他礼貌地打开一间客房的门,绅士地说:“总理这些天就先住在这里吧,在小金日内公爵处理好事情前。” 邵霁川柔柔一笑:“你们这是,要强行把我留在加里特。” 施明漾表情平淡:“你可以走,加里特飞丰藤的航班都取消了,我们的军队驻扎在边界线上,一旦看到了私人飞机飞过就会有空军阻拦。” “至少在这件事有结果之前,你走不了。” 云霖霄单方面代表云氏和小金日内的合作解除,两方谈崩,加里特和丰藤的关系如今已经是堪称水深火热。 “如今贵国还开始威胁我了,可你们想没想过,贵国的叁殿下还在丰藤。”邵霁川眯着眼笑着,冷冽的眼神毫不掩饰。 施明漾身躯一震,他紧绷的情绪像是要溃塌,仅保持最后的理智,他说:“没关系,还有机会。” 邵霁川听不懂他说什么,接过钥匙,“那我就期待小金日内公爵夺权成功了。” 段缠枝已经叁天没见过总理了,这场谈判似乎太过持久了,政府厅内的知情人士面色都不太好。 这天下班,她又跟着温席染去了趟医院。 温幼年的病情又恶化了,他如今一天只能醒来半个小时,其他时候都是在昏睡。 “你能跟我讲讲你们的事吗?”段缠枝问温席染,她看着昏睡的少年,不知道为何,心里有无尽的悲伤。 “好。”温席染犹豫了很久,终于说了句好。 女主 如果苦难是常见的贵族校园文里女主角的人生标签的话,那温席染是个合格的女主角。 她是随父母逃难到的丰藤,他们的国家因为饥荒,死了一大群人,而那个小国又与丰藤接壤,所以他们自然而然地就选择了丰藤。 父亲在逃难路上,被流民杀死了,好在母亲带她躲了起来,幸免于难。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群流民把父亲的肉割了生吃下肚,自己使劲咬住双手的肉才没哭晕过去。 到了丰藤,他们落脚的地方叫野丁州,那个地方很穷,和丰藤这个繁荣的国家格格不入,可能是因为它靠西北,与一群小国挨着,经常受他们的骚扰与侵犯。 母亲在一家织布厂里做女工,温席染八岁了才开始上学,不过自己很聪明,几乎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她很奇怪,因为开学考试时什么都没学过的她居然考了第一名,选择题她可以归结为运气,大题呢? 温席染也是那天才意识到,自己似乎陷入一种名为“宿命”的陷阱里,这种陷阱给了她聪明的大脑但也带给她苦难的人生。 母亲在工厂里因为是外国人,处处被针对,工资发的比别人少,待遇还比别人差。 而她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帮母亲,可无论她是端盘子还是发传单,总能以各种各样的原因搞砸,温席染放弃了。 十岁那年,母亲带回来一个六岁的小孩,并承诺要领养他。 温席染不明白,她们自己的生活都自顾不暇了,哪里来的精力去领养一个更小的孩子,她不是圣母,如果她们家有钱,她不介意施舍善意给一个小孩,可现在的问题是,她们家本身就穷的揭不开锅。 温席染用离家出走威胁母亲,可母亲就像癫狂了一样,不管她说什么。 温席染离开家,一个人在居住的地方附近溜达,她想着自己闹脾气,至少也要等到十点以后再回家。 她却在这时碰到了一个小男孩,那个人看着比她还小,他蹲在地上,手里握着一把刀,右手腕上缠着绷带,在漆黑的夜里,温席染却一眼捕捉到他手腕的绷带下在渗血。 那个小男孩抬头直视着她的眼,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离开这里,离开野丁州。” 温席染不明白他的意思,她其实脑海里唯一的想法就是——跑。 面前的人看起来很危险。 那人眼睛是竖瞳,像蛇一样诡谲。 “去哪里都行,离开这里。” 这句话回荡在温席染耳边,她回到家后,跟母亲提起此事。 母亲态度很坚决,只要不抛弃这个小男孩,其他的她没有意见。 温席染有些害怕那个小男孩,她总感觉野丁州不安全,于是叁个人带着不多的积蓄搬到了旁边的纽因州。 到了那里以后,温席染感觉惬意多了,主要体现在她去帮忙干活再也不会无缘无故搞砸,而成绩也不再好得诡异。 母亲给那个捡来的孩子起名叫:温幼年。 他听话乖巧,渐渐地,温席染也不再那么排斥他了。 可事情又发生了大的转变,在她十四岁那一年。 那一年,母亲死了,七窍流血而死,死法诡异。 她想去报警,可温幼年只是拉住她的手说:“没用的,要开始了。” 什么要开始了,她不清楚,她总感觉非常恐怖,从她们领养温幼年开始这种诡异感总是挥之不去。 那年以后,温幼年也病倒了,他每年都反反复复地昏睡,医院也没见过这种症状。 “姐姐,你带我去温彼得堡吧,那里的医疗水平先进。”温幼年望着天,眼神里没有对生的渴望,就像温席染看他的眼神里也没有关心与怜爱。 她甩不开温幼年,这点让她心里烦郁又绝望。 有时候,自私的情绪也会在她心底里作祟,对她说,丢开温幼年吧,自己跑,跑到哪里都好。 而她又陷入那种魔咒里,就像早年在野丁州时那样。 最终,她只攥住温幼年的手说:“好,我们去温彼得堡。” 她很想歇斯底里地质问温幼年,为什么她要过这样的人生,可每次这种想法出现,内心都像是被人覆上了一层雪,渐渐冷静,她只要萌生了一点点恶念,就会被警告。 所以,她被迫说了很多“好吧”“好吧”。 直到她遇到段缠枝,那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她在学校也可以不遭受孤立和校园霸凌,原来她在做事时也可以不被强行犯蠢… 温席染没有将自己面对的诡异的事情告诉段缠枝,她只是很平静地讲述了自己小时候的遭遇,面对段缠枝心疼的眼神,她也只是笑笑说:“其实没关系,幼年现在情况好很多了,学校里的大家对我也很好。” 段缠枝却在想另一件事,原着里女主的剧情是从十四岁开始的,她并不清楚此前温席染是在野丁州还是从野丁州迁到纽因州的。 野丁州,是她从小生活的地方,她很清楚。 所以十四岁开始,温席染的生活轨迹不得不被名为“女主光环”的东西介入,那么在十四岁之前呢,她十岁之前的那段日子又为什么会这样? 和居住地有关吗? 光球如今屏息凝神一言不敢发,因为方才宿主的觉醒值又上涨了0.3%。 这一切或许只有温幼年可以告诉她了。 (额外)时间线 梳理了一下时间线,括号里是相关章节,忘记的可以去重温一下。 吃醋 加里特切断了邵霁川对外的一切联络渠道,王殊也和邵霁川被分开“关”。 加里特皇宫里的客房也贯彻了华丽的原则,墙壁上的金饰和价值连城的挂画彰显着奢靡的风气。 陈栖言担忧的话从手机里传来:“总理,终于联系上您了。” “王殊被施明漾关到别的地方了。”他端详着卧室的布局淡淡回复,墙角的摄像头隐秘但怎么可能逃得过惯爱偷窥别人的邵霁川的眼睛。 他蹲到墙角,手指戳了戳那个转动的摄像头,淡淡道:“小金日内公爵,既然有合作的意向,监听这种事还是算了吧。” 下一秒,在另一个房间监听的小金日内面前的屏幕就一黑。 “今天倒是很有效率。”他夸赞陈栖言。 陈栖言有些不好意思,他没有擅自揽工,而是道出实情:“是段缠枝,是她帮忙黑进小金日内电脑的。” 邵霁川脑海中立刻浮现少女那张时常带着愠怒的娇颜,没忍住嘴角上扬,“把她也搅进来了?” “也行,反正她本来也是局中人。” 陈栖言一阵尴尬问:“要让她过来吗,总理。” 邵霁川摇摇头,手伸到口袋里,那里规规矩矩地躺着一个莲花形状的玉饰,如果段缠枝见到了肯定能一眼认出来,那是前些天她为温幼年准备的见面礼,居然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掉包了。 听说了加里特小公主跳楼自尽的事情后,陈栖言感慨:“这皇室一家真是冷血。” 邵霁川一笑,“未必。” “总理您是什么意思。” 邵霁川声音低沉,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未必是冷血,碧里丝不是女王亲生的。” “呵,用个假公主去和云家联姻,也难怪云霖霄会和小金日内撕破脸。” 陈栖言一惊,他还没问,邵霁川就话锋一转:“整日跟着王殊没学到点什么?” “蠢!” 陈栖言羞愧地沉默了。 陈栖言不知道的是,段缠枝早就下班了,她此时正蹲在温幼年的床头,温席染摇了摇温幼年的肩膀。 “醒醒,缠枝姐姐来了。” 听到这个名字的温幼年猛然睁开眼,他的眼前一阵模糊,唯有眼前的段缠枝的身形格外清晰。 “小枝姐,你来接我了吗?”他像是还没睡醒,嘴里说着胡话。 段缠枝截然不同的冰冷的注视让他如梦初醒般一激灵,“对不起,我没睡醒,说了瞎话。” 在温席染和段缠枝的双重注视下,他才终于开口。 “要从哪里开始说,就从我被母亲捡来前的那段开始吧。” 新历2035年,温幼年,不,当时的他还没有名字,认识的人都叫他小土。 那一年,邵霁川当选总理,全国上下都在忧心这位年轻的男人能否管理好丰藤。 这一年冬天,丰藤尤其冷,西北的野丁州更甚。 福利院里,叁个小孩抱团取暖。 