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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怎么看都不是他吃亏。

    当天下午,傅夫人便带着拟好的联姻协议赶来栖霞路,还额外带了三名律师。

    “有一点先跟您说清楚。”宁熹托腮懒懒扫过她身后几人,再将目光转回看傅夫人,“我上午刚在医院故意行凶,可能会被抓哦。”

    孟繁星懵了,“故意行凶?”

    “对。就是拿碎瓷片割开了人家的动脉,啊,不过您放心,人还没死,还有口气儿。”宁熹捏着小胖的耳朵,勾开嘴角,“我就是这么个人,傅夫人还坚持打算让我进傅家?”

    孟繁星没有立即回答,扭头让人去查清这件事。不到十分钟,就从傅景祁口中得知事情原委,与宁熹所说分毫不差。

    打完电话,孟繁星再度跨进堂屋,“我能问问理由吗?”

    宁熹有些意外她居然没走,沉默半晌掀开额前碎发,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那道刚拆线不久的伤口。

    孟繁星回吸口气,联想他口中的故意行凶,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你放心,我会请最好的律师给你辩护。”

    “您还想让我进傅家?”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不过以后做事还是不要这么暴躁了。”孟繁星接过律师拟好的联姻协议递过去,“你看看,哪里不满意的,我再让他们改。”

    协议第一条就规定了以两年期为限,两年内甲方如果醒了立刻终止合约,且在苏醒后自愿赠与乙方两亿作为酬劳,若两年后仍没醒,期满也将给付乙方两年补偿金五千万,在此期间不得限制乙方人身自由,不得没收乙方通讯设备,切断乙方与外界的联系……

    所有能钻法律空子的条例全部清空,最大程度保障他的利益。

    要知道普通人一辈子别说两亿,五千万都困难,而他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在傅家待上两年就能拿到,无疑是天上掉馅儿饼。

    有些事,傅景祁确实没骗他。

    宁熹捏着那张薄薄的纸上下看了足有三遍,“有几点我要补充上去。”

    孟繁星:“你说。”

    “首先,不得提供宁家任何实质性的帮助。”

    这几天的事宁国平那个老狐狸虽没有亲自露面,每件事背后都有他的手笔,比起被推出来当出气筒的陈枝、宁弈安,他才是最狠的那个。既然这么想要通过自己攀上傅家这门亲,让他得逞了还得了?

    孟繁星没有任何犹豫,“好。”

    他提的这个于大家都有好处。

    “其次,就是我得把小胖带着。”宁熹点点安静趴在自己膝上的小黑猫。

    孟繁星也很爽快地同意,傅宅那么大,别说一只,一群猫都容得下。

    “最后……”宁熹想了想,“我现在也就只能想到这么多,最后一点保留吧。”

    他提得都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协议很快重新拟好,宁熹这回只过了一遍,唰唰几笔在一式三份协议上签了名字摁下指印。

    简单收拾行李,又将屋子内外打扫一遍。关闭所有水电开关后,正要给院门落锁,扭头问:“我以后还是可以回来住的,对吧。”

    孟繁星:“当然,这里是你的家,想回来随时都可以。”

    有她这句话,宁熹就放心了。

    揣好小胖锁门,走下几级台阶,旁边胡同巷里忽然传来几道杂乱粗重的脚步声。

    沈建华一家人听到消息匆忙赶来。

    半辈子都没出过胡同巷的人,乍一见到孟繁星这样的贵夫人,眼睛都快挪不开了,尤其是舅母王芳,直勾勾地盯着人家脖子上那串翡翠珠宝,只差把“想要”两个字刻眼睛里,沈建华和他那患有唐氏综合征的儿子也不例外。

    唯有沈田珠大跨步子走到宁熹面前,伸出两根手指揪住他的袖子,急得快哭,“哥。”

    不是都跟他说傅家大少爷快不行了么?这一去不就进了火坑。

    宁熹拍拍她的手,趁其他人不注意,将手里一卷钞票塞她袖管里,“放心,我有空还会回来的。”

    安抚住妹妹,他又笑着看向沈建华,“舅舅是来送行的么。”

    “是,是啊。”沈建华被他拉回神,挠着后脑勺仍不住地往孟繁星瞥,见对方不开口,主动介绍起自己,“我是宁熹的舅舅,沈建华。”

    孟繁星看得出宁熹对他这位舅舅的态度,疏离又礼貌地点点头就当打了招呼。

    “他之前……”

    “舅舅,”没等他再去傅夫人跟前献媚,宁熹往前两步截住他的视线,“小胖是你偷了给宁弈安的吧。”

    见过小胖的就只有沈建华和他闺女,沈田珠不可能做这事,剩下谁一目了然。

    “我……”

    “别狡辩,我也不愿意听,你就好好拿着宁家那十万块给你儿子治病去吧。其他,你想都别想。”宁熹揉两把沈田珠的头发,大步离开。

    沈建华夫妇俩可是专门逮着这个机会来,怎么能就让他这样跑了,当即追过去,被孟繁星的保镖们半路拦下,凶神恶煞的两个大块头一出现,沈志勇又尿了。

    -

    孟繁星这次换了辆劳斯莱斯来接宁熹,车内置物箱里还放着一应零嘴,甚至就连猫条都准备了,显然是早就猜到他会带着猫。

    “现在还不到晚上,你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孟繁星对他显然要比上次热情许多,“对了,你可有不爱吃的,不能吃的,说给我,我叫厨房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