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溜溜的白石英在桌上滴溜溜转,指甲“咔”一声敲在桌上把冥想蛋截停,接着又发出硬物转动的轱辘声。
“行了。”于雪倪忍无可忍,这蛋硬生生转了一晚上,唐妙妙自己边说话边无意识地拨动它,于雪倪却被吵得脑子里都是“轱辘轱辘——咔”的声音,“你是不要来月经了?”
唐妙妙的情绪在经期前波动极大,于雪倪先前还从未见过能被影响成这样的。最离谱的是,此人向来经期焦虑而不自知,从来不算着自己的时间。
“啊!”果然,唐妙妙一脸恍然,“好像是?”
她就说,这几天晚上如同泄洪一般,有时床单到第二天早上都还润着,原来不是她的原因——更不是那调酒师的原因。
边说还边喝了口带冰的酒。
“傻子。”于雪倪看得无语,没了和这情绪一小时叁变的家伙继续交流的欲望,叫了网约车准备走人。
值班调酒师非常上道,见两人收拾东西,给电话那头的苦闷老板实时播报。
这么快?
郁文嘉盯着手机屏幕发愣,有个猜测,又怕是自作多情。
[对了郁哥,其中一位女士来的时候问了之前9点那段时间的值班人员,据我所知咱们那个时间之前只有Kim一个人吧?]
“啪嚓——”
勾画着艳丽色彩的瓷杯落到地上,红绿黄的碎瓷片向四周溅射开,放了个红绿黄的环保小烟花,郁文嘉望着手机,有什么在耳边躁动,震耳欲聋。
“我靠!哥!我杯子!”
这是现实意义上的震耳欲聋。
郁文嘉被他嚷得仿佛一瞬间惊醒,脑神经突突颤抖着疼:“知道了,明天给你拿个新的。”
连道歉都还在笑?郁康乐见鬼似的望着他,一时忘了讨价还价,等再反应过来,郁文嘉已把瓷片收拾好坐回了电脑前,装也不装光明正大地换了《蜡笔小新》看,屏幕光在眼睛里雀跃跳动着。
太不对劲了。
……
有的人迫不及待,正巧遇上有的人无所事事。
助理估摸着哥俩工作效率定下的七天任务,被郁文嘉硬生生叁天就做完了,他几乎是迫不及待拿工作号联系了唐妙妙,告诉她项链“找到了”,只留下郁康乐与他空白的电脑屏幕面面相觑。
唐妙妙在课上有一搭没一搭打着瞌睡,她坐在窗边,秋日下午不灼人的阳光懒洋洋烤着半边身子,树影在书页密密麻麻不透气的墨迹上晃动,配上公选课老师拖沓着念ppt的声音,睡意扩散着影响了周围好大一圈人。
手机震动两声,唤醒了沉在一片黏糊糊雾蒙蒙的睡意中的大脑,她点开消息看了眼,“店员”发来的消息:[唐小姐您好,您的项链找到了,您什么时候有空过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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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指把戒指捏住,配套的细链子松松垮垮垂下来,落在余下的手指上,弯绕勾着他分明的骨节,有细碎的光投在皮肤上。
心跳短暂的迟到了一下。
经期的激素变化,还能影响人的性癖吗?
她可从来不是手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