稍微高一点的那个,叫小水。 矮一些的那个叫小土。 而年纪最大的,也是唯一一个女孩子叫小枝。 “好冷啊,小枝姐姐。”小土使劲往小枝的怀里钻,小枝僵着胳膊抱住他,她冲另一边的小水说:“你也过来,我们抱紧点,暖和。” 小水慢吞吞挪到两人身前,他喃喃道:“今年冬天什么时候结束啊。” 院长阿姨佝着腰走进来,她给火炉添了把柴,看着发抖的孩子,叹了口气:“都凑过来点,那边冷。” 她安慰这些孩子,好似也在安慰自己,“新总理是个好人,他当选后,州长就不会克扣我们院里的补贴了,日子会好起来的。” ————————— 幼年形态的小枝闪亮登场,小水是谁呢,(嚼嚼嚼),当年提醒温席染离开野丁州的人是小水吗,如果不是又是谁(嚼嚼嚼) 我们三个的友谊坚不可摧 好吵,有人一直在哭,还有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小枝终于在一阵沉甸甸的压感中,睁开眼皮。 小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摇晃着小水的肩膀,而小水已经晕过去了,小枝能看见他的脸满是淤青,胳膊上也有狰狞的血痕。 小土见她醒来,激动地扑到她面前,“小枝姐,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不行了。” 他说话颠叁倒四的,“小水去找院长,院长说她管不了,小水去偷药,被发现了,然后被打了,小枝姐我好害怕。” 小枝揉了揉额头,她只记得自己头疼发热,昏睡了很久,小土的脸被眼泪鼻涕糊住,可怜又邋遢。 她扯着哑到极致的嗓子问:“小水怎么样了。” 小水躺在一张拥挤的木床上,旁边堆着杂乱的书籍和废纸,他的呼吸很微弱,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身上的伤得不到及时治疗会病死的。 刚退去高烧的小枝蹲在小水床头,她的手背轻轻触碰着小水血迹斑斑的脸颊,“小水,醒醒,小水。” 可惜,没人回应,就像当初她高烧在床,小水和小土呼唤她时,她也听不到也回应不了。 “我去找院长。”她起身,小土拉住她,年纪最小的小土脆弱又敏感,被院长骂过两次又威胁过两句后就极其怕她。 “不要去,院长说她最近要离职了,让我们不要去找她。”小土又想到什么,颤抖着说,“她好凶,不要去,求求你了小枝姐姐,她会骂你的。” “可小水不去医院会死的。”小枝掰开他的手,“他是为了给我找药才这样的,我要负责的。” 不到十岁的孩子一本正经地说着责任担当。 小土松手,他下定决心:“那我和你一起去,院长阿姨骂我吧,我不怕。” 察觉到他心里的害怕,小枝摸摸他的头,“你在这里看着小水,我去。” 他们的卧室在二楼,院长和几位老师住在叁楼,小枝站在院长办公室门口时,其实是有些害怕的。 院长阿姨以前虽然严肃,但对每个孩子还是关心照顾的,可最近她的态度却突然大变,开始对他们不闻不问。 院长推开门,看到平日里最冷静沉着的小姑娘站在门口,她的脸上还有未消去的红晕,额角的汗液还没擦干净。 “你好了?”她唏嘘,“倒是厉害,挺过去了。” “院长,小水他被人打伤了,求求您给他找个医生吧。”小枝上前两步,拽住院长的衣角,她鼓足了勇气,脸微微偏开,似乎做好了被打的准备。 院长却只是摇摇头,“他会被打,是因为偷东西了,这是他应得的。” 她目光闪烁,最后还是于心不忍,从房间里拿出一盒消毒药水,“给他抹抹吧,其他的不要找我了。” 小枝连忙道谢,她拿着药就往楼下跑,路上不小心还差点摔了一跤。 院长办公室里,一个男人放下座机电话,他摇摇头,“不是都说不要管他们了吗,都是些没有身份来历的人。” “唉,怎么可能说不管就不管。” 院长叹气,她在小枝发烧后也去偷偷给她送过退烧药,可惜被福利院里其他孩子偷走了。 “到时候州长找到你头上你就后悔了”男人威胁她。 她拄着拐杖,摇摇头:“我也活不了几年了,要判我罪,我也接受。” 她又喃喃,“不过,院里也不像有加里特女王遗孤的样子,这些孩子很早就在福利院里了,我都清楚了解。” 小枝拿着棉球给小水擦拭伤口,小土什么都不懂,就蹲在一旁吸鼻涕,他问小枝:“小枝姐姐,他抹了药就会好吗?” 小枝紧皱着眉头,如果打小水的是院里那群熊孩子还好说,可打他的人明显是下了狠手的,他不只是皮外伤那么简单。 “你去厨房带点吃的回来,快去快去,早点去还能抢点好吃的。” 小土点点头,跑去厨房了。 没十分钟,他又跑回来了,手里端着一盘炒鸡蛋和几个馒头,他边跑边嚷:“小枝姐,外面外面要打起来了。” 小枝接过他手里的盘子,“那群人喜欢打架不是很正常的,你别管他们。” “不是不是,是拿枪的叔叔。” 小枝愣住,她抓着小土的肩膀问:“什么,你好好说。” “他们好像是说,咱们国家和什么加什么国家要打起来了。”小土努力回忆。 “还有个高个子叔叔,往院长那一层楼走去了,他身后跟着一群人,他们都带着枪。” 小枝突然感觉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她抓着衣角问:“那个国家是叫加里特吗?” 小土回忆了一下,点点头。 小枝把盘子搁在桌子上,“你先吃饭,你喂小水喝点水,这个药给你,以后你每天给他涂两次,不用等我回来。” 小土还没来得及挽留,小枝就跑出去了。 外面下雪了,大家都在议论这一仗不好打,丰藤多年未进行军事战役,虽然军事力量不一定逊色于加里特,但加里特几乎年年炮火不断,对外侵略加上内斗不止,经验远胜于丰藤。 可人们更关心的是,地窖里的白菜储存的够不够,炭火烧的暖不暖。 “这么些年来都是和和气气的,怎么邵霁川一当选就要开战!” “你少说两句吧,人家在楼上和院长开会呢,你小心人家不高兴把你毙了。” 这些闲聊似的评价给邵霁川此人加上了一层狠戾暴怒的标签,可小枝脚步顿都没顿一下,她轻轻敲了敲院长办公室的门。 而开门的是个陌生的男人,他文静儒雅看着不过二十岁出头,气质斐然。 院长急忙把她拉到身后,“你这孩子来干什么,大人在谈正事!” 小枝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或许就是他们嘴里那个新上任的总理。 “我,我能制止这场战争。”从院长身后冒出个头的小枝盯着男人的脸说。 “哦?”男人弯下腰,手捋着她金色的头发,他饶有兴致地问,“你怎么制止?” 小枝紧张地牙齿都在打颤,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噗通噗通。 院长捂住她的嘴,“她说着玩的,这孩子总喜欢什么英雄小游戏,把自己当成大侠了。” “秦院长,让她说吧,我也想听听这种英雄色彩的小游戏。” 小枝吞咽了一口唾液,她深呼吸后说:“你要先给我的弟弟找个医生,他病了,需要医生。” “可以,王殊,你安排个医生,就说我病了,让他们趁早赶过来,出勤费在我卡里划。” 被称作王殊的男人颔首,叁两步下了楼。 “现在能说了吗?”小枝有些害怕他,尤其是他一开口,小枝更是被威慑地不敢抬头。 “我是加里特人,是杜普菲女王的私生女,你用我做人质,加里特不会开战的。”小枝一股气说出来,紧张地闭上眼,等待她的是头顶被人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小姑娘,你在开玩笑?” 小枝急忙解释:“不是,你可以把我交给她们,他们会做亲子鉴定。” 男人直起腰,这次却是面对院长说的:“就算两国交战,也不用这么战战兢兢,医生该请还是要请的。” 他掩唇笑了笑:“州长那边,我会通知,这个福利院他不会轻易动,不过。” 邵霁川又看了眼躲在院长身后的小女孩,那样的发色让他不禁回忆起一些糟糕的过去,他的笑容不太真切,只能用手掌掩住笑意:“不过这些来历不明的外国孩子还是少留,野丁州距离苏克很近,那里最近在闹疫病,为了大家安全,院长还是自己斟酌。” 他转头离开,还随手带上了门。 邵霁川的皮鞋声在廊道里逐渐远去,小枝抬头看了眼院长,院长终究只是摇摇头,“你以为战役是加里特发起的吗?” “算了算了,我也是糊涂了,跟你这个小孩讲这些干什么。” 小枝回到二楼时,小土在吃饭,见到她回来,小土扔下馒头叁两步奔过来,“你回来了小枝姐。” “小枝姐你怎么在抖啊。” 小枝扶着他的肩,身体缓缓下坠,最终跌坐在地上。 小土眨了眨眼,“你是不是饿了,小枝姐,吃饭!” 他捧着炒鸡蛋和馒头到小枝面前,将馒头递到她的嘴边。 小枝却在这时崩溃地哭出了声,“我想家,我想回家。” 可她的家又在哪里,除了一个身份,加里特没有什么是属于她的,她的身份也是遭人诟病,是不合法的。 小土看她哭,也跟着哭,“小枝姐你别哭,我也想家,呜呜,有小枝姐和小水在的地方就是家!” 最后还是王殊叫来的医生打断了她们,医生简单看过后开了些药。 “不是大问题,就是这孩子免疫力差,本身身体也不好,还有点低血糖,所以才比较严重,我给他打了一针维生素,晚上应该就能醒了,等他醒了你们记得给他喂饭,药是饭后吃。” “谢谢医生。”小枝朝医生道谢,随后又转头看小水,小水的伤口上的淤血被擦干净,露出了白净秀气的脸蛋。 “小水,你要快点醒过来。”小枝攥紧他的手,轻声说。 听到这里的段缠枝打断他,“等会儿,你这个故事里的小枝不会是我吧?” 温幼年抿着唇,良久才点点头。 她当即否定,“我小时候跟着父亲居住在温彼得堡,不在野丁州。” 温幼年“嗯”了一声,“我知道,所以我这辈子,在福利院没遇到你。” 一句话,令做听众的两个人内心都一惊。 温席染睫毛微颤,她不可置信地问:“幼年,你什么意思?” “我说的,是上辈子的事。” 温席染摸了摸他的额头,“你又不舒服了吗,幼年你在说什么啊。” 温幼年被质疑后显得很平静,他闭着眼,仿佛被人抽走了力气,声音都变得更微弱了,“我不是在胡言乱语。” “说上辈子也不准确,我只遇到过一次缠枝姐姐。” “我活了,大概有…” 他比了一个9的手势。 “可能九辈子吧,我记不清了。”呼吸面具掩盖下,他的笑容有些惨淡。 “我好像越活越短了,上辈子,我只活了十五年。” 温幼年短短几句话不停重塑着段缠枝和温席染的世界观,段缠枝经历过死后重生已经有五六分相信他说的话了。 温席染看到他攥紧床单的痛苦模样,于心不忍,但她还是问:“所以,你为什么要找到我母亲,要被我们家收养。” 他望着天花板,眼泪被滞留在眼眶里,“对不起,姐姐,我不该毁掉你的人生的,我…” “你继续听下去,就明白了。” 段缠枝又问:“小水是谁?” 她脑海里有一个名字,可就是不敢去联想。 温幼年眨了眨眼,望向她,眼泪被眼睫拍打,抖落下来。 “你那么聪明,肯定早猜到了吧。” “邵毓珩。” “邵毓珩?” 两人同时说。 替罪羔羊 段缠枝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的那一刻,脑海中响起震耳欲聋的警告。 【警告,警告,宿主情绪值波动严重】 【警告,警告】 自始至终都波澜不惊、面无表情的段缠枝:…… 段缠枝全然无视了脑海里超分贝的鸣笛声,她点点头:“你继续讲故事。” 福利院每一年会面向市民开放领养,但是自丰藤和加里特交战后,这个项目就延期了,于是叁人又在一起一年。 小土戴着红色的帽子,兴高采烈地缠着小枝,“小枝姐,真好看,谢谢你。” 小水有些郁闷,他扯了扯小枝的衣角,“为什么我没有帽子?” 小枝此时正在读一本列国游记,她抽空看了眼闷闷不乐的小水,平静回答:“因为昨天是小土的生日。” “哦。” 正当小枝以为他要老实下来的时候,他已经挪到了小土身边,他哄骗着开口:“今天是我的生日,生日礼物我想要你的那个帽子。” 小枝:…… 叁个人打闹了一会,长廊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下雪了!” 每个房间的孩子都鱼贯而出,她们跑到庭院里,兴高采烈地嚷嚷。 “时间过得真快,还记得去年那场雪。” 小土突然感慨一句:“我们都还活着,真好。” 小枝拍了一把他的背,“小小年纪怎么说话神叨叨的,这么老成?” 这雪,静谧而素洁,仿佛要给天地一场惊喜,下的仓促又含蓄。 小土说,这雪小得都挖不起来不能打雪仗。 小水却说,这么小的雪,小枝又能看到雪景又不用担心化雪时太冷。 雪面上,踩过几个脚印,小枝抬头,邵霁川正站在她的身前,他应该是个很节俭的总理吧,她上次见他,他穿的也是这双鞋。 他伸手,拍掉了小枝外套上的落雪,他似乎寒暄又似乎真实关切地问,“冷不冷?” 小枝觉得,他们二人不该谈论这种问题,他不像是在问她冷不冷,而像是在问她“打不打。” 这场仗,打不打。 她缩到小水身侧,一眼也不看他。 终于在他的身影即将消失在这漫天的白雪皑皑里前,小枝叫住他:“总理,明年我们能自由出去吗?” 她是在问,明年这场战役会结束吗? 他却回答:“还不够。” 还不够什么,还不够乱吗。 要丰藤也变得像温里都,像顺治那样乱吗? 第二年,战争结束了。 加里特战败了,而出面投降的不是杜普菲女王,也不是那个摄政的金日内和他的儿子小金日内,而是不久前才被立为准继承人的佐伊殿下。 “他好惨,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被这样推出来。”小土看完新闻后点评道。 加里特割了叁个州,外加叁百个亿的求和费用,这些都令邵霁川这个新任总理的地位水涨船高。 佐伊站在高台上,接受这丰藤子民的嘲讽和加里特人民的谩骂,他的身躯摇摇欲坠,终于在有人惊呼了一句“佐伊殿下晕倒了”后,这场道歉会才落下帷幕。 “听说了吗,叁百亿政府一分没拿全均分给百姓,做补贴基金了。” ”切,也就骗骗你这种人,叁百亿光是云家就分到两百亿,剩下那些应该是叁大世家平分了吧。” 小枝端着饭菜行色匆匆地回到房间,生怕听到不该听的。 也是同一年,福利院旁边的烂尾楼翻新,住进来好几户人家,其中就有个小女孩名字叫温席染。 她乖巧又聪明,还很机灵,只是经常会搞砸一些事。 她很快就和叁人组混熟了。 没有她 po1 8 l.co m 这天,四个孩子聚在一起聊天。 她们的话题无厘头又跳脱,从一部幼稚的动画片谈到福利院那个总是臭脸的老师。 温席染突然想到什么,她颇有兴致地跟叁个孩子分享:“我妈妈昨天在厂里打工的时候听说了一些事,一些加里特的事。” 小枝身体一震,她语气有些不自然问:“什么事呢?” “好像是之前出来道歉的那个佐伊殿下,他死了。” 小土好奇:“活的好好怎么死了?” “我也不知道,我妈妈说她感觉是自杀,这么小的年纪遭受这么多指责和压力,太可怜了,他好像也就比我们大一点。” 死这样沉重的话题对于四个孩子来说还是太过沉重了。 加里特好像是在一夜之间突然一蹶不振的,杜普菲大病,小金日内佐政,而继承人的位置空闲着。 这天,福利院又来了一个大人物,他来的时候,小枝正在和小水一起做草编玩具。 他没去找院长,而是来找她的。 “段缠枝?”男人的声音很沉着稳重,想是沁着冰一样,让小枝无端有些发寒。 自从段昂死去,很久没人这么叫她了。 “我知道你是,不用否认,加里特女王在找你,请跟我回加里特。” 男人瘦削的脸庞显得很冷漠,和总是伪装着彬彬有礼温文儒雅表象的邵霁川截然不同。 “你…你是谁。”小枝咬紧牙关,后退两步。 他鞠躬,做作的燕尾服裙摆因为他夸张的动作垂落在地,一个十分标准的加里特绅士礼。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女王陛下的近侍,你可以叫我高斯基男爵。”他的守礼与姿态似乎是刻进骨子里的,一举一动都是彰显绅士风度,“现在你可以稍微信我了吗,叁殿下请跟我回加里特吧。” 那是温幼年最后一次亲眼见到段缠枝,自那天以后,段缠枝就消失了,她被带回加里特,可又一次都没有在新闻里出现过,好像人间蒸发。 而他随后被温家收养了,温席染也和母亲搬去了圣治州,福利院只剩小水了。想看更多好书就到:hu nz irj.co m 某天,他又因为偷东西被小团体殴打时,总理出声制止了。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小水,“为什么不还手。” 小水收起被人们踹翻的牛奶瓶,被踩上脚印的面包,全然没有在小枝面前那样活灵活现的反应,他呆滞地往嘴里塞着脏面包,直到喉咙被堵住,被噎得难受的时候才挣扎着说:“不想还手,麻烦。” 被打完,他们泄愤了,就会像施舍一样将面包丢给他,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呵。”邵霁川觉得有趣,他蹲下身,打量着眼前的小男孩。 “我缺个孩子,你要不要跟我走。” 小水手绞在一起,他想起荒凉破败的福利院建筑,又想起电视里见到的金碧辉煌的加里特宫殿的砖瓦,天差地别。 长久的沉默后,小水“嗯”了一声,他不傻,知道跟邵霁川走不仅意味着被他领养,更意味着要成为邵霁川手里一把无名的匕首。 可他还是无法拒绝这么大的诱惑,他一个人走不出逼仄狭小的福利院单间,更不能走到加里特去亲眼见见小枝生活得怎么样。 邵霁川心情颇好,还告诉了小水一个消息:“当初,段缠枝和他们回加里特的条件就是安置好你和另外那个小孩,他被收养了,你怎么还留在这里?” 小水站起身来,可差邵霁川的身高还是太远太远。 “因为我知道,你会来。”小水歪着头,好像不理解为什么要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因为温父温母一辈子也就在这几个周边自治州生活了,他们去不了温彼得堡,更去不了加里特,他需要有更好的出路。 邵霁川听后,面部表情都没保持好,他直接放肆地笑了,“哈啊哈哈,怪不得,怪不得你们院长说你这个孩子不得了。” “我叫什么名字?” “小水。”男孩直视他。 “这名字不好听,你就叫…” “叫邵毓珩吧。” 小土在五年后,稀松平常的一日午后,听说了加里特新王诞生的消息,这个消息一出便卷起惊涛骇浪,因为新王不是众望所归的里昂殿下,也不是少数人拥护的薇尔洁殿下,而是无人问津的私生女叁殿下段缠枝。 她的合法身份是和新帝的结果一起公布的,没人清楚这位年仅十五岁的少女是如何击败大势所趋的里昂成为新王的。 —————————— 更新有点少,下次多更点,今天状态有点差。 不该 一个闷雷声阵阵唤醒加里特人心惶惶的秋夜,加里特那个早就宣布猝死的前继承人站在明灭的灯火下,他的手里拿着刀柄,刀刃没入皮肉,却只留对面一双惊骇的双眼,因为他的口鼻已经被人死死捂住,压抑的长吟被堵在一双纤细白皙手掌覆盖的黑布之下。 一抹艳红自男人胸口迸溅而出,他缓缓跪地,眼中仍是不可置信。 施明漾毫不狠心地拔出刀,他的手复又覆盖在男人的眼上,替他抚上眼皮,让他再不能用那种眼神千百次以督促的名义窥探他的生活。 “父亲,抱歉。”他的声音低哑沉痛,握住刀柄的手都在颤抖。 “别看了。”一声轻柔又带着威严的声音自他背后响起,他放在后背的那只小臂被温热的手心贴上,冷汗好像沾湿了她的手掌,少女的声音带着蛊惑,“你干的很好。” 他也再不能称呼她为,“妹妹”。 “女王,您的交代,我完成了。”他的脸颊挂上雨水,积蓄在长睫上的雨水缓缓滚落,和泪水夹杂在一起。 他想像是携荡荡之勋的骑士,捧着荣誉跪在她面前,可他的双手只有鲜血。 露台上,除了小金日内倒下的身体,还有叁四个人被迷晕,正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 狂风骤雨里,施明漾暴露在外的身躯早已沾湿得彻底,可她却撑着伞,长裙一尘不染,唯有掌心被他的冷汗玷污。 施明漾心中没来由地一阵激动,或许是方才手刃自己父亲的恐惧变成兴奋,也或许是见到鲜血令他古井不波的心开始跌宕,又或许是…… 有种将洁白无瑕的她也拉入这场糟糕的权利斗争的喜悦。 可他又觉得,这不该是他,他该是被小金日内督促着做一名温文儒雅的绅士,又或者该是被他逼着去做一个野心家。 他自加里特战败时,要为了家族名誉,为了女王的尊严,站上宣讲台的那一刻,他前十年为了皇室而构画的鞠躬尽瘁的未来早就破碎,又在金日内家族为了自保而不得不设计他假死的那一刻,开始逐渐看清了皇室的腐朽与名利熏心。 加里特的布尼顿河依旧滚滚奔腾,时间湮灭在长河里,人们压抑的哀嚎也全部都被长涛滚卷吞噬。 “下雨了,赶紧回家!” “妈!妈!今年的税怎么办!” 暴雨卷掉布尼顿河两岸的稻田,他们的心血被吞没,有人想,干脆死在这场暴雨里好了。 * 小土站在温席染身边,有些好奇地问:“我们为什么要搬家?” 温席染摇摇头,捂住他的嘴,“不要问了,我妈妈说这些事不是小孩子该知道的。” 小土点点头,也不知道懂没懂。 “那小枝姐姐和小水呢?” 这句话似是一粒种子,埋进了小土心里,他的名字随着新身份的到来,和过去的记忆一起淡却,八岁前的人和事逐渐被蒙上灰尘,像是隔雾看花,印象不真切。 直到初中时,某些润物细无声的小事浇灌了那粒种子,促使它发芽结果,也终于长出了那场名为遗忘的大雾。 温幼年初中时,温父温母又带着他们去了温彼得堡,他又问,“这次又为什么要搬家?” 又是一样的回答,他不知道原因,就好像,他们必须要去,温席染必须要去有钱人满地走的丰藤高校,又必须要经历世家子弟的嘲笑侮辱。 为了确保生活支出,温幼年和温席染放学后要去父母的店铺里帮忙干活,而温席染在周末还要额外帮初中生补习。 这天,温席染托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温幼年坐在暖光里在看书,温席染的生活被打工和应付班级里的针对挤满,她没有闲暇时间看书,但还是扫了一眼温幼年那本书的封面。 《生命的清单》。 “姐姐。”温幼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可朝夕相处这么多年的温席染自然发现了,她问:“怎么了?” “你相信,一个人会被所有遗忘吗?” 人的一生要死去叁次:第一次是生物学上的死亡,第二次是社会上的死亡,第叁次是当世界上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把你忘记时。 在温席染还在思考这句话时,他又说,“你还记得小时候,和我们一起玩的那个女孩吗,她叫小枝。” 温席染的记忆又仿佛被带回某个很稀疏平常的午后,阳光如同往日一样光顾,在窗前留下隙影,她和其他孩子一起坐在地上读书,笑声让那个困顿的午后并不无聊。 可她却怎么也记不起那张脸,似乎是梦里的脸,又似乎从未见过。 “小时候?是在福利院里的时候吗,我只记得有个小男孩,叫小水吧。” 温幼年摇摇头,反复求证:“不!不是!还有个人,小枝,她叫小枝,你不记得了吗?” “……” “你在说什么啊,没有这个人,你是做梦了吗?” 温幼年呼吸止住了,这时用来放音乐的电视突然切台,画面停在新闻频道。 现在是加里特时间的下午一点。 “丰藤时间晚上八点五十,加里特议会最终决议通过了新一版的《加里特法案》修订。” “加里特新一任统治者的选举也在今早十点拉下帷幕。” “《加里特法案》针对加里特的税务问题做出调整,对各薪资阶层做出相应下调,总体下调2%。” “下面请看相关报道。” 电视机内,一位少女脸上还未褪去青春期的稚嫩,她白金色的长发被挽在皇冠之下,鲜红的长袍逶迤在红毯之上,似是与之融为一体。 隔着电视屏幕,温幼年感觉自己好像与她对视了,内心止不住地澎湃。 “你看啊,是她,小枝姐姐。”温幼年似乎要竭力证明什么,可温席染只是摇摇头。 “抱歉,幼年,我没印象。这是加里特的新女王,我不该认识。” 温幼年却在想,她也改名了吗,叫段缠枝了。 好好听。 那些旧日时光对她来说,是不是也不值一提。 他不知道的是,本该被所有人遗忘,本该被设计惨死在加里特的人,是如何一步步登上那万众瞩目的皇位的。 小金日内死了,杜普菲也死了,现在摆在她面前的是一条康庄大道,是她亲手一点点为自己铺就的路。 温幼年再见到小水时,是在他高中的成人礼上,小水作为荣誉校友进行演讲。 他和小水打招呼,可这时他已经不叫小水了,身为邵霁川养子的他,身侧围着一群阿谀奉承的人,他表情淡淡,不似儿时一样木讷。 可也没有生动的表情,就好像那样鲜活的笑容只属于……她。 “你还记得小枝吗?”同样的问题问到邵毓珩时,他见到邵毓珩的眼睛闪烁了一下,他低下头,头顶的头发看上去乖顺可怜,可温幼年能感觉出来,比起小时候,他身上的锋芒只多不少。 “嗯。” 他感觉,在回答时,邵毓珩的语气不自觉地变软,而后他又像是沉入某种幻想,继续说,“我马上,马上就要见到她了。” 可,下一次,温幼年听到的,是邵毓珩的死讯,在云渡的游轮派对结束后,这件事还是在派对上做服务生的温席染告诉她的。 提到云渡,她却发自内心的厌恶,“我从来没见过那么自视清高的男人!” 不拥有与性格相匹配的实力的云渡,仅仅依靠让人人噤声的家室就稳坐f4之首,从小受到追捧的他自是有些高傲在心里,或许高傲只是他的伪装,可又有多少人愿意和他深入接触去揭开他这层单薄的面具。 温幼年不可置信,邵毓珩,死了? “可……”话到嘴边,他又沉默了,可是什么,是什么让他觉得邵毓珩不该死,是因为他那句“我马上就要见到她了”吗? 他见到了吗? 好像所有灾祸都在接踵而至,父亲在拉货物的时候被一辆轿车撞出护栏,翻车死了。 葬礼上,温幼年有些茫然。 温席染撑伞站在他身旁,母亲在他们面前哭得声嘶力竭。 不该,不该是这样的。 温幼年又这样觉得。 半夜,他翻进紧闭的灵堂,将父亲的尸体从棺材里捞出。 他的身体上,有着莫名其妙的牙印,还有被牙齿撕扯下来皮肉的痕迹。 这些,都不该出现在一个车祸身亡的人身上。 母亲抄着拖把闯进来,“你干什么!逆子!我当初就不该收养你!” 温幼年冰冷的眼神只看了一眼暴怒的妇女,他先是道歉,可没有解释原因,只是沉默着将尸体塞回棺材,随后他问了一句:“您当初,为什么决定收养我?” 为什么一个拮据的家庭,愿意收养一个陌生的男孩,这只会加重她们的家庭负担。 母亲沉默了,对啊,为什么呢? 终究,这样一个个“不该”,成为了真正被遗忘的对象,而与这一切都有关的人,正在加里特的宫殿内和迂腐的公爵做着斗争。 “云家不肯,许家态度有些松动。”施明漾站在段缠枝身侧,替她揉着肩膀,也公事公办地报备商议结果。 “和云家主事人约个时间,我亲自与他谈。” 年少的女王并不服众,就像是这时,皇座之下竟有人当中嘲讽,“女王陛下该是不知道丰藤云氏和加里特的恩怨吧!” “还在公开场合与男宠眉来眼去,成何体统!” 段缠枝轻笑一声,“我以为,皇室迂腐的淑女礼仪不用用在我这个统治者身上吧。” 她拉住施明漾的小臂,在她很轻的拉扯下,施明漾顺从地跪下,他的半边脸颊被面具遮盖,加上年纪的增长,人们并没有认出这是那位年幼猝死的前继承人。 