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反正平时出入都会有吴七郎这样的伴当随行,而平时的花销都搁在吴七郎那货的手中,结果导致了这段时候修宅院已经变成了穷鬼的王大老爷,只能穷大方的拿这片重约半两的金叶子当喜钱给马尚。
亲自将马尚送到了官衙外,王洋一转过身来,一帮子同僚们纷纷上前过来道贺。有叫状元公的,有叫王员外的,把王洋叫得美滋滋的。
记得当年看那些古代的影视剧,经常能够看到不少肥头大耳之人被称为员外,当时还很好奇,之后去查了查才知道那员外是官名。
明朝以后员外郎成为一种闲职,不再与科举相关,故此类官职可以捐买,而渐渐和财富联系在了一起,只要肯花银子,地主和商人都可以捐一个员外官职来做,故富豪皆称员外。
王洋还真没有想到自己也有被人尊称为员外的一天。只可惜,这货的口袋里边只有最后一张金叶子,总不能拿牙咬得跟狗啃似的一人扔一块让大家同乐吧。
于是王洋也干脆宣布,今天下班之后,请诸位同僚一起到附近不远的一家酒官去胡吃海喝。
酒楼之内,一众右校署官员们都在呼朋唤友,吃吃喝喝,而王洋端着酒杯敬完了一圈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细嚼慢咽起来。
而就在邻座的涂山看到王洋似乎兴致不高,搁下了手中的筷子,朝着王洋小声地询着呢道。“状元公,今日你升了官,可是老夫却没发现你有多开心,这是为何?”
“说起来,还不是被老大人你那番话给打击到了,唉……原本还想着好好的做件事情,结果没有料到,这工程还没开展,就已经有了一大堆的问题出现。”王洋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这很正常,为官做事,又岂有一蹶而就的?不过,状元公你的起点与我们这些人可不一样,你一次接一次的都出乎老夫的预料之外,这件事情,老夫相信,只要状元公你想去做,那么你就肯定会有办法应对。”
对于涂山这个老谋深算的老货这样的马屁话不要钱的扔过来,王大官人深感自己真特么有点骑虎难下的意思。
不过说得再多也没用,该干的事还是要干,总不能自报自弃吧?
王洋就向陈安道上呈改造汴梁诸多匽厕,改善汴梁城市脏乱差环境的公文。
陈安道顿时深感蛋疼,特么的你改造皇宫大内的匽厕也就够了,毕竟那是典型的面子工程,再说了还有太皇太后的意志在前,谁也不希望惹得高滔滔不悦。
可是改造整个开封汴梁的公共卫生,看着上面预计要投入的数万贯,陈安道苦口婆心的劝说了王洋一番,奈何看到这位王大才子脾气犯拧之后,只能双手一摊。
将作监没有这笔预算,你王大人有本事,自己去找,反正总之我们将作监很愿意配合你们右校署的工作。
当然,陈安道还真不能不指点明路,那就是工部,去找工部捣腾。毕竟既然上方有命,可问题是将作监就是个清水衙门,一没钱,二没人力资源,所以想要搞定这件事情,完全上面交待的使命,最好去找工部。
听得了陈大匠的指点,年轻的王员外就领着吴七郎还有一名拿着报表和帐本的右校署丞来到了工部衙门前。工部衙门口的差役看到王洋那一身的绿袍,虽然没有明显的表露出狗眼看人低的架势,但还是很麻利的拦住了王洋主仆。
“这位大人,不知道您要进咱们工部衙门做何事?”
“我家公子乃是右校署令,今日特地前来拜会工部的宁尚书。”王洋身边的吴七郎挺起了胸膛,满脸荣耀地道。
“右校署令?”那名差役仿佛回忆了半晌这才一把拍在了大腿上。“原来是将作监的匽厕署啊,我还以为是哪呢。”
“你说什么?!”王洋与吴七郎这两个暴脾气的主仆直接就立起了眼角,特么的啥意思?好好的将作监辖下的衙门,居然被这名工部守门的差役唤着匽厕署。
“哎哟,瞧小的这张嘴,实在是不好意思,小的这就去给大人您通报,您请稍待……”看到王洋与那吴七郎二人牛高马大,暴力特征极其明显的模样,这位在工部衙门守门多年的差役比猴还精,见势不对立马就扭头往里边窜去。
而那位右校署丞赶紧拦住有些跃跃欲试的王洋,一脸担惊受怕地道。“大人万万不可,这里可是工部的官衙,若是咱们出于一时之愤,伤了手,到时候就是咱们没理了。”
“匽厕署,这特么是谁给起的这么个破外号?”看着那货连滚带爬的窜了进去之后,王洋瞪了这个胆小怕事的右校署丞一眼。
“这个,很多年前,咱们右校署就一直挂着这么个外号来着,谁让咱们所负责的事务就是匽厕沟渠……”这位右校署丞无奈地解释道。
王洋这才一脸郁闷地目光一扫,落在了一旁的门房处,看到了那里已然坐着几名绿袍官员,也都是到工部衙门来办事的。
王洋自然也就毫不客气地步入了门房,找个地方坐了下来,这屁股还没坐热,就听到了不远处两名官员正在交头结耳的小声说着什么。
“匽厕署……哈哈哈,这个名字还真是与那将作监的右校署挺配的,本来就是做一些匽厕沟渠之事。”
听到了那两名官员之言,站在王洋身边的吴七郎的脸色顿时黑如泥碳,豁然站起了身来。
“怎么的?你个小小的奴仆,难道还想要攻击本官不成?”那位官员看到吴七郎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先是一愣,旋及恼羞成怒地喝道。
自己好歹也是堂堂的六品官员,难道还能怕你一个平头老百姓不成?就算你是那位右校署令的仆从,难道还敢朝自己动手?
那位右校署丞赶紧起身扯住了吴七郎劝道。“吴兄弟,赶紧坐下来吧,好好歇息一下,莫要在这工部衙门生什么事端才是,毕竟咱们过来是来求人办事的。大人您说呢?”
王洋看着那名官员,目光微寒,不过他却没有起身,而是淡淡地吩咐道。“坐下,咱们又不是野蛮人,打打杀杀那多不好。”
吴七郎听到王洋这话,一脸难以置信地扭过了头来,眼珠子都不可置信的鼓了起来,吹吧你就,忽悠谁呢?整个怡红楼谁不知道你那暴脾气的?
“看什么看,让你坐下你就坐下。”王洋颇有些恼羞成怒地瞪了吴七郎一眼,吴七郎这才一脸不甘地坐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王洋突然视线聚焦于某处,啪的一声巨响,两掌合击的声音之大,把好几名正在低声吹牛打屁的官员都吓得一哆嗦。
“不好意思,蚊子,唉,这天气,蚊子还真是不少……本官身为右校署令,最是痛恨藏污纳垢之所,例如这里就不怎么干净,怎么有那么多的蚊子……”话音未落,王洋直接一个纵身跳了起来。