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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长,你来了怎么不来找我?”南橙问,尾调似是撒娇,又像抱怨。

    要是早知道陈弗来了,他就不会一个人到湖边,也不会被学长撞见他哭了。

    “人太多了。”陈弗解释。他只说了一半原因,另一半他不想说给南橙听。

    “噢。”南橙随他走到亮堂的地方,“其实过来的人我都不认识,有点无聊。”

    不用你认识别人,他们认识你就好了。陈弗想。

    他本来没想在派对上单独见南橙的,想结识学弟的人太多,聚集他身上的目光也太多。不过离开了程嘉宇和莫文泽的南橙,看着小小一只,也不喜社交,专找避人眼线的地方躲,正好让他找到了。

    他们沿庭院边缘走,迎面碰上了同样“散步”的人。

    李彧立住,僵硬地打招呼,“南橙。”

    攻二攻三会面!南橙瞅瞅面前这个,又盯盯旁边那个,暂时看不出什么交集。

    不是他最喜欢的修罗场情节。

    “我不是说了你可以不来吗?”南橙不理解,既然李彧专门发消息说他不来,现在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李彧憋了半天,“我想和你道歉。”

    “嗯?”这又是哪门子事?

    “总之歉我道过了,我们两清。”

    李彧大步离开,姿态落在南橙眼里,实在不怎么坦荡。

    怪不得只能当攻三呢。

    “我在电视上见过他,他好像是个很有名的人。”陈弗提了一句。

    “他是李彧,”网络上有许多他和李彧的绯闻,南橙不免尴尬,“我以前有点喜欢他,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我有个超级喜欢的人。”

    陈弗抿起唇,“是谁?可以告诉我吗?”

    “他,你不认识——”想到上次他的身份差点就要暴露的事,南橙换了个说法,“他是律师,刚从国外回来。”

    “恭喜,”陈弗敛去其他情绪,面不改色地问,“你喜欢他什么呢?”

    “脸。”南橙相当诚实地回答。不然图他什么?回消息慢得像乌龟,态度又冷淡,抽烟喝酒,不爱惜身体。

    嗳,老婆真让人操心。

    陈弗判断不出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要是说真的——

    “我不行吗?”

    “什么?”南橙没听清。

    他一定是疯了,陈弗掩饰,“我只是想问你我帅不帅。”

    “当然帅了!”这还用说,南橙兴奋,“要是把学长放在小说里,你就是我最喜欢的角色!”

    “是吗?”陈弗牵起笑。

    小说角色,也是,谁都喜欢人生线跌宕起伏的角色。

    十一点半,简书意接到了南柏的电话。

    “意意,你、你们结束了没?”

    “还没,你声音怎么了,这是喝了多少?”简书意和身边的人碰杯,本来想借和男朋友打电话来挡下桃花,南柏的状态有点让他担心。

    没等到男朋友的回答,一道沉稳的声音传来:

    “简先生,他今晚睡我这。”

    “你是谁?”简书意警惕起来。他也有些醉,一时没分辨出是谁接过了自个男朋友的手机。

    对面顿了会儿,“我是谢蔺。”

    简书意尴尬地闭了闭眼,“对不起,谢先生,我没听出来是你的声音。”

    “没关系,”谢蔺踢了踢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人,“他说不想让橙子看到他喝醉的样子,所以不回去,但我家没多余住宿的房间。”

    让他凑活一晚上吧,简书意想这么回,但明显,谢蔺就是不想照顾他男朋友才这么说的。

    说实话他也不喜欢照顾一个醉汉。

    “你们晚上住南山吗?”

    “嗯嗯。”

    “我可以把他送过来。”

    大可不必,话说,你到底是多嫌弃你朋友啊,简书意吐槽。

    午夜,客人散得差不多了,冯连英害怕那管家又多给他算一晚上的租金,明里暗里地催促逗留的人快走。

    别墅内的佣人得知大少爷小少爷晚上要来住,连忙收拾出卧房。

    南山别墅只有南柏在节日里会过来住住,小少爷在这举办过两三次宴会,但从来不过夜。

    这还是继那件事之后,第一次兄弟俩同时过来。

    杜青“送”走冯连英,指挥佣人在大门口和正门口烧了几把艾草。

    被扶下车,南柏勉强清醒了些,可以自己走。踏上台阶,他瞥见门口的几堆余烬,问立在一旁的杜青:“今天是端午节?我醉昏过去了?”

    “不是,驱虫用的。”杜青回。

    将南柏送到,谢蔺就要回。杜青拦下他,“谢少爷,你的房间也备好了。”

    “不用,我明天还有工作。”谢蔺坐进车里。

    杜青下去,敲了敲他的车窗,“庭门已经锁了。”

    谢蔺:……

    肯定没锁,他被骗过好多次了。

    “谢蔺哥哥!”二楼窗户沿探出一个脑袋,惊喜地喊。

    谢蔺不自觉抬头。

    “真的锁了。”杜青忍不住笑。

    “谢蔺哥哥,你来了也不早说!”南橙略过在喝醒酒汤的哥哥,直直奔向梦幻般出现在大厅的谢蔺。

    南柏的心碎程度又加重了几分。他不仅不是个合格的家长,还不如谢蔺在小宝心里的重视程度。

    谢蔺应付不来他的热情,“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