众目睽睽下,她摘下施明漾的面具,那张白净的脸出现在每位公爵伯爵的面前,他们都不止一次见过佐伊殿下,自然没多久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有的人竟然以为他是鬼怪,吓得在大雅之堂惊叫出声。 段缠枝丝毫不忌惮他人议论她没有礼仪的话,她肆无忌惮地大笑:“皇室的礼仪就是这样吗,皇室的矜持与傲气就是为了谋权篡位不惜用一个十岁的孩子为工具吗?” 施明漾心甘情愿地跪地,他虔诚地在段缠枝手背上落下一个吻。 六年前,可以被称为城中所有贵族子弟礼仪模范的佐伊殿下,此刻正迎着诸位的口诛笔伐,屈膝跪地用态度去证明自己的衷心与虔诚。 而这显然与加里特礼仪规矩中某条背道而驰。 可,谁在乎? * 听完故事的段缠枝,内心五味杂陈,有点像她小时候会去市里最大的图书馆借的故事书里的剧情,梦幻而又诡谲。 温幼年五指并拢,指缝却还是溜走了光,“我后来一直在想,是不是因为离开了你,所以人生才会有这么多‘不该’。” “但好像,上天为了惩罚我记起你,我下一世还留存着上一世的记忆,可又没在那个福利院遇见你,我只碰见了小水,他还是在那一年被总理收养了,一模一样。” “你别不信!”他抑制不住,哭了起来,好像孤独的船,浮在水上,急切地想寻求前方指路的灯塔,好像也并不需要灯塔,或许只是一丝怜悯的月光,也能支撑着它漂泊出汪洋大海。 段缠枝握住他的手,温幼年那一刻在想,有多久没有体验过她身体接触的温暖了,有些干的手掌包住他的手,温暖又安心。 “我信你。”她叹气,可他知道那不是妥协的叹气,也不是无奈的叹气,而是心疼他这么久以来苦苦追寻的叹气。 “我生病以后,总是睡觉。我忘记自己睡了多久,可有几天,我总是惊醒,因为我记得很清楚,快要到邵毓珩意外身亡的日子了。” “可我没看到他被绑架的新闻,我就在想,是不是你终于来了,因为我知道你在的话,一定不会让小水死的。” 就像当年,她忍着害怕也要去院长办公室给小水请医生。 可说完他又后悔了:“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说你一定要救他,也不是说你必须这么干,我只是……” 他有些激动,呼吸器在颤抖的躯体下有些歪,温席染帮他扶正,也压着他的肩膀安慰:“缠枝肯定知道你的意思,她可是段缠枝。” 光球自始至终都在沉默,这些对于宿主的冲击并不算大,是因为她已经死过一次对于这些志怪的事接受度良好,还是…… 她早就知道了。 看着崩坏值59.7%的面板,光球陷入沉思。 “我感觉,我感觉我可以放心睡了,我下辈子还能遇见你吗,小枝姐姐,下辈子如果可以的话,我还要那么早就遇到你,我还要永远记住你。”温幼年的声音越来越轻,再次见到段缠枝,他好像已经完成他的全部使命了。 “你说了,我在,不会让邵毓珩死掉,那也不会让你死掉的。”这句承诺由一个十八岁的女生说出来好像不太现实,不太可信。 可,她可是十五岁登基为王,在五年之内将加里特的势力收拢,稳坐皇位的段缠枝。 温幼年歪着头,轻轻笑了,“好。” 他说,好。 第叁次死亡是当世界上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把你忘记时。 温幼年说,我还要记住你,哪怕,哪怕下辈子我活不过十岁。 出了医院,冷风灌入风衣,她从沉思中缓过神来,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街头,车窗被缓缓摇下,男人的下颚映着车内的暗光,可眼眸却是一片黑暗。 “在等车吗?”云霖霄的手扣在方向盘上,“这次应该没有扫兴的家长了吧?” 他还在耿耿于怀那次送她时,横插一脚的施明漾。 段缠枝笑笑,“应该?” 毕竟施明漾如今在加里特。 “上车,我送你回学校。” 段缠枝取消了打车,丝毫不犹豫地上了车。 正在系安全带的她手腕被掐住,云霖霄低沉的声音在她耳鬓响起,“别动,我来。” 段缠枝后仰,享受着他的服务。 两人心照不宣,没有问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这种问题,段缠枝倚在后背上,云霖霄沉默地开着车,片刻后,她陷入沉睡了。 车停在丰藤校园的门口,这辆车在富贵子弟如云的丰藤高校不算罕见,云霖霄却没有叫醒段缠枝,他手机静音回复着合作商的信息,视线却总是移到段缠枝的脸颊上。 她睡着时,很安静,也只有这时才会收敛锋芒,又软又乖,可她从来不是依附于谁柔顺的小猫。 好像之前被打断的相拥而眠的遗憾在此刻得到了弥补。 云霖霄身上清淡的香水味儿冲淡了车内的皮革气息,可他附身上来的那一刻,铺天盖地的欲望还是没能被自己禁欲的行装掩盖。 他抚上段缠枝的脸颊,冰冷的唇贴上段缠枝的唇,不似欲火中烧的性爱中,意起时缠绵的勾吻,这个吻很轻很浅。 云霖霄缱绻的目光落在她被沾湿的唇上,“你知道吗,我做了个梦,一个……很痛苦的梦。” 可究竟是梦还是不能被承认的过往,都只取决于云霖霄了。 扫兴的敲击声又响起,云时嘉站在车窗前,有些冷冽的目光好像透过单面玻璃与云霖霄对上。 她身边,怎么总有那么多人,其他人,其他人就算了,为什么偏偏是云时嘉。 心急 面对云时嘉,云霖霄其实是不虞的,抛开他天生对云时嘉的不喜和因为段缠枝而对他产生的排斥外,今日他去医院就是处理云时嘉惹出的祸端。 云时嘉拉开后座的车门,翻身上车,他胳膊支在膝盖上,托着下巴小声说:“来的真快,还以为云译程的事儿能拖你一会。” 云霖霄方才外泄出的疑似柔和神情消失不见,他的手无意识地攥住段缠枝的手,暧昧又像挑衅。 云时嘉笑笑,摆摆手,“说这事儿的时候,你就不要扯开话题了,我本来就很讨厌你了,你再在我面前对姐姐上下其手,我就要忍不住立刻动手了。” 像是争宠的拙劣手段被人戳穿,可他又没有恼凶成怒,纤细的指节搭在段缠枝的手腕之上,语气轻浅:“哦,可你确实生气了,不是吗?” “云时嘉,有人教过你,做事儿要循序渐进吗?” 他今日差点就要操持云译程的葬礼了。 云时嘉在云译程的饭菜里下了毒,神不知鬼不觉,就算法医去查,也只能判断为食物中毒,查不出里面的毒性药物。 好在他及时干预,云译程才免得早死。 云时嘉无所谓地仰倒,透过前座的车载镜与云霖霄对视,“哦~” 他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的确没有,毕竟我可不像你上过什么精英课程,我从小便是在饥寒交迫里长大的。” 云霖霄没有怜悯心地回怼:“那你更应该缩回龟壳里,没本事还爱逞英雄,周雨茴受的委屈你要替她报仇?” 段缠枝眼皮颤了颤,她思考自己是要假装被吵醒睁开眼,还是继续这么偷听下去,毕竟两人的对话文本量真的很大。 “好了,别装睡了。”云霖霄给她解开安全带,出声叫醒她。 云时嘉顿时换了一个较为真切的笑,“姐姐~好久没见了,好想你啊。” “你今晚要回学校吗,想和你商量些事情,这里人太多了,我们换个地方?”云霖霄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手轻轻地抚弄着段缠枝的头发,指尖插入发梢似是在替她整理方才因为睡觉而弄乱的发丝。 昏黄的车载灯光映照在她的头顶,似乎让她的发色更加柔和,云时嘉在后座“诶哟”了一声。 “姐姐,你都没有和我打招呼。”他直起腰,自车座后背伸出一双有力的手掌捆箍住她的细腰。 “嗯。”她是在回答云霖霄。 “我也去,大哥也想知道关于妈妈的事情吧,我知道哦。” 云霖霄没有异议。 段缠枝第一次到云霖霄家里,云顶的高层复式,不算很大,当然云霖霄也不是会将家中收拾地多么温馨的人。 云时嘉靠在门扉上,双手抱肩笑看着云霖霄,“大哥换房子了?上次来你家不还是长明区的别墅群5号。” 云霖霄是上周搬来的,至于搬迁原因,大概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 那个别墅,那个房间,总让他回忆起梦里和段缠枝荒唐而又缠绵的每个夜晚,他们手掌抵在一起,像是永远都不会分离。 “这边离公司近。” 云时嘉哼哼一笑,不知道信没信。 “姐姐?”他走了两步上前,拉住段缠枝的手,“你什么时候回学校,国庆日马上结束了。” “该上课的时候我就回去了,而且这些天我不是一直都住在学校吗?”段缠枝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之前的那个旧房子,不住了吗?” 说到这里,两人皆是一愣,云霖霄皱眉看着云时嘉,他提醒,“你想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我当然知道,姐姐你恐怕不知道,那片要推倒重修,我回去的时候恰好碰上物业在你家。” 云时嘉观察着段缠枝的表情,继续说:“他走了以后,我本来想关上门离开的,但在你家里发现了些有趣的东西。” 