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北没空发现南庭绎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高二上学期就这么平淡无奇的结束了,带着她小有进步的期末考试成绩。
她向来大条,她什么都发现不了。
比如南庭绎已经决定高二下学期开学的时候文转理了,转回原来的班级。给数学班主任开心坏了,哪怕这事不好成也亲自去跟校长谈。讲事实摆道理拉数据,这孩子理科总分相比文科总分是能上更好的985的,未来就业更吃香,校长没办法,好苗子也不多,能怎么办,任他选呗。
这事算是定下来了,他还没打算告诉陈星北。他甚至想编个瞎话说是数学老太太硬要他去的。
他也不知道怎么有的这种想法。
今年陈星北的生日堪堪卡在年前,和新年挨得挺近,两家父母难得年前排班排到了几天休息,趁着她17岁生日准备热热闹闹一起过了,顺便还能打打麻将喝喝酒放松一下,毕竟过年还要去值班,年底了再不放松一下,要累死了。
陈星北开心极了,不亚于她生日是4年一次的那种。
几个人炒了满满一大桌子的菜,爸爸们掏出了陈年酱香白酒,大有今天谁也别站着走出去的架势。就这么两家人乌央乌央的坐在了南庭绎家拼的大桌前,陈爸端着酒杯:“今年我和她妈工作实在没顾得上星星,都是南南在操心,也没少麻烦你们两口子,我先干一杯。”一口干了。
“两孩子马上就要高考了,祝你们前程似锦,都考上心仪的学府。”第二杯干了。
“祝我们四个工作轻松活少钱多!”第三杯干了。
……
“老陈你是不是就想喝酒?”南爸扒拉他的手制止住了马上要端起来的第四杯。
两个人开始还就着气氛举着果啤喝了一点,陈星北咂咂嘴,这个酒更像饮料不太难喝,就是喝着喝着酒精发挥作用,脑神经开始兴奋起来,人好像充满了无限精力。
吃完蛋糕许完愿,这个饭局就跟他俩没关系了,两个人去卧室玩,四个大人在客厅收拾出来麻将桌开始打麻将。
一般这个活动一旦开始进行,就好像自动围成了结界,他们俩休想打扰大人们这难得的休闲时光。两个人识趣的自己找路子玩了。
陈星北和南庭绎联机打了会游戏,外面听着吵吵嚷嚷,听着好像是自动麻将机坏了,陈爸正在兴头上,提议他请客去楼下麻将馆再搓两圈,打完去ktv。陈星北透过开着的门看到其他人站起来一边附和一边忙不迭的走了。
医生这个行业压力这么大吗?!
游戏打一会就腻了,陈星北拉扯着南庭绎去厨房想再搞点吃的。
陈叔没喝完的酱香白酒还在桌上,她自己倒了一小盅想尝尝味,小时候只敢偷偷用筷子沾一口大人的白酒尝尝,现在四下无人,正是作案好时机。
她学着大人的样子豪气冲天的喝了一口,五官都皱没了。
真辣!真难喝!医院果然压力大!不然怎么能爱喝这个!
南庭绎看得直皱眉,他也没喝过,看到陈星北努力平整五官还不忘叫他去也尝一口的时候,他就知道,坏事他是落不下一点。
果不其然,屋里多了两只皱包子。
陈星北率先缓过来了一点,看着南庭绎被辣的脸都发红的样子突然被逗得哈哈大笑,太有意思了,笑声开朗还带着点恶作剧得逞的得意。
南庭绎被辣的冲头,也知道陈星北笑他,但是头晕晕乎乎的,看女孩子笑的开怀两眼弯弯的样子,不知怎的也跟着开心,不自觉地也笑起来。
陈星北以为他还不知道,心里想这人怎么傻得可爱呢,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跟着笑。
俩人歪歪扭扭扶桌扶墙,笑了好一会才停。
陈星北笑累了,随手摸到半瓶剩的果啤,当水喝了。
经过白酒的洗礼,果啤口感相当柔和。
南庭绎伸手要,陈星北朝墙角扬扬手,那意思还有呢你自己去开。
没办法他只能自力更生了。
今晚两个人明白了一个道理,酒,混着喝容易醉。
和他们两个酒量实在太差。
陈星北觉得脑子像个浆糊,拉着眼皮就要给粘上,思维变成了单线,困意让她只想立刻躺在床上。她硬撑着刷牙准备睡觉,一扭头看到南庭绎还歪歪斜斜的坐在那,直觉告诉她这不对。
这人怎么穿裤子睡觉?
