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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景看的清楚,整个心脏都悬了起来,泛出一股锐利的疼,他厉声道:“陆渊,小心!”

    倒在地上的魏鸣俊抬眸看去,眼底显出一抹恶毒的厉光,如果这一下扎下去扎准了,那——

    池景已经冲了过去,陆渊眉头一皱,反应极快地抓住面前桌上盛放花生的铝盘,挡掉刺过来的玻璃瓶,而后长腿一踹,把那人狠狠踹飞出去。

    余下的几名混混见计划落空,都是一愣,一时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做。陆渊丢掉手中的盘子,活动手腕朝他们走来。

    池景虽没有干架经验,却也知道打架需要武器,他目光一扫,寻找趁手的兵器,旁边一哥们抓过靠在门边的木棍递了过来。

    池景试了下,很顺手,他跟那人道谢,拎着棍子上前跟陆渊两人合力把几名混混打退了。

    陆渊站在池景跟前,任由心上人用关切的目光扫过自己全身。他朝不远处的魏鸣俊看去,恰好捕捉到魏鸣俊脸上来不及掩盖的恶意。

    跟陆渊目光对上,魏鸣俊有些慌乱的移开了目光。

    陆渊微微眯起眼睛,似乎一瞬间洞察了魏鸣俊的想法,他冷冷一笑,随后不再管这个人,转向池景说:“别担心,我没事。”

    池景想想都是后怕,他说:“你吓死我了。”

    很快警.察来了,这一战伤者众多,他们先去了医院处理伤口,又录了口供。

    这么多目击证人在,陆渊,池景算是见义勇为,警.察并未为难他们。

    池景,陆渊态度良好,跟警.察道谢后离开了警局。

    魏鸣俊被揍得很惨,鼻青脸肿衣服全脏了,他的父母来接他,魏鸣俊像是被打蔫了,全程一语不发,只在离开前,冲陆渊,池景鞠躬道谢。

    这日之后,魏鸣俊没有再送花过来,也没在池景眼前出现。

    池景想,大概是在养病,又或者是觉得上次太丢人,不敢在他面前出现。

    不管是哪一种,对池景来说,魏鸣俊不出现都是好消息。

    他跟陆渊说了这件事,让陆渊不必破费了,可第二天,陆渊订的花束还是雷打不动的送过来。

    工作室的员工都开始打趣池景,问他跟那位陆总是不是在交往,还有人问他什么时候办喜事,他们要吃喜糖。

    池景被吵的头大,把人都赶了出去,他拉上办公室的百叶窗,给陆渊打电话。

    他再次提起不要破费的事,又表示要把这些天买花的钱转给陆渊。

    陆渊说:“我不要你的钱,这样,我送你什么,你回送给我就是了。这样才算两清。”

    池景觉得不可以,他跟陆渊只是朋友又不是情侣,怎么能互相送花呢,也太暧昧了。

    两人谁都说服不了谁,只是这通电话后,陆渊每日让人送来的不再是几十上百束的玫瑰,而是每天一束花。或是火红的玫瑰,或是沁人心脾的百合。

    再次接到池景的电话,陆渊是这样解释的:“我觉得你的办公室缺点东西,这些鲜花就当是点缀吧。”

    池景拿他实在没办法,也就不提这件事,只是他办公室的桌上每天都会有一束新的花束,装在盛着水的玻璃瓶中,把办公室点缀着更显明媚。

    第28章 霸道总裁

    池景本以为这场闹剧终于结束了, 没想到一周后,他又在办公室楼下碰到了魏鸣俊,这让他有些无奈又头疼。

    魏鸣俊把自己收拾的干净整洁,只是整个人的精神看起来有些疲惫。他见池景要走, 便扬声说:“池医生, 抱歉, 我不是来纠缠你的,只是为之前的事向你道歉。”

    这段时间的静养让魏鸣俊想明白很多事。之前池景每次见他, 虽未露出厌恶的表情,但依然是排斥的,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着爱情的幌子给对方添堵。

    魏鸣俊嘴上不肯承认,心里却清楚池景跟陆渊在一起是发自内心的快乐, 他自以为是的坚持和深情,感动的从来只是自己, 池景并不需要。

    让魏鸣俊彻底放弃的,是前几天的排挡打架事件。

    当那名混混手中碎裂的玻璃瓶刺向陆渊心脏的时候,他一瞬间心里涌起极为恶毒的念头, 那念头让他心惊。

    回家的前几天, 他日日噩梦缠身,梦中都是陆渊心脏被刺中, 死在自己面前的画面。

    每每惊醒之后, 魏鸣俊都无法再入睡。

    他不明白自己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老师父母都期盼他能成为一个善良正直的人,可他却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如此恶毒。

    是因为爱吗?

    不,魏鸣俊清楚, 他的卑劣不该让“爱”背锅。爱从来只会让人变的更好,而不是变的更坏。

    他会如此, 是因为他骨子里就是这样卑劣的人。那日混乱中,他跟陆渊的视线对上了,他不知道陆渊是否洞悉了他那一瞬的想法,他只觉浑身冷汗,无地自容。

    打架那件事因他而起,陆渊不计前嫌的帮他,而他呢?竟期盼对方出事,给他让出位置。

    魏鸣俊曾问自己,如果当日是陆渊被人群殴,他在一旁会怎么做。会上去帮忙吗?

    答案是不会,他大概会选择旁观,甚至拍照,然后从心底生出一股快意,觉得这是陆渊跟他抢人的报应。

    魏鸣俊应父母的要求多请了几天假在家修养,做这个设想的时候,正是傍晚。

    他待在自己向阳的房子里,晚霞的余光透过窗照进房间里,如血一般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