一枚金色的袖扣被他从口袋里取出来,他其实早知道那天云霖霄和段缠枝躲在那里,可云霖霄并不知道他知道。 “大哥,你的袖扣怎么不小心落在那里了,还好我认出来了,misy家的新品,全球限量五个的,我给你捎回来了。” 岑 “呵”云霖霄轻蔑一笑,“我想做什么你不清楚吗,需要我亲口告诉你,你再心碎一次吗?” 他将云时嘉的挑衅尽收眼底,云时嘉和他不愧是同父同母的兄弟,性格都如出一辙,只不过他早已经被云译程打磨得收敛了锋芒,而云时嘉的劲儿总是藏不住。 “停!”段缠枝打断他们。 “我不是你们兄弟二人比较能力的工具,云霖霄你不是要找我说正事?”她感觉眼睛有些酸涩,自温幼年讲完故事后,有些不属于她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她像是被裹挟在涌浪里,有些坐立难安,而他们二人针锋相对,显然忽视了段缠枝的异常。 那枚袖扣被云时嘉紧攥在手心,血污玷染了金色的纹面,它终于因为双掌脱力而摔在地上,陷入丝绒的地毯内。 云时嘉扶住段缠枝的胳膊,“你怎么了,姐姐?” 眩晕感涌上心头,她突然想起温席染曾经讲的自己幼年的遭遇,她的父亲死后被人分食,所以温幼年才会在尸身上见到那么多的齿痕吗。 温幼年叙述里,云家后来怎么样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温幼年似乎提起过,可她却如何也记不起来。 云霖霄自她的背后接住她,语气难得软下来,“睡吧…是这几天太累了吗?” 意识消融前,她只记得云时嘉嘟囔了一句,“哦对,她最近是在邵霁川那个家伙手下实习。” 她好像做了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雨,下得好大。 “阿嬷的尸体被雨冲走了。”一个小孩蹲在一块大石头上,她被雨水浇得面色惨白,头发糊在脸上,狰狞又凄惨。 “你为什么不去捞?”另一个小孩问她。 “是我把她推进去的,她打我,我不喜欢她。” 雨越来越大,两人娇小的身躯只有站在大石头上才不会越流越快的洪水冲走。 “我把她的头按在雨水里,她窒息,然后死了。”小女孩的语言干练简短,但每个字都让人毛骨悚然。 而另一个小孩却丝毫不惊讶,她只是感慨,“唉,这么大的雨,明天准得感冒。不过还好我没有家,不然家就被冲走了。” 这个小孩,段缠枝一点也不陌生,这是她自己。 “但一会儿可以去打捞垃圾,水里好多值钱的东西,是从…”刚杀完人的小孩指了指远处亮着灯光的地方,“从那边流过来的水。” 上游是野丁州为数不多的富人区,段缠枝也想到这一层了,点点头算是认同。 这是她上小学前的人生,没有家四处流浪漂泊。 她之前是有家的,只是父母卖掉了她,而她成功跑出来了。 “那你报仇了吗?”那个小孩似乎很兴奋,从雨幕中抬起漆黑的眼睛瞪着段缠枝。 段缠枝瑟缩了一下,“没有。” “真没劲!” “嗯。” 一道闪电乍现,段缠枝看清了那个人的脸,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或者说,与上辈子的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与现在的自己七八分相似。 段缠枝问她:“你有什么梦想吗?” 那个人捋了捋头发,思考后回答:“本来有,我想杀死阿嬷,但她现在死了,所以我也没有梦想了。” “哦。” 画面一转,她来到了自己的中学。 每天都是日复一日地学习,因为她要考出野丁州。 “诶,你们看了没,第四十七届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结果出来了。” “第一是谁,是不是陈蓉?” “不是不是,是邵毓珩,总理的儿子!” “好厉害,不愧是总理的儿子。” 她只匆匆看了一眼报纸就抱着试卷离开了。 又一转,到了工作时期,在温里都,她一点也不满意这份工作,可比起小时候居住的地方,温里都给记者分配的战区房倒是很不错。 某天,一个女人叫住了她,“是你?” 她的皮肤晒得黝黑,眉宇之间又带着一丝戾气,又是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不记得我了?”她拍拍段缠枝的肩,“是我,当年在野丁州,我们蹲在石头上聊过天的。” 段缠枝突然醒悟过来:“哦,是你啊。” “我在名单上看到你的名字了,就想会不会是重名,没想到真是你。” “我现在在温里都担任警卫队队员,你有什么麻烦可以找我。” 她不像小时候那样乖戾,反而热情大方。 段缠枝问:“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啊,我叫岑。” “我没上学,不识字,在词典里随便找了个字就当成名字了。” ……… 原来,是她啊。 段缠枝曾经问岑,想不想体验一下富贵的生活,她蹲在地上,静静地画着圈圈,很久后才回答:“不想,我没有什么想干的,能怎么活就怎么活。” “不过,我还蛮想体验一下你的人生的,可能是因为你也活得很潇洒,我很喜欢!” 是吗,可她也恨透了自己的养父母,却连动手的勇气都没有,想到唯一的可以逃离野丁州的方法就是读书。 ————————— 碎碎念:小段其实不是个很要强的人,她常常把自杀当威胁系统的话挂在嘴边,是因为她真的这么想过。 童年的经历让她不由自主地产生厌世心理,她很讨厌负责,可又因为一些道德感不得不去负责,所以当温幼年跟她说,她的存在多么重要的时候,她想到的第一点不是“啊,我居然这么厉害!”而是想要逃,可她又要表面作出一副“我就知道,不愧是我”的样子。 其实这几个男的多多少少都能懂她一些,但最了解她的还是施明漾,这也就是为什么我把施明漾设定为正宫。 有句很火的bg骨名言不是说,我们的红线埋在血脉里。 但她也是在一点点担负起自己的职责,无论是做一个合格的继承人还是什么的,有人可能会问,为什么段缠枝会比得过这些从小接受精英训练的人啊。 比不过,不是我要写女强男更强的设定,而是这确实是硬伤,当云霖霄施明漾他们一边接受最高等级的教育享受高质量生活,还要抱怨自己得不到关心和爱的时候,小段在流浪在漂泊又或者在孤儿院里和邵毓珩一起看书(故事书)。 但她有n多个前世的记忆,打过几个男的还是易如反掌的吧。 她其实很早就猜到了前世的内情,也用同样的话试探过云渡,因为她觉得云渡是男主会与众不同一点,她也努力控制了自己的觉醒值,(怎么有种学霸控分)的感觉。 前世今生这块写的有点乱,完结后会修文的,从第一章就要开始修,又是个大工程了。 每个人都拥有一个前世的专属剧情,在合适的时间段(指他们该觉醒的时候)就会出现了。 国庆假期快乐~ 收尸(不建议观看) 后来,是段缠枝帮岑收的尸。 她死前还在笑,说怪不得阿嬷死的时候在挣扎,原来一个不想死的人面对死亡时是这样求生的。 可她的伤口波及心脏,医生也无力回天。 加里特的军官嚣张极了,笃定了随便杀几个警卫,温里都当地政府不敢说些什么。 她亲手埋的岑的尸体,将那张和自己相差无几的脸上盖上泥土的那一刻,一股荒谬感涌上心头,她狼狈地跑回营地,哭得歇斯里底。 梦里的她哭了,梦外的她也流着眼泪,云时嘉蹲在床前,凝视着她的脸,他突然凑上前,温热的气息覆盖笼罩住她。 云时嘉用指腹替她擦干净脸颊上的泪水,他温柔又轻生地说:“放心吧,姐姐,你所害怕的事情不会到来的。” 明知道她听不到,云时嘉依旧想安慰。 云霖霄站在一旁,出口提醒:“出来一下,有正事和你说。” 云时嘉走后,段缠枝缓缓睁开眼,已经很久没和她讲话的光球突然颤颤巍巍开口:“宿主,你…” 它踌躇了很久,最终只问了句:“宿主你没事吧。” 它感觉段缠枝应该是没事的,因为此刻的她正安静地靠着床头,慢条斯理地用手背擦着眼泪,那姿态倒真像个被礼仪熏陶过的加里特淑女。 “你们为什么选中我,仅仅是因为我叫段缠枝。” 这个问题,早在她来的第一天就不止一次问过光球了,它的回答公式化并且从始至终都是一个答案。 这次,它依旧想说出系统为它准备的标准答案时,她又开口:“还是说,这本就是我,你们只是把这个身份还给我?” …… 【警报,警报!】 【绑定者觉醒值超过60%】 刺耳的警报声让段缠枝有些烦闷地抓了抓头发,“觉醒值破60了,可以叫你们总系统出来了吗。因为我无法完成你们的任务,所以你们找别人使用我的身体,可你们发现她们做的还不如我好。” 光球沉默,它的代码里没人告诉它宿主问出这些问题后要怎么回答。 主系统突然出现,他失望地说:“这都能被发现,你真是没用。” 下一句话光球没听懂,什么叫“算了,毕竟你被重置过,这种反应也正常。” 一个陌生的声音出现在脑海里,段缠枝意识到,这就是光球提到过的主系统。 她只问了一个问题:“岑是谁?” 主系统笑笑,“岑可以是很多人,这只是个代号。”