不行。
她嘟嘟囔囔的伸手脱南庭绎的球裤:“你怎么睡觉穿裤子呢……多脏呀……”手上有点不好脱,陈星北用了点力,“……妈妈说了,外裤不可以穿上床……不干净……快脱了……脱了才能睡觉……”
终于成功了!
她随手一甩,进屋睡觉了。
陈星北是被敲门声震醒的,不大,但很有节奏,伴随着催起床的声音:“南南,醒了吗?早饭在桌子上了,醒了就出来趁热吃了。”
南南?南庭绎这小子不在隔壁么。
陈星北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手脚搭上了一具不太柔软的身体。
?!这什么玩意!我床上怎么有人!
她又摸了两下,是真有人,幸好活的。
不敢置信的睁开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人,南庭绎上身什么都没穿的躺在那,被子搭在胸口,看样子也是刚醒,眼睛同样的迷茫和不聚焦。
她条件反射想喊,南庭绎一秒清醒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嘴,挨过来用气音跟她说:“别喊,我爸妈在外面。”
陈星北眼睛瞪得更大了,环视了下四周,果然不是她的卧室,她一把拉下南庭绎的手同样用小小声的气音回他:“我怎么在这!”
“我怎么知道!你喝多了还把我床当你家!”
“说得好像你多清醒一样!”
南庭绎揉了两把头发,场面已经十分尴尬了,少年短短18年人生,从来没这么像做贼过。
他怎么总是在自己家里做贼!
陈星北推他:“那你出去吃早饭吧,要不一会陈姨要进来。”
“我没醒她不会进来。”南庭绎现在晨勃进行时,放在平常到还好,穿上裤子上衣一挡缓一会就能出房间了。眼下陈星北躺着身边,穿着睡之前应该在他身上的短袖,自己都不知道她怎么扒过去的。刚刚还在他身上摸了两把,胯下欲望勃发缓都缓不了。
他寄希望于能找条裤子挡挡,奈何他房间就那么一亩三分地,来回左右上下都看个遍也没能看到他常穿的那条黑色球裤。
妈的我裤子呢。
……
南庭绎皱着眉在支离破碎的记忆里,想起了昨天陈星北喝蒙了教育他睡觉不许穿裤子,硬是给他扒了,估计顺手甩在了客厅的某个不知名角落。
让他只穿着内裤挺着梆硬的性器出房间,打死都不可能。
南庭绎不自觉扶额,不愿睁眼面对这个世界。
陈星北见他没动,又伸脚踹了他小腿两下催他:“动啊,怎么不动。”
……这人也不会好好说话。
“我没穿裤子我怎么出去?”
“那你穿上出去啊,再说没穿怎么不能出去,你不会没穿内裤吧!”
“出不去就是出不去!”南庭绎有点急了。
“你都多大了还怕爸妈看你,又不是光屁股。”陈星北改伸手推他。
南庭绎被催得不行,脖子上青筋都蹦出几条,被子下面一把拉过陈星北的手按在自己梆硬的性器上,咬牙切齿说:“我怎么出去?你告诉我我现在这样我怎么出去?啊?昨晚是谁喝多了扯我裤子?我倒是想出去!你先告诉告诉我你把我裤子扔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