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微弱的电流,在段缠枝脑海出现的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的情绪正在被影响,而记忆也在被一点点篡改。 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意识,继续问:“所以,那些使用过我身体的人,都叫岑?” “呵呵,你其实清楚不是吗。” 从她“重生”后,不止一条线索指明,她不是夺舍了书中“段缠枝”的身体,而是这具身体,这个身份本身就是属于她的。 主系统继续说,“当一个智能ai拥有了自主意识,妄想拥有自己的情绪后,它就该被格式化了。” “对吧,HQR8。” 光球一顿,这是它的出厂序列号。 段缠枝声音颤抖:“这不是一本书,而是真实的世界,对吧?” “这要问你啊,段缠枝。” 他念起这个名字的时候,总带着耐人寻味的意味,“是你求我将这个世界编入小世界的,你一次次轮回复生是为了拯救谁?” “不过,这个世界也确实是一本书。” “你忘了吗,我告诉你只有亲手杀了男主,这个世界才能允许你成为破坏剧情的存在。” “你杀人的时候,可真是丝毫不手软。” “你当初跟我怎么说的,你连自己的养父母都不敢杀。” 她脑海中又闪过岑蹲在石头上的画面,她对段缠枝说:“如果我在水里捡到了值钱的东西,一定卖了然后去城区看看。” 段缠枝想起书里看到过的知识,“那你要去温彼得堡,那是丰藤最大的州。” 岑磨着牙笑了笑,她的手掌在段缠枝麻木无神的双眼前晃了晃,“你说的对,人生还这么多地方没去,所以我要好好活着,你呢?” 段缠枝埋下头,阴雨天气她手臂上的伤口总是隐隐作痛,她沮丧地说:“我不知道。” “那我把我的梦想借给你,你好好活着。” 所以等多年后,段缠枝再次遇到她,问她梦想时,她才会说没有,因为她的向往已经借给段缠枝了。 主系统状作无奈地叹息,“想起来了?” “我们是等价交换,这个世界剧情崩坏,男女主没有在一起,你拿下这个世界的主角,而我帮你复活你想的人。你完不成,就只能换别人来了。” 段缠枝顿住了,她眼皮颤抖,耳边仿佛响起很多人的声音,他们叫着她的名字,笑声哭声骂声,一堆声音杂乱无章。 “想起来了吗?”主系统的声音幽幽传来的隔绝了那些混乱的声音。 “岑一直在你身边。” 段缠枝反复琢磨他的话,她问道:“你说让我拿下书中的主角,可没说是让我攻略他们。我自己做主角也是可以的吧,我拿下主角这个头衔。” 主角需要什么,人见人爱的能力,人人仰望的地位,取之不尽的钱财… 主系统笑了:“可以,HQR8,修改任务。” 光球立刻出声:“检测到任务变更,当前任务,【成为女主角吧 0/1】” “我能问一下,温幼年是为什么会知道前世的事情的…”段缠枝缓缓开口,她不希望自己的事情会连累到别人。 “啊。”主系统顿了一下,“窥破世界真相的人,会受到一些惩罚,不过你是例外,因为你拥有改变剧情的能力。”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 主系统打断她,“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个变数,说不定一切都会有所不同,就像男主,他已经开始逐渐想起上一世的记忆了,其他人或许也快了。” “这是个小世界,你放心,我不会干预你什么。”主系统这话算是承诺。 光球在她的意识里放松地飘着,段缠枝摸了摸它,“我会好好活着。” 光球不懂什么意思,但还是回答:“好的,宿主!” 主系统又想起祂上任第一天,负责的其中一个小世界的主线就崩坏了,男女主根本没有相遇。 而祂降临到这个世界时,却绑定错了人,绑定到了一个路人角色身上。 那个人长得什么样子,祂不是很关心,祂只记得她的眼睛很亮,在凌乱的发丝后面露出的眼睛直直盯着祂。 “你是什么人,上帝吗,我能跟你交换一个东西吗?” 祂听后觉得好笑:“你让我帮你复活一个人,可你有什么能给我的。” “不知道,我什么都没有,但什么都没有的人是最好利用的。” ————————— 时间线是: 段缠枝和岑 ——》段缠枝和温幼年邵毓珩——〉段缠枝和施明漾——》段缠枝和云渡——》和云霖下——〉和邵霁川——》和邵毓珩———〉和云时嘉——》当前。 主系统以后没有剧情了,岑是白月光,不会复活,主系统交换的方式就是把岑做成了执行系统,数据保存在人工智能体内。 岑会继续以这个有些弱智有些中二的光球的身份留在小段身边。 都交代完了,后面终于没有这种突然上升到其他架空层面的剧情了,好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这样设定!(哭) 大家觉得很怪忽视这两章也行,总之这个就是小段愿意走事业线做女王的原因。 你站在谁身边 卧室外,云时嘉靠在桌边,他手里把玩着一个弹匣,笑意明显:“你去晚一步,早一些说不定还能看到些有趣的东西。” 云霖霄没有接腔,他摘下眼镜,平淡地望着云时嘉饱含深意的眼神:“去晚,我就给他收尸了。” “不好吗,云霖霄,别告诉我你不恨他。” 房间内的气氛愈发焦灼,云时嘉不喜欢和云霖霄打交道,势均力敌的敌人会让他觉得危险紧迫。 “他是该死,但不是现在。” 云时嘉将弹匣扣在桌上,他罕见地有些没控制好情绪:“你说的对,他在娶顾沁的那天就该死了。” 两人终究还是因为此事耿耿于怀,他们二人明明是同父同母的兄弟,感情却要比和云渡这个外人的孩子的感情还差。 “邵霁川把邵毓珩送走了,以参加竞赛的借口。”云霖霄望着窗外,他这间复式在顶层,可以俯瞰整个温彼得堡的夜景,对面就是云氏的大楼,是将来会完完全全掌控在他手里的云氏。 “你当初明明有机会杀掉邵毓珩,在邮轮派对上,为什么不干。” 其实两人都知道原因,那是在段缠枝的邮轮派对上,虽然针对的是加里特,可终究中间人是她,她会成为众矢之的。 云时嘉沉默了一下,提起段缠枝他下意识地想要保护,不想让她成为自己心软下计划终止的借口。 “他命硬。” 云霖霄像是要报复般,也学着云时嘉轻蔑一笑,“你自己信吗?” 云霖霄没明白,邵霁川对邵毓珩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态度,说爱护,他并没有因为邵毓珩被绑这件事发表什么看法,说利用,又在局势混乱的时候让人把邵毓珩接走保护起来。 听到云霖霄的问题,云时嘉也陷入沉思。 “是利用。” 一声平静的回复从卧室方向传来,那人声音还黏连着一丝刚哭过的沙哑,她发丝凌乱,面容憔悴,云时嘉走过去扶住她:“怎么醒了,还不舒服吗?” 两人对段缠枝从来不是避讳的态度,因为他们的立场是对立的,她是加里特的血脉,可也因为她不拥有继承权,他们说是信任,更多的是因为现在的段缠枝没有让他们防备的能力。 “邵霁川,与其说他是想息事宁人,更不如说他说想借邵毓珩为发泄口,要找个机会,将这些新仇旧怨一起算。”段缠枝撇开云时嘉的手,她继续说。 云霖霄不可置信地打量着她:“叁殿下,有些事可不能随意挑拨离间。” 段缠枝借着窗户上的倒影,将自己的头发绑起来,她也在倒影上清楚地观察到了云霖霄的神情,以及他突然变化的生疏的称呼。 可她不在乎,她问云时嘉,“如果加里特是投票选举继承人,你选谁?” 云时嘉看着她弯起的嘴角,这次那里的笑意似乎是真诚的,他喜欢这样的笑,有野心也有利用。 她想利用自己,或者说在邀请自己。 “哦,那我可要好好想想,施明漾啊,我不喜欢他,他离你太近了,总是对你动手动脚的。施展薇嘛,在学校的时候经常对我冷脸。另外两个人我不认识,这么一想,我只能选叁殿下了。”他的头从背后靠在段缠枝的肩膀上,“不过,我的支持很微不足道,姐姐不嫌弃我就好。” 两人姿势暧昧,又靠得相当近,云时嘉的手放在段缠枝的腰上,似乎沉沦在一场甜蜜的幻想里。 “怎么会呢。”段缠枝的手贴在他的手背上。 四大世家之一的周氏的准继承人,面对那么多虎视眈眈的叔伯丝毫不畏惧的云时嘉怎么能说是人微言轻呐。 云霖霄皱着眉出言打断,“叁殿下想要继承人的位置?” 段缠枝的手指从云霖霄的位置指到云时嘉的位置再指到自己。 “你还有你,你们哪个不想要云氏继承人的身份,我为什么不可以要加里特继承人的位置。”她语气坚定,“因为我是女人,还是因为我父亲是个没名没分的人。” 云霖霄突然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了,段缠枝的眼睛曾经写满过很多情绪,妥协、无奈、庆幸、欣喜、狡黠、悲愤。 可唯独没有今天的这种情绪,要怎么形容,好像是自己曾经被云译程多次打压后,最后选择蛰伏时的情绪。 “你们忌惮邵霁川对不对,我可以帮你们扳倒他,作为交换,我要小金日内的命。” “哈哈。”云时嘉被她的话哄笑了,他并不相信但还是顺着她的话说,“好啊,要怎么办呢?” “其实你巴不得加里特乱起来,因为内乱下会让杜普菲更痛恨小金日内和施明漾,而你的人就可以趁乱登基了。” “施明漾失势后,谁最有可能称王,猜猜看?” “当然是同为男性的里昂,这时候人们就不会在意他的父亲是用肮脏手段上位的男妃了。” 云时嘉松开她,这次他望向段缠枝的眼睛里多了一些别的情绪,忌惮。 他是很喜欢段缠枝,可这种喜欢还不至于让他甘愿推翻自己长久以来的计划去陪她玩乐。 段缠枝能感觉出来,也能看出来,她开通了观看角色爱意值的权限,就比如云时嘉的爱意值是74,并且在她说完这两段话后,一直在小幅度下降,现在已经变成67了。 “云霖霄,其实我不懂为什么你和云时嘉那么喜欢针锋相对,我不是个自恋的人,但我知道虽然和我有关,但我只占了很小的一部分。” “其实你们没必要现在就开始对立,你们都不想让施明漾顺利登基不是吗。” “你早就给女王发过密函,答应了合作,对吧,不过你有点愚蠢,为什么要单方面解除和小金日内的合作,如果我是你,我不会有那么强的道德感。” 一字一句,揭开了云霖霄虚伪的假面,他屈腿坐到沙发上,阴沉的面容被低头垂眸的姿势后笼罩住。 “不是道德感,是合作的诚意。” 他长睫颤抖,虎口卡住下巴,声音低沉清晰。 看到段缠枝群体扫射过后的云时嘉又伏在她的肩头笑了,“姐姐,我可以站在你这边,其实谁登基我都没关系。” “你真聪明,我要对你刮目相看了。”他的吻在云霖霄的注视下,没有一丝遮掩地落在段缠枝侧颈。 “云霖霄,你没发现吗,你到现在都没成功扳倒云译程,就是因为你太有道德感了。”段缠枝直截了当地戳穿。 是受周雨茴的影响,还是这些年云译程对他难听的评价的侵袭,他好像的确不够心狠手辣,不论是对云渡对云译程还是对加里特的人。 可他又觉得自己不够有道德感,看到仰起脖子接受云时嘉亲吻的段缠枝,他突然很想一拳打到云时嘉脸上。 又是云时嘉。 段缠枝突然踮起脚,有些干涩的唇贴上云时嘉的唇,她仅仅是轻轻一碰,这都无法称得上是亲吻。 她却说,“合作的诚意。” 云霖霄有那么一刻,竟然也动了和她合作的念头。 可她又说,“我们虽然还没开始合作,但我也个东西要送给你。” 云霖霄听到这话,突然开始吞咽口水,他紧张又期待,长腿交迭,看着段缠枝一步步向他走来。 他脑中幻想着将段缠枝抱在膝盖上亲吻的画面,可段缠枝只是背着手,看着耳垂都染上一层红的他。 他这才惊觉,两人竟然都没有一次清醒下的交吻,要么是性爱中调情性质的热吻,要么是他在对方睡着时,带着忐忑的偷吻,竟然没有一次是不含杂质只是纯粹爱意与欣赏的亲吻。 “我可以告诉你我知道的一个信息,作为我的把柄握在你的手里。”她的眼里写满狡黠,手作出抓取的动作,将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包起来。 其实,她的手比他小很多,根本做不到。 “嗯。”他点点头。 “云时嘉在加里特的人是小伊斯波尔。” 云时嘉一顿,有些不高兴地抱怨,“姐姐,你怎么用我的信息去讨好敌人啊!” 段缠枝松手回头注视他,“因为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人,我们是一伙的。” 这句话取悦到了云时嘉,他哼哼两声没再抱怨。 “可这你刚才说过了。”云霖霄清醒过来。 “可我说之前你也不知道不是吗?” “我的诚意展示完了,你可以选择,你要站在谁的身边了。” 云霖霄沉默,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和段缠枝的鞋尖碰在一起,在手工皮鞋的比较下,段缠枝那双运动鞋显得幼稚,可竟然就是这样,段缠枝的鞋尖挑开他小腿处宽大的裤腿,用鞋的侧边蹭了蹭他的脚腕。 “说话啊,想好了吗?” 云霖霄却攥住她的脚踝,轻轻摩挲,又过了很久,他才回答:“我们立场不同。” —————— 施明漾:妹妹,好想你,我该怎么办。 段缠枝:你们也不想施明漾登基对吧,我有一计。 多年以后: 云霖霄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和段缠枝独处了,云霖霄刚说我好想你,段缠枝:我们~立场~不同~ 其实没啥权谋戏份,小段是金手指玩家,就把他们玩弄在股掌之间呗。 陆也明 93p e.c om 四大世家,分别是云氏、周氏、许氏和陈氏。 自多年前,云译程和周雨茴联姻后,云家和周家的发展就势如破竹,可在周雨茴去世后,两家的关系也逐渐破裂。 周氏在世家里风评一向不好,只因为周家不少子女都沦为了联姻的工具,去巩固周家在四大世家的地位。 其中当属周雨茴被诟病得最严重,人们将她与云译程的爱情故事当成饭后谈资,却又不敢去辱骂云译程的叁心二意,只敢取笑周雨茴是个迂腐的恋爱脑。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燕如春,她随母姓,嫁给了许家家主许耀安。 许耀安是个顾家的好男人,成婚数十年没有一点花边新闻,每当有人背地里谈论云译程不好时,许耀安就会被同样拎出来夸两句。 陈家则不掺和叁家的爱恨情仇,陈家如今的家主自妻子去世后就并未再婚,家中只有陈星河一个孩子。 陈昭对他没太大期望,只要不乱搞,就随他开心,所以陈星河算是个纨绔子弟,是顾沁嘴里的“狐朋狗友”。 也因得生于四大世家,云渡许停携和陈星河才能被评为s级,得到个F4的称号。看好文请到:2hh p.c om 而F4的另一位陆也明,出身就比较普通了。 他的父亲是名牌大学的大学教授,而母亲是陈氏集团旗下一个分公司的科研人员,完全没办法和另外叁个人比。 但无论是他毋庸置疑的俊美长相还是令人挑不出毛病的为人处事方法,都让他稳坐F4之一的宝座。 而此时的陆也明,正蹲在路边吃烧烤。 “吃啊,邵学弟。”他拿了一串烤羊肉放到邵毓珩面前。 邵毓珩自被领养以后,就没碰过这么接地气的食物了,他委婉拒绝:“不用了,谢谢学长,学长什么时候放我回去。” 陆也明敲了敲蹲得发麻的小腿,“回去哪里?” 他又说道:“我打电话叫人来拖车了,别着急啊。” 邵毓珩抿唇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咽到肚子里了。 他呆呆地坐着,一旁路过的人纷纷侧目,他们还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男生。 陆也明擦了擦嘴,托着下巴意味不明地笑看着他:“邵学弟真的是,谁跟你出来谁要担心得睡不着觉,这么好看,把所有人都比下去了。” 可惜邵毓珩早就神游天外了,听不到他这半是玩笑半是恶意的调侃。 集训地点在温彼得堡州的郊外,是一处山清水秀的庄园,丰藤高校向来对竞赛比较重视。 而邵毓珩与其说是参加集训,倒不如说是监禁,至少在某些事有结果前,他出不去的。 “是总理的安排吗?”邵毓珩叫住陆也明,陆也明转着车钥匙的手一顿。 他轻轻一笑:“哈?没有,学弟你想多了,去年这个时候不也是这样吗?” “学长不留下来吗?”邵毓珩打量着他,只是好像褪去了那层温良的包装。 “当然不,我今年不参加比赛,只负责辅导,所以只要特定时间来就好了。” 跑车又缓缓开出庄园,陆也明将车上的窃听设备扔出窗外,他戴上耳麦拨通了电话。 过了很久,那边才传来一声略带疲惫的“喂。” 陆也明语气有些张扬地问:“怎么这么虚?多久没睡觉了?” 施明漾没理会他的玩笑,问道:“丰藤最近情况怎么样?” “能怎么样,你们扣着邵霁川,那自然只有云译程在兴风作浪,不过云译程昨天晚上病倒了,说是食物中毒,但具体是为什么,谁又知道呢。” 施明漾那边传来绷带被撕扯裂开的声音,陆也明意会,他调侃道:“又挨打了?” “嗯。”施明漾淡淡应下,这样平淡的回应让陆也明都有些感觉没趣了。 小金日内的鞭子又狠又毒,专门抽在衣服下不会露出的皮肉上。 陆也明突然开口问:“你想杀了你爸吗?” 施明漾涂药的手一顿,他沉默了。 “呵。”陆也明轻笑一声。 施明漾心狠地将药一口气敷在血肉模糊的伤口上,他回答:“没想过。” 就是被这样对待都没想过杀死小金日内,真不知道说他孝顺还是愚钝。 “陆也明。”施明漾叫他。 “我希望你永远不会背叛我。”他说。 他能感觉到,所有人都是运筹帷幄的,而他却是小金日内手中的提线木偶。 他拥有的上一世的记忆,对他来说究竟是帮助还是折磨。 明知道陆也明会背叛他,会归顺云渡,他现在究竟该用什么态度面对陆也明。 他不懂。 “放心吧,我不会的。”陆也明语气突然严肃,“怎么突然就说这个?” “没什么。”施明漾缠着手臂上的绷带,语气听不出来有什么起伏。 跑车停在一栋小别墅门口,陆也明拿钥匙开门,喊了两句,“爸!” “妈!” 都没人回应,他这才关上门。 “诶呀,都不在家啊,贵客来访,都没人招待,失礼失礼。”他挂掉施明漾的电话,目光对上前侧坐